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眼看向熊姥姥,向她伸手。熊姥姥条件反射的向外推了一把。 司空摘星顿时在原地翻滚一周,躺在地上,嘴里嚷嚷着:“她把我的手臂给打断了。” 陈溶月一个箭步蹲下去,扶着司空摘星的头,对熊姥姥吐出两个字:“赔钱。” 公孙兰:……两个狗男女,碰瓷碰到你姑奶奶/头上来了。我今天就让你们两人知道死这个字怎么写。 她一边颤抖着在篮子掏,一边说:“两位,老婆子我没有几个钱,都给你们了。” 说罢,从篮子里抽出一双短剑。剑上系着彩色的绸带。只是一眨眼,就冲着陈溶月的门面去了。 剑很快,熊姥姥出手也很快。但是快不过陈溶月,在她出手的一瞬间,剑风破风,青色的剑身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冲着公孙兰的破绽刺了过去。 一寸长,一寸强。长剑比短剑要长,自然也会先戳到她,公孙兰一惊,变了招数,想要去捅那个男人。 但是司空摘星的反应也是很快的,在她俩交手的一瞬间,他像水里的泥鳅一样,呲溜一下滑走了。在翻身的一瞬间还往公孙兰脸上撒了一把沙子。 公孙兰:你地痞流氓打架是吧?还撒沙子。 沙子自然是不管用的,公孙兰的轻功也丝毫不差,她往后急退。可是眼前女人的剑光像闪电一般向她直直劈了过来。不论她到哪里,剑光就劈到哪里,她只能咬牙硬接。 公孙兰知道自己打不过眼前这个女人,只能用出自己最强的剑法。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彩色的绸缎带着短剑,在半空飞舞,招式变化很快,简直让人眼花缭乱。像是一曲优美的舞,舞姿翩翩,底下隐藏着夺命杀招。 陈溶月眼睛亮了亮,剑身四周涌动起青色元素,直接以点破面,向公孙兰突刺而去。公孙兰立刻变招,但是已经晚了,剑锋刺入了她的身体,周身的元素更是在体内肆意破坏。让她不仅受了不小的内伤,更是损坏了筋脉。 她直接跌落在地,司空摘星一脚踢飞了她的剑。 陈溶月评价道:“真的很好看诶,你的剑招。但也只剩下好看了。比不过昔日公孙大娘百分之一。” 公孙兰“哇”的一声吐了口血,听到这句话更是气的要死。那剑刺到了她的心脏边上,她可不会是觉得自己运气太好,而是这个女人故意留她一条命。她已经认出来这人是谁了,真是踢到铁板上了。 “阁下留我一条命该不会只是为了说这种话吧?”公孙兰让自己的语气软下来。 陈溶月一把薅掉了她的易容,疼的她脸一抽抽。仔细看了一眼公孙兰,是个很美丽的女人,是那种雍容大气的华贵长相。 公孙兰强迫自己带着笑,大脑努力思考这人要干什么。就听到面前的女人笑着说:“你猜对啦,就是为了说这一句话,去死吧。” 公孙兰瞪大眼睛,还不等她说什么,就听到了破空声,一歪头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露出了她穿的那一双红鞋子。 司空摘星跑过来,看了看,说:“陆小凤运气倒是好。” 陈溶月道:“他本来就已经够倒霉的了,偶尔运气好一些也很正常。” “就把她留在这里吧,捕快看到就会明白的。” 说罢,两人乘着月色回去了,独留公孙兰的尸体死不瞑目。 ——— “你就算找到了她也没有用,你找到了她也打不过她,而你只要看到她就会不忍心对她出手。”老实和尚道。 “所以你是觉得我拿公孙大娘没有办法了。”陆小凤说道。 明明已经快要调查出真相了,可是薛冰却偏偏失踪了。所有线索都指向公孙大娘,陆小凤明明知道了薛冰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单纯,却还是忍不住为她担心,想要找到她。 “陆大爷,陆大爷。”一位少年小跑着过来,他喘了一口气,“出大事了。” 陆小凤注意到这个少年,他昨晚去拜托蛇王找薛冰的时候曾经见过,很机灵的少年,他以后一定能干出一番事业。 “不着急,你慢慢说。”金九龄出言安慰。 “公孙大娘死了,尸体就被扔在街上。”那少年道。 金九龄、老实和尚:…… 金九龄有点慌张:“真的吗?你没有看错?” 少年看了他一眼,说:“就在街上摆着呢,已经验明正身了。而且她身上一共就只有两道伤口。金老总可以自己去看看。” 陆小凤倒是挺开心的,这种立刻打脸的快感真好,虽然不是他自己打的,但是他朋友诶,四舍五入和他自己打的没有区别。 金九龄还是不死心:“公孙大娘武功极高,不是最顶尖的高手不会杀死她,不知道是哪位前辈出手了。” 这话明里暗里意思公孙大娘是假死。 少年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对陆小凤说:“公孙大娘是昨晚死的,我们的人最先发现。蛇王听到后让我们先按下这个消息,今早再说。我偷偷听到帮里的老长辈说,青莲仙子是很厉害,但就是性格太过于乖张了。” 他顿了顿,没好意思说出来这两人是去碰瓷失败把人杀了的。 四周都是习武之人,少年压低声音压根就没有用。都听的清清楚楚。 老实和尚念了一声佛号,说:“和尚要走了,和尚还想进城去喝一碗豆浆。” 陆小凤看了他一眼,问:“你有钱吗?” “和尚可以去化缘。” 金九龄简直要被气疯了,他觉得自己简直诸事不顺。最开始想要雇佣偷王之王,结果偷王那段时间完全不接单。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结果公孙兰又死了。 等等,偷王和陆小凤是好朋友。青莲仙子一出道就和偷王厮混在一起。那这么说,陆小凤他…… 金九龄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他简直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猜测,但还是咬牙问了出来:“陆小凤,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些什么了?” 陆小凤看着老实和尚远去的背影,觉得他实在是很像一颗移动的大鸡蛋。 他说:“是啊,但我实在是理解不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金九龄涨红了脸:“你莫不是在把我当丑角。”
第26章 枯与荣 金九龄死了,他认为自己在公门十几年,可以完美脱罪,又想要对陆小凤动手,可他对自己太过自信。陆小凤并不迂腐,就算他是入行十三年的六扇门捕头,但他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至于他那个在红鞋子的情人,她也该付出代价。 只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陆小凤现在正在和他的两个朋友一起吃蟹。 金秋九月,就是吃螃蟹的季节。他们三个人并没有去什么大酒楼,只是找到了一家路边小店。其实只要螃蟹足够新鲜,在哪里吃,都是差不多的。 他们三个人要了一份年糕炒蟹,几只清蒸螃蟹,蟹壳煮出来的汤蒸蛋羹,再加一份凑颜色的青菜。 喝着酒,沾着商家备好的醋吃螃蟹。还有两个朋友在身边一起吃一年里最肥的蟹。陆小凤突然觉得自己没有那么郁闷了。 就算是知道了他马上要被坑又能怎么,他现在就是很开心。就算丢了一百两黄金都不心疼。当然,他本人没有一百两黄金。但他已经比有黄金万两的人都开心。 他就这么默默等着。 其实在一开始,他还没有这么躺平。他还想去找找原随云的信息。结果一出门打听,全都是那两个人写的红眼掐腰给命文学。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种艺术形式对他来说还是有些太超前了。他觉得就算是没有人会信这些,原随云也一定想要杀人。 就这么等吧,见招拆招就好。他这么想着,拿酒顺下了一口菜。 吃饱喝足,该回去休息了。几人闲庭信步的走着,突然发现本地大户之一的白家周围围了一大圈人。陆小凤一个激灵:“来了?” 陈溶月和司空摘星也是这么想的,他们两个人带着陆小凤左挤右挤过了人群到了前排。看到有几个官差抬了一具草席子出来,眼看着是尸体,而且这个草席子,还包了好几层。 “居然开的是正门,里面一定还死了一个很有名堂的人。”陈溶月说。 陆小凤现在简直想揪自己头发。刚吃的蟹似乎也不香了。他自然也看出来了不对劲。 在古代,大户人家的正门是不可以随便开的。一般不是有身份之人或者重大节日,只能开侧门。这里眼看着是死人了,由草席子包出来,说明那人身份不高,不是下人就是帮佣。可是他偏偏是从正门抬出去的,这说明里面还死了一个身份高到足够开正门的人。这两人的死因一定还有问题。好几层的草席子,如果是心善的人家,可能就直接给打一口薄棺了,而不是一卷好几层就直接搬出去。 这要素简直都全了啊。 “我敢打赌,咱们住的客栈已经被官差给围住了。”司空摘星道。 陆小凤:“不一定吧,万一这是意外呢?”其实他说这话自己也没啥底气。 司空摘星找到了一个看戏的老大爷,众所周知。这个年纪在街边看戏的老大爷一般都没啥事情可做,他的消息也很全。只要给他买一壶酒,几碟小菜,你就能听到许多事。 “这位老丈,这家人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位老大爷好像就等着人问他呢,立刻坐下,眉飞色舞的说:“你们是外地来的吧,我给你们说这都是报应啊,这里头,邪门着呢。” “哦。”陈溶月配合着露出一副好奇的神色,给老大爷倒了一杯酒,问道:“这该怎么说呢?” 大爷吃了一口花生米,看看四周,压低声音说:“白家是这一片除了南王以外最富庶的人家。这几年更是攀附上了大人物,更加作威作福,为了地,不知道逼死了多少人。” “这其实是这半个月以来抬出去的第五个人了。只不过之前抬的都是下人,他们把消息压住了,直到今天死了一个有身份的人才不得不开门,我猜是老白员外。那人最不是东西。” 陆小凤试探的说:“您说他们压下了消息,那您是怎么知道死了五个人的?” 老大爷一拍大腿,说:“我天天就在这里坐着看着呢,他们为了封口还给过银子。” 那您还在这里告诉我们? 老大爷环视一周,挑了挑眉:“你们莫非是觉得老丈我不仁义,收钱不办事?”他敲敲桌子,“他压根就没有给我钱,只是找了人来警告我不要说出去,我是后面才知道还给了银子的。他给了别人,不给我,这不是看不起我吗?” 陈溶月出离愤怒了:“怎么可以这样呢?就连封口也要区别对待给钱,要不就全都给,要不就一个都不要给。他难道不知道老人家会有多大的能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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