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犯过错吗?” “当然,很多次。” 我沉默的听他说着,一时之间觉得他说的是带土和琳的事,便点头不再多问。可没想到,他接着话尾继续道,“多年前,我曾负责监视一个人,后来在险境之中她曾向我求助过,我迟疑着没有立即回应她。我总想着事态还有余地,却不想自己的傲慢的判断害她送了性命。” 我听完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谁,不可置信的转头对着他的方向发呆,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放轻了语气,“后来我常去墓园看她,对,就是你认识的那个小川。” 我说不出话来,时隔多年的真相突然摆在眼前,我却连追问的权力都没有。 “后悔吗?”最终我只听见自己轻声的问道。 “后悔,但现实就是这样,过去犯的过错已经无可奈何,人总要学会负重前行。只要我不忘记她,她便能活在我心里,若是她地下有知,大概也不会那么寂寞了。” 我点了点头,擦干了眼泪道,“我有些困了,去睡一会。” “好的,今天没事,我就在这边。” 我走进卧室躺下,用被子埋住了脸,安静的哭泣着,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我想停下来,可泪水源源不断地留着,许久之后我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卡卡西坐在床沿拉开了我的被子,伸手将我捞进他的怀中。 “哭吧。” 他说着,将我的头压在自己肩膀上,我迟疑了片刻,哭出声来。
第72章 【医馆汤碗二十六碗】 自那日之后,卡卡西同我的关系仿佛密切了一些,他会在出任务前告诉我大概走多久,我也会在天气转暖的春日里准备赏花的便当,和他一起出门。偶尔遇到他认识的人,也会在闲谈之中随意的带上对我的问候,因着逐渐显形的肚子,附带一句故作惊讶的感慨。 “哎呀,居然已经……” “恭喜,要当爸爸了。” “下次一起喝酒吧!” 我听着他平静的应付着其他人,一时之间今夜有种本末倒置的错觉。等走远了,我碰了碰他的胳膊问,“你之前说暂时没有结婚生子的打算,但这么看来,你以后也许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没关系。”他仿佛并不在意这个问题。 是原本就没有这样的打算吗,我迟疑的想着,便被他握紧了手,听他温和地说,“到了。” 已经是六个月的光景,我虽然没有胖太多,可到底身形笨重了些,被他搀扶着坐上了检查床,医师便熟练的在我肚子上涂上了凝胶。 “一切正常。”医生检查了一番,突然问道,“你们想知道性别吗?” 我本能的转向卡卡西的方向,他捏了捏我的手,声音平稳,“你想知道吗?” 我犹豫了片刻,点头道,“是的。” “是个男孩,恭喜。” 心里的忐忑一瞬间落地,我笑了起来,“是个男孩,卡卡西,你听到了吗,是个男孩。” “是是,听到了。”他若无其事的说,“之前你没告诉我,你更喜欢男孩。” 我什么都没想,嘴快了一步道,“因为男孩像妈妈。” 话音落下我才惊觉自己的不合时宜,抿了抿唇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走吧。”他擦干净我肚子上的凝胶拉下了我的衣服,揭过了方才一瞬的尴尬。一同走出了医院,我犹豫着去拉他的手重复道,“卡卡西,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他握住我的手,“你是在为我着想,我知道。” 倘若这孩子生出来像我,多少也能说得过去,若是像鼬……我艰难的思索了一下那样的场景,不知该如何去应对。 “不必担心这样的事,出生在木叶,他就是旗木家的孩子,不会有人质疑这一点的。” “嗯。”我点了点头,突兀的想到,“可这样的话,你不就……” 他听懂了我的话外之音,促狭的笑了,“怎么,你还想再为我生一个孩子吗?” 我茫然的听着他的话,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又觉得自己否认的太快了,一时之间解释不清,苦恼的皱起了眉头。 “哈哈,你太有趣了。”他捏紧我的手道,“我母亲早逝,父亲也不在了,左右不会有人质疑这些事,况且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你也不必太在意。” 我想到他平日里对谁都温和又对谁都点到为止的态度,慢慢的想明白了,他这是铁了心要独自行走在人世间,不愿意将心交付于任何人了……倘若他还有心。 我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平静地想到,倘若他的心未曾被埋在神无昆大桥下,和年少时的带土被一起碾碎的话。 身负了那么多,他依旧选择笑着前行。 他比我要强大太多了,不论是身体,还是内心。 “怎么了?”他跟着我停下了脚步,不解的问道。 “没事,对了,有什么新鲜事吗?” “哦,你这么一说的话,有一个我的学生要回木叶了。” “什么?”我惊讶道,又觉得自己失言,补充道,“是你之前提过的,不省心的那个吗?” “不是哦,是另一个,叫鸣人,漩涡鸣人。” “是他。”我点了点头,“鹿丸和我说过他。” “是怎么说的?” “唔,大概是,一根筋的笨蛋?” “哈哈,意外的形象。” “他回来了,你是不是又有得忙了?” “倒也不必,五代目有意用其他人替代我来教导他,说是这样,但现在的鸣人大概也不需要我们的教导了。” “为什么这样说?” “这些年他师从自来也大人,也许比我还要厉害了呢。” “那你作为老师,不会觉得很遗憾吗?” “不,那孩子能成长到这样的高度,我很欣慰。” 我静静的听着,回忆起幼时那个蒙着尘土却眼神坚毅的孩子,慢慢的也笑了起来,“你这样一说,我也期待了起来。” “你想要认识他吗?”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孩子。” “确实。”他顿了顿,似乎又考虑到别的,犹豫地说,“还是算了吧。” “嗯?” “无法想象鸣人得知自己老师有个和他同岁的未婚妻,还怀着一个即将出世的孩子。”他似乎是在脑中闪现了那样的场景,捏紧了我的手道,“总觉得下半辈子都无法清净了。” “哈哈,原来你知道啊。”我笑了,“话说回来,你是多少岁来着?” “唔……年龄是男人的秘密。” “这样说并不能增加你的神秘感,反而觉得很恶心耶。” “怎么这样,是我的魅力不够了吗?” “确实,这下迷妹要变少了许多。”我回忆起那日咖啡店员口中形容过的他往日的高人气,不无促狭的说着。 “那些事,怎么都好。”他依旧是不关心的态度,语气间甚至带了些欣喜,“或许能省去不少麻烦。” “第一次见有人反感自己受欢迎的。” “毕竟是我这样的男人。” “什么意思?” “没什么,走吧。” 同他走了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旧日的回忆缠着他止步不前,新的世界又没有驻足点,这张精英上忍的面具之下已经空无一物。没有人在那里,他的一切都停在那一日,余下的时光不过是为那一日无尽的赎罪。 拉他一把吧,我慢慢的想到,在新的世界中,创造值得珍惜的回忆。 “同你的学生,介绍我吧。” “什么?” “我也想见见他们,你口中的学生。”我压着笑意道,“日后若是能听到一句师母的话,那可真是赚翻了。” “你这么一说,倒确实有趣。” “那就说定啦。” “好。” 难得的休息日,回家后我按照他的喜好做了秋刀鱼和茄子,又指挥他把提前腌好的鸡块炸了,一顿午饭就做好了。吃饭的时候他同我说晚上有个聚会,关系好的上忍定期在居酒屋小聚,互相吐吐苦水,又增进一下感情。我点了点头,随意的问他都有谁,他想了想说有阿凯,阿斯玛,红豆,余下的名字我没记住,随意的叮嘱了一句少喝点便没再多问。 结果晚上归来的卡卡西明显是喝多了,一进门就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我寻思是睡着了吗,就听他说道,“好难受啊,有水吗?” “有。”我递过去,听他咕嘟咕嘟地喝完,“再来一杯。” “酒桌上也没少这么说吧。”虽然嘴里揶揄着他,我却也尽责的又倒了一杯水,随口问道,“加点蜂蜜如何,解酒。” “麻烦了。” 缓了一会儿,我听到他仿佛是坐了起来,紧张的问,“你想吐吗,我去拿个桶来。” “那倒不至于。”他似乎是缓了过来,声音清晰,我就放下心来,“算了,你今天去睡床吧,我在这里打地铺。” “让一个孕妇打地铺这种事我可做不出来。” “只有一晚上,无妨。” “不要。”喝多了的卡卡西似乎和平日不太一样,我有些好笑的听着他的话,随他去吧,“好,不要我打,你打吧。” “不要。” “那……”我有些踟蹰,“你想睡沙发?” 他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言,清了清嗓子道,“今天在居酒屋,阿斯玛一个劲指责我拐走了他徒弟的女朋友,狠狠的灌我酒来着。” “啊?”我有些尴尬,“真是抱歉了,让你被灌成这样。” “唉,我真可怜。”他叹了一口气,夸张的语气逗笑了我。左右看他问题不大了,便放下心来,又看他一时半会不想睡觉,摸着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深夜剧场的电视没什么剧情,我随手换着台,结果突兀的听到了不合时宜的节目,吓得赶紧换台。 “我记得没有开通付费频道啊?”我心里有意开他玩笑,故作惊奇道。 “你想说是我开的?” “你总在这里过夜,有需求,我明白。” “喂喂,真不是我。” “那……” “开通有线送的吧,你很少这个点看电视,没注意吧。” 我一时之间还真没法反驳他,又犹豫了一下问,“真不是你?我记得你挺喜欢看那些黄色肥料的。” “我看的是剧情,剧情。”他知道我在嘲讽他对亲热天堂的忠实,“那是一本伟大的小说,你不懂。” 我笑出声来,我可太懂了,当初和自来也一起的时候,我还追过未出版的连载呢。左右不想和他争执了,我放下遥控器道,“喝了那么多酒,早点睡吧。” “等一下。”他不同往日的态度让我停下了脚步,难得一见他隐秘的缠人,我反倒觉得好笑和心酸,坐回沙发上陪他看了一会儿无聊的深夜访谈,便听他道,“你还会想吗,以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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