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么说起来,我也听到些消息,说林浔小姐在璃月时也因为找宝藏遇到过很多不得了的事情。”青年在酒馆二楼的安静角落,笑眯眯地单手支头问她,这个动作几乎让他的眼神和笑容显得温柔缱绻起来:“有些冒昧,但林浔小姐除了宝藏外,是还在找其他什么东西吗?” 看林浔神色不变,他又如同诉说爱语般往林浔的方向倾了倾:“难不成还和丘丘人有关吗?” 不管林浔如何表现,其实只要仔细研究她的动向,就能发现林浔一直都在到处跑,去璃月没有几个月,就已经上上下下走遍了璃月的土地。 凯亚其实也没想问出什么,他只是要林浔的一个反应以证实他的疑虑,然后他就会立刻停止这个话题,笑嘻嘻地圆过去。但林浔始终平静,甚至还点头,“看出来了,凯亚,你确实对我很好奇,但这对你来说也许不是什么好事。” 她委婉地说,“你知道上一个姓亚尔伯里奇的人,对我好奇后是什么下场吗?” 他直接从一个天天摸鱼的浪荡子变成一个兢兢业业打工人了哦! “如果不打算掺和进来,就要适当控制住好奇心。”林浔放下苹果酒起身,“还有就是,你的美人计不行。” 林浔掀开兜帽,悠闲地俯身在桌面上与凯亚对视。她清凌凌的眼睛毫无遮掩,仿佛破开云层的一束天光,带着一种温暖而无畏的力量。凯亚不由笑弯眼睛,故作不解,“嗯?林浔小姐……?”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呢?”林浔问他。 仿佛是为了反驳,凯亚睁开眼睛看着她。 林浔看着青年暗藏戒备的灰蓝眼眸,缓缓地笑了。她笑得是如此的轻盈柔软,眼中沉潜着从玻璃窗外投进的细碎的光,像午后阳光下被风吹动的金黄麦浪。 常规的美人计也许是小酒馆灯光昏暗时的眼神交换,是言语中迂回婉转的暧昧与暗示,但林浔从不这样,她眼里的每个情绪都坦然真实,没有任何虚假与作伪,当她专注又温柔地注视某个人的时候,很容易让人认为这可能是一生只有一次的珍贵缘分。毕竟她是看中哪个打工人便会直接要求「到我身边来」,再不行就「我很需要你」的人,虽然女王陛下不过就是想靠美人计骗人来给她打工,但无疑她是深知什么才能打动人心的。 林浔拿起凯亚的酒杯,在透窗而进的午后阳光中笑意鲜活地低头品了一口,然后瞬间眼神死,“……你们亚尔伯里奇是怎么回事,对酒的偏好已经刻进基因里了吗?” 林浔非特殊环境不喜欢喝太烈的酒,她利落地放下酒杯,直接告辞:“总之,和我保持距离吧,拜拜。” 看着少女离开,声音一刻不歇地下了楼,骑兵队长紧绷的肩部线条才缓缓地松了几分,只不过没几秒又恍然道:“完全被躲过去了吗……?” 林浔已经离开了酒馆,她在路边抱了只猫,慢悠悠地往城外走。就如同凯亚猜测的那样,她确实是在找一些东西,虽然答应了给荧时间,林浔暂时不打算直接搞事,但她还是很难接受自己卡进度了啊! 现在丘丘人们确实已经组建了部落,看起来好像能平稳地发展下去,但这是不切实际的。因为以丘丘人们的智力而言,费尽力气也只能学会些初级技能,这代表着他们永远只能停留在部落社会,不会有重新回归文明的机会。 林浔是不能接受这种事的。 所以在确定自己留下也没什么用后,她就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开了。 眼看城门将近,林浔将抱了一路的猫放在地上,猫咪喵呜喵呜地围着她的腿打转,看来十分满意她这位野生技师的专业手法。 林浔还在摸摸猫头,就见一双黑色靴子停在了面前。她仰起头,看见静静注视她的阿贝多,以及阿贝多身后远处的屋顶上正幽幽望着她的少年诗人。 林浔:……… 林浔装作没看见摊牌后过于黏人的诗人,起身看向眼前的阿贝多,“下午好,阿贝多,有什么事吗?” “下午好,林浔小姐,我没什么事。”他的语气轻缓真挚,“只是看到您在这里,就忍不住走过来了。” “你老师要是有你一半会说,也不至于跟我一起寡着了。”林浔十分感概,但看日头不早,她还是说:“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林浔小姐!” 被突然叫住,林浔看向阿贝多,才看见对方似乎是飞快思考了一下,对她说:“听说您现在也加入了冒险家协会,如果我对您发出指名委托,您会接受吗?” “什么样的委托?”林浔没有空在八百年都不会去一趟冒险家协会。 “我想请您帮助我做个实验。”看林浔没什么反应,他顿了一下,仿佛是斟酌了一下措辞,“在您离开之后,我发现自己有些奇怪,总是会忽然想起您……” “是不是还会突然出神,影响了手上的工作,但被我看着的时候,这种情绪就消失了?”见阿贝多不反对,林浔沉重地说:“你不是第一个因为这种理由就想把我抓到实验室里大卸八块的人。” 她露出一个饱经沧桑的笑,“没用的,放弃吧,你老师说这话的时候我都没屈服。” 阿贝多蓝绿眼眸低敛了一下,“……林浔小姐总是提起老师,她一定是您非常信赖的人吧。” 这句话倒让林浔不由顿了顿。 她想起从温迪那里听来的,在坎瑞亚遭到灭顶之灾时,黄金的罪人放出无数的漆黑恶兽,在各国造成一言无法蔽之的灾难的事情。哪怕是受灾最轻的蒙德,也因为杜林的到来使得温迪被迫沉睡,特瓦林受毒血折磨五百年。 当时林浔假模假样地点点头表示朕知道了,现在被阿贝多问起,她悄悄看了一眼远处的屋顶,打了个手势让阿贝多低头。她凑上少年的耳畔,防备地拢着手,以即便是风也无法带走的声音耳语,“她是我最喜欢的小疯子。” 林浔的眼睛若有光,提起莱茵多特时真切地流露出了欣赏与偏爱,她如同分享了什么秘密一样朝阿贝多眨眨眼睛就跑了,但跑了没两步,又回头去看阿贝多,明眸善睐,“还有,我觉得你可能是太累了,阿贝多,你的疲劳值很高,还是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林浔溜了,带着满身的猫毛。 既然已经证实了各地区的第一个四星本能出神级物品,林浔便不打算多呆了。她连夜回了一趟达达乌帕谷,又在次日启程回璃月。 离死兆星号重回璃月短暂靠岸的时间已经很近了,林浔首先去了一趟往生堂,试图将自己的棺材返厂重修。 “不行的话,重新做一个也可以。上次不是说买一送一吗?我可以加工本费!” “倒不是不行。”胡堂主叹为观止地看着已经快散架的棺材,“但我家的东西质量如何我还是很清楚哦,你究竟是怎么弄成这样的啊?” 林浔含蓄地说:“可能是动作太激烈了……” 毕竟少年迪卢克被她按倒时还不停地挣扎。 胡桃沉默了一下,她端起冷茶喝了一口,瞟了一眼里间,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故作镇定地询问:“具体激烈到什么地步呢?” 林浔思索了一下,“这个倒是很难形容,但我那个时候确实有点受不了了。” 胡桃深吸一口冷气,感觉自己听到了一些需要收费的内容,随后又惊觉里间已经半天没有茶杯落桌的声音了,胡堂主刚决定停止在危险边缘试探,又听林浔继续说:“就连温迪……啊,我是说我另一个朋友,明明都因为体力耗尽而睡着了,但还是被吵醒了好几次。” “还有第三个人吗?”胡桃以一种暗含敬佩的目光看向林浔。 林浔点头,“对啊。” 里间的茶杯终于落了桌。 林浔叹气,“果然,单人铺这种温暖隐秘的小空间还是不能因为心软就借给别人睡,我以后要更加冷酷一点才行。” 胡桃安静了一下,然后蹑手蹑脚地去推开里间的门,见里面无人,只有茶香袅袅,她才摸回来。 “林浔,你觉不觉得。”胡桃神情郑重,“有人要倒霉了?” “是吗?”林浔吃着桌上的甜点,不置可否。
第036章 朋友之间总是要互坑一下以示友好的,所以顺手坑了温迪一下这件事,林浔觉得问题不大。 毕竟世事就是如此的险恶,这个道理想必温迪也明白。 棺材短时间内出不了成品,林浔本来打算在往生堂多待一会儿,但又听胡桃说起辛焱最近在打听她去向的事,林浔详问了一下,才知道辛焱的摇滚乐团最近加入了一位枫丹来的少女,辛焱大概是想把这件事告诉她这个总是不见人影的制作人。 不过林浔目前没有时间去见辛焱,考虑到加入了新人,干脆语种大乱炖,唰唰唰就标上音连默了好几首大作,拜托胡桃转交给了辛焱。 “交给我吧!”胡桃答应得很爽快。 可是想想稻妻那边既然还是锁国状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林浔又拜托胡桃把她从行秋家卷走的书还给行秋,并留下了一本奇幻大作的第一部作为回礼。 “放心!”胡桃点头。 但既然已经给行秋留了礼物,养了几百年端水习惯的端水大师林浔觉得还是不该厚此薄彼,又翻出自己的家伙什,给重云、香菱、魈,以及面前的胡桃都准备了礼物,拜托胡桃寄出。 “也行。”胡桃拿着自己那份个性葬礼策划方案,勉强接受。 林浔开始考虑要不要给蒙德的朋友寄点礼物…… “差不多够了哦,林浔!”胡桃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样子。她眯了眯眼睛,“分配遗产都不是你这样分配的,你接下来是要去什么地方吗?” 她目光一转,“需不需要预订一套殡仪服务?” 林浔告诉她自己要去稻妻,就算真有什么事在璃月定了殡仪服务也没什么用,绝不放过任何生意的胡桃告诉她可以给她立衣冠冢,往生堂绝对会让所有客户宾至如归。 “按你喜欢的来吧。”林浔并不在意。 “那就祝君武运昌隆了~”胡桃朝她豁达一笑。 目送林浔离开,胡桃丢了一颗蚕豆到嘴里。她注意到自家客卿还没回来,不由又想起那个深秋的午后,那时她察觉突然上门的客户大概会谈很长时间,于是折返回去想告知林浔不必等她后看到的场景。 秋天很静,房间也静,走廊也静。胡桃看见自家一向古板的客卿从凳子上抱起熟睡的少女,轻缓地放在了软榻上,正因为太静,好像一切外物都消失了,使得胡桃一眼就看出了那份专注和珍重。 “没救啦没救啦!”胡桃摇着脑袋,懒散地瘫在圈椅上。 林浔去了孤云阁,还没到就看见南十字船队已经靠了岸,正在上下卸货。枫原万叶也在卸货的队伍里,这位壮士臂力惊人地扛着个和他自己差不多高的货箱,引起一阵喝彩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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