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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吴邪思索了一会，“我是给猎犬放风的时候在山里捡到他的。” “那个时候他浑身脏兮兮的，头发都打结了，也不会说话，我还在想这个年代了怎么会有野人。”吴邪笑了笑，“他跟着麒麟，我就把他带回来了。” 范闲疑惑:“麒麟？” “嗯。”吴邪点点头，“就是发现他的犬，是我们这最好的猎犬起的名叫麒麟。” 范闲一下就乐了:“这不巧了吗，麒麟发现了起灵。” “起灵？”吴邪念了一遍，“他的名字叫起灵？张起灵？” “他还没记起名字？”九婴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这里很好，开阔、阳光、充满生机活力，和地下一点都不像。 吴邪摇头:“小哥话少，他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和犬又都处得来，我就自作主张把他留下来帮忙了。” “是该谢谢你，你真是好人。” 九婴的认可落在吴邪耳朵里还让他有些小羞涩。 “小哥也帮了我很多的。”吴邪急忙道。 他们走到了犬舍，张起灵正撸起袖子给幼犬喂奶。 吴邪的声音放轻了:“那是麒麟的孩子，只让我和小哥碰。” 九婴看着那个专心致志照料幼犬的男人，忽然又觉得自己作为朋友挺不合格的。 说好找人看好他不让他流离，结果还是让失魂症发作的张起灵从北京到了西藏，又到了杭州。 即使是普通人要完成这样一段路都不容易，他一个失魂症发作的人又该多难？ 九婴忽然捂住心口。 范闲和吴邪还以为她不舒服，急忙问道:“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还是狗毛过敏了？” “没事。”九婴挥挥手，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就是感觉我的良心，有点痛。”
第818章 综民国现代篇 自从掌握住鬼气之后，九婴感觉到了自己很多事情都丧得一批，为了不丧到报复社会，她就硬是把自己咸鱼化。 算是用咸鱼打败黑化。 不过咸鱼带来的影响就是，她对很多东西都失去了兴趣，没感觉了。 有句话说得好嘛，没心没肺快乐加倍。 咸鱼的快乐一般人想象不到，但咸鱼的良心痛一下那真是针扎了一样。 范闲和吴邪都有些拿捏不准九婴这一句是不是调侃，一下没接上话。 九婴说完之后又恢复如常，问吴邪:“我能过去看看吗？” 看上去仿佛那句有点心疼真的只是调侃。 “可以呀。”吴邪给她开门，“就是注意一下不要碰到幼犬，麒麟要是在幼犬身上闻到了其他人的味道，可能会攻击你。” 小奶狗是很可爱，但是九婴现在对幼犬没多大兴趣。 她在张起灵身边站定，张起灵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跟在她身后的吴邪，什么都没有说低下头继续照料幼犬。 就那一眼，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九婴觉得自己的手又有些痒了，想抽点什么。 “他一直就是这样吗？” 吴邪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点头。 九婴搓了搓手指，看着张起灵问道：“你现在还想知道自己的过去吗？张起灵。” 张起灵捏着幼犬的手顿住了：“张起灵……” 他抬头看向九婴，这一回终于是把她看在眼里了：“你是我什么人？” 表情之冷静，语气之冷淡，仿佛像是叛逆期小孩问家长你还管我干嘛一样。 九婴：…… 整挺好，看样子吴邪给他照顾得不错，都乐不思蜀了。 “范闲我们走。”九婴扭头就往犬舍外走去，“这孩子就托付给你了。” 吴邪急忙拉了她一把：“诶、张小姐，你等等。” 他赔着笑：“张小姐，这犬舍毕竟不是待客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聊吧？” 吴邪一边引着两人往外走，一边回头对张起灵使眼色：“我们去一楼的办公室坐会，小哥等会就过来了。” “两位远道而来又是小哥的亲朋好友，不如我做东一起尝尝楼外楼的菜色怎么样？” 吴邪的声音渐远，张起灵低下头看着自己怀里的这一窝小狗崽，沉默地撸了两把。 范闲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看着墙上的员工表，满满一框连头像带姓名，基本上都是大老爷们。 “我爷爷训犬很好，和军警都有合作，这里的员工有一部分是退役军警专门过来照料这些犬的。”吴邪给他们倒了杯茶，笑着解释。 不管是警方还是部队犬都是宝贝，吴家爷爷一手训犬的功夫称得上是狗王了。 “你们这里做的很不错啊。”范闲看着墙上的照片和姓名，“钱途、嗯，好名字……王志俊，赵奎、潘喜、汪凝眉……” 虽然知道吐槽人家的名字不好，但是范闲实在忍不住了：“看不出来以前的家长取名字还挺调皮的啊。” 他在庆国的时候就因为默出半部红楼几乎封神，对《枉凝眉》这一支曲子当然是熟得很。 “诶，上面怎么没有小哥啊？”范闲看了一圈，忍不住问到。 吴邪尴尬地笑笑：“因为一直不知道小哥叫什么，我们都是小哥小哥的喊他。” 没有名字肯定上不了墙。 范闲转了一圈，在九婴边上坐下：“姑，我觉得这里环境很不错啊。” 同事看上去都是豪爽的汉子，老板还是没坏心眼的天真，还能公费撸狗，难怪能把漂了大半个中国的张起灵捞住。 九婴没搭腔，只是抽出一支烟在吴邪面前晃了晃：“可以吗？” 吴邪点头，指了一下桌面上的烟灰缸。 训犬基地一帮大老爷们免不了有抽烟的，抽的是豪迈，他也不是没见过三叔身边的女人抽烟，那叫一个性感。 但是他看着九婴吐烟，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词就是冷漠。 不是那种端坐在大殿明堂上俯视众生的泥胎石雕的冷漠，而是看惯云卷云舒、习惯人来人往，对万物都漫不经心的冷漠。 很难想象一个看上去年纪轻轻的姑娘会有这种神情，也很难想象这种人会为了找一个人千里迢迢找到这边来。 “其实要是张起灵在这边呆的开心，我也不是很想把他带走。”九婴往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他脑子不好使，我没什么想法，他开心就好。” 吴邪觉得今日份的尴尬快超标了。 他是有点担心这两个人上门是想把小哥带走的，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当然当然、一切以小哥的意愿为主嘛，哈哈哈……”
第819章 综民国现代篇 张起灵换了一身衣服到办公室的时候，发现里面的气氛非常诡异。 吴邪的性格还算比较开朗，除非是性格很冷的人，要不然他都能聊两句，要是遇上活泼的人那就是人来疯，双倍的活跃。 可是现在办公室里面，一个安静抽烟的，一个低着头玩手指头的，还有一个玩手机的。 张起灵有些看不懂。 吴邪看到他来了那就和看见救星一样，急忙把他拉进来：“你可算来了，坐坐坐。” 九婴的气场太强，范闲又不说话，吴邪坐在这里每一秒都感觉度日如年。 真是奇了怪了，他就是面对二叔都没这么紧张过。 九婴看张起灵来了，干脆地把烟头往烟灰缸里一摁：“也不绕圈子了，有一些事情你是有知情权的。” 张起灵默默点头。 “首先，你叫张起灵，是张家人，不出意外的话是个孤儿。”九婴开场扔雷。 “孤儿？”吴邪有些惊讶，“你们不是小哥的家里人吗？” “没有血缘关系，要看他认不认。”九婴说得坦然。 吴邪：……那你们还真看得开。 九婴看了张起灵一眼，见他没什么表情的样子，继续说道：“我是在长白山上把你带下来的，后来托付给了北京的一个朋友，然后你就跑丢了。” “我前段时间去了一趟西藏，有人在那见过你。” 张起灵依旧没什么反应，倒是吴邪听的很认真。 九婴指了指吴邪：“后面的事情可能有些隐秘，你确定要让他一起听吗？” 吴邪听了下意识看向张起灵，张起灵神情依旧淡淡的：“可以。” 九婴也爽快点头：“那好，其实你——” “慢着！”吴邪猛然起身，在办公室里转了好几圈，把一些电器插座全拔了，又把窗帘拉开窗户关上，以便看到外面的情况，最后把办公室外过道的铁门也关上，办公室的门也锁上，这才坐回沙发上，“这下可以了。” 三个人就这样看完了他一系列操作，不知道该作何评价。 范闲其实挺想说不用这么麻烦的，但凡有人靠近，他和九婴都能感觉到。 但是看张起灵和九婴虽然意外但是挺受用的样子……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接下来，九婴就张起灵的年龄、他会的技能、和汪家有可能会有的牵扯、还有张家和汪家之间的纠葛都说了一遍。 张起灵的表情也是从一开始的冷漠，到后面冷静中带着不冷静。 吴邪就比他直接多了，张大的嘴就没有合上过。 按照九婴的说法，他们喊张起灵小哥简直就是在占便宜。 人家可是从民国一直活到现在的百岁老人，他们喊一句大爷都有揩油的嫌疑。 吴邪此时也想点一支烟冷静一下了。 “其实你们也不用那么紧张。”九婴看着他俩诧异的表情，满足了自己小小的恶趣味之后开始安慰，“汪家既然已经斗倒了张家，也就说明现在没有张家，你也就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最多也就是活得久一点，隔一段时间失个忆什么的。”九婴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有吴邪在的话，至少未来几十年不出意外的话你都有依靠了。” 吴邪：……好沉重的信任。 他的脑子好不容易处理完关于张起灵的事情，又忽然发现了一个华点：“张小姐，你刚刚说是你把小哥从长白山上带下来的？” “对啊。”九婴颔首，“有什么问题吗？” 吴邪用力抹了一把脸。 问题确实不大，就是这个漂亮姑娘可能比他爷爷还要大而已嘛，这算什么问题啊哈哈哈……草！这问题很大好吗？！ 这一下之前九婴身上一些矛盾的地方就有解释了，为什么她看上去年纪轻轻就有一种阅尽千帆的感觉。 那他妈是因为她真的阅尽千帆！ 吴邪只想抱头自闭。 张起灵接收了过多的信息量，沉默着消化了一会才问到：“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九婴赞赏地点点头：“还记得要证据，不错，还没傻。” 她捅了捅范闲:“把你的行李箱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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