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同年—— 她忘记看到一半的书本,让它白白在阳光下熏烤,被穿堂风掀去几张纸页。 也没看到在笔直地穿过布满风铃叮当、紫藤萝碎影的走廊时,有人对她的背影伸出的手。 或许是太过出名的原因,椿理子早退的事情第二天传遍私塾。 这个事情是围在榜单边的男生传出来的。 小道消息往往会夸大其词,会让无足挂齿的小事变得扭曲可怖。 椿理子不知道那些男生说了什么。 但一进到教室,就感受到对她明显同情的目光。 以及他们对时透无一郎明显地、带有淡淡恶意的视线。 或许是那个少年感知过于迟钝,他如往常面无表情,单手撑着下巴对窗外发呆。 心中轻叹一口气,椿理子走向她的书桌。 昨日还没来得及收拾的书本,已经被人整齐理好了,封面上还放上了一枚银杏叶子。 在路过时透无一郎的座位时,他突然抽回视线,抬眼看她:“身体,怎么样了?” “劳你费心,身体已经无碍了。”她微微颔首。 虽然昨天确实是被气到了,但在礼仪方面,椿理子一向做得很好。 时透无一郎轻轻点头。 今天有一节剑道课。 作为国内的顶尖私塾,不仅重视学术知识教育,平时综合素质的锻炼也不曾忽视。 私塾接受的是西洋新派的思想,并不排斥女性与男性接受同等教育,男女换好剑道服后便在同间教室上课。 椿理子站在女生队伍内,心不在焉地望着对面的男生队伍。 男生们陆续进场,一道声音一并随着他们的步伐从她耳边掠过。 “琉桓同学请放心,我一定会替你向那个粗鄙的乡野小子讨回公道的。” 说话的人邀请她去看马的那个男生——犬司。 当时椿理子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直到老师说让同学当众对练才反应过来。 犬司第一个高高举起手:“我想邀请时透无一郎同学与我比一场。” 说完,他便走出队伍,腰间别着用名贵竹类制成的竹刀。 犬司是当今武将之子,从小便接受武道修行,剑术据说可与当今剑道名家打得有来有回。 相较之下,无一郎虽然身高与犬司相仿,但身量完去比不过他从小到大锻炼的肌肉。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队伍还未发声的无一郎身上。 不打吧,显得人很怂,失了男子气概。 但硬着头皮迎战的话,被打趴在地上,更丢人。 不管无一郎怎么回答,犬司都铁了心让他丢人。 甚至—— 他连属于自己的一把竹刀都没有!如果应战的话,只能使用教室内损耗严重的旧竹刀。 那些竹刀放在犬司的刀面前,无异于赤手空拳。 知晓这一点的犬司面露讥诮,勾起挑衅的笑容:“怎么样,时透同学?害怕的话不应也是可以的噢!” 人群中响起嘘声,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地凝集在队尾的时透无一郎身上。 出乎意料地,无一郎没有应声,而是不疾不徐走向教室角落。 按理说,正常体重的男孩子走在木地板上会发出声响,但他走起路来竟没有一点声音。 在所有人目光注视下,无一郎随手捡起丢在教室角落,已经被劈裂翘出木刺的训练竹刀。 随后,他抬起平静无波的浅色眼睛,语气平淡道:“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子你清醒一下,那可是正值十八岁身强体壮的柱啊——! * 推一下自己下一本预收《人设是排球番搞笑役》 大概是个倒霉美少女为了摆脱倒霉催的设定,而引发一系列鸡飞狗跳的事情:D 以下为文案: 望月佑子是个绝世美少女,在参加课后社团时,被一颗排球砸中,觉醒了奇怪的记忆: 她是一个排球漫画里的路人,担任被排球砸的无辜配角搞笑分镜,每次出场作用就是被砸。 看着记忆里,被砸成鸡窝的头发、潦草的简笔画、以及没有正名的出场,望月佑子当场决定—— 远离排球部,做回美少女。 然而。 凝视着自家社团像大炮一样的发球,逐渐成长为炮台的社员,以及自己一去不复返的形象和怎么都摆脱不了的设定,望月佑子再次默默决定—— 干不掉设定就干掉他们。 * 于是,一年半后。 时隔多年再度打入全国的乌野,不唏嘘旧日赛场,不感叹都市繁华,而是—— 他们的领队认识好多人!!! 认识的、听说的、不认识的名门校都对她投来赏识的目光。 对此,队里的小太阳激动地询问为什么能认识那么多选手。 可就在这时—— 场地热身的某队主攻一发暴力扣球打歪,一记高球正好不偏不倚地飞到望月佑子的头上。 起跳、抬手、掌心直击球面。 等众人反应过来时,排球已经如一支箭矢被嗖地打了回去。 顶着众人惊呆的目光,望月佑子温温柔柔地笑道:“因为我太弱了,善良的大家帮助我,所以就认识了。” 乌野:“……” #乌野领队她是一个魁梧女子#
第2章 02 竟是随意捡了一把竹刀,就应战了。 虽然昨日有些许不和,但站在队列内的椿理子还是替他捏了一把汗。 犬司身为武将之子,从小跟在诸多武将身边教养,要论剑术是寻常人比不得的。 况且…….他腰间别的那把竹刀,据传闻是在全国境内寻得最好的竹子,又命锻刀名匠打造而成。 与犬司交战过的人说过,那把刀虽是竹刀,其刀身硬度,挥劈打击感,同钢刀无所差异。 不管怎么看,都不是一把快被劈断的普通竹刀能应付的。 负责剑道课的神崎老师也看不过去,“用我的刀吧。” 神崎老师出身豪族,是全国声名显赫剑术师。为人刚正不阿,平日最不喜以强欺弱的事情。 时透无一郎扫了一眼,摇头拒绝:“不必。” 话已至此,神崎老师不好多言,只得屏退两侧队列,为对战腾出更多的场地。 “准备——” 犬司与时透无一郎面对面而站,双手合握刀柄抬刀,摆出备战姿态。 “开始——!” 话音落下,犬司便举起竹刀,飞冲过来。 他的力气和速度极大,站在外侧便已经能听到刀刃挥劈时的呼啸声。 若是被这一击直接劈中,先不说会不会骨折,鼻青脸肿月余是肯定的。 更令人惊讶的是,时透无一郎站在原地并未动弹。 这个意思是,不打算躲闪,直接用刀挡下来……? 疯了吧! 如果以刀身硬挡,那已经残破的竹刀必然受不了如此强力,而被折断。 这样的话,仅一击就要结束比赛了。 时透无一郎神色依旧平淡。 他没有抬刀接下攻击,也没有闪避,而是笔直地等犬司攻过来。 但——! 在竹刀即将打到他的鼻尖时,竟如鬼魅般消失了。 再次出现时,是在犬司的身侧。 时透无一郎手腕微转,竹刀攻向犬司的手腕,趁着对方吃痛松懈时,竟直接将对方的竹刀挑至空中。 竹刀在空中打了几个旋,随后落在木地板上,发出巨大的脆响。 刀已脱手,谁胜谁负不言而喻。 室内陷入落针可闻的静默之中。 战局结束的过快,在场的学生们都呆楞在原地。 啪,啪—— 目睹全程的神崎老师带头鼓掌。 学生们这才如梦初醒,跟随老师鼓掌,室内响满掌声。 “身法和力道都无可挑剔。”神崎面露欣赏,“但我想问,你是如何预判对方的身位的?” 多年的习武经验,让他看得真切。 刚才凭空消失的瞬间,时透无一郎完全可以用刀击打毫无防备的膝部,让对手输得惨烈。 但却还是给挑衅自己的对手留了面子,只挑飞了竹刀。 与当初绞尽脑汁搜寻学习方法的样子不同,无一郎直接给了答复:“是呼吸。” “通过呼吸的状态,可以判断出对方肌肉状态,挥刀侧重点,以及身位偏向性。” 他的语调平直,说是回答老师问题,更像是一板一眼地讲授正确答案。 “真是令人惊喜的见解。”神崎微笑着抚上胡子,视线扫向男生,“这可是难能一见的修行机会,有谁愿意再与时透君对战?” 室内再一次静默。 刚才跃跃欲试的男生们都没了声息。 强悍恐怖的犬司都被一击解决,他们可不想被打趴没了面子。 就在这时,人群之中举起一只手。 手臂白皙纤细,小臂线条柔美。 脊背挺得笔直,椿理子正色道:“老师,我想向时透同学讨教一二。” 人群中又发出一道嘘声。 他们私塾虽是接受新派思想,但男女同台对垒还是过于超前了。 而且男女体力之间有所差距,椿理子身量虽然不矮,但在刚才表现恐怖如斯的无一郎面前根本没有胜算。 却没想到,神崎面上笑意加深:“那便上来吧。” 椿理子颔首致意,随后抱着剑袋走到无一郎面前。 实际上,椿理子也没想过要上台的。 祖母训导过椿理子,女儿家在外不可随便出风头,更不能哗众取宠。 但神崎老师这般欣赏的神情无端刺痛了椿理子的心脏。 毕竟神崎老师是她的恩师。 从西洋归国后,接受西洋教育的椿理子不习惯旧派只让女性相夫教子的作风。 当时椿理子哭红了眼睛,出身旧派的祖母也没心软,还道在外几年被养野了,更要关在深宅内多加管教。 直到祖母的老相识神崎老师出现。 神崎老师道椿理子有天赋,不去上学着实可惜。 更何况,私塾内都是华族子弟,不会被带坏了心性,现在多接触也利于以后家族往来。 多次劝说下,才让椿理子获得进私塾的机会。 一直以来,神崎老师都是以欣赏的眼神看着她,她也为此一直努力着。 想要证明老师当时没有看错人,想要老师一直认可自己。 但是现在,这样的目光居然随随便便给了另外一个人。 她要向老师证明,自己才是值得欣赏的人。 而不是半路冒出来,每天只知道看云发呆的人。 “这是我的备用剑,与我这把品质无差。” 低敛着眉眼,椿理子揭开层层包裹的白布,露出里面打磨光滑崭新的竹刀。 “请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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