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带领弟弟们与丁夫人行礼。 丁夫人如同往常一般每个孩子都关怀了一下,最后目光落在抱着曹彰的卞夫人身上:“彰儿尚小,无需见礼,稍后你便抱回去吧。” “主母,小公子也想见大娘子呢。”卞夫人声音轻轻柔柔,让人听了如沐春风。 丁夫人听见她的声音就忍不住的蹙眉。 阿婉的目光落在曹丕身上,这就是未来称帝的曹丕了,只是如今还是个普通的小孩子罢了。 “三公子,大娘子在看你,快与大娘子行礼。” “见过阿姐。”曹丕闻言连忙行礼。 阿婉笑笑:“三弟。” 曹丕抬眼看了眼阿婉,然后又垂下眼睑来,不再说话。 从头至尾,卞夫人出现了又离开,丁夫人都没有为阿婉介绍的意思,阿婉也不曾主动询问,就好似将她当成一个普通丫鬟一样。 用完早膳,阿婉回房换了身衣裳:“母亲,我去田里一趟,育苗未出,我有些不放心。” “你一个女孩儿又何必去做这些风吹日晒的活计。”丁夫人心疼极了,不过却舍不得苛责,甚至还帮着她系上披风。 “母亲不用担忧,等春耕完了女儿为你调制一些面脂,保准让母亲走出去如我阿姐一般年轻。”阿婉撒娇的抱了抱丁夫人的胳膊,然后带上帷帽便准备离开。 却不想刚到马厩,就看见曹贞早早的在那等着。 “阿姐。”看见阿婉走来,曹贞就连忙对她挥挥手。 “阿贞,你怎会在这?” “我早早的便来等阿姐了,我想与阿姐一起去田里。”曹贞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你愿意来自然好。”阿婉笑笑,摸摸曹贞的发顶,见她发间带着绒花,更加高兴,当即便带她上了马,晨间有些冷,还用披风裹着她防止她冻着,更是驱马慢慢的走着。 “阿姐,昨夜回去,我的丫鬟与我说,她看见部曲去寻卞姨了。” “嗯?”阿婉垂眸,有些不解的看向曹贞:“部曲去寻卞姨?卞……是阿父的那个妾侍?” “嗯,那些部曲是当日父亲带我们来陈留时留在洛阳的亲兵,卞姨前些日子来陈留,也将那些部曲带来了,他们得了卞夫人照顾,向来不将母亲看在眼里。” 阿婉闻言不解极了:“母亲乃是嫡妻,难道那些部曲不知嫡庶有别?” “母亲虽说养了兄长,却未曾将兄长记在名下,所以兄长依旧是庶出,无子的嫡妻,总是底气不足的。”曹贞垂眸感叹道。 “笑话。”阿婉冷哼一声:“不过一个妾。” 这么想着,阿婉垂眸看向曹贞:“你与我说说,昨夜部曲何时去见的她?” “我们去见绝尘马的时候。” “行,阿姐知晓了。” 曹贞将身子再窝进阿婉怀中,一言不敢发。 阿婉很快的到了粮种存放的地方,曹昂早就站在那儿了,春耕在即,他也十分担忧,所以几乎每日都泡在这里与那些老农部曲商量春耕之事,耕种人员太少,曹昂恨不得此刻那些俘虏全部回来才好。 放下曹贞,打发她去找曹铄,她自己则是快步朝着曹昂走去。 手里捏着青龙白玉索,面色一片冷肃。 曹昂侧眸一看阿婉脸色,连忙走了过来:“阿姐,你看起来似是不高兴?” “我确实不高兴,你去召集部曲,我有话要问。” 曹昂愣了一下,虽说有些疑惑,却还是起身去召集了。 阿婉给自己从仓库里取了一杯之前搓药丸的时候攒的泉水,狠狠的灌了一杯,才将心火给压了下去。 春耕在即,万千百姓等待着米粮下锅,她没空和卞夫人玩这些宅斗。 不管部曲找卞夫人是因为什么,一个妾侍,居然与部曲私下里有来往,这就够了。 很快,曹昂将部曲召集全了。 数百个部曲站在外面空地上,熙熙攘攘的,有些混乱。 “阿姐,部曲全部召集全了。”曹昂进来告诉了阿婉,阿婉这才捏着马鞭走了出去。 阿婉身边跟着曹昂,他们身影出现的一刹那,部曲的声音也缓缓消失了,最后变成一片死寂,阿婉看着那群人的身高,直觉自己少了气势,干脆打了个响指,踏炎乌骓从院子里跑了出来。 阿婉翻身上马,骑在马背上,这才舒服了点。 “洛阳回来的部曲出列。”阿婉冷肃着张脸,沉声吩咐道。 很快,从部曲中走出六个人。 这些都是当初护送卞夫人与曹丕回来的几个部曲。 昨夜去找卞夫人的部曲此时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悄悄抬眼看了眼阿婉,又连忙低下头。 “都抬起头来。” 几个部曲有些不安的抬起头来。 他们也从俘虏那边听说过这位大娘子的事迹,自然知道这位大娘子不是一般人。 阿婉驱马在几人面前走了好几个来回,才缓缓开口问道:“昨夜傍晚是谁去找了阿父侍妾卞氏的?自己主动站出来。” 部曲们顿时面露惊愕,唯有一人,面色微微发白,额头渗出冷汗。 “是你?”阿婉直接站在他的面前,一手勒着缰绳,一手拿着青龙白玉索挑起他的下巴,逼迫他看着自己。 高高在上的神情带着无限的轻蔑,阿婉冷笑一声:“说吧,有什么事情非要你在天色将晚的时候,去寻主公的妾侍说话?” “大娘子,我与卞夫人无甚……” “啪——” 讨饶的话还未说完,那部曲已经被阿婉一鞭子抽在了脸上,一道深深的血痕从部曲左脸耳根直接带走了一块脸颊肉。 “啊——”部曲捂住脸凄厉的叫出声来。 “夫人?”阿婉冷笑:“还是卞夫人,我怎么不知道我阿父何时休了我母亲,改娶卞氏为妻了?” 说着,目光落到地上被鞭子抽出来的肉块上:“大弟,去将那块肉捡起来,用布帛包了还给他,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给我看着他吃下去。” 曹昂原本就被眼前的变故吓到了,这会儿一听更是脸色发白。 “阿姐……这……” 踏炎乌骓的马蹄停在了捂着脸的部曲前面:“现在你可以和我解释,为何傍晚去找卞氏的事情了。” 她垂眸,眼下一片冰凉:“最好一个字都不要漏掉,给我说清楚了。” 【📢作者有话说】 阿婉发怒,打脸开始! 古代妾侍是有等级区分的,分为贵妾、良妾、与贱妾,曹昂的母亲刘氏就是贵妾,卞夫人是良妾,这些都是正儿八经的妾侍,不用陪客,也很少会送人,贱妾才是在筵席的时候带在身边陪酒执壶的,若是被同僚看上了会送人,在战备物资不够的时候,贱妾还是预备粮,是不是很惨? 部曲之所以去找卞夫人是因为在洛阳的时候受到了照顾,再加上丁夫人无子嗣,不管曹昂是不是她抚养的,曹昂的妈妈还是刘氏,所以说,阿婉虽然回来了,这些部曲依旧没反应过来呢。 我记得以前有个将军将自己的小妾剁了给将士们加餐,那些将士们还感动的哭了,可怕的一批啊。 ——— 话说,学着好基友的方法《我们的剧本不一样[综]》这本书求预收,每增加五十个预收加更一章,也就是在原本三更的基础上再加更,各位大佬就靠你们了,(づ ̄ 3 ̄)づ 第三更,今日完毕,么么哒
第60章 一更 ◎“二哥,以后我们要好好的跟着阿姐学啊。”◎ 部曲的脸血流不止, 整个人狼狈的跌坐在地上。 旁边的其他部曲看的于心不忍,有些想要上来掺扶他的,刚伸手,就看见眼前白光闪过:“啪——” 马鞭将夯实的地面打出一道深深的鞭痕来。 阿婉从怀里掏出一包止血散, 扔给曹昂:“大弟, 将药粉给他敷上。” “是, 阿姐。”曹昂虽说脸色还有些白, 声音却已经不再颤抖了。 止血散是奇药,哪怕是下品止血散,也很快就让血流不止的脸颊渐渐不再有鲜血渗出来。 “大娘子,当初主公来陈留起兵, 我等留在洛阳等候, 那段时日都依赖卞娘子照顾, 他只是心怀感激所以多照顾几分罢了。”与这人同从洛阳回来的部曲连忙跪地为他求情。 “是啊, 我等当初在洛阳去留两难,多亏卞娘子予我们定心丸吃, 又出面使人照顾我们日常嚼用,我等亦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只是感激罢了。”另一个部曲也跟着跪了下来。 剩下的五人连忙开口说话,一时间,洛阳回来的部曲竟然不约而同为卞夫人说起话来。 阿婉蹙眉。 卞夫人心里有没有小九九她不知道, 但是明显的,洛阳的部曲心底更认同卞夫人。 当初曹操陈留起兵, 只带走了一部分的曹家人还有嫡妻丁夫人, 以及他们抚养的三个儿女, 卞夫人却因为刚刚生产曹彰而被留在洛阳, 后来洛阳部曲也确实仰仗卞夫人的照顾。 这般想来, 若是此刻动手除了这个部曲,恐怕会伤到其他洛阳部曲的心。 当初洛阳部曲不多,却亦有百余人。 “我昨日与卞娘子见面,乃是因为听闻老农说大娘子随意插手春耕之事,我怕耽误春耕所以才找上门去,求卞娘子与夫人提醒一声罢了。”那脸颊肉被抽掉的部曲终于开口说话。 “农耕之事,阿父都允我插手,你凭甚认为一个妾侍能违背阿父的意思?” 阿婉闻言,冷笑一声慢悠悠的道:“况且,你乃曹家部曲,有何话不可去寻二叔父,却要去寻卞氏?” 她缓缓的弯下腰,手肘撑着马鞍,手中长鞭轻轻的晃悠着:“若我没记错的话,春耕之事如今乃是二叔父带着大弟在做,纵使你见不着二叔父,大弟总是时常在田头的,你瞧不上我这半路回来的嫡女,难不成也瞧不上阿父亲手教养长大的大公子么?” 洛阳的几个部曲脸色瞬间都变了。 这话说的实在诛心,就差指着他们的脸说他们‘其心有异,此心该诛’了。 “我等绝无此意,只是习惯使然,忘记了还有这一遭。” “这话儿说的真是轻巧,一句‘习惯使然’便想要将此事揭过不纠?”阿婉坐直了身子,垂眸冷冷的看着几个洛阳的部曲,冷声吩咐道:“曹昂,将这几人记上,全数送去俘虏营协同开荒。” 曹昂连忙让人去拿名册。 阿婉抬眼环顾前面数百名部曲,以及那些撑着农具正朝着这边张望的老农身上。 “如今春耕在即,百姓们等着米粮下锅,我所言之新育苗方式,乃是我与夫君前往荆州询问数百老农得出的增产方法,如今黄巾军乱,陈留亦不是世外之地,我自荆州借粮种回还,一路满地尸骨,易子而食,人间惨案时有发生,数路诸侯共伐董贼,二十万将士所用军粮,掺杂人肉干不在少数,若不想有一日自己的肉进了驼军粮的马背上,唯一能做的便是开荒种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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