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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传来孙哥的声音：“小苏，这会儿有空吗？能过来一趟吗？” 苏瑶疑惑：“有什么事？” 孙警察：“有些事想问问你，还有早上你问我的问题有结论了。” 苏瑶回忆起她发的什么消息：‘孙哥，镇上旅游的那对画家和摄影师的夫妻你见过吗？是来旅游的吗？感觉他们格外在意小平。今早小平单独遛狗，还遇见了，被他们主动搭话。’ 孙警察：‘被问了什么？’ 苏瑶：‘不知道，小平没听，撒腿就跑了。’ 孙警察：‘行吧，我会留意这件事的。’ 回忆结束，苏瑶只想问孙哥一句话：“他们真是画家和摄影师吗？” 孙哥在电话那头顿了顿，“在电话里说不清楚，你现在能带着小平一起过来吗？” 苏瑶诧异，事情这么严重吗？ “我马上到。” 回到直播间，苏瑶向直播间的观众们表示歉意，她和小平二人马上要出门，今天的直播只能到这里了。作为弥补，苏瑶承诺明天早上她会给大家直播做桃花酥的过程，就用春季她腌制的桃花酱做。 关掉直播间，苏瑶让小阵平将手里的东西放回房间里，随后带着对方出门向警局的方向走去。 …… “孙哥，我到了。” 苏瑶站在警局门口，敲了敲开着的门，探头向局里望去。 很快，听到声音的孙警察从右侧办公室走了出来，“小苏到了啊，进来吧。”他招了招手。 苏瑶带着小阵平走过去，“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着急找我们过来。” 孙警察：“有一点小误会需要解决，还有点小问题需要询问你。” “问我？问我什么？” 疑惑的苏瑶跟在孙警察的身后，牵着小阵平的手，走进孙警察刚刚出来的那个办公室。 办公室里已经呆有两个人，熟悉的相依姿势、熟悉的长相，苏瑶和小阵平一踏进办公室，同时张嘴震惊：“啊！” “哇！” “！” 声音嘹亮吓得走在前面的孙警察一个激灵，忙扭过头，“干嘛？吓我一跳。” 苏瑶偷偷瞥向沙发上的那对夫妻，眼神示意：他们怎么在这里？ 孙警察没有立刻解释，拿了两把椅子让苏瑶和小阵平都坐下后才说道：“这是李文铭、李哥，这是他的老婆李思。” 就像是介绍好友那般，语气随意。孙哥介绍两人的态度让苏瑶隐隐有些猜想。 “嫂子是A市知名事务所的律师，你上网搜一搜，还能搜到嫂子的名字。” 苏瑶看向李思的视线微动：竟然是律师？ 现在律师行业都这么卷了吗？那幅对方送的画，她是真喜欢。 眼前的女人知性，气质温柔，她之前之所以没有怀疑过女人的身份，除了外表，就有那幅画的缘故。 画的真的很好看。 收回发散的思维，苏瑶伸出手打招呼：“你好。” 落在苏瑶掌心里的手，尽管它的主人尽力保养，但它依旧不像看起来那般细腻，有种经历了很多事情后的粗糙。 苏瑶甚至摸到一条凸起，似乎是受的伤留下的痕迹。 律师……为什么要自称为画家呢？ 孙警察接着介绍：“李哥算是跟我同行。” 伸出手的苏瑶，眼神不由自主的打量向眼前的男人。 中长发、布满稀碎胡茬的脸，充满‘浪漫’色彩的衣衫，眼睛微暗，完全没有身为军人硬朗、精气神十足的感觉。 苏瑶落下视线，注意到男人的手背上，有个同款细长的伤疤凸起。 孙警察：“李哥去年刚从部队申请退役。”微低的语气让苏瑶敏锐的察觉到这个退役里面怕是有隐情。 没等苏瑶去猜测，坐在沙发上的李哥似乎是察觉到接下来孙警察说不出口，于是他主动起身向苏瑶解释道：“去年我的儿子被拐卖了，为了能够找到他，我主动向领导申请退役。” “正好我也到可以退役的年限，领导知道我的情况后，理解的通过了我的申请。” 苏瑶表情微怔，抬起头，就见眼前的夫妻二人在提起这件事时的表情，平静的和她认知中的那些父母完全不一样。很和平，没有像苏瑶曾经刷到过的视频里，那些崩溃的、歇斯底里的父母。 孙警察见夫妻二人并不介意被苏瑶知道他们的事，在察觉到苏瑶想问什么的时候，站在苏瑶身边的孙警察低声解释道：“他们的儿子半年前已经被找到了，当时是在他们隔壁市中心找到的。” “只是找到时，他们的儿子因为被打断手脚，因为感染没治疗，已经去世了。” 低低的声音在不大的办公室里回荡，像是在叹息，苏瑶怔然的看向办公室另一头的那对夫妻。 被人再次提起自己儿子惨死的样子，丈夫的手搭在妻子的肩上，妻子反握住丈夫的手，二人相依，像是彼此的倚靠。 苏瑶的耳边还有孙警察的声音：“自此之后他们夫妻二人就一直追踪着人贩子团伙的踪迹，协助警方抓捕犯人，算是警局的编外人士吧。” “前不久隔壁省份那件人贩子落网的案子，就是他们发现的线索。为了成功抓捕那群人贩子，他们夫妻二人在那个偏僻的小镇，潜伏了将近一个月，才顺藤摸瓜，找到了那些买家的上家。” “李哥和嫂子真的很厉害，他们在专门追踪人贩子的办案组中很有名气的，我也是因为前不久那件事，偶然知道他们二人的存在。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 孙警察的语气中满满都是敬意。 对于孙警察的敬意，李思只是淡淡的笑，摇摇头，“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和文铭只是不想再有父母像我们一样。” “一次短暂的离别，只是上学时分开的那几个小时，再见时，只剩下孩子面目全非的样子。” 语气平淡，但苏瑶能想象得出，短短一句话背后，深藏着多少投入的精力和金钱。 想到这夫妻二人之所以会如此，只因为他们经历过失去孩子的痛苦。 一想到他们这么努力，他们自己的儿子却再也回不来，苏瑶的后槽牙就痒。 ‘人贩子真该死啊！’
第14章 第 14 章 那个团伙不仅自己做着这丧尽天良的事情，还撺掇着自己的周边人，去发展下线。团伙规模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大到现在甚至全国各地都有他们的人，甚至形成一条规模庞大的灰色产业链。 李文铭和李思夫妻二人出现在这个小镇，就和他们在那起案件中，抓到的人贩子团伙透露的情报有关。 据其中一名人贩子透露，他们有个较大的‘货物’来源，就在这边的一个无人村。具体地点人贩子也不知道，踩着钢筋在悬崖边走路，总会给自己留一点余地，对方每次跟他们交易，都会绕开很大的圈子。 不过他知道个大致范围。 苏瑶询问的眼神看向孙警察：是那个团伙吗？ 孙警察微微摇头。 “孙队。” 一道男声在门外响起，打断苏瑶他们的交谈，办公室里正在交谈的几人向门口望去。 ——一名身材壮实得像堵墙的男警员站在门口，手中牵着……等等。 苏瑶震惊！ 小阵平什么时候跑出去的？！ 男警员将手中的小男孩送到跑过来的苏瑶手中，脸上带着不赞同：“他刚刚钻到我们警车的车底下去了，那样太危险，我就把他送回来了。” 别用看熊孩子家长的眼神看着我，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溜出去的！苏瑶在内心无声呐喊，嘴上却老实地道谢以及道歉。 接过小阵平，苏瑶低下头打量着对方：‘钻到车底下’是个什么情况？他为什么要钻车底？小阵平怎么突然开始喜欢去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这就是小孩子的世界吗？ 小阵平似乎是极不情愿地被人从车底下揪了出来，没有发脾气，只是抿着嘴唇，被送进办公室，脸上还有不知道在车底什么地方沾上的灰尘。 苏瑶抽过一旁办公桌上的纸巾，将小阵平脸上的灰尘擦掉，又拍了拍对方衣服上的灰，最后抓着小阵平的小手，看着上面机油的油渍。苏瑶叹息：【你怎么去车底下玩了？】 小阵平嘴硬道：【我没有玩，我就看看这车的构造。】 【构造？】苏瑶：【你会的挺多啊？这又是那个零叔教你的？】 小阵平抿着唇，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苏瑶忍不住想问问她的榜一了：是怎么想着教一个不到4岁的小男孩这些东西的？ 手上的机油擦不干净，小阵平的爪子看着还脏兮兮的，苏瑶用两根手指尖提溜着小阵平的袖子，盯着对方手上的污渍皱眉。 舒警察在门外注意到苏瑶的困境，冲她招招手，“小苏，你让小平跟着我来，我带他去洗手，我们那儿还有酒精。” “太感谢了！” 苏瑶赶紧将小阵平交到舒警察的手中。 送走小阵平，苏瑶几人再次回到她们不久前讨论的话题。 …… 苏瑶看到小阵平后才想起来，“说起来，孙哥你让我带小平来是做什么？” 孙警察：“哦，这事啊，差点忘了，是李哥他们想见见小平。” 他说：“李哥他们有一个人贩子的监控截图，想让小平认一认。” “说起来这事。”似乎是回忆起什么，孙警察突然想笑，憋住笑意他说道：“原本李哥他们是想试着在小平那里先套套话，没想到这小子见到他们像只兔子一样，‘噌’的一下就跑没影子了。” “嫂子因为这没少嘲笑李哥长得太吓人。” “小平不会真的被李哥吓到了吧？” 苏瑶讪笑着摇头，没好意思说小阵平那是把他们当作人贩子了…… 还是李哥爽朗地笑着，不在意地挥挥手，“警惕性这么高是好事啊！这样才不会被别人骗走。” 苏瑶从无声讪笑变成轻声尬笑：哈、哈，已经被拐过了，又跑出来的。 这次应该是长记性了。 李哥似乎也察觉到不对，笑声有一瞬间停顿。 妻子在一旁淡笑着，面不改色。 不过苏瑶的视线若有若无地在李思落在她丈夫腰间的手，和李哥微微变色的脸上飘过。 咳，她什么都不知道。 视线向一旁偏移，忽然顿住：咦？这两位怎么知道小平是从人贩子那里逃出来的？ 苏瑶沉默，苏瑶突然震惊，苏瑶突然疯狂脑洞：该不会……难道是…… 孙警察出声打断苏瑶的脑洞：“是李哥他们一眼就看出你没养过小孩，小平肯定不是你家的。再说小平的事，你当时也没瞒着附近的人，他们后来去你家附近随便一打听就知道小平的身份了。” 苏瑶不服气地努了努嘴，忍不住小声嘀咕：“谁说我不会养小孩，小平被我养得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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