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进食补充能量后, 甚尔去阳台望了一眼确认没有异常, 然后进入浴室,很快就传来了淋浴的水声。我裹着被子听着水声放空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来该给手机开机。 “这么多未接来电……杰和悟的电话和邮件、呜哇!” 突然震动起来的手机吓了我一跳,来电显示赫然是五条悟。我把被子蒙在脑袋上,像是夜里背着父母偷偷玩手机的小孩子一样,躲在被子里接起电话。 “小莓?你在哪?杰说去救你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 我沉默了几秒,没回答他的问题,“代我谢谢他。” 五条悟就叹了口气,“老家伙们一口咬定你已经被宿傩附身了,还说你是自己挣脱了束缚咒具,因为周围没留下残秽,简直笑死我了。禅院家一直在老家伙面前跳,说必须把你抹杀掉,也不知道在包庇什么人。” 嗯……我倒是知道他们想包庇什么人。无论是把我变成这种状态的人,还是把我救出的人,全都出自他们禅院家。 “为什么不能是来救我的人没有咒力啊,他们的大脑已经退化到这种程度了吗?”我无语地反问,“再说我要是真被宿傩附身,怎么可能被他们抓住啊。” 大概是因为我这这一句话撇清了关系,五条悟的声音变得轻快起来,“是啊是啊~不过小莓,跟你一起那个家伙很危险哦,虽然你自己也该知道才对。” 所以说悟知道他是谁吗?印象里甚尔只在七海他们面前出现过,还自称姓吉良……微妙。 “没关系,如果他想杀我的话,我就给老板打个电话。” “你老板能管住他?” “不是啊,我只是想告诉老板不用帮我报仇,他杀就杀了,我没有怨言,就当是诅咒他的代价。” 虽然我是觉得甚尔没理由对我动手啦……发得出赏金杀我的人,老板一定会愿意用更好的价格去悬赏对方。也就是现在的情况,如果我再度失控,实在没办法的话…… “哈?” 隔着电话我都能想象到五条悟难以置信的表情,不由得轻笑出声。 “嘛,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够自己选择死法——绝对不要斩首,等死那几秒太绝望了。毒药很痛苦,失血很痛苦,被咒灵咬死更痛苦……” “打住!小莓你要开死亡方式博览会吗,不对这些方式你都体验过吗?” “是啊,不过真正死掉只有不久前在宿傩那里被砍头……” 五条悟沉默了一会儿,声音重新变得轻快,听起来却温柔又可靠。“总之,这边我们会想办法。”他顿了一下,又说,“如果和宿傩扯上关系,那些老家伙可能会全世界追杀你,非常麻烦……不如把他们都杀掉好了。” “……全杀掉不太好吧?” 他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杰很想你,这件事结束后,一起去女仆咖啡厅聚会吧!”他兴奋地说,“小莓也不要因为讨厌一两个咒术师而迁怒到讨厌我们哦。” “我讨厌的可不止一两个咒术师。”我说,“但我才不会迁怒啦。” 挂掉电话之后,我从被子里钻出来,才发现甚尔就站在浴室门口双手抱胸看着我。我尴尬地张了张嘴,咽下了想吐槽他又只裹着一条浴巾就出来的话,指了指衣柜的方向。 “里边应该有衣服,你看看有没有你的尺码。” 甚尔却没动,只是重复了一遍我之前说过的话,“被我杀掉的话没有怨言?” 我耸耸肩,“如果非要死的话,我希望是甚尔来动手。一定要一击毙命哦,个人觉得爆头比较好啦,最好是从后边,不要伤到我的脸。” 他定定地看了我一会,突然迈开脚步,去翻了翻衣柜,拿了两件衣服出来,直接当着我的面套上T恤。 眼看着他还要穿裤子,我忙把头扭到了一边。 接着就听见他说:“我的任务是保证你活着。” “我知道,但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再过几个小时,我又要到宿傩那里去了。” 如果说白天的感觉是劫后余生,那现在随着夜晚又一次到来,午夜一分一秒逼近,就算是经验丰富的我也逐渐变得恐慌和焦虑。 我会不会再度失控、伤害到无辜的人,会不会引来咒术师,会不会给甚尔带来麻烦—— “那种程度的失控没关系。”他向我走近几步,温暖的手落在我的发顶,“不会让你死的,所以不用怕。” “……嗯。”我认真地说道,“我相信甚尔。” 不只是甚尔,我也相信正努力帮我解决麻烦的悟和杰,还有远在意大利为我做安排的老板他们。 泡澡的时候我把目前的地址用邮件发给老板,又注意到安室透发来了感谢中透着疑惑的消息,回了他一个“别客气”的表情包。 半小时后我在甚尔的注视中在床上乖巧躺平,惴惴不安地闭上眼睛,很快陷入沉眠。 又回来了,宿傩的领域。 “那个男人是反向天与咒缚?”王座之上,金发美少女用男人的声线向我发起提问。 我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他此刻能够透过我的身体感知外界。 “是的。”我诚恳地回答道,只想着尽快进入正题,“那么,我这就向您讲述第二个故事——” “等等。”诅咒之王突然打断,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到我身边来。” 诶? 我下意识地抬头望向高处,兴许是我眼中的惊慌取悦到了他,诅咒之王并没有介意我的不敬,反而心情很好地扬了下手,“过来。” 如果他不是千年前被封印的诅咒,那气场还挺像沧桑感拉满的长者,轻易就能给人一种微妙的荣幸感。 “是。”于是我乖巧应声,开始漫长而小心翼翼的爬山之路。 讲真我觉得宿傩大爷应该挺享受看我在这里演杂技的,具体指扒拉着不稳定的骷髅往上爬,爬两米就往下滑一米。估摸着爬了半小时,我都累得几乎趴在了小山上,离地面也不过一人的高度。 攀岩真的不适合我这种不擅长运动的美少女啊—— 感觉再这么爬下去今夜就会这么浪费过去,我哭唧唧地扒拉着身旁的骨头,软软地开口:“……您介不介意帮帮我?” 或许是看戏看够了,这位大爷真的屈尊跳下来把我拎了上去,动作说不上温柔,但也没带来伤害。我在他身边站稳,想了一下觉得不太合适,找了个还算平稳的位置侧坐下来。 “开始吧。” 金发赤瞳的诅咒之王单腿踩在座椅上,慵懒地向我扬了扬头。 “你今天的故事。” 我深吸了一口气,回忆着看过的故事,开始讲述起来。 “这是一个有关蚂蚁的故事,不过并不是那种在地上爬来爬去的孱弱蚂蚁,而是变异出人形、甚至拥有了超能力的蚂蚁。他们以人类为食,繁衍迅速,很快夺取了一个国家,蚁后最后诞下的、也是最强的孩子成为了蚁王。” 除了网上看过的都市传说,我还是个阅片无数的老二次元,从看过的番剧中寻找故事再容易不过。虽然这是部无限拖更至今还未完结的漫画,但至少这个部分的故事已经结束,可以完整地讲述—— “……蚁王恍然大悟,敌人的终极武器其实是毒,他已经命不久矣,而他最后想做的,只是和那个人类女孩再下一盘棋。他究竟是想要下棋,还是想要和那女孩在一起度过最后的时间呢,他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在女孩明知道靠近他也会中毒身亡,却还是愿意和他下棋时,感到由衷的高兴。” “结局您也能猜到,最后两个人依偎而死,人类的世界又恢复了和平。” 其实讲到中间我有种在给他讲寓言故事的幻视,暗戳戳地指人类非常诡计多端、总能杀掉和他们为敌的怪物,就算是诅咒之王也肯定会被杀掉之类的,还怕他会不高兴。好在他似乎没想这么多,安安静静地听我讲完,没有提问也没有发表评价,甚至表情都没有变化,最后也只是像昨天一样淡淡说了句“天亮了”。 我在晨光中睁开眼睛,和预想中或平静或混乱的情况不同,这是个过分诡异的早上。我茫然地推了推近在咫尺的布料,隔着布料,手感过于舒适的胸肌突然紧绷起来。 ---- ·妹妹:我失去意识的时候消费了多少(警觉.jpg
·看似是大爷的线,涨的却是爹咪的股【叹气
第85章 热心市民 = 猛地坐起来确认过自己的衣服和对方的衣服都完好之后, 我才松了口气,稍微放开了自醒来后就紧拉着的薄被,低头对上甚尔不知何时睁开的眼睛, 恶狠狠地开口:“我确认过了, 我没消费, 你别想搞诈骗。” “重点在这里吗……”男人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背对我,声音低沉喑哑, 对单身至今的我来说过分的性感,“你昨晚可是闹得厉害, 折腾了我大半夜。” ……这话是我想歪了还是他故意说歪的? “我又失控了?” “嗯, ”他低低地应一声, 慵懒地挥了挥手, “一直往我怀里撞。” “啊?为什么?” “大概是本能。” 我倒抽一口冷气, “什么就本能啊, 为什么我的本能会是往你的怀里撞?你给我解释清楚!” 难道我觊觎他肉|体的事情已经败露了吗! “察觉到我对你很危险, 本能的想要攻击,所以我才把你按住——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什么也没有!” 可恶! “早饭我要出去吃!” 我气呼呼地从他的腰上翻过去,跳到床下, 哒哒哒地跑进浴室里洗漱,身后传来男人愉快的轻笑声。 全身发冷的情况并没有好转,但我总觉得已经有些习惯了,只是气色看起来有些差, 希望回意大利之前可以恢复过来, 我不想让老板他们担心。 出门可能是有一点危险的,所以我换了衣服、戴着假发、还画了个稍有点浓的妆。结果还没准备好、甚尔刚打着呵欠进浴室的时候, 榎田的电话打了过来, 声音带着些许困倦。 “有人在调查你的事, 怎么说?”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觉得咒术界的老家伙们不可能进度这么快,但很快反应过来应该和酒厂有关。 “会调查我的人很多,得看是谁。有些人找到我,我会死,有些人则会成为伙伴。”我说,“但这个人继续查下去可能会给我带来多余的麻烦,能反向找到他的身份吗?” “要付我酬金哦。” “知道啦,还是之前的账号对吧,这就转给你。” 这下子我出门的心情没有了,甚尔应该是听到了我打电话的内容,出来之后直截了当地问我想吃什么,属于贴心但是贴心过头了。他这个听力就很离谱,等我回家以后一定要住得离他至少五个房间远。 在房间里看看电视玩玩电脑,不能出门的时间有点煎熬,主要可能是因为网速不够快。直到下午三点多榎田打电话过来,告诉我查到了调查我那人的身份,是个在读研究生,看照片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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