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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特一家都是老实人，虽然康纳很努力隐藏了他对摩诺和达米安的遗憾，但程晓玉还是能从他的同情的眼神和僵硬的嘴角推断出他大概的想法。 她不免在心里叹了口气，想了想现在物理上没有脑子的自己，以及理由同达米安一样脑子都有问题的杰森，绝望地发现他们这个四人团队里确实没有一个脑子没问题的。 于此同时，程晓玉的沉默也被康纳和乔纳森看在了眼里，达米安看透了一切并出言制止了这无休止的眼神套娃行为：“别犯傻了，乔。我们现在再不去，就要买不到限量的宠物玩具了。” 乔纳森这才如梦初醒：“什么？！那我们得赶紧去，我还想给小氪买那个甜甜圈元素的飞盘呢！” 甜甜圈元素的飞盘？现在的宠物玩具已经这么高级了吗？ “记得带好小氪哦！”康纳并没有跟着去，只是站在原地和弟弟挥手，“我回头来接你！” “你不跟着去吗？”程晓玉不免好奇道，“你弟弟这么小，你就不担心他走丢或者被人拐了吗？” 康纳自信地说：“不会，他带着小氪呢，小氪是我们家的护卫犬，它绝对不会让坏人得逞的。” 你的心也太大了吧！ 可能是程晓玉质疑的目光太明显，康纳连忙解释道：“我也不是完全不管他，但是我对这个展会没什么兴趣，也不好掺和进两个小孩之间的打闹，你年龄和我差不多，你也懂的吧？” 程晓玉面无表情，默默看了一眼另一只手上牵着的摩诺，又看了一眼康纳。 她一句话没说，但眼里的谴责让康纳看得冷汗直冒，他能理解程晓玉的担忧，但他实在没法和她解释他们家的家庭情况。 虽然康纳确实是被加班的二位家长嘱托带乔纳森去参加宠物展会，但康纳真的不觉得，这个小小的宠物展会里有什么是能威胁到一个半氪星人和一个氪星狗的。 所以康纳用一个冰淇淋收买了幺弟，让他帮自己打掩护，好让他在逛展会期间去找提姆玩。 “是这样的，我也并不是离开不管乔了，我的朋友也在这里，我只是去找朋友玩，不会离开这个展会的。”康纳说，“而且乔身上有带通讯设备，我离得也近，只要乔纳森喊我，我就会在三秒之内出现在他身边。” 这句话倒不是假的，氪星人的超级速度不是盖的。 “原来如此。”程晓玉点了点头，没有继续打算深究的意思。 反正有达米安在，乔绝对出不了什么事，她只是以“家长”的角度和对方的家长套个近乎。 “那既然如此，我也带我弟弟去玩了。” “说起来，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康纳小小翼翼的说，“那个，您和您现在牵着的这位弟弟，还有达米安，是亲生吗？” 从听乔描述的时候，就有点奇怪了，现场见面就更奇怪了。 这姐弟三人完全长得不像啊，程晓玉是个明显的亚裔面孔，达米安看上去像阿拉伯裔，不愿意说话纸袋套头的那个瘦小男孩是个典型的白种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家庭才能生出这样三个完全不同的小孩？ 程晓玉并不慌张，本来他们这个小团体的构成在别人眼里看来就是会很奇怪，这一路上她已经应付了很多次类似的回答了，现在连摩诺都对这个流程倒背如流。 “我们是同父异母，所以看起来有点不太一样，虽然我们都比较像妈妈，不过我们都遗传到了他的黑头发。” 只想摩诺熟练地从口袋里摸出来一部手机，点开一张图片递到康纳面前。 “这个是爸爸。” 康纳弯腰接过手机，手机屏幕上是一位长相清秀的憔悴中年男人，他的容貌和那个带着纸袋的摩诺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仔细看也能看到和程晓玉和达米安的一点影子。 仔细端详这个男人，不难发现他双眼下的青黑，康纳只在提姆脸上看到过这么厉害的黑眼圈。 感谢伟大的P图技术！感谢摩诺的中年形态！ 他们能想起来用摩诺的中年形态装家长，还是在某天达米安想要去游戏店买一个他看中的游戏，却被店员告知那种年龄分项的游戏有太多血腥暴力场景，未成年不得购买。 然后摩诺就去了个洗手间，变成身高还在正常人范畴的中年形态，以他的当时的身高绝对不会让店员认为他是未成年人，再加上他自带的忧郁气质和西装让店员下意识的认为他是一位惨遭社会毒打的社畜，于是摩诺很顺利就买到了游戏。 回去以后，达米安就把这件事情分享给了所有人，正好当时的程晓玉和杰森正为以后出去要怎么解释这个奇妙关系，于是摩诺的中年形态就喜当爹了。 不过摩诺本人并不介意，可能是曾经与未来自己厮杀过的原因，他甚至还能面不改色地给未来的自己多添几笔。 比如非常想送走康纳的现在，摩诺对着端详照片的康纳开始了以前达米安教的、能够终结这种话题的死亡说辞： “爸爸他因为长得好看又有钱所以年轻的时候被坏女人骗过，所以他肾亏又要天天加班赚钱。” “......” 康纳立刻毕恭毕敬地将手机还回去，脚底抹油开溜了。 只剩下面容扭曲、脚趾扣地的程晓玉，她深呼吸。 “达米安教你的？” 摩诺点了点头，骄傲地说：“达米安说只要我想终结话题，就可以这么说，很管用。” 很好。 程晓玉在心底冷笑。 回去就断达米安的游戏，再给他煲碗凉茶。
第40章 在头也不回地逃离那个尴尬的爆料现场后, 康纳走到一处无人注意的角落，飞去了哥谭，找他的好朋友现任罗宾提姆.德雷克。 “嘿提姆，我来啦！”康纳娴熟地翻窗, “说好一起打游戏的！现在开始玩, 没准我们之后还可以在外面买点零食回来！” 不怪康纳这么兴奋, 谁叫提姆总是很忙呢。 之前提姆要忙罗宾的工作、普通人身份的学业、罗宾的训练，还要去帮布鲁斯处理韦恩企业的公务——康纳真的很想问为什么无所不能的蝙蝠侠不自己去处理, 紧凑的时间表让康纳几乎只有在少年泰坦的时候才能和好朋友见面。 好不容易布鲁斯良心发作，把本就属于他的韦恩企业的工作拿回去了一些, 现在也经常去公司干活, 按理说提姆应该是该闲下来一点的, 但是好几次康纳找他打游戏，提姆都说自己在查案子，什么案子这么难查要查几个月？这么难的话不如直接丢给蝙蝠侠，反正估计也是他丢给提姆的工作。 “这案子确实本来是蝙蝠侠丢给我的。”提姆气鼓鼓地合上电脑，“但是他又在我调查得正起劲，接触到目标任务的时候, 又把案子给我撤了, 叫我别再调查, 哪有这样的！” “对对，蝙蝠侠真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压榨未成年——所以我们能出发了吗？我们时间有限，我得在宠物会展结束后回去接乔回家。”康纳跨坐在窗台上催促。 “你把你弟丢在宠物会展, 然后你自己一个人跑过来了？”提姆挑眉。 康纳满不在意：“他和小氪在一起，和刚认识的朋友在宠物会展现场玩呢, 一个半氪星人和一个氪星狗在一起能出什么事？而且如果真有什么事，他会喊我的。” 提姆打趣道：“这就是弟弟的负担啊, 还好我就是现在家里最小的。” “嘿，那可不一定。”康纳说，“没准蝙蝠侠下次就给你捡回来一个黑发蓝眼的弟弟呢？” “也有可能是自己送上门来的。”提姆笑道，“如果真是那样，我希望是个脾气好一点的弟弟，不然我会疯掉的。” “好啦，闲聊到此为止！” 康纳搭上提姆的肩膀，把他推出了房间，轻车熟路地溜去游戏室，路上还礼貌的和阿尔弗雷德打了招呼。 “行啦大侦探，你可以一边打游戏一边发牢骚。” “你能懂我那种感觉吗？他就在我眼前，结果我居然被他直接放倒了！之后的调查我还被排除在外！”提姆把所有的愤怒都宣泄到了游戏上，手柄按得劈里啪啦，一套连招把康纳的人物KO。 “好吧伙计，看得出来你怨气挺大的。”康纳起身给提姆拿了瓶冰汽水，“为了你的怨气不会让电视里跑出贞子，我就勉为其难听你发发牢骚吧。” 提姆接过冰汽水，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这段时间他追那个黑客屡屡碰壁的事情给说了。 “我甚至觉得这家伙是在故意玩我，每当我发现可能的线索的时候，他又无影无踪。” “不，他就是在玩我。”提姆愤恨地灌了一口汽水，“我现在每周都能发现一个符合那个长相的人，但是去搜就一定是假身份，一查全是新注册的，仔细调查就查无此人，这个家伙或者他的同伙绝对是在故意玩我。” 康纳觉得那个少年的侧写有点熟悉，但因为魔抗低的原因，他已经遗忘了摩诺（无论小的还是大的）的具体相貌，所以努力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在哪看过：“嗯，毕竟你的掺和差点把他们其中的一个成员弄死，说实话，就算加上这个，他们的报复行为也很轻了。” “你说得对。”提姆叹了口气，“但这确实很搞我心态，甚至蝙蝠侠都没有遇到这种情况，准确来说他是一点东西都没查到，对方就像是集体拉黑了他一样。他现在还试图往那个不会有人回的虚拟邮箱里发邮件。” “说真的，如果真的可以用钱买到这么厉害的黑客为自己效力，谁不乐意呢？” ...... “摩诺会为陶德调查他所需要的资料，或者搬运一些设备，以及紧急情况下的救场，然后陶德会支付摩诺薪水。” 会展结束后，回酒店的达米安面对程晓玉的质问，如此回答。 “考虑到摩诺原本是我们团队中年纪最小的，法律上他无需劳动换取薪水，他不处于法定工作时间，那既然如此，这就算加班。所以我说摩诺天天加班赚钱没问题吧。” 程晓玉觉得自己的太阳穴有点痛：“这点是没错，其他的方面你要怎么解释？” 达米安掏出手机找出中年摩诺未被P过的照片：“这张脸你就说算不算英俊？” 好吧，不得不承认摩诺长开了以后确实挺帅的，是程晓玉在网上刷到以后会点个赞的程度。 达米安接着道：“摩诺以前被女性同伴背叛过，对不对？” 一旁的摩诺肯定地点头：“对！” 达米安继续问：“摩诺，你是不是说自己成长到一定的年龄阶段就会失去肉身？” 摩诺继续点头：“是的，目前推测是这样。” 达米安理直气壮：“是啊，肉身都没有了，那肾也没有了，说肾亏有问题吗？” 已经预感到达米安要说什么的程晓玉，表情慢慢变得和痛苦面具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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