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瞧见消息的时候东云茜愣了两秒。 [千代:是受伤了吗?严重吗?] 因消息显示已读,东云茜却未回复,佐仓千代连忙又发来了一条。 [茜:没事。] [茜:对不起,连累到你了。] [千代:应该是我说抱歉,昨天一点忙没帮上!] [千代:要是我表现得没那么害怕,茜也不用一个人去引开他们!] “……” [茜:千代……] [茜:你不怕我吗?] [千代:为什么要怕?] [茜:当然是因为,我的身份……] [千代:可茜超酷的!] “嗯?” 瞧着这句话,东云茜又不知道要怎么回了。 [茜:千代,我不是个好人啊。] 许久,东云茜才把这句话发了过去。 [千代:可茜保护了我!] [千代:而且!而且……] [千代:茜担心我今天也会害怕,还找了人来保护我!我是第一次体会被四个人护送的感觉!] “呼……” 真是单纯的小姑娘。 千代明明是因为她才有了那样不愉快的体验,居然还帮她说话。 所谓的护送,也不过是东云组的人在学校附近巡查,顺便关照了千代一下。 [千代:茜还会回学校的吧?] [茜:我会回去的。] 不过一个川和会,不至于把她第二次人生搅乱。 [千代:那我明天把茜买的画具给说要送我上学的人,让他给你送去。] [千代:心情烦躁的时候,画画可以转换心情!] “……” 这话,好像是东云茜自己和千代说的。 她自己都忘了,没想到千代还记得。 [茜:好,谢谢。] 虽这么回复了,可东云茜已经数年没拿起画笔了。 在她的画室意外被烧毁后,她也就丢下了这一转换心情的爱好。 倒是围棋又被她重拾起来,在那无声的拼杀和无止境的演算中,她也能找到了一丝安宁。 说起来,她的画室是什么时候被烧毁的? 东云组发生过火灾吗?什么时候的事?她之前怎么没想起来? “……好疼。” 在东云茜试图回忆的时候,脑袋突然疼了起来。 那剧烈的疼痛使她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连眼前的视线也跟着模糊。 『……我还在这里,茜不是一无所有!你还有我,还有我!我在这里……』 “……” 朦胧中,东云茜看到了那夜漫天的火光。 她像是跪在了画室前的小院里,眼睁睁望着二楼的画室被火舌吞没,哭到险些喘不过气。 那里存放着她全部的作品,有她为父亲绘制的未完成的肖像画,还有她描绘的全部美好回忆。 可她一张都救不回来…… 在她哭喊着自己什么都没有了的时刻,有人从后方拥住了她。 那人一遍一遍重复相同的话语,不让她把自己封闭在幽暗的内心,硬生生敲碎了她高筑的心墙,让一束温暖的光透了进来…… 『我还有……沢田哥?』 『是的,茜还有我。』 『那沢田哥会再抛下我吗?』 『我没有抛弃过茜。从前没有,以后更不会……』 回响在脑中的声音,让东云茜猛揪起了自己的头发,还把额头一遍一遍砸向榻榻米,似是这样就能缓解疼痛。 她是真不知道要怎么消化着像是把脑子一劈两半,硬生生塞进来的记忆。 上一世,他们有过如此亲密的时刻吗? 原来…… 在她有需要的时候,沢田纲吉是会出现在她身边的吗?
第20章 020 ◇ “浪漫学园附近的警力加强了,学校那里也让学生尽早回家,结伴而行。现在除去小姐好友身边的若众,其他全撤回来了。” “千代那再跟一段时间吧,不要让她发现了。” “是。” 花园里,拿着剪刀的东云茜剪下了几枝红色的郁金香。 她本是要把花递给跟在身后的若头补佐的,就在抱着可爱纸袋的若头补佐要接手的时候,她改变了想法,把手中锋利的尖头剪刀递了过去,尖端对着他。 若头补佐愣了一下还是乖乖接过了手。 当然,以手指握住了剪刀头的姿势。 “还是带一支橙色的吧。” 眼看就要离开花园,东云茜突然转身,冷不丁地从若头补佐的手上抽出了剪刀。 她的动作很快,剪刀划破了若头补佐的手心。 鲜血也沾在剪刀口上。 “啊,脏了呢,没法剪花枝了。” 东云茜没看若头补佐的伤口,只望着手中的剪刀。 “我去给小姐换一把。” 听到这话,若头补佐捏起了拳头,手心向上,避免|流出的鲜血滴落在这片花园里。 “嗯,换掉吧。”东云茜把剪刀丢了过去,声音依旧清脆响亮,“千代的身边,换一批更听话的人。” “!!!” 再次接住了剪刀的若头补佐没有回话。 在本能要握住剪刀把手位置的时候,他还是忍痛拿住了打开的剪刀口,哪怕刀尖在刺进伤口,也没把尖端指向东云茜。 无论有意无意,用利器对准她都是不敬的,这是小姐对他试探也是示威。 “我知道了,会按小姐说的做。这种事,不会有第二次了。” 再次捏住剪刀尖头后,若头补佐回应。 东云茜一开始就说过不要让佐仓千代发现,可千代却在每天和他们打招呼。 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是上头命令传达下去没到位,就是底下的人不听话。 因眼下东云组的重心一半在川和会上,一半在收拾近期给他们捣乱的小帮会上,其他的事情没多少人上心,所以两方都出问题的可能性更大。 东云茜也是知道如此,才找了些若众在学校附近巡查,引起了警方注意,借着他们的手安定周围街区,避免其他的帮派借机搞事。 这些若众似乎以为是去找线索的,动作挺大,东云茜的目标很快就达成了。 而在千代那里,却没有半点要隐藏的意思,千代把她买的画具送去给他们,他们还真接手了,并一路从下面送到了最近跟着她的若头补佐的手上。 可见他们根本没把命令当回事。 说是为了帮她讨说法,却连她的命令都不好好传达和听从,这不是本末倒置了? “用干净的手把画具给我送到画室。”转身前东云茜还是瞄了一眼他的伤口。 “是。” “!!!” 就在东云茜准备往画室走的时候,迎面吹来了一阵风,把远处的樱花瓣吹到了这里。 风吹掉了东云茜戴着的遮阳帽,那未束起的黑色长发也被风扬起。 这风迷住东云茜的眼睛,她用手背遮挡,却在指缝透出的光里看到了一个在太阳光照下发光的身影。 “沢田哥?”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东云老宅较偏僻的角落,除去大片的花园外,就是一栋在东云茜出生后才建的两层小楼。 一楼是宽阔的广间,东云诚想和女儿下棋的时候,会选在这里。 二楼是东云茜的画室,窗口正对着楼下的大片花园,坐在窗口画画,还能看到老宅外的静谧景色,是绝佳的放松地点。 那边的沢田纲吉在打电话,见他朝着自己的方向转来,东云茜急忙背过身,抱着满怀的红色郁金香往小楼的疾走。 在前几天想起那陌生又熟悉的记忆后,东云茜不太清楚要怎么面对沢田纲吉了。 好在他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东云组,最近的事情又多,两人没什么打照面的机会。 可现在已经快上午十点了,以往这个时候他都外出了,今天怎么还在? 东云茜那加快的心跳在回到画室才安静下来。 因长时间没人来,画室里的味道有些重,东云茜打开了窗户通风,此时已经见不到沢田纲吉了。 她稍稍松了口气,把枯死的一品红从窗台搬下,又找来花瓶插上了刚采摘的红色郁金香。 东云茜在画室里转了一圈,发现画室里好像有老鼠,不仅散落的颜料都被啃坏了,连捆扎画纸的绑带也咬断了。 这得想办法处理一下了,这楼可没怎么维护过,要是老鼠咬断电线就危险了。 “小姐。” 处理好了伤口的若头补佐抱着佐仓千代转交的画具站到了门口。 因这里是仅属于东云茜一人的地方,其他人都不能进入,他安分地站在门口等着东云茜开门。 这边的东云茜为了避免画稿被老鼠啃光,正在把它们一摞一摞地搬到桌上,听到若头补佐的声音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刚要走过去,发现那肥大的老鼠踩过她的鞋面要逃。 “哇啊——” 老鼠的突然出现吓到了东云茜,她抬脚就踢了出去。 “小姐!你怎么了!” 在门口的若头补佐听到叫声也立马打开了门,看到的却是一只迎面朝着自己飞来的肥鼠。 “别把门开这么大——” 东云茜看着完全被打开的门,急忙喊了一声,但已经来不及了。 走廊上窗户之前就忘记关了,加上画室为了通风窗户也全部打开,一阵猛烈的穿堂风吹过,扬起了那些才被搬到桌上的陈旧画稿。 因绑带都被老鼠咬坏了,那些泛黄的画稿像是雪花一样全被吹到了窗外—— ◇ “那群混蛋是冲着十代目来的,为的就是破坏掉彭格列和东云组的联姻!” 经过了数天的调查,狱寺隼人从彭格列情报组了解到了真实的情况,无比气愤地给沢田纲吉打电话汇报。 “他们以为这只是一场利益联姻,要是夫人被……无论十代目要不要继续联姻,彭格列和东云组的关系都会出现裂痕,东云组内部也会因此事混乱一阵。” “如果目标真的是茜,他们不会用这么迂回的方法,而是直接下杀手。” “十代目!这件事还是不能交给东云组处理……” “……” 因看到了东云茜,沢田纲吉的注意力已经不在电话上。 他这几天在东云组的时间不多,几乎见不到东云茜,所以就算隐约察觉她又在躲着自己,也安慰自己是多想了。 可看着她连帽子都不捡,见到他转身就跑,沢田纲吉倒是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了。 “我答应过了。”沢田纲吉轻叹了口气,“先让茜自己解决。” “川和会明明是冲我们来的!怎么能让夫人和东云组挡在前面呢……” 狱寺隼人还在电话里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沢田纲吉却一句也听不进去了。 他径直走到了橙色郁金花花圃,捡起了掉在花海中的帽子,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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