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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攀对此当然是欣然接受，当下就准备安排时间去姑苏了。 留明天一天给祖宗上香并旁的什么仪式也尽够了，还是赶紧去把医学院搞出来才是正事儿。 毕竟，这才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 想着每耽搁一天，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治疗不及时死去，薛攀就感觉，这事儿真是一点儿都耽误不得。 好在就算他再着急，也得给人家唐姆和汉斯留点儿时间收拾东西。 因着船行顺风顺水，速度比预计快了不少，唐姆、汉斯他们是腊月二十八到的王家。算是在王家过了一个热闹新鲜的春节，自然每天都开心到爆，颇有些“乐不思蜀”的意思。 好在薛攀刚刚那么一番忽悠，又把他们俩的熊熊医疗之心给点燃了。医者父母心，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只要是好医生就都会如此。 薛攀随便一说，他们俩就想起来了自己的使命，当即也不废话，立刻安排人手收拾行礼、器具等，准备两日后出发。 说实话，那些医疗器械，很多都是很精密、很贵重的东西，光是收拾都得大半天，再加上装车、装船等程序，愈发繁琐，还得加着千万的小心，生怕给磕着、碰着了。 汉斯和唐姆跑前跑后，又怕东西掉了、又怕被人碰了，简直有些疲于奔命。 但是他们的脸上却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就好像真的如同薛攀所说的一样，马上就要开辟一番新事业了。 薛攀对此十分喜闻乐见，又叮嘱陈管事好好帮忙，塞了几个红包出去，这才离开了王家。 次日起来，薛攀在家又是一阵忙碌。 薛家的五老太爷亲自坐镇，开了薛家祠堂搞了一个小小的仪式，教薛攀拜祭了先人，又给他“歌功颂德”一番，这才算了结了。 薛姨妈带着宝钗在门外看着，忍不住又红了眼眶，连连道：“老爷在天之灵，也可以放心了。” 她们是女眷，不便进入祠堂，不过这也并不妨碍她们为薛攀高兴。 薛攀看着她们俩却有些不是滋味儿——他其实并不想遵循什么祖宗规矩，让女眷们低人一等，连门儿都不准进，真是看着就难受。 不过奈何这个世界有它的运行规则，太过超前不但会因为过于突兀引人注意。 便就是薛姨妈和宝钗，也没有那么高的思想觉悟，觉得这样的事儿有什么不对。 特别是薛姨妈，她甚至觉得，这么着才是天经地义的。 还有一样她觉得天经地义的事儿，就是——婚姻大事。 虽然薛攀不过才满十二岁，还差好几个月才十三，但是薛姨妈却已经开始想着给他定亲的事儿了。 当然，不是现在马上就要定亲——毕竟他们一家子现在还是在孝期，但是还是可以先相看起来了。毕竟过了年之后，就快得很了。 特别是薛攀已经开始当差，虽然不过只是个二等侍卫，但是也是正经的五品官儿，以后随随便便再立个功，那保不齐还得升官，到时候不就愈发厉害了。 当然，后头这事儿，薛姨妈没有多大把握，所以也并没有太过于强烈的“捂盘惜售”的意思。 毕竟能够早点儿定下来，她的一件大事儿也就完成了。 然后再把宝钗的婚事儿给定下来，她的目标就都完成了。 跟着就是等薛攀和宝钗各自有了儿女，这一生就真正是圆满了。 虽然青年丧夫，但是她撑住了，把一双儿女都养大了，这不是件伟大的事儿吗？ 肯定是啊。 薛姨妈对自己的人生规划得十分清晰，不过显然，不管是薛攀，还是宝钗，都没有按着她的规划来，这让她在以后的时间里，一想起来就忍不住要念叨几句——“怎么就都不听话呢”。 只不过，这种不听话的指责，并不是源于薛姨妈对薛攀和宝钗生活的不满——恰恰是因为，她对薛攀和宝钗的生活太满意了，这才忍不住说起当年的畅想来。 幸好，没有按照她的畅想来。 不然那不是就亏大法了么。 薛姨妈的这点儿小心思，根本瞒不过薛攀。 他也不着恼，但是也并不接她的招儿跟她去看什么“表姐、表妹”。只是笑着对薛姨妈道：“妈，我还小呢，且先办正事儿要紧。明日我就得去姑苏，您和妹妹在家里好生歇着，等我回来，咱们再说话儿。” 这就是用的一招遁走大法了。 工作忙，永远是应对催婚的最好手段，没有之一。不管在古代还是现代，都是一样。 特别是在薛攀这里，那简直就是百试不爽的免死金牌啊——本来就是嘛，领了万岁爷的差事还想着每天在家里无所事事？ 那必须不可以啊。 不然不说康师傅不满，便就是自己看着也不像样，年纪轻轻，还是得多努力一番才是。 靠着这个完美的借口，薛攀成功摆脱了薛姨妈的唠叨，迅速收拾好了行李，早早躺下歇息。 次日一大早，薛攀就起了身，带着人马去王家接了唐姆和汉斯，上了堆满了书籍、器械的大船，朝着姑苏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每天早一点！努力戒掉熬夜！
第106章 基建 从金陵到姑苏不过只花了数日的时间便到。 薛攀想着林家祭祖仪式肯定比他这次这个简化版本的小仪式耗时更久，故此便也就没有先去林府打扰林如海，而是直接先去了玄墓山找张友士。 反正他们那个医学院就在那里，这次的工作重点原本也就是医学院建设，等到他把唐姆和汉斯，还有那一堆的西洋医书、医疗器材们安顿好了再去林府拜访也不迟。 想来林如海也肯定能够理解他，并不会挑理的。 薛攀打定了这个主意，便就告诉伙计直接朝着玄墓山去，转头就见到唐姆和汉斯正趴在船头惊叹。 唐姆和汉斯是第一次来中国，对于一切都看着十分新鲜。他们俩之前在金陵城就已经惊叹过很多次了，这次跟着薛攀一路坐船到了姑苏，仍然发挥了一贯的水准——看啥啥惊叹，总之江南的繁华盛景，在他们眼中那就是百看不厌的。 何况，就算同在江南地区，金陵和姑苏却还是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的。 这两个外国友人一路走、一路看、一路惊叹，简直要把薛攀的耳朵都闹出茧子来了。 幸好，这个旅途并不算太长，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到了姑苏之后，这俩人更加兴奋。 特别是抵达了玄墓山，看到了正在建设中的医学院之后，他们就更加激动了。 其实在他们的国家，综合性的大学已经开始建设了，医学院也已经初具雏形，却还没有系统开始。眼下正好有个可以从头建设的机会，他们俩自然不会放过，稍微熟悉了一下之后，就加入了建设医学院的队伍中去了。 张友士一开始还有些不放心这俩长毛洋人是不是行，但是等他们俩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关于医学实验室、手术室的建设意见，并且甚至画了草图出来之后，张友士立刻就接受了他们。 不但接受了他们，甚至还很快跟他们成为了好友——有了共同的目标，哪怕是国际友谊，也并没有什么困难。跨国友谊，来的就是这么突然。 他们几位打的火热，医学院的建筑进度彻底就拉上来了。薛攀看了两日，觉得这里完全用不着他操心，便就再次决定“放手”了。 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儿，这才是正理嘛。他这个啥都不懂的外行人，还是不要掺和的好了。 好在他也有他的特长，就也去他擅长的领域做他专业的事儿好了。 薛攀看了看医学院建设的进度，表示非常满意张友士的成果，感谢了他的辛苦，又丢下一大笔钱之后，就直接离开了建筑现场，到隔壁串门儿去了。 隔壁当然就是蟠香寺了。 一别数月，这蟠香寺依然热闹。不单香客往来、川流不息，便就是学生们，也书声琅琅、笑语盈盈——是了，他都差点儿忘了，这蟠香寺旁边儿还有个书院来着。 不过跟扬州城那间山木书院不同，蟠香寺旁边儿这间普渡书斋，更像是类似于慈善教会学校那种类型的学校。 只不过，教会学校靠的是宗教力量，这间普渡书斋，却靠的是薛攀——是了，区区一个薛家纨绔子，薛攀别的没有，就是不差钱。 自从在年前看了京城铺子里的账本儿之后，薛攀的底气愈发足了——艾玛，原来这做生意，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难嘛。至少这一年来，他们薛家那么些铺子净赚了几百万两银子是没有啥问题的。 而且可以想象，以后这情况肯定会越来越好，毕竟，他还有好多压箱底儿的新产品还没有拿出来呢。 肥皂啦、玻璃啦、镜子啦、水泥啦，这些穿越必备捞钱神器都还没有完全推广起来。 甚至，康师傅早就跟他说了，如果他想搞盐务也不是不行——皇商本来就有更多的经营权限，要拿个盐引也不是啥难事儿。 不说康师傅提议了，便就是林如海，也跟薛攀提了这个事儿。 林如海本身就是巡盐御史，他都这么说了，薛攀要做盐务生意，那肯定是非常稳了的。 这种关系民生的大产业，那肯定是稳赚不赔的。可以说，如果薛攀认真搞一搞，那富可敌国也不是难事儿。 奉旨垄断耶，这谁顶得住啊。 薛攀肯定也不能。 不过康师傅他们第一次提起来的时候，他还是迟疑了。 主要是因为，这盐务事业实在是太赚钱了。不单他想要，那么多家盐商、皇商们都盯着呢。 这种肥肉肯定会惹来一群狼的关注，贸然进入肯定会惹来剧烈的反扑。 薛攀倒也不是怕事儿，只是他自觉自己也并不是非得要靠着这种垄断行业才能赚钱，等到时机再成熟一点儿，他的实力更大一点儿，再来搞定这种高危产业也不迟。 不着急，反正他现在还不差钱。 就算他差钱，不是还有贾家、王家、甚至还有康师傅给他兜底呢吗？ 医学院搞起来，不得给补充点儿股本资金？朝廷不得给点儿补贴？ 这是关系国计民生的事业，不给补贴那肯定是说不过去的。 还有呢。 他的普渡书斋、山木书院，那也都是关系国计民生、造福子孙后代的事业，也得给些补贴鼓励一下吧？ 至于他给太医院进献的各种珍贵药方、还有给水利工程方面贡献的水泥配方…… 这都得考虑一下吧？ 贡献这么大，必须得加钱。 薛攀都能够想象自己有一天在康师傅面前侃侃而谈，说完了这么一大堆贡献的时候，等着他主动给加钱的画面了。 都已经这样了，那真的不用太执着于搞啥垄断产业了。 而且，说的好像不碰盐务，他就弄不出来什么垄断产业一样……哥分分钟就能想出来新的垄断产业好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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