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他突然有一种想法:“……不会吧。” “嗯?” “没什么……我就是在想……那个罗刹鸟不会就是鹤见小姐吧……” “可能性很大喔。”三花猫这样说道,“说实话,最后那条回复倒是让我想到了一点事情呢。” “嗯?什么事情?” “那个女孩身上的妖力,很强大哦。”三花猫盯着夏目贵志看,“单论妖力的话,几乎和你不相上下呢。” “但是——” “她身上的妖力,太乱了。”
第6章 那个庙宇的初遇 鹤见千鸟最近的状态都不怎么好。 但她没有告诉任何人。 ……或者说,她根本没有任何人可以告诉。 在夏目说出厄兽特点的时候,在饮月和南缄默不语的时候,在厄兽与吉兽相拥的那一刻,她突然感到她的生命中有什么东西一直束缚着她。 那种被掌控的感觉紧紧勒住她的心,让她喘不过气。但她偏偏不能对任何人吐露心声。 鹤见千鸟像往常一样买糕点和饮品,出着任务,和饮月、南笑闹着……但内心却愈发荒芜。她突然想,她的人生中没有一刻是真正属于她的。 甚至在那个梦里,她似乎都比在现实自由。 “鹤见小姐??” 鹤见抬起头,努力将忧郁的情绪甩开:“抱歉,沢田先生。方才说到哪里了?” “这栋大厦里,我并没有探查到任何妖怪的痕迹。目前来看,应该是没有妖怪存在。”鹤见千鸟仔细回想着刚才看到的一切,“但是有一点很奇怪。” 沢田纲吉好奇道:“是什么?” “没什么。”鹤见千鸟不打算多说, “目前没有有用的线索,过几天我晚上再来一趟。现在不建议将大厦投入使用。” 太奇怪了。 妖怪和人类一样常见。那些实力强大的妖怪也许隐藏在深处,但一些小妖怪也真的算是随处可见。毕竟这个世界从来都不只是人类的世界。 但这处地方,太诡异了。 方圆百里,没有妖怪的痕迹。一点也没有。 鹤见千鸟怀揣着一腔疑惑,告别了沢田纲吉。在她离开之际,又突然回头道:“沢田先生,是在意大利工作吗?” “嗯,怎么了吗?” “没什么,”鹤见千鸟垂眸,“意大利怎么样?” “啊……非要说的话,我还是比较喜欢日本吧。”沢田纲吉笑道,“不过意大利风景挺好的。” “那意大利人好相处吗?” “这个嘛……还是看人吧,”沢田纲吉觉得这个很难回答,“日本人里也有不好相处的嘛。不过意大利人似乎更加热情一点?” 鹤见千鸟蹙眉:“我听说意大利人很轻浮。” “啊……意大利那边确实没有像日本这样……嗯,民风不一样嘛。” “意大利安全吗?” “这个嘛……”新一代教父觉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这几年好很多了。” .嗯,他这几年确实也有致力这些问题的解决。总而言之,事情都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鹤见小姐想去意大利玩吗?” 鹤见千鸟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红了脸:“我……没有。” 这是害羞了? 沢田纲吉再一次想到了狱寺隼人告诉他的那个传闻。 “只是有点好奇而已。”鹤见千鸟又表现出一副很冷淡的模样——但脸颊上的红晕还是出卖了她。 “这样啊。”沢田纲吉笑道,“意大利近几年确实好很多了,如果要来的话,我倒是可以推荐几个地方。” “……谢谢。” 这次提到意大利,她其实也有一些自己的原因在。 ……好吧,就是前两天。 她知道了白兰·杰索的名字还有……国籍。 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在她脑海里盘旋太久,弄得她有些烦躁。在瞧见不远处一座神社的时候,她顷刻间萌生了一种想进去的想法。 鹤见千鸟低声让南和饮月先回去复命。她想一个人待会儿。 这间庙宇似乎有什么奇妙的力量在指引着她,她感到自己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让她走进去。那种感觉并非是激动,而是一种隐秘的期待。 如果这是一部电影,那么底色一定是偏粉的。少女不自觉走了进去,一阵微风拂来,风铃发出清脆的声音,女孩踏过门槛,心怀敬畏地瞻仰着坐上神明。而此时此刻,一个她陌生又熟悉、一年前就已见过但却只存在于梦中的男人正站在这个地方。 一连串的巧合,那就是命运。 而就在一年前,命运就为他们的故事写了序章。而在少女踏过门槛的时候,他们的故事也就此展开。 * 白兰·杰索在回顾自己过去的时候,会率先想到这一幕。 一个模样清秀的女孩对着庙宇的巍峨下跪,仓皇地说着自己的秘密。 “……是什么指引我来到了您的身边?”鹤见千鸟喃喃。 “世尊,我不信这些。请您别怪我,纵使我是除妖师,但我不信您,不信神明。”她这样说道,但转而,她又呢喃,“不……也许在我的内心深处,其实是相信您的。” 除妖师? 正好在佛像后面的白兰·杰索怀疑自己的日语水平是不是不行了。 “人类都是好的,妖怪都是坏的。世尊,我早该怀疑这些语句的真伪,为什么我……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做。” “我要怎么活下去?如果我的心灵支撑都是错的,那我要怎么在错误中错误地活下去。可我根本没办法逃离。我连我的式神都……世尊,如果您存在,请您指引我吧。” ? 除妖师、妖怪、式神?这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啊?白兰有点沉默了。 她跪下,磕了一个又一个头。然后,在她站起身的时候,白兰·杰索终于看到了她的正脸。 女孩扎着干练的高马尾,瞳孔和发色都如墨一般浓重。但她肌肤苍白,似乎从未见过太阳。这样奇异的组合使她看起来像某个在店里摆着的精致人偶。 ——这一切都太熟悉了。 这张脸、这身影……分明就是他梦中的那个…… 白兰·杰索愕然道:“梦?……” 他的声音并不算大,但在这寂静的庙宇中却显得格外清晰。鹤见千鸟警惕地将视线转移至声源,在看见男人的面孔后骤然愣住。她的目光停留在男人眼下的倒皇冠状紫色纹样,声音略带着些破音道:“梦?!” 男人最先反应过来。他勾唇走到女孩的身边,牵住了她的手,学着昨晚梦中的姿势将她揽入怀中,含着笑意道:“好像不是呢。” 鹤见千鸟张着嘴不知道说些什么。她罕见地没有对他人的亲昵行为感到抵触,甚至,内心有一种想要更加亲近的渴望。这种渴望令男人的怀抱显得更加温暖——鹤见千鸟在这一刹那猛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画面几乎是要停留在了这一刻,但猛然间,女孩冷着脸将那个男人推开了。 白兰·杰索松开了手。女孩轻柔的力道——不!轻柔个鬼啊! 他在密鲁菲奥雷都没见过力气这么大的女人啊! 怀着一连串腹诽,白兰·杰索一脸受伤地抱着肚子:“好疼……” 深知自己力量的千鸟瞬间担心地看着他,但很快她又控制了情绪,学着自己惯常的冰冷口吻道:“先生,您太失礼了。” 她鞠躬道:“失陪。”接着便转身就走。 这样冷漠的态度令白兰也有些犯糊涂。 然而—— 鹤见千鸟此时可谓是心乱如麻。 她本该拒绝白兰·杰索的靠近的,但是在那一瞬间,有一种涌动着的情绪几乎是控制着她,让她无法阻隔与他相拥。这样的情绪太过古怪,古怪到让女孩感到惊恐。 不过……还是有收获的。 她几乎是强行逼着自己将一道符文放在了白兰的背后。然后,她倒数八秒,在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再将白兰推开。 现在——是时候看结局了。 鹤见千鸟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符文打开。 “……没有?!”她几乎是要喊出来,“怎么可能?!” 千鸟和迹部景吾相触的时候,不受控制地念出了白兰·杰索的姓名和国籍。从那时起,她就确信,这背后一定有什么灵异的能量作祟。 妖怪?除妖师? 她放在白兰身后的符文,是可以感应出那种灵异力量的。如果真的是妖怪或者除妖师的话,符文会变黑。 但她手中的这个符文……一点也没有变化! 怎么会……那到底是什么原因? 她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 而这时,男人的声音又在她背后响起:“千鸟好过分呢——难道千鸟没有梦见我么?” 居然叫了她的名字! 还提到了梦! 鹤见千鸟将符文攥在手心,面无表情地转过了头,腔调冷淡道:“只是个梦而已,先生。” “真的只是梦么?”白兰·杰索笑意不减,“千鸟应该也知道我的名字了吧。” “如果是梦的话,根本不会做到这种地步吧?” “还是说,千鸟其实知道些什么,但不想告诉同为受害者的我么?” 鹤见千鸟直视着男人的目光:“你想怎么样?” 微风吹过,风铃悦耳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男人的声音被风送到了女孩耳畔:“因为这些,我可是很困扰呢。” “我们谈一谈吧,千鸟。” * “事情就是这样——” “总而言之,我的工作需要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这其中也不可避免的包括异性呢。”白兰·杰索用颇为困扰的语气说道,“这一年来,我每次和异性工作交接的时候都会被老板骂呢。” 鹤见千鸟仍然是冷若冰霜的样子,但心中却已经焦急万分了。 ——怎么办……果然那份工作对他很重要吧?之前也听周一哥哥说工作是养家糊口的东西……可恶,果然给别人带来麻烦了吗?怎么办…… “很影响工作么?” “当然了——千鸟也应该知道那种感觉吧。万一被炒鱿鱼的话,我要怎么办才好呢?” 然后,白兰·杰索就看到女孩顶着一脸冰冷的眼神严肃地问道:“炒鱿鱼是什么?” “噗——” 听到男人的笑声,千鸟的脸立刻涨得通红,但她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口中吐出一个短促的音节:“你!……” “千鸟好可爱呢。”他笑眯眯地解释道,“炒鱿鱼就是被老板赶走的意思哦。” “哦……”她的脸还是很红,“我知道了。” 女孩打起精神:“总而言之,这些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的。杰索先生,我们就谈到这里吧。” 她正想离开,却听男人道:“千鸟看起来很想和我划清界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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