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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白夜

作者:阿斯彭文稿   状态:完结   时间:2024-04-27 22:10:05

  “娜塔莉?”伊丽莎白试探地问,“我还存着一瓶蜂蜜酒作为礼物,我可以陪你去看望布莱克。”

  娜塔莉摇摇头拒绝她。似乎一只摄魂怪正看守在医疗翼外,让她只能远远避开。

  作为前女友,她有资格去复燃旧情;作为斯莱特林,她有理由去瞻仰英雄;作为多年朋友…她给了自己成千上万个理由,她却不想见他了。

  一切都是徒劳无功。临近午夜了,她闭紧双目试图入睡,但依旧能听清每一道湖水奔涌的动静。

  床头柜里传出一阵闷响。娜塔莉屏住呼吸,闷在抽屉里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

  她找到魔杖,“荧光闪烁”,娜塔莉借着微光拉开最底层的扶手。

  抽屉里堆满了从前的课本,模糊的低语似乎正是从深处传来的。她慢慢挪开书本,一抹流水般的银光划过视线。

  娜塔莉眯起眼睛。在荧光下,淡蓝色的宝石闪着幽幽的光芒。一切归于平静。她捡起银蓝相间的圆盘。

  这是…双面镜。雷古勒斯去年送给她的,他们两人如今各拿着一面。娜塔莉借着荧光看向镜面,她的瞳孔和镜边修饰的月长石蓝得如出一辙。

  她镜中的映像骤然归于黑暗。娜塔莉听到一个男生的低语:“娜塔莉…Nat…”

  娜塔莉把镜子压向自己的怀里,生怕惊扰到舍友。她快步走向盥洗室。

  这不可能是他…看在梅林的份上…不可能…他怎么会在医疗翼用上它…

  娜塔莉从里面锁上盥洗室的门,瓷砖铺满的房间里只有湖水泛滥的绿光。她坐在浴缸旁,低着头看向镜子,地板上拉出她黑色的剪影。

  镜面里还是一片漆黑,雷古勒斯的声音像是梦呓:“Nat…别…娜塔莉…”

  冬日的地窖是如此寒冷,她只能感到自己眼泪的温度。娜塔莉用僵硬的手指抹干净眼泪,镜面里又显示出她的镜像,淡蓝的瞳孔、湿漉的面颊和半明半暗的轮廓。

  其实见面也不过是徒增烦恼,不如对他说上一千次的晚安。娜塔莉悄悄卧在浴缸底部,尽量忽视尾椎骨的不适和切肤的寒意。

  她的唇靠近冰凉的镜面唱到:

  “Dwa serduszka cztery oczy łojojoj

  两心相依,双目相对,

  Co płakały we dnie w nocy łojojoj

  以泪洗面,模糊了日夜。

  Czarne oczka co płaczecie, że się spotkać nie możecie

  黑色的眼你为何止不住哭泣?一定是因为你们注定分离,天各一方,

  Że się spotkać nie możecie

  甚至无法像现在一样用视线拥抱。”

  一只铁灰色的人鱼贴在玻璃壁上,它墨绿的头发在水流中蓬乱。娜塔莉好奇它是否会欣赏人类的歌声。今夜没有星光作伴,深水里只有人鱼暗黄的眼珠。一千次的晚安变成了一千次的心碎。

  * “说他们在相爱…”改编自К. Д. 巴尔蒙特的《心和心相撞》,一首特别的小诗。


第26章

  Chapter Text

  “你毁了我的假期。”

  “我发誓我没有,”阿纳托利·沃佳诺夫的头悬在火炉中央,火苗在他周围飞舞,火舌舔着他的耳朵,“难道你不想回俄罗斯看看吗?”

  娜塔莉裹紧了外套,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休息室的壁炉旁:“我当然想回去,但圣诞节是用来陪伴家人的。”

  “我也是你的家人。”阿纳托利对娜塔莉的白眼不以为然,“抱歉,我也没想到今年联合会会议的地址选在了莫斯科,我以为你会愿意回家乡看一眼。”

  “我也不知道…”娜塔莉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我所需要的俄国的一切始终伴随着我:文学、语言,还有我自己在俄国度过的童年。”

  “我永不返乡。我永不投降*。”阿纳托利接着她背诵下去。

  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已经临近深夜了,娜塔莉沉默地望着巨乌贼蓝黑色的影子。

  她开启了一个轻松的话题:“夏洛特怎么样,你可以带着她出席。”

  “她还在修养呢,而且她有自己的炼金术实验要完成。”

  “夏洛特已经快修养半年了,”娜塔莉翘起腿,“英国有个麻瓜王妃,她隔天就能从产房里走出来了*。”

  “我又没有王位要继承,”阿纳托利还是没有放弃劝说她,“如果你愿意的话,Натали(娜塔莉),我们可以在会议结束后去一趟彼得堡。据说沃佳诺夫庄园被保存得很好。”

  橡木是树。玫瑰是花。鹿是动物。麻雀是鸟。俄罗斯是我们的祖国。死亡是不可避免的*。

  娜塔莉抱紧胳膊看向他,明亮的火光让她软弱:“好吧。我会记得带上所有礼服裙的。”

  “这才是我的好姑娘。”

  周三上午的魔咒课开始前,娜塔莉亦步亦趋地跟在两位舍友身后。伊丽莎白·塞尔温微微落后几步,和她并排跳上三层的旋转楼梯。

  伊丽莎白的声音压得很低:“昨天晚上我去和罗尔谈过了,我希望他能听进去我的话。”

  “太谢谢你了,丽萃。”娜塔莉的胳膊肘碰了碰对方,“他有什么反应?”

  “他没说什么…我告诉他有人说你正在接触B级违禁品。他点点头,保证自己不会再犯了。”

  “那就好。我真的很感谢你,丽萃。”娜塔莉扭过头观察伊丽莎白,她眼下的青色像一团化不开的浓雾。“一切都还好吗?”

  “什么?”

  “我不得不说,你看上去很憔悴。是有什么事情不对劲吗,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微笑着摇摇头,和她一起踏进了教室大门。弗立维教授把一圈椅子照旧连着摆成老样子,伊丽莎白坐在简和娜塔莉中间,认真地听着两人的圣诞假期计划。

  “你今年还是留在塞尔温庄园?”简托着腮确认到——她今年要和家人去波尔多探望远方姑妈。

  伊丽莎白耸了耸肩表示无奈。从娜塔莉的角度看,她在桌面下的手紧握成拳。弗立维进教室了,简收集好三个人的作业后起身去了讲台。

  “请别介意我的无礼,伊丽莎白。是塞尔温庄园出了什么事情吗?”

  伊丽莎白的棕色瞳孔紧张地凝视着她,又立刻移开了视线。她脖颈上绷出了几根蓝色的血管。教室随着其他人的进入愈发喧闹。伊丽莎白的声音几乎被淹没在毫无意义的喧哗里:“神秘人。据说…神秘人会住进塞尔温庄园。”

  “在假期的时候?”

  “恐怕是的。”伊丽莎白警惕地看了眼对面的斯莱特林,“Nat…你不明白他有多令人恐惧…麦金农一家都被他们杀了…麦金农夫妇和一对儿女…”

  娜塔莉以不引人注意的方式握着她的肩膀:“丽萃,冷静。你不是马琳·麦金农,”娜塔莉克服了嗓子里不舒服的哽咽,但话语依旧没有多少可信度,“你会没事的。我向你保证。”

  伊丽莎白的嘴角泛起讽刺:“所有巫师在他面前都宛如蝼蚁。我答应你我会跪得足够谦卑。”

  “不,不。”娜塔莉试图让她高兴一点,“你是一个聪明的女巫——我不会浪费我的赞美——你可以凭着魔杖保护好自己的。不过——”她的眼神放空了一瞬。

  娜塔莉想起那柄小巧的金属武器,那把朗勃宁手枪。

  “丽萃,你需不需要…”娜塔莉发现这真是意外地难以说出口,“你还记得那把枪吗,在塔利斯庄园的…我好像把它装进行李箱,带进霍格沃茨了。”娜塔莉在一瞬间就后悔了,她希望伊丽莎白可以拒绝:“你需要那把枪吗?”

  弗立维挥了挥魔杖,每个人的面前多了一个装满水的银杯。这节课的内容是把清水变成酒,弗立维爬上讲台后的课本山,用尖细的声音讲解这个咒语的原理,有一两个拉文克劳举起胳膊。娜塔莉不安地抿着嘴,弗立维的嗓音对于她而言只是尖锐的杂音,她不断回放着简那天开枪的动作。拉开保险栓,扣动板机,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后是碎裂的金属镜片,灼人的火药味…

  “谢谢你,娜塔莉。”伊丽莎白凑近她的耳畔,“我想我需要它。”

  娜塔莉点点头。弗立维要求所有人拿起魔杖实践,娜塔莉却感到杖尖茫然的无力感。一周后,那把被保养得闪着鎏光的武器被悄悄带进了塞尔温庄园。

  娜塔莉·安东妮娜·沃佳诺娃几乎要被网纱、丝带和鲜花淹没在莫斯科了。巫师联合会已经接近尾声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舞会在金碧辉煌的俄国魔法部召开。

  娜塔莉不得不承认阿纳托利的又一次正确,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快乐了。她穿着再雅致不过的黑裙子,和世界各地的青年才俊翩翩起舞。先是华尔兹、卡德里尔舞,接着是玛祖卡舞、波尔多舞…最后他们只是随着破碎嘶哑的摇滚乐随意发挥。

  娜塔莉已经数不清她避开了多少裙摆和蕾丝,羽毛和鲜花。无数次转圈时,她的裙摆像一只大蝴蝶反复盖到别人腿上。娜塔莉红着脸咯咯地笑,用英语或者俄语磕磕绊绊地道歉,顺便接受下一轮舞蹈的邀约。

  舞会已经进行到一半有余了,娜塔莉倒在小会客厅的安乐椅上。一个摩纳哥外交官正用法语向她介绍北非养殖的长吻龙。他把一只火龙的模型放在她的掌心,娜塔莉试图集中注意力,盯着火龙长而宽的嘴与浅绿色的鳞片。

  “Splendid. I think.”她早就学会了英国式的敷衍。身着燕尾服的男人收起长吻龙,礼貌地邀请跳舞。

  她遗憾地撩开裙摆,展示她银色的高跟鞋和纤细修长的小腿——即使这和她声称疲惫的推辞没有丝毫关系。

  外交官殷勤地吻过她手背就离开了。娜塔莉在半空中招招手,一只会飞的香槟杯像蜜蜂一样围了过来。

  她举起杯子润了润喉咙。眯着眼睛观察会客厅,白石膏的雕花外被包裹了一层铂金装饰。她扬起头颅就能看到满天花板的水银镜,一个穿着黑裙的少女正眼神迷离地注视着自己。

  浓烈的烟草味迅速弥漫在整间屋子。她顺着气味望过去,七八个男女正聚在一起交谈。她很快就捕捉到了阿纳托利的金发和灰色礼服。

  他侧过身用魔杖给一个女人点了烟。那个女人身着一件蓝丝绒料子的敞胸长裙,露出丰满的肩膀和胸脯。阿纳托利在她耳畔低语了一句,她艳丽的红唇夸张地打开又闭合,像某种黑湖里的鱼类。

  娜塔莉饶有趣味地盯着他们。阿纳托利依旧在掌控全场,有趣的是那个女人。有趣的是她脸上兴奋而陶醉的光辉,那种微醺的眼神和闪亮夺目的笑容。

  爱情真是个令人头痛的东西。幸好成年人能分清爱情和婚姻,甚至学会了用性来偿还爱。

  她最好还是先行离开吧。娜塔莉穿过喧闹的舞会,拒绝了“娜塔莉·安东妮娜!再来一场克奇里翁舞”的邀约,用飞来咒取走大衣和裘皮帽,穿戴好后走进寒夜。

  站在俄罗斯深夜的街头,混合着冰碴子的冷空气瞬间侵蚀了她的鼻腔。她望向东面的克雷姆斯基大桥和莫斯科河,一步步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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