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个感觉,应该说这个神明本身就是掌管的这样的有些阴郁的力量,给人感觉很不好。 暴虐失去理智的神明被放出容器,只能保证自己的容器不要受到伤害,之后就开始要在周围肆虐,无法冷静了。 土地神堕落成咒灵也有一级,这位……是曾经在八百万神明中上位的神明吧,仅仅是气息就让我忍不住战栗。 啊啊,但这种战栗感觉,反而让我更加的兴奋。 那是一种……遇见了强者的兴奋。 好吧,我得承认,其实我对特级咒灵的态度……怎么说呢?形容一下,就只是对陌生人的态度吧。 只是因为我站在了正义的这方,所以我就要与咒灵们一同战斗,仅此而已。 要说我为什么站在正义的这方,当然是因为那个因为我而殉职的咒术师是咒术师。 因为他是咒术师,所以我不想与他站在对立面。 我成为咒术师,大概还有一个缘由。那就是—— ——能与强者战斗。 这是未曾登记的特级咒灵,来源于神明,生于人类对神明的贪念、嫉妒、怨怼等等。 事到如今,它已经很强大了。 但是这种强大,正是我所追求的东西。 我露出一个略有些嗜血的笑容,拉开武器袋子就要冲上去。可是我的打算被打断了,那个橘色头发的少年神色十分不爽,但是似乎还是想承担自己的责任,他说:“带上我。” 确实,同源力量是能够伤害到对方的,但是……我看了看这个才一米六左右的少年,微微笑了,对上他的眼睛,温和地摇摇头。 不管是为了什么,我都不可能让这么小的孩子上的,而且是我本来就非常不讲道理的引出来了对方的守护神,根本就是我的过错。 所以自己的过错要自己承担。 ——这是我在咒术高专的第一节 课所学会的东西。 同伴可以为之分忧,但是要考虑对方并不在的情况,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像那次事件,如果不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去的,灰原雄就要死了。 我很庆幸我去了。 那时候我由衷的觉得,我会反转术式真是太好了,不仅是在前一天治疗好了自己的感冒发烧,还在第二天为两位同学做了急救。 在任务之中的我,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都不会把普通人牵扯进去的。 “石狩锅。”,摇摇头,我拉下了口罩,“退下。” 于是少年就真的退下了。 他的脸上有着些许的不甘心和几分说不上来的担忧,他就那样一步一步倒退,直到退了有十步,才看见我转头放过他。 我笑了一下,带着我的大斧头砍了上去。 特级咒灵可以被拔除,而这种寄生在别人身上与其共生的,却不可以拔除。 最好把它打一顿,让它的力量都被容器吸收,变为“容器”的力量,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不可以拔除代表的意思也同样是——打不死就往死里打,因为它受伤不代表中原中也的受伤。 这简直是最符合我心意的方法。 我大概天生神力,只是单手就能抡起斧头,并且还挺用力的向下劈砍。 担心我的斧头砍不到这一团如同是迷雾一般的东西? 用咒力才能打败咒灵,所以只要攻击上附着了咒力,它们就会受到伤害的。 就算是神,也不过是神而已。 “别动。” 斧头挥下,因为它本身只是普通的没有诅咒的武器,没办法造成那么大伤害,但是咒力就是咒力,多少削了一块暗红色的雾气下来。 我思考了一瞬,给橘发少年丢过去:“接住,吸收它。” 少年懵逼地接住,听我的指令在行动:“啊?” “停下。” 在这团子想跑的时候,我又削了一斧头上去,又是一团下来,我转头又丢给他:“吸收它!” 中原中也:“???” 他:“干嘛啊!” “吸收,把它变成你的力量,它能让你变得更强大,也能不让周边的人受到伤害。”,我回头多解释了一句,“它与你共生,我不能——” 我没有说完,因为面前的这一大团的暗红色雾气之中生出了些许的雾气样子的触.手,直接向着我面前冲过来了。嗯……我可不能死在这里,我刚刚才收养了一个孩子,更别说我现在还想去收养现在的这个橘发少年,而我还察觉到了别的小家伙。 我反手斩去了这个触.手,然后又故技重施,把它丢给了中原中也。 之前的雾气都被他吸收了——如果不是整个的话,他确实是能慢慢吸收的,因为它本来就是他的一部分,而他也是它的容器——相辅相成,他才能活下来。 他本身就是神明,不过是生出了人类的意识,而愿意做人类了。 我直到拉扯出了这团能力,我才意识到了这一点。说什么特级咒灵,它看起来没有什么攻击力,只要是个一级的咒术师,基本上都能与我一样,一点点削弱它。 只要容器在,它就能继续以另一种状态存活。 “滚开。” 在说出这句话之后,我翻转了一下身体,顺着高空的力量把它穿透,钉在地上。我笑了起来:“中也,来把它吸收。” 橘发少年看起来非常不情愿,我想大概是我的‘命令’让他难受了。他过来乖乖听我的吸收掉了,发现这些力量都能归他所用了。 身体里那一股违和感,还有那种隐患似乎都被解决了,他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没说话。 我也没说话。因为解决的太简单了,我仿佛是削了个苹果一样,一刀一刀把‘神明’削成了一块块给容器吃掉。 让我很没有实感。 ——更别说那是雾气样子的。 我也看看自己的手,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声音:“……啊。” 而且……我也挺愧疚的,因为拉出来之后我才发现,这位‘神明’并不会伤害别人,它只会一点一点的被融入到中原中也的身体里,在大概几年之后就完全融入进去,到时候,中原中也只会是中原中也。 想了想,我拿出了手机,通知了白木瑛人已经解决了,顺手给无量发了条line:【我准备收养另一个小孩了,他的橘发和蓝色眼眸非常漂亮。】 我又一次提起了自己蠢蠢欲动的心,快速打字给他看:【要做我的家人吗?和我一起走吧?】 * 不提此刻非常懵逼的橘发少年的‘你还没放弃这个想法啊’,远在东京准备第二天早上出门的五条悟看着手机,黑人问号脸。
第16章 第十六个术式 五条悟:不是,就这么一会儿,你怎么又找到孩子了? 他忽然反应过来,对方对于孩子的定义并不一样,他颤颤巍巍的回复,还要注意自己的言辞必须符合‘无量’这个身份:【这个孩子是多大的?】 * 我挠了挠头,打字,把手机递给中原中也:【你多大了?】 “没到十五吧,怎么了?”他叹了口气,手又收回兜帽上衣的兜里。 【没到十五。】我这样回复无量。 眼前的事情比较重要,所以我把手机锁屏了,继续用眼睛去看面前的少年,我没有说话,但是我相信我的目光能把一切都说出来。 被我这样盯着,对面的少年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偏过头,挠挠头,又松开手塞进兜里:“抱歉。” 我只是盯着他,没有说话,我想他能明白我的意思。 我:“……” 少年一开始还与我僵持,后来就叹了口气,完全放弃了:“很抱歉,但我果然不能与你一起走……” 他无奈的笑了一下:“……虽然我也很想。” 但是他是“羊”之王的首领,所以没有办法直接抛下他们去顺从自己的心意。 我明白他没说完的半句话是想表达什么,但是这不代表我就直接离开这里。 “……长崎蛋糕。”我明白了。我在说这样的话。 可是我还是有些许的奢望,我拿出了手机。 少年看着我打字,无奈的说:“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我把打完字的手机屏幕怼到他眼前:【我在下‘帐’的时候把这里覆盖住了,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但里面的人如果在的话,就全部看见了。】 【本来没有咒力的人应该看不见的,但是那也算是异能力的产物,所以只要在圈里的人,就都看见了。】 中原中也僵了一下,但仍然没有改变念头。 我想那大概是因为他发现“羊”的据点不在圈里后心里涌上了安心感。但果然,就算我包吃包住,他也无法从那个保护者的角色脱出。 在来之前我就决定好了,我一定要把他带回去。 ——因为咒术师在进行任务之前,都会把参与到这件事里的人的资料全部都看一遍(虽然这个活计归辅助监督)。 而我曾经想过,照片里看上去这样年幼的‘羊’之王一定是个很仁慈的人,因为他会去保护其他人,还会一次次的容忍成员的出格行为,只要他们没有背叛羊,就无所谓的又一次庇护下来。 我很羡慕。 因为我以前……并没有会这样庇护我的人,而我与‘羊’之王中原中也一样,是会把自己放到保护者角色位置上的人。 我为什么想收养他与他一起生活? 我想,我并没有那么多其他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他过得好一点。 ……虽然我也不知道和我一起生活算不算得上是好一点,但是我不想让他这样努力,不想让他这样理所当然的保护其他人。 因为自己小时候是那样的角色,觉得肩膀上担子很沉重,所以想要让他变得轻松。大概是这样的心理。 “抱歉……谢谢你,但是我果然还是……”少年看着我,这么说。 啊,被拒绝了。我刚这样想着,就听见有人喊中原中也:“中原!你——” “那是什么?他是怪物吗?” “果然拥有这样强大力量的人……” 我闻言回头,在看到是一群半大的少年之后面色复杂。 再回头,我就看见了中原中也受到诟病后嘲讽的笑,似乎是自嘲,笑完之后他眼中的被指责后受伤的眼神就消失了。 ‘对不起。’我拉下口罩用口型对他说。 我只是下了一个【帐】,但是我看中原中也的神色没有紧张,我就以为他的组织据点确实不在这里,至少这个时间他的成员不应该在这里,所以我才那样明目张胆的像削苹果一样戏耍‘神明’。 ——但是,强迫对方失去了容身之所的,明显是我啊!!! 中原中也低头笑了一声:“我跟你走。” 他抬头用蓝色的眼眸看我,很平和,没有半点不理智的苗头:“其实我早就意识到了,他们只是利用我而已,只是我总抱有一丝幻想,在想他们还是需要我的,但是……很明显,他们并不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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