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个你用不着担心啦——” 五条悟无所谓地抬手挥了挥:“反正刚刚的警官的确有跟上层‘好好’交流嘛。” ……的确是……【好好】交流呢…… “什么——?” “我说现在天内理子生命正受到严重威胁——这个情况你能够了解吗?!”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我再说一遍!!!” “天内理子现在不能离场!更不可能回去参加你们那什么重要的仪式!” “如果你非要拿这件事来问责——那就请你自己去总署——” “反正在我目暮十三负责的情况下,绝对不会放任当事人走入危险之中!!!” “哼——!!!” 天内理子回想起目暮警官在电话接通后逐渐涨红的脸颊,拔高的声音,和简直要吃人一样的愤怒气场,心有余悸的同时,又觉得有种别样的安心。 好像,除了黑井美里以外,第一次有不相干的人为了自己如此认真。 “好啦,一切都解决了。” “真是完美——!” 原本走在前面的五条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天内理子的身边,笑嘻嘻地用力拍了拍她单薄的脊背,差点儿把她拍得一个趔趄。 “现在盘星教的教徒全部落网,就算还有漏网之鱼,也不会再打你的主意。” “至于天元大人——他既然放任融合的时机错过,想必是早就有其他的安排。” “像这种大事,想也知道,绝不可能只有你一个【选择】对不对?” 比起五条悟的粗|暴,夏油杰顿了顿,等着天内理子跟自己并肩,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表情十分温和。 “现在,天内小姐,重新回到你的中学生活中去吧。” “哼哼——不过你现在可没有一丁点儿的特权咯——”五条悟趁其不备也摸了摸天内理子的头发,但是不知道他的手掌究竟有什么魔力,一下子让她柔顺的发丝炸毛成一大团。 “噗——” 黑井美里忍俊不禁,但马上在天内理子的控诉眼神中摸出随身携带的梳子,笑眯眯地为她仔细梳理起来。 等安顿好了两位中学女生,回到东京都立咒术高专的五条悟与夏油杰,才迎来真正的“狂风暴雨”。 “悟——!” “杰——!” 还没正式踏入高专地界,两声响彻大山的怒吼已经冲破一切阻碍,以直上云霄的气势率先飞到了两个人耳中。 五条悟熟练地堵住双耳,抬头看天,低头看地,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反正就是不往前看。 “你们两个做的好事!!!” 黝黑的山林中,一个同样长得黝黑的寸头壮汉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 明明是晚上,但是照耀在他身上的月光却不是冰凉的白色,而是熊熊燃烧的火焰的橙黄色。 “夜蛾老师,请注意身体。” “生气会损伤很多器官,可谓是健康的头号敌人哦。” 夏油杰看起来似乎比旁边蹲在地上,彻底叛逆的五条悟懂事不少,但是从他毫无反省之意的表情上,夜蛾正道仍然能够读出“这次没错,下次我还敢”的得意。 “你们两个!!!” 夜蛾正道握紧了自己沙包大的拳头,然后冲着自己的不孝学生一人来了一拳。 “好痛!!!” “噗——我吐血啦——啊——好强大的攻击——” 五条悟当即碰瓷到底,一个打滚,毫不在意地躺倒在地面上,然后痛苦地抽搐起来,甚至连嘴角都出现了血迹。 ??? 夜蛾正道不知道这倒霉学生又在玩什么把戏,毕竟他前科累累,实在很难取信于人。 “悟!”与犹豫不定的夜蛾正道相反,夏油杰第一时间蹲下身,非常紧张地靠近五条悟,上上下下地探查起来,“夜蛾老师您可能不知道……” “悟……他虽然看起来没心没肺的……但是为了保护星浆体,他一直透支咒力维持着无下限术式……您也知道那术式消耗有多大……” “到现在为止,他已经三天没有合眼了!” “啊——!”夜蛾正道方正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后悔和担心,“没事吧悟?我也没有太用力……怎么就流血了呢?” “难道是透支咒力以后……受了内伤吗?” “你等一等,我马上联系硝子,让她来帮你看一看!” 说着,满怀怒火而来的夜蛾正道慌慌张张地离开,徒留两个不孝徒在原地面面相觑了几秒钟后,噗嗤一笑。 “喂,杰,你确定那些家伙都走了?” 五条悟抬手把嘴角的血迹擦掉,躺在地上没起来:“可别漏看了。” “放心。”夏油杰在五条悟身边看了看,选了个植被更厚实更柔软的地方,整个人也躺倒在地,“方圆十里肯定是没有了。” “连冥冥的乌鸦也没有。” “都跟着夜蛾老师回去了吧……毕竟宝贝的六眼看起来好像身受重伤,不久于人世的样子呢。” “不过,你怎么做到一下子就吐血的?” 这种演技,未免也太逼真了,绝对能够吊打那些在娱乐圈混日子的家伙。 “这个啊——”五条悟乐呵呵地张开嘴,再一次表演瞬间吐血,“是牙龈出血啦。” “今天吃得东西好像有点杂……有点儿上火了。” 真是受不了! 夏油杰当即翻了个白眼。 “我还以为……” 自从与五条悟成为同学后,这种一起躺在草地上看天的活动,夏油杰就已经进行过无数次。 温暖的春天里,和煦明媚的阳光把他们两个都照得昏昏欲睡;燥热的夏天里,烤死人的太阳下,树荫是两个人唯一的救赎;凉爽的秋天里,落叶在身下不断碎裂的声音是最佳的催眠曲;凛冽的冬天里,厚厚的白雪上,是他们两个共同印下的大字型。 他们看过无数次天空,同样也被同样的光芒照耀过无数次。 可今天的月光,却让夏油杰感觉到格外的陌生。 “原来,世界不只是我们看到的那样。” “对啊——”五条悟就像是在叹息一般,“想也知道——如果全世界都是烂橘子,人类世界早就毁灭了不是吗?” 原来在小小的咒术界之外,还有无数兢兢业业的普通人,正常人,在努力为和平和安定奋斗着。 他们的和平与安定,不是通过剥夺别人的生命来换取,而是通过自己的能力,想发设法地去争取。 山里的空气无比清新,夜里的温度逐渐下降。 五条悟忽然感觉吸入肺腑的空气凉得有些发冷,冷得让他陌生。 明月高悬,光亮如银。 可是五条悟和夏油杰却总觉得有种冰凉的残酷在其中。 【在这样的咒术界,我该何去何从呢?】 这是两个人此时此刻共同的心声。 ----
第8章 = 一切都是那么的奇妙。 或者说,一切都是那么的荒唐,荒唐到了可笑的地步。 。 “杰,你过来一下。” 虽然五条悟并未身受重伤,但是很清楚同期到底在搞什么鬼的家入硝子还是默契地配合两人,制造出五条悟的确消耗过大,需要静养的完美假象。 毕竟,她如今已经算是高专中较为权威的反转术式使用者。 等驻校申请通过,家入硝子没两天就能走马上任,真正成为高专内的正牌医师——所有受伤的咒术师,都要经由她的诊断才能分流。 “怎么?” 虽说五条悟是货真价实的长时间未合眼,但作为承担着相同任务的保护者,夏油杰自己也没怎么休息。 当家入硝子皱眉把他揪出来说话时,白惨惨的灯光下,夏油杰第一时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悟……他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事情?” “哈?”夏油杰困得眼睛眯得都快要消失,额头上的刘海也毫无生气地垂下来,“为什么这么问?” 一碰到床就倒头就睡的人……能有什么心思呢? “你没注意到吗?” 家入硝子为了趁早习惯未来的身份,已经早早地穿上了白大褂。 原本披散在背后的长发扎了个高马尾,正随着她的行动一摇一晃。 ……我觉得不对劲的是你…… 夏油杰又呵欠了一声:“嗯……说实话……马尾不太适合你……” “而且扎那么高……头皮不痛吗?” 不常扎头发的人忽然一下子挑战这种高难度,对头皮也实在太不友好了。 “怎么?”家入硝子双眼一瞪,“你是要说,像你一样扎一个丸子头才好是吗?” 也不看看自己这张脸跟丸子头搭不搭! “他睡着以后,总是喃喃着什么东西。”家入硝子撇撇嘴,重新把话题转回来,“人在睡梦中的样子,很大程度上,就是最真实的模样。” “有吗?”夏油杰尝试回忆,可是很不幸,现在他的状态是越回忆越困倦,“唔……很简单啊……” 他转身把医务室的门一拉,风一样跑进去,随后猛地把自己抛进了一张空床上。 让他睡在五条悟身边好好看一看就行! 倒头就睡。 “怎么会……怎么会……” 家入硝子还来不及阻止,等她怒气冲冲地跑进来想要挽救自己洁净的工作空间时,看见的就是呼呼大睡的夏油杰,以及……又开始说一些莫名其妙梦话的五条悟。 。 五条悟一直重复地做梦。 梦里还是那个倒霉的机场,还是那些倒霉的旅客,还有……那个让人越看越生气的金发女人。 【噗——嗤——】 血肉被刺穿的声音不断回响着。 五条悟从一层层的梦境里不断醒来,又再度坠入相似的梦境之中难以挣脱。 所有的梦境中,他都只能眼睁睁看着伏黑甚尔出现,一瞬间,喷洒的鲜血仿佛隔着距离也溅射到他脸上,让他总是难以看清。 血泊之中,金色的蝴蝶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那样慢慢地失去了呼吸。 惨白的肢体浸在血泊之中,蜿蜒的鲜血是藤蔓,死死地缠住自己的猎物。 失误。 茫然。 疏忽。 愤怒。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五条悟怎么也搞不明白:为什么伏黑甚尔要攻击一个毫不相关的普通人? 【咔——嚓——】 当这个疑问被他在梦境中愤恨地重复了百千次后,单调的血色梦境骤然破碎,取而代之的是更令人费解的画面。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喂——!” 五条悟忍不住出声,声音真正出现的时候,就连他自己也惊讶了一秒。 背景中的所有都淡化成模糊,唯有中央的那个女人无比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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