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第一次距离少女这么近。近到能看清她眼底的愉悦,那宛若春风星辰皓月般的双眸。 001默了一瞬,有些无语地看着玩雪的你,“……晚上不想吐着睡的话就赶紧回去。” *** 愚人众第十一席执行官[公子]办公处。 光线有些暗淡的室内。坐在桌案上写字的男人面若皎月,下颚轮廓线锋利流畅,微淡的蓝色瞳孔隐匿在阴影下,他显得那般冷漠威严。 身穿统一制服的随从推开门,面上有些许尴尬。 达达利亚掀了掀眼皮,来人是负责保护他弟弟安全的护卫,他淡声道,“说。” 护卫默了一瞬,神色带了些惶恐,“大人,您刚从璃月给您弟弟带的糖果没了。” 达达利亚:“他吃完了?” 护卫:“不,被抢了。” 达达利亚:“为什么不抢回来?” 护卫咬了咬牙,心如死灰,“是……潘弥莎殿下抢的。” 达达利亚:“她知错了吗?” 护卫蓦地跪下,战战兢兢道:“您弟弟回家后已经把所有的糖送去了潘弥莎殿下的寝宫……” 达达利亚:“……” [富人]的养女已经穷到吃不起糖了吗? 前不久出差回来,他还去看过潘弥莎。 少女的身体还是一如既往地差,价格昂贵的高档薪火不要命地终日烧着,密不透风的寝殿里弥漫着药草的气息。 别人眼里乖巧懂事的少女却在寝殿里大发脾气,模样娇纵,偏生是那样好看的一张脸,即是被骂着还很难生出气愤情绪。 谁让她是个活不长的病秧子,所有人都在可怜着这位拥有数不清财富的少女。 达达利亚隔着层层帷幔,遥远地望着少女的背影。 可惜,不是她。 身形颀长的男人只呆了几分钟就离开了,甚至不曾有人发现过他的踪迹。 *** 达达利亚夜晚回家的时候,托克缠着他的手臂撒娇,“哥哥,你下次回家时还能给我带好吃的糖吗?” 达达利亚有些讶异地看着他,面上带了些许委屈,“托克,平时哥哥出差你可是很不舍的。怎么为了糖果,竟然开始期待哥哥离开家?” 托克连忙摇头否认,“不是不是,今天潘弥莎姐姐出门了!她似乎很喜欢我的糖。她、她……” 托克脸有些红,扭捏地扑进达达利亚怀里,“潘弥莎姐姐好漂亮。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就逃走了。” 托克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对自己逃走的事情耿耿于怀。 达达利亚眸色暗了些许,提醒道,“托克,我记得和你说过,要离潘弥莎远些。” 愚人众的执行官们,都不是些什么好人。 托克不能理解,“为什么?潘弥莎姐姐常年卧病是整个至冬国都知道的存在,她或许都没有机会吃好吃的肉、甜甜的糖,也很少出寝殿……” 达达利亚敏锐捕捉到托克话语中的意思,“她今天在外面呆了很久?” 托克点了点头,“嗯,据说是下了雪,潘弥莎大人心情很好。” 心情很好吗……? 窗外又飘起了雪,至冬国总是这样,天边会蓦地下起细雪。飘飘洋洋的小雪花顺着风的方向坠落,洁白的大地在月色下泛着好看的银色光芒。 达达利亚莫名地想看一看托克口中那样鲜活的少女。
第2章 Chapter2.至冬国 [富人]潘塔罗涅拥有整个七国都无法想象的财富。 你自从穿越以来从未见过潘塔罗涅一眼,只从身旁仆人的口中听说过潘塔罗涅对你是如何的好,但那也仅限于旁人口中。 整座庞大的宫殿矗立于冰原之中,虽然比肩不了冰之女皇的宫殿,但也是极其奢靡,一张平平无奇的桌子,据说都是当年璃月仙人们聚会时所用,普通的雕饰都是出自名家之手。 你住在这样的宫殿里却起不来半分愉悦,因为你自打回寝殿以来就狂吐不止,今天吞下去的白米粥尽数吐出,喉间又翻起血意。 001没好气地看着你,“让你别呆在外面玩雪。” 你边吐边擦嘴角,001说厌恶值一点都没收到,喜爱值严重超标。 但你真的有好好在做任务啊! 来往的侍从、医者络绎不绝,整座清冷的宫殿因为你一个人陷入嘈杂。 浑身发烫的少女躺在床上,长发如墨般晕染开来,本就白皙的面孔更显得惨白,唇角的血迹却十分刺目。少女长长的睫毛颤抖着,泛着雾气的浅色瞳孔有些恍惚,她就像破碎的布娃娃,任人摆布。 穿着白色大袄子的医生手持针管,透明的液体滋了几滴在空气中,细长的针管几乎就要刺进你的手臂。 001电了你一下,“现在是个好机会。” 你艰难地掀开眼皮,手臂宛如挂着沉重的石头,即便如此,你还是用尽力打掉了医生手中的针管。 清脆的物品掉落声回荡在空旷的寝殿里,显得刺耳。 至冬国的医疗资源并不算很好,相反一些液体类的医疗物品极难保存,在这样冰天雪地的情况下很容易化为坚冰。要不是你有潘塔罗涅的钞能力,早就死在雪原里了。 医生本该是生气的,但看到你白细匀长的手臂中细细密密的针孔时,他咽下了口中的话。被针扎过的地方泛着乌青,在白如雪的手臂上十分刺眼。 眼睁睁看着厌恶值掉下去的你:“……” 别管,让你死了算了。 这个世界的人都有什么毛病吗? 你刚穿越过来时,按照001的方法,在寝殿里大发脾气,抖着手摔掉那些名贵的器具,鸡蛋里挑骨头,狠狠责骂羞辱仆人。 但这些方法无一失效了,就像你刚刚打掉医生的针管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厌恶值又会莫名其妙消散。 你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烧得更厉害了。 似乎是害怕你挣扎,几个仆从惶恐地按着你的身子,医生总算将液体注射到你的身体里去。 乌泱泱的人围在你的四周,你的心情差到了谷底,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 临近半夜的时候,你意识模糊中看到了一个身影。 男人居高临下俯视着床上的你,他顶着一头亮眼的橙发,发色和你今天抢糖的小男孩很像。当你的视线扫到他头上挂着的红色面具时,你猜出了来人。 愚人众执行官第十一席[公子]达达利亚。 青年狭长的眼眸垂落,湛蓝的眼眸如深沉的汪洋,扫过你通红的面容。 他筋骨匀长的手扼住你的喉咙,两指摁压在你的脖颈上,微微发力,像是要欣赏废物临死前无用的挣扎。你能感受到空气一点一点丧失,而你只能瞪大墨色瞳孔,无助地看向他。 兴许是觉得你过于脆弱,他很快丧失了兴趣,扔垃圾一般将你抛掷在床上。 你狠狠喘口了口气,心有余悸吐槽,“起猛了,看见鸭头要杀我。” 001适时提醒你,“他是真的要杀你。” 你浑身一颤,这才发觉面前的男人不是幻觉。 达达利亚玩味地勾起唇角,重复了一遍:“鸭头?” 你挣扎道,“……这个冷笑话的好笑之处在于达达利亚谐音达达利鸭。” 似乎觉得缺乏了点什么,你不要命地补充:“哈哈。” 001:“……” 不知道为什么,达达利亚的头上并没有显示好感程度的圆点,但凭借多年社畜眼观鼻鼻观心的经验,你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上带着的杀意。 在达达利亚视角中,面色绯红的少女蜷缩在床角,一双泛着秋水的杏眼透露着忌惮之色,两只手不安地攥紧被角,手臂上针扎留下的淤青久久不曾消散。 达达利亚垂着眼眸,掩盖掉眼底的情绪。 怎么还越养越瘦了。 他修长的手指夹着一袋什么东西朝你丢过来,你愣愣接过,却发现是一整袋糖果,模样、包装和今天你抢来吃的一模一样。 你:“……我知道了,你是小男孩派来杀我的。” 达达利亚:“……” 青年难得睨了你一眼,声音古怪,“潘塔罗涅把你的脑子也养坏了?” 这下轮到你不说话了。 达达利亚随意坐在床边,好看的骨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床沿,清脆的声响回荡在宫殿里,二人间只余下你重重的呼吸声。 他单手撑着下巴,眉眼微挑,“听说你今天出门,抢了我弟弟的糖?” 你与那双幽幽的蓝色眼眸对上时,内心是崩溃的。 不是说达达利亚只对强者感兴趣吗?你一个走路一步三喘的人有什么可看的。 001再一次嗅到了机会的气息,“恶心他,让他厌恶你。告诉他,你不仅今天抢了,明天还要抢!” 你默默又往角落里缩了缩,使自己和达达利亚的距离拉开,头发发麻,“我、我下次还敢!” 怂包垂着脑袋,整个人在角落瑟瑟发抖,嘴上说着硬气的话,人却不敢看向达达利亚一眼。 青年像被激起什么兴趣似的,勾起唇淡淡道,“你还挺有勇气。” 十几年时间,少女长的比想象中快,出落的也愈发得水灵动人,容貌比达达利亚见过的所有人都要精致漂亮,至冬国最美的雪景也不过如此。 达达利亚摩挲着指尖,掩盖掉翻涌的情绪。 他语调平缓,“潘塔罗涅外出办公,将你委托给了我。糖给你了,一天只能吃一颗。以及,不许欺负托克。” 寝殿里暖光的的灯光洒在他的发旋上,他整个人镀上一层暖黄轮廓,唯独那双深邃的蓝色眼眸,你怎么也读不懂。 你完全没有这个身体原主人的记忆,001告诉你,你在众多执行官眼底乖巧懂事,前后造成的反差感越大,也最容易获取所谓的厌恶值。 只思考了片刻时间,你的脑袋又开始发晕,房间里的暖气还在不断释放,你本就发烫的身体温度更加高,但你又受不了外面刺骨的寒风,憋屈地闷在充满药水气息的房子里。 好人也罢坏人也罢,即便是在自己的世界勤勤恳恳当一个社畜,究起根无非就是为了活着。 如果再得不到厌恶值的话,你的生命只剩下一年时间。 是啊,一年时间。 你突然想开了什么,叫住要离去的男人,“……有没有兴趣来一局七圣召唤?我赢了在此期间你不能管我,输了任你差遣。” 达达利亚脚步停住了,像是听到了什么感兴趣的话题,他探究的视线向你扫过来,“我记得,你以前从不碰这些消遣心智的物品。” 他透投过来的视线能看穿你的内心一般,你在如此冰冷视线的注视下无处遁形。 不过社畜最擅长的就是见老板说官话,见同事说客套话。 你面色不改,理直气壮,“人是会变的。” 这句话不知触碰到什么,男人神色变了变,低声重复了一遍,“人是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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