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沉默了。 ……雪女很特殊,她和其他演员给你的感觉都不一样……她不像是幻境的产物,反而像真实存在的…… 而且饿上几百年……如果是幻境的产物,也会饿吗? “……好讨厌哦,”你无精打采起来:“我讨厌脑力活……” “刚刚不是猜的很好吗?”五条悟说:“完全有特级的风范——” 他的声音停住了。 缠绕在房间里的咒力开始极其不稳定的抖动起来,在空中漾起一圈圈痕迹,五条悟敛下神色,严肃起来。 “……开始打上了……”他说:“我看见到了咒力与咒力之间碰撞造成的波痕。” ——— 另一边。 乙骨忧太抹了一把脸,极力试图清醒过来,但混沌感一阵一阵的侵袭大脑,反倒使他眼前出现了幻觉。 里香…… 那女孩再一次出现了,他记忆里的半长头发,浅色的温婉眼睛,深蓝色的连衣裙,带着很浅的笑。 里香…… 倒在马路上的身体,到处蔓延的血迹…… “腌高菜……” 棘的声音穿透而来,他愣了几秒,才感觉到胸口处穿透来的痛意。 狗卷躺在地上,浑身是血,乙骨颤抖的想要爬过去,却只听到一句微弱的:“快逃……” 不,不要! 那女孩走近了,他转过头来,才发现刚刚所见不过是幻觉,那不是里香,而是雪女。 乌黑的头发,冰蓝色的眼睛,和里香一点也不像。 “吃了你之后……”他听见雪女微叹着说:“那个女孩我就有能力吃了吧?” 谁?鹿岛吗? 白如葱管的手顷刻间化作黑色尖爪,直朝乙骨的胸口抓去,他下意识的闭了眼,只听到一声刀鸣翁响。 是真希。 熊猫在另一侧,狠狠地趁雪女分神时撞击下来。 “你们怎么——” “这个时候就别废话了!”真希喝道:“带着他快跑!” 雪女怎么可能任由眼前的点心逃走,她下了狠手,蓝眼睛冒出光,头发也疯长起来,阴沉沉的说:“都别想跑!” …… ————— 五条悟进不去里世界,如果使用强硬手段可能会损伤到他们的脑子,换句话来说,只能保下命来,不能保证一定完完整整。 你从院子口跑到剧场里,又从剧场里跑到小花园,那孩子还在,仍旧低着头一动不动,急的你直接拍了拍他的脑袋,问道:“刚刚在这里和你说话的大姐姐呢?!” 她不作声,但是抬起了头,你心里一惊。 那是一双被剐去珠子的黑漆漆眼眶。 【阿福的眼睛看见你啦。】 两个孩子的唱词突然的响在耳边,如果你真是误入此地的普通人,恐怕此时已怕的不行,但你不是,你还要找自己的同伴,意识到常规下它绝对不会和你说话后,你咬了咬牙,说:“我带你去找雪女,你带我去找我的同伴,怎么样?” 它歪了歪头。 …… “……真是难缠。” 一行人中,能站着的只有乙骨了,他受着伤,这血腥味似乎使雪女很满意,她舔了舔黑色的尖爪,慵懒的笑了一下:“好在结果是好的。” 什么结果……? 乙骨扭头看向自己的同伴,真希躺在地上,脖颈处还有血在流,熊猫那么庞大的身体却缩成一团,还有狗卷……狗卷已经彻底昏迷了过去。 “可恶……”他轻声说:“……可恶!” “里香!” 他大叫道,庞大可怖的怪物从身后骤然升起,带来异于常人的恐惧,雪女的面色变了变,但最终稳定下来,浑然不惧,甚至还嘲弄的笑了。 “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么?只会使你的挣扎更无力罢了。” “我要杀了你。”乙骨只是这样说,眼睛冒出尖锐的,足以灼伤万物的怒火。 “我要杀了你!”
第39章 作为怪物的你 长长的黑色通道,两边点着香烛,从这头向前方眺望,一眼看不到尽头,抹着浓妆的纸人们低着袖子在道里走着,你感受到密密麻麻的视线,可回首时他们却都规规矩矩的低着手,你谨慎的握紧长刀,没有轻举妄动。 这里的空间很不稳定,你进来到现在已经走了至少十分钟,但仍然没有走到尽头,所有的浓妆纸人似乎都在这里了,要是你往前走,他们就会悄悄靠近,要是你停下来,纸人们就跟着一起停住,你从那些贴着假睫毛的黑色眼睛上感受到贪婪,他们也想吃了你,就像雪女。 乙骨…… 他们在哪? 越往前走越能感受到咒灵无尽的恶意,顿步挥刀,靠近你的纸人举手间被被斩断,剩下的纸人顿时暴动起来,齐齐朝你拥来,他们很弱,实力只相当于四级咒灵,但胜在数量多,简直无穷无尽,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借力蹬起,趁空隙反手绞碎三只纸人,然后一跃向前。 但纸人们没有追。 你听到了什么东西被揉碎的声音,吱吱呀呀的低吟,纷纷扬扬的白色碎纸片不知从何处飘洒来,落到你的身上。 你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去。 远远一看像是下雪了,纸片又细又碎,到处飘落着,雪女立在碎屑中,用冷淡而复杂的目光看你。 她受了重伤,心脏似乎也被剐出来了,胸口破了个大洞,黑色的液体从胸口处往下滴,你扫了一眼此刻她的状态,默不作声的举起了刀作出攻击姿势。 “你不好奇自己的同伴此刻在哪?”她却问。 “很明显你没成功嘛,”你说:“要是成功了不至于再来吃掉这些纸人吧?” 但光是吃掉纸人也不够,她的伤势仍未有恢复的趋势,而且雪女的蓝眼睛此刻看上去没那么蓝了,甚至有些黑,你说:“我该叫你什么?阿福吗?” “我只是作为雪女在这里,”她这样回答道:“阿福已经死了。” “它才没有死,它不是就在这里吗?” 雪女面色变了。 被你带进来的那个孩子不知何时又出现,空洞的黑漆漆眼眶盯着乌黑头发的女人,雪女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那孩子便走近了。 “阿福……”你说:“梦里你说阿福的故事结束了,但阿福的故事还没结束,她只是不叫做阿福了,对吗?” “你想活下去,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你和某人做了交易,于是你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 “闭嘴!”她厉声道:“你和我是一样的东西,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你一怔。 “什么……?”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么?”她冷冷的说:“你有一群好伙伴,有爱你的人,我把灵魂献给魔鬼,因为我没得选,那你呢?” “我一点也不后悔,”她面容狰狞起来,那失去了眼睛的孩子仍旧安安静静的站在她面前,雪女对视上那双黑漆漆的眼眶,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两步,却仍旧说:“我一点也不后悔。” “我的眼睛,我的力量,我拥有的一切!”她嘶吼道:“那是我用比凌迟剥皮还要痛上百倍的经历换来的!如果我有的选……” “我不明白……” 雪女冷冷的笑了:“你不明白?自然,你有人保护有人在意,你身边的那个白头发男人……” 提到五条悟的时候她忽然停了一下,露出一点嘲弄来:“你不知道吧?你对他的意义可不一般。” “大概。” 雪女愣了一下:“我是说他喜欢你。” “也不是不知道。” “……什么?你知道?”她匪夷所思的反问道:“你知道??” 你:“……” “大概,我觉得,这应该比较明显?”你说:“谁会平白无故对你这么好?” 雪女却笑了:“那你是不了解男人,男人对你好不需要喜欢你,只需要一点欲望,一点好心情。” 这有点超出你的知识范围了,你做出打住的手势,冷漠的说:“我不关心这些。” “你关心什么?”她问:“我的故事吗?你想杀死这里的主人?” 想让演出提前落幕当然是直接快进到结局,所有线索的核心都指向雪女,只要搞清楚她的故事,演出就会落幕。 雪女用宽大的袖子半遮住脸,嗤嗤的笑起来:“左右我是要死的,为什么要让你们如愿?” “那当然是因为阿福还在。”你说。 失去眼睛的孩子静静的站在那里,雪女与它对视上,再次后退了两步。 它似乎真的看不见,走起路时磕磕绊绊,但的确离雪女越来越近,你捏紧了手中的纸条,慢慢的说道:“在里世界里有两个小孩,一个是你理想中的阿福,一个你理想中的雪女,但现实里只有一个,那就是被剐去眼睛的阿福。” “阿福一直在找你吧?”你说:“【阿福的眼睛看见你了】,这是那两个小孩对我唱的歌,因为我身上有你的咒力标记,我是你的猎物,所以阿福注意到我了,对吗?” “阿福为什么找你?”你若有所思的说:“让我猜猜……因为阿福是被你分开的那部分,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你认为雪女应该是干净从容强大的,不该是曾经低贱到尘埃里的?” “有什么不对?”她却问道:“雪女就只是雪女,他们都要叫我大人,而阿福……” “阿福这么脏……她不过是青楼里低贱的奴隶,”她的声音轻了下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她早就失去了贞洁,不该消失吗?” “女人的贞洁难道只在裙下?”你冷冷的问:“别人轻贱你,你自己也要轻贱自己?” “你懂什么?”她大叫起来:“你懂什么?!” “我不轻贱自己还怎么活下去?谁又把我当人看?!” “我说的根本不是这个!” 你吼了回去:“为了生存没什么轻贱的,但你呢?在你还是阿福的时候,你做了什么?” 话剧里的阿福多天真无辜啊,可事实真是如此么?一个能狠下心来忍受比凌迟还要多上千倍的痛苦,又怎么可能会柔柔弱弱到被凌辱死去的地步? “你借他人之手杀了不少人吧,”你轻叹着说:“比如当时你身边的侍女。” 雪女征了征:“……你怎么知道?” 但转瞬间她就变了脸,和刚刚哀伤忧郁的样子截然不同,大概是意识到伪装没有任何意义了,她一下子冷酷起来:“那又怎么样?谁让她根本不理解我的痛苦?人吃人的社会,我吃别人就有错了吗?” “世界上本就没有人可以完全感同身受另一个人!”你说:“你的痛苦难道是一个人造成的吗?” “你想说什么?一个朝代?一个昏暗的官府?”雪女讥笑道:“我看不到,那些离我太远了,我什么都看不到,我只知道我那么拼了命的努力还不如去青楼里躺下供人取乐,我只知道大家受了伤流出来的都是红色的血,但我就是牲畜,他们就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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