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青学两人组打了招呼,她故意问道:“怎么样了,比分是多少?” “5-3。”越前的视线还固定在场上,鸭舌帽在脸上括出一片阴影,勾起的嘴角却昭示着他的立场。 鸟见纱幸突然感到心情好上了许多,这种感觉没有什么来由,只能归于手里的橘子汽水。她“咕噜”灌下一瓶,血条完全恢复,眉眼带上元气。 “诶?”对上越前伸出的手,她疑惑地发出短音。 少年右手摆弄两下帽子,问道:“还有吗?橘子味的。”他抬起眼,墨绿的眸子对上鸟见纱幸,像只要食的猫。她清楚地发现了越前耳根不自然的红晕。 她想了想,在口袋掏了掏。 “什——” 粉色的包装纸和大大的“草莓软糖”四个字让越前熄了声。 “下次给你,这次就先拿糖做抵押吧。” 欢呼声骤起,比赛结束了。虎杖搭着伏黑的肩出来,不顾伏黑努力挣扎的动作和生无可恋的表情,露出灿烂的、巨大的笑容。 “纱幸,你来了!我们赢了哦!” “纱幸。” “太好了,恭喜!我就知道你们可以的,毕竟你们是最好的搭档——”黑发少女飞奔而来。 “……谁和笨蛋是搭档啊喂。” “是呢,纱幸说得对。”两句话同时响了起来。 “快点,孩子们,下一场要开始了。”穿着紧身黑T的男人道,递过两条毛巾,“惠和悠仁,给。” 虎杖嬉笑着敬了个礼,“遵命,伏黑老师。” - “棘,试一下新阵型吧。” 比起第一局,第二局明显轻松许多。熊猫和狗卷甚至在稳稳占据了优势后测试起了研究多日的新阵型。 不用言语,也不用点头,狗卷摆出姿势的瞬间,黑发、皮肤过于苍白的少年就做好了相应的准备——长久积累的默契存在于每一刻。 熊猫的体型虽不像其他重型击球手一样庞大,可力量却依然不容小觑——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眼下的黑眼圈和平均的体型都蕴含着如海的能量。 抛球,挥拍,把全力注入一球中。 网球越过白色的网,向着峒山大地飞去。有着195cm的桐山动作惊人得灵活,他猛地弯下腰,145cm的太田翔便一脚踩上他的背,跳向高空,手腕下压狠狠扣杀。 “几乎直角的扣杀。” 伏黑甚尔抱臂评价道。 “很难接呢。”鸟见纱幸喃喃道。 的确,机会稍纵即逝,网球便弹起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滚落到了场边。 太田翔扶了扶运动护镜,语调嚣张,“试试接住啊。” “不需要。” 熊猫远远道:“试试再打出来啊。” 狗卷勾起隐在衣领下的嘴角,压低身体,发出下一球。 — “真的再也没打出来过诶。” 桃城惊讶道。 越前也回头看。 “这就是狗卷学长的技能啦——通过击打和调整控制对方的球路,封杀他最擅长的,寻找他的弱点……” 正说着,狗卷猛然打出一个弯月球,被击回,熊猫跳起补上扣杀——没有刚才太田翔打得那么强力和刁钻,却稳稳拿下了这局。 对面束手无策。 — 获得狗卷棘这张卡的第一天,鸟见纱幸就明白,他的觉醒技能是言灵。 每句话都可能成为带能量的语言,甚至每个字都可能会造成预料外的结果,所以黑色的纹路被绘在了他的舌上、唇边。 爆发出来会怎样呢?鸟见纱幸这样想着,许多次。 熊猫击回一球。球高高过网,太田翔踩上峒山大地宽厚的后背,起跳—— 场边的她视线落在亚麻色头发的少年身上,缓慢地眨眼。 一股陌生的情绪正席卷着她的全身,每个细胞都呼啸着“胜利”、“胜利”……像火一样灼烧着,把内心烧出一个大洞——黑暗的、迫切需要某种东西来填充的空洞。 她知道,它正在渴望着胜利。 十几年间,胜负欲从未出现在鸟见纱幸的身上,她虽然聪明,却过于冷静——连血液似乎都是冷冰冰的,而并非火热。 但比刻,她攥紧冰凉的手,莫名向着那条未知的道路前进而去。原本只是完成“磨练”的任务,之后成了责任,也痴迷于扮演的快乐——但,无论如何,这种快乐都比不过胜利——她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 “扣杀禁止。”暗紫色的眸子被羽睫盖住,狗卷棘的声音在风中回荡。 明明不大的声音,每个人却听得清晰。 黄色小球落在场中,弹了两弹,滚出了球场。 — “其实不用言灵也可以赢的。”水池边,熊猫把毛巾浸湿后,轻轻擦拭着脸庞,“嗓子还好吗?” “鲑鱼。”把冰凉的湿毛巾贴在喉结处,嗓子才从紧绷的状态向松弛恢复。 为了赢,一切都没关系的。狗卷这样想到,但只是沉默着。 “是啊。”伏黑甚尔靠在水槽边,尖锐地指出问题,“你还是对自己的实力有所怀疑。我绘上纹路就是为了让你摆脱依赖,你让我失望了。” 紫眸游离一阵,不敢对上他的。 “棘也是太在意胜利了。”熊猫打圆场,“他害怕有一点失误。” 宽大、骨节分明的手掌揉乱狗卷棘的亚麻色头发。伏黑甚尔叹息道:“哪怕输了也没关系,相信你的队友吧。” “单打的乙骨、建人和五条,哪一个都不是那个女人所谓的‘作品’能对付的。只管等待胜利——” “瞎说!”一道声音从草丛中传来。熊猫被吓了一跳,差点一把拍上去,在看清来人脸时才堪堪把手放下——毕竟与对手斗殴这件事一经发生,怕不是要全体禁赛。 “偷听可不是个好习惯。”伏黑甚尔双手交叉放在脑后,懒懒道。 “我只是不小心听到的……等着,那个叫乙骨忧太的家伙,我会把他狠狠打败的。”神城玲治一脸凶狠,“我要证明给华村老师,我才是最出色的作品……” “她可是正在寻找别的作品来替代你呢,你马上就不是了。” “你懂什么!”神城玲治瞪一眼伏黑甚尔,那眼神像一头恶狼,转过头的时候,他的神色又变得痴迷,“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我都会尽力为她办到。” “包括替她找到最出色的作品。” 他向着越前龙马的方向走去,嘴里还喃喃念着。 - “不要。”越前把帽子压得更低,“为什么?” “如果我赢,不就能证明华村老师的能力了吗?这就说明城成湘南是最强、最适合你的地方。” “喂——难道你想让越前去?这样你可不是最出色的作品了。”桃城探过头来。 “这是华村老师的意愿,我会帮她完成。”神城玲治一脸理所当然。 越前转过头去,不想再和他多谈。 “他都说了不要。”鸟见纱幸道,“况且你不会赢的。” “你是谁?”神城皱眉。 “不重要。”黑发少女笑得温柔,“重要的是,你们会被东咒打败。” “哼,口气不小。”神城燃烧的视线落在在场每个人身上,拿着球拍转身走去,“等着看吧。”
第11章 胜利 乙骨忧太始终背着个布袋,深棕色、没有繁杂的花纹和标识,平淡无奇却意外地有些惹人注目。 因为,那样的长度和形状,无端地让人联想到剑、刀之类危险的东西。 但除却打球时,乙骨从不把那个布袋取下,似乎有些过度警惕了。倘若有人问他“这是什么”便只会得到一个简单的笑。 他把布袋放下,从另一个袋子中取出网球拍。 “乙骨前辈——加油!” 伏黑瞥一眼旁边活力满满的虎杖,明明乙骨忧太在他入学前就去了国外学习,连面都没见过几次,他却一点都不见外,以极快的速度恢复了精神后便兴致勃勃地替人家加油。 “忧太。”熊猫扯着狗卷跑到场边,还气喘吁吁的。狗卷暗紫色的瞳孔盯着他,举起写着“加油”的手机。 好像迹部打球时场外女生应援的场面,鸟见纱幸忍不住泄出轻笑。 乙骨也一笑,转身走了进去,不过眼神似是更坚定了些。 - 神城玲治一上来就打得凶狠。他本身就是攻击性很强的选手,再加上急于想证明自己,憋着一口气把球拍挥得划出道道疾风,似乎是想让对面瘦弱的少年感到慌张——毕竟恐惧之下必有弱点。 “幻影式打法。”伏黑甚尔淡淡道,“用相同的姿势迷惑对手,打出能量和姿势都不同的球。就靠着这一招,神城玲治已经打败了不少人。” “伏黑老师,你竟然去收集资料了!” “啧,乱说什么,我以前也在收集好吗。”伏黑甚尔一手拍到虎杖悠仁头上,神色懒散。 “乙骨前辈会有问题吗?”鸟见纱幸抬头问。 他沉默了一瞬,取出根没点燃的香烟叼住,双手交叉在头后,“那得看他自己了。” “什么意思——”伏黑的问题刚刚提出,却被乙骨下一秒的动作截断,猛地刹了车。 黑发少年下巴微低,双目紧紧贴在疾行的黄色小球上,瞬间就滑步到了网前。 挥拍的动作快到不可思议。触碰、飞出,在球落地之前,他就用球拍将其拦住了。 不论能量多大,不论旋转多重——只要在它落地前接住,弹起的角度、该站在什么位置、球拍该如何预备……这些通通不用思考。 神城玲治瞠目着看本该落在乙骨忧太半场的网球被击回了自己这边,太快、太急,他只能向着那里扑去,长长地伸出握着球拍的手—— 接住了。 不对,球的触感荡出的颤动从网面传导向球拍,而后是手腕,却瞬间消失了。 他抬眼去看,球已经滚落在了脚边。 “这是……”越前问道,语气带了点不确定,“武士道?” 伏黑惠肯定,颔首向乙骨忧太放在这里场边的包点点头,“那是武士刀。” 言下之意,乙骨忧太的确将武士道与网球相结合了。 这样敏锐的速度,这样出乎意料的落点…… 神城玲治咬牙,望向乙骨的双眸带着狠意。他用了姿势伪装旋转,乙骨忧太就回给他出人意料的旋转——用再轻巧不过、不惹人察觉的动作。 心底涌上一股屈辱。 一个声音从内心深处传来,带着回响的震动——“你可是华村老师最出色的作品。” “要不就用那个吧。” “可是华村老师禁止了……说是太过危险。” “和胜利比起来,这算什么呢?” 是啊,和胜利比起来……神城玲治向场边望去,华村葵正站在那里,绿色的铁丝网把她那张艳丽的脸庞分隔成一片片,模糊得宛如每个夜里的梦境。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31 首页 上一页 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