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臭小鬼……!”脑海里一闪而过栗发少年的背影,冰龙总算反应过来那股从刚才开始就在它体内流淌的诡异力量到底是什么。 你的神圣力居然从它之前的伤口钻入,如同慢性毒药般侵蚀着它的生命力,让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躯以这些小伤为基础,然后一点点地破损,撕裂,直至分崩离析,再也无法复原。 那种仿佛被你托在掌心随时都能捏死的恐惧感正铺天盖地涌来,具象化了你在冰龙脑内本该模糊的面庞。 少年清冽如白莲的容颜,宛若山林间被绿叶所掩盖的琥珀色双瞳,以及唇角绽开的戏谑笑容。 然后下一秒,随着一阵呼啸而过的狂风,少年的面庞化作了眼前橙发的青年,他同冰龙想象中的你一样笑得无比恶劣。 “没有遗言的话,我就要动手咯。” 完了,它死定了。 >>> 像是感受到了那股力量正在沉寂,风雪悄声无息地停止,天边的阴云缓缓散开,孕育着翻滚在云层间即将到来的黎明。 踏过满地斑驳的雪与冰晶,阿贾克斯重新回到了他掩埋你的地方。 这灵魂里将与杀伐孽障永远纠缠的男人已经满身浴血,他眸中没了光彩,只麻木地迈动修长的双腿,直至步伐停留在稀薄阳光下已经些许融化的雪堆旁。 但在他酝酿要如何咒骂你这明明强的浮夸却死得离谱的混账时,在纷乱的雪色下,阿贾克斯蔚蓝色的瞳孔微微收缩,倒映出了那个在雪地中纤薄的身影。 精灵的祝福回应了你灵魂的呼唤,你从死亡的状态下猛然睁开双眼。 被贯穿的喉咙迅速生长出了新鲜的肉芽与骨骼,完美填满了这个以人类之躯而言不该有的空洞。 意识与身体的机能正在恢复,但这种重新长肉以及灵魂被重新塞回躯壳的恶心感让你不太能适应,毕竟你死亡的次数真的屈指可数。 你挣扎着从雪里爬起了身,双手紧紧扼着自己的喉咙以缓解那份让你想要呕吐的生理不适。 “咳咳咳……!”你拼命地咳嗽,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发颤,津液肆意地淌出你的嘴角与眼眶,连你的眼尾也染上了一抹难堪的绯色。 可恶的冰龙,居然敢偷袭你!这次可不会是踩碎它的龙角那么简单了! 你咬牙切齿,眼底的怒火呼之欲出,只不过在你爬起身准备去找那家伙算账时,抬眼却见到了一双忽然停驻在你面前的长靴。 漆黑皮革上的金属卡扣在光线下闪烁着刺骨的寒芒,一瞬间感受到了肃穆的杀气,你警觉地扯出了腰间的十字架。 可你都已经摆出战斗的姿态了,抬头却发现那人是迟迟归来的阿贾克斯。 橙发的青年在你面前怔愣地站着,以一种不敢置信的眼神紧紧盯着你早已恢复如初的喉咙。 你回忆起自己刚才好像就是当着他的面死去,遂知道瞒不过去的你便打算直说你血脉中关于精灵祝福的设定。 反正这对你来说不算是弱点,更像是一种劝退敌人的方式。 但在那之前,是阿贾克斯先开了口,他翕动因疲惫而褪色成淡粉的唇瓣,以那种瞳孔地震的惊恐表情低呼,“你也是不死不灭的体质?” 在听到那个“也”字的瞬间,你神色骤变,“什么叫做‘也’,你还认识谁!?” 这里有你的族人?还是说在你失去的记忆中与阿贾克斯相遇过? 可你醒来便在提瓦特大陆了,你的记忆也是从那一天开始,别说这段时间内你和阿贾克斯有过纠葛,你甚至连死都没有过,他又怎么会知道“不死不灭”? >>> 冰龙被抹杀后,你和阿贾克斯马不停蹄地回了至冬宫。 关于那天最后你们所争执的事情,他要比你想象中来得守口如瓶许多。 你在雪地里追问了他许久,愣是没办法从他嘴里撬出一点关于他是“如何知道不死不灭这个设定”的信息。 而到了至冬宫没多久,阿贾克斯就被女王召集了过去,负责与你接应的则是【博士】多托雷。 与这个许久不见的混蛋再会面时,你在他的嘴角看到了愉悦的笑容,他说:“恭喜你能活着回来。” 他的语气确实轻快,以至于都让你尝到了一丝雀跃的味道,但那双隐藏在金属面具后的眸子却透着一股意犹未尽的欲念在里头。 “能无限复活的生命体吗,真是令人羡慕。”他果然如你所料地开口了。 但比起问他“你也在附近”,你觉得质疑他“那条冰龙最好不是你的切片”会更加合理。 多托雷望着你,眼底笑意暧昧。 你不想表现出自己对这个混球有多大的兴趣,遂最后只是冷哼一声,抖了抖服饰上落到的雪晶,大步向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只是没走两步,多托雷又在你的身后沉吟,“我可怜的工具人,下次再与那小镇上来的青年见面时,你就要用另一个名字来尊称他了。” 你一怔,旋即意味深长地回眸,看向了那座在风雪中依然宏伟高傲的至冬宫主殿。 没想到女皇的决策会下的这么快。 “他将成为愚人众十一执行官末席,达达利亚,代号「公子」。”
第12章 至冬国(12) 今日至冬细雪绵绵。 你像往日一样坐在三楼的天台上,望着底下那群孜孜不倦做着训练的愚人众佣兵发呆。 自回到至冬宫后,你就基本没有再和阿贾克斯见过面。 不过你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女皇对他的实力以及战斗狂的属性无比赞赏,遂从给予他特殊任务的那一刻开始,“达达利亚”的到来早已是注定的结局。 “啊,累死我了!真是每一天都不想干了!”从底下传来了佣兵疲惫的抱怨。 你挑眉,循着声音往下看了一眼,见那群刚才还努力训练着的家伙们此刻已经三三两两地聚做一团,各自聊着些有的没的,看来是休息时间到了。 “你也可以换一种思路,比方说升职为执行官,不就可以每天穿的奢靡无度的,站在高处监督别人了嘛。”身披罩袍的债务处理人靠在围栏上,他双手惬意地撑开支着墙面,堪堪揶揄道。 听到“执行官”那三个字,他的同伴怔愣了一下,似乎被提点到了什么,“说起这个,最近不是新上任了一个执行官嘛,叫达达利亚来着。” “哈?你怎么敢直呼那位大人的名讳啊,被听到可是要受处罚的!” “有什么关系啊,这里又没别人,”似乎说到这位执行官就会让他来火似的,男人的语气多了几分不悦,“再说了,你知道这家伙在成为执行官之前,那个任务是和谁一起完成的吗?” “不知道,但那位大人打败了冰龙肯普思,拯救了至冬国的地脉。” “白痴,达达利亚才不是任务的重点,关键是他的队友,米歇尔!那个实力可以碾压执行官却因为被女皇忌讳,结果坐了三年名誉冷板凳的圣职者啊!这次的冰龙肯定是他打的,达达利亚最多是帮衬。” 就躲在楼上偷听他们聊天的你浑身一颤,这种好像被人夸赞了又好像被侮辱了一番的感觉让你头皮发麻。 可古怪的是,这段话里更让你觉得不爽的居然是他贬低了达达利亚。 “你是在现场了,还是那条冰龙就是你,对于战况知道的这么清楚?” 从天台上传来了少年清冽的声线,但不知为何,这在那两个愚人众的耳朵里听起来似乎还带了些愠怒在里头。 身形单薄的你从十几米高的天台一跃而下,寒风飒飒摇曳你风衣的尾摆,少年的长靴踏着以风霜所凝成的神圣力,宛若一片随风自在的羽毛,安稳地落地在了他们的面前。 见那两个嚼舌根的家伙瞠目结舌地望着你,你却只兀自掸开肩头的雪花,冷冷道,“坐了三年冷板凳确实令我很不爽。但冰龙是达达利亚独自击杀的,我没有参与。” 但你没好意思说在看到冰龙之前,你就已经提前死翘翘了这件事。 “米歇尔大人……!对不起,是我不该胡乱猜测,请原谅我!”刚才还在大声说话的男人登时跪在了你的面前。 能在愚人众里以最低阶的身份享受最高阶待遇的人,恐怕也只有你一个。 见对方认错的态度还算恭敬,你默默松开了攥着十字架的手,但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 你抬起沾了雪霜的漆黑长靴,狠狠一脚踩着那人的脑袋将他的脸庞埋入了雪里。 “……!!” 男人没想到你会这么做,他浑身吃痛得紧,可越是惨叫,嘴里吃到的雪便越是多。 最后他只能一边用双手向你做着求饶的触地动作,一边支支吾吾地在雪里哀嚎:“我再也不敢了,唔唔!……我错了!饶恕我,唔唔唔!” 你没什么欺负弱者的癖好,见对方眼泪都要被你踩出来几滴,这才大发慈悲地松开了鞋底,让那个猛地抬起脑袋的家伙大口呼吸。 彼时他的同伴就惊恐地瘫坐在旁边,内心不停地感叹着,还好他刚才没说什么多余的话…… 不过,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忽然站出来帮达达利亚澄清这些,甚至还是在这两个愚人众的家伙正夸赞着你的情况下。 不过后来你都已经转身走出去许远了,又自圆其说地给自己找了个合理的解释。 因为你打心底里认可了达达利亚的实力,所以才会在别人诽谤他的时候而替他感到不值吧。 一定是这样的! …… 踏在至冬宫的长廊上,风雪不知不觉间下得更大了些,它们肆意地钻入半掩着的窗户,在暗色的红毯间落下了耀目的纯白。 你极少在自己的世界中看到这般大雪纷飞的景色,虽然你如今已在提瓦特大陆待了三年之久,却依然对这份至冬独有的浪漫而感到着迷。 “你果然在这。” 只是当你沉浸在白雪的思绪中时,男性沉磁的声线自长廊的对面传来,叫你心中忽然燃起的怒火即刻融化了风雪的冰冷。 “我真的会怀疑,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是你的切片。”在见到那张特殊的金属面具时,你勾起嘴角,恶劣地挑了眉毛,甚至一点都不忌讳对方是否会发难于你。 多托雷闻言只是失笑,当然,你也从来无法透过他那张不知有何意义的面具看到他的表情。 见你不打算继续说话,多托雷伸手,将那只被黑色手套裹挟着的修长五指摊开到了你的面前,“我有东西要交给你。” 你垂眸,在他掌心的中央,是一枚镶嵌在银质金属框内的玻璃球,绯红如流火的光泽随着男人指尖倾斜的角度而微微流淌。 边缘处漆黑的暗纹勾勒着对称的图案,将这枚蕴含着同火焰般炽热元素力的球体点缀得无比高贵与神圣。 “这是女皇给予你的,作为这次任务成功的奖励。”多托雷的语气总是不疾不徐的,好像对于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一切都运筹帷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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