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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回家…… 但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回去的话会不会…… 不稳妥吧。 事关重大，那样会有一定概率让一切超出控制，代价会无法想象的高。 脑花的计划非常周密，不仅一环套一环，而且每一个环之后都有着无数隐而未现的替补。除了“封印五条悟”这个不必可少的节点，每一个小计划被破坏都无法真正地影响到他最后想要的结果。 天知道这个千年老咒灵都做了多少布置。 遥感觉自己还是太年轻了，比不过比不过。 该说不愧是反派吗？ 有光环的主角，他们的胜利是一个个奇迹串联而起；反派要想搞成事，就得汲汲营营地设计每一个细节。 在她的大脑还不那么疲惫的时候，遥推演过很多种可能，每次觉得可行的时候，总能发现新的漏洞。 就像在玩大型迷宫游戏，每次到达一个新的存档点，就发现墙上早就贴上了对手的嘲讽。 最后发现无论他们如何应对，脑花总有办法把事情重新推向“封印五条悟”这个方向。 哪怕穷尽遥的想象，真的找出一个目前似乎可行的解决方案，天知道脑花还有没有其他后手，会不会又出现什么新的不确定因素。 还不如暂且维持现状，至少他们目前正在走的这条路，遥已经了如指掌，留在这里，对事情多少有点帮助。 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 虽然……即便这样，仍不知道她的未来会怎样。 精神高度集中的卧底状态下，遥的情绪一经产生，就会立刻被抑制消解，通通转化成咒力，以免出现意外或蒙蔽理智。 但那一刹那的感觉，是什么呢……酸酸的，涨涨的，是恐惧吗？还是委屈呢…… 她不可遏止地回想着，负面情绪不断地重复着产生再消解的过程，那种滋味越聚越大，在脑海中也印象也越来越清晰。 想回家…… 不可以。 反正作用也不大…… 你必须对每一个生命负责。 好累…… 用个反转术式，身体的疲惫不会干扰你的。 好想念大家……交流会快到了，胖达手臂上的疤痕消失了吗？据说棘换了发型和校服款式，我还没有看到。真希的新咒具顺手吗？惠和顺平有没有好好练习术式？还有新来的虎杖同学和钉崎同学，还没有见过面呢……京都校的大家也好久没见了，去年就一直在期待跟大家一起在交流会上玩来着。 在高专背后的森林里，跟大家一起并排奔跑，大声地笑，大声的交谈。只要一两个字就懂得对方的意思，流畅而明快，默契地互相配合，并肩作战，一定会很好吧…… 可是为了大家以后也可以，以后的以后…… 她是谁？她为了什么活着？ 她是咒术师，她是悲伤、恐惧、厌恶的产物。 她不应该为了暂且的快乐活着。阳光和温暖，本就不属于她，她是自由的，她本不应被羁绊束缚。 离远一点，让他们忘了，让他们幸福，就像对待上衫一家那样，就好。 这样就再好不过了，不是吗？ 这是她的温柔，来自注定同冷漠与悲伤相伴的咒术师的温柔啊。 善良的姑姑姑父也好，温柔的上衫一家也好，甚至，高专的大家也好，其实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吧。 朋友的价值来自相处时产生的正面情绪，情绪从来不针对特定的某一个人，快乐就是快乐，因为谁产生的快乐都是一样的。 所以，也不是不可以离开，也不是不可以忘掉。 只有他不一样…… 遥记得，她好像跟五条老师开玩笑的时候，说过这么一句话：“只要世界和平，随你们怎么安排。” 真好玩。 情感和理智的不断碰撞，遥几乎要迷失在大脑的风暴里 却被五条悟一道蛮不讲理闯进来的通讯打断了。 “回来吧。” 他希望她—— 回来……吗？ 是自作多情也好，不是也罢。 疲惫、迷茫、担惊受怕，长时间的委屈一下子遏止不住地翻涌而上。有那么一瞬间，遥有点想哭。 好丢人，那么轻易地被击中了。
第63章 无用初印象 既然说好了要回家，那就要好好准备，不能虎头蛇尾。 熟悉的高专森林外，阳光很好。 片片带着银边的薄云轻飘飘地荡，耳边还能听到聒噪的蝉鸣，每一个小细节都是大自然精巧的心思。 好久没看到这种景象了，居然一点也不觉得疲惫，反而怀揣着一点兴奋和期待，神清气爽。遥仗着幻术可以隐身，肆无忌惮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东京京都姐妹校交流会，脑花的目标是高专忌库里的危险物品，漏瑚去挑衅五条悟了，脑花用的米歇尔的身体有趣归有趣，硬实力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咒灵方现在严重人手不足，就指望着这次增添盟友了。 要不是这样，遥也没办法顺理成章地说服脑花让她出门。 特意选在这个时间，是因为交流会对脑花来说是个一次性引走足够注意力的好机会。 对水野遥来说何尝不是呢？ “唔——五条老师，还是这么有默契啊。”遥开心得声音里都是笑意。 但若是站在她身边，哪怕是贴在她的脸上，也不会听到她的自语声。 老师借交流会监视器的由头，早就把遥之前储存的压缩咒力瓶都布置好了，这下整个高专里原本就布满了水野遥的咒力，她想用术式就不用顾忌被发现啦。 嗯——离行动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先看看大家最近有没有什么变化吧！ 遥整个人冒着小花花，欢快得像只吃到小鱼干的猫儿，神气十足，眯眯笑着，深潭般眼睛里泛起波纹。 “汝嘻何为？” “啊呀啊呀，最近没什么精力聊天，差点把你忘了。”遥笑嘻嘻地说着，也不担心小鸟闹脾气：“来，给你弄个实况转播。” 遥直接在凤凰的内心世界搞了个现实的意识投影。谅在小鸟脑壳小脑容量比较小的份上，就开了一个屏幕。 ——这个就不用告诉鸟了。 …… 开战前，东京校休息室。 “关于京都校那些家伙的情报，东堂是个怪物，这个不用说了吧，大家都见到了。”真希横着把大刀，姿态豪迈地坐在榻榻米边缘。 “阿诺…我没有。”虎杖豆豆眼吃手指，他目前为止明面上还是【死的】，一回高专就得被塞进地下室那种。 没赶上伏黑惠因为○癖不和被肌肉猩猩东堂葵狂揍的场景。 “东堂葵，一级术师，在去年的百鬼夜行中独自祓除了四个一级咒灵，一个特级。”伏黑惠面无表情的解说：“而且据说仅在对付特级咒灵的时候使用了术式。” “哦哦哦！”虎杖杵着下巴，一副听八卦的表情。 “算了，”惠闭了闭眼：“说了也是白说。” “木鱼花。” “伏黑你什么意思嘛？” “哈哈，一年级的相处方式真好呢。”熊猫挠挠毛茸茸的脸，哈哈道。 “哈？” “言归正传，关于其他人的情报，我们只有遥对他们的描述。”真希强行掰回话题。 一个平平无奇的下午，一节平平无奇的文化课后，时不时跑去京都的遥被无聊的大家突然问了这个问题。她也没怎么想，随口就回答道：“真依酱，是那种有点傲娇但内心很柔软的女孩子吧，看起来还有点酷，是在学校会很受欢迎的类型。” “三轮超可爱，是正常的可爱的女孩子……太难得了！你们大概不太理解这个。” 我们理解……虎杖、惠、顺平听胖达复述的时候同时想到。 “机械丸嘛，在咒术和机械结构上非常有见地，跟他聊天很愉快，虽然咒骸看不出表情，但能感觉到温柔和靠谱，尤其是对……。” “然后她就没有说下去。”熊猫不无遗憾地说。 “鲑鱼——” “西宫，超可爱超有活力的魔女小姐呢。加茂君是很负责任的性格，会为他人考虑，有一种靠谱的气质。东堂君嘛，很有个性也很有趣的人，而且经常会说出有见地的话呢。” “哦——听起来京都校的人都还蛮不错的嘛。”野蔷薇支着下巴，认真地说。 伏黑和吉野顺平撞见猩猩那天，钉崎嫌弃自动售货机商品太少，在虎杖的地下室蹭午饭来着，只听到了顺平的转述。 “个鬼啦，听到对东堂的评价就应该知道完全不靠谱了吧。”真希嘴角抽搐着，呲了呲牙。 顺平思考了一下昨天的状况：“跟现实中的印象的确不太一致，但认真说的话其实也没有矛盾。” “嗯……怎么说呢？”一大坨窝在地板上的熊猫耳朵动了两下：“遥看人的方式可能跟一般人有一点不一样，但是，她说的绝对是真话。” “的确，学姐很注重这个。”把猩猩都看成人类，把人类都看成天使，也算某种角度吧。伏黑惠补充说：“而且透露其他人的术式其实是不太合适的行为。” “哦，搜嘎。”这虎杖掌握新常识加一：“但是这么说，岂不是没有什么有用的情报？” 沉默…… 大家呈败犬状。 “不，还是有的。”顺平摆开点着下巴的手指。 “尽管只有几句话，但还是可以得出一些关键信息，譬如说，加茂应该是他们当中的领导者。” “……哦，搜嘎！” 大家七嘴八舌一波分析，又重新完善了战术。 倒是让体术专精且神秘兮兮的虎杖同学对付东堂没有变。 …… “看着”阳光又可爱的新学弟想要格挡，却被东堂一拳击飞并且连手带脚狂揍一顿，水野遥嘴角直抽抽。 东堂君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鸟在小声地问她那个满脸奇怪笑容，落井下石狂揍小老虎的家伙是不是反派大坏蛋。 水野遥：好问题。 你给我有点分寸啊喂虽然空气里有我的咒力没错我本人也在这里没错但我理论上是在出差所以不会有人给你收拾烂摊子如果真的打坏了我没办法立刻出手治疗的你懂不懂啊。 不过那孩子也是皮实，咒力操控学得也不错，身处连环攻击中，但依然有意识的在使用咒力防护自己。 简易防御符咒也学会了嘛，很有天分诶，这算是让高专顺道捡着个宝吧。 就算破皮流了点血，骨骼和肌肉都好好的，没什么大碍。 看，这不就站起来了。 虎杖满脸是血，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气势汹汹道： “狂揍别人的头，要是变得更笨了怎么办啊！” 噗—— 遥和凤凰很整齐地顿住。 小鸟担忧地说：“此子既痴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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