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下绮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有点迟钝,也许是因为她偶尔待人没什么边界感,偶尔又极有边界感,对待关系普通的人,她不会倾注太多的关注与目光,所以才会察觉不到男生们隐晦的心意。 或许她也知道,只是不在意罢了。 森绘梨叹气。 可怜的幸村君,现在还在南半球不知道哪个旮旯打网球呢…… — 幸村最近很好。 来到澳大利亚一星期了,澳洲春季那和煦多彩的风光本就符合他的美学。 一直以来都富有浪漫主义情怀的少年也会从那繁杂的训练中抽出时间,去参观了那座诗情画意的悉尼歌剧院。 来都来了,他还买票在其中欣赏了一场曼妙的歌舞演出,又顺便瞻仰了那个号称世界上最大的机械木连杆风琴。 唔,也就还行吧。 在看演出的过程中,幸村也会有走神的时候。 因为台上的演奏家,所以他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木下绮罗拉小提琴的样子。 ……这也不奇怪吧。 幸村同样地也登上了那所渡轮,从船身上往远处看,悉尼歌剧院这座建筑正匍匐在蔚蓝大海上,既像船身,又像贝壳,它已经与海景浑然一体。 呼吸着清新的海风,幸村想,果然如大家所言。 真的是一个非常美好,自由的地方。 在渡轮上,也能看到对面的悉尼大桥,它如同一道美丽长虹,横跨着蔚蓝海面。 因为视野的阔朗和壮美,许多画家都会选择在上面取景,这样的“哥萨克”,幸村当然也不会错过。 但当他真正登上那座大桥时,少年的心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阔。 唔。 都是桥梁…… 所以他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海德堡的那条卡内河老桥,随后,他再由这处德国的著名景点联想到了木下绮罗的身上。 ……也同样的,不是很奇怪吧。 少年点点头。 没错,并不奇怪。 才不是自己太想她的缘故哦。 “情人港要去吗?” 身边出声询问的,是已经高三的前辈,德川和也。 “啊,不了吧。” 幸村撑着脸,俯瞰着远处的大海,风吹起他的鬓发,带来丝丝花香。 与神奈川已经步入秋季的气候不同的是,澳大利亚现在才堪堪迈进春季,梦幻的蓝花楹尚未盛开,要等到十月,悉尼海港也被这温柔恬淡的颜色点缀。 所以这花香或许是附近田道里的郁金香。 ……十月。 唉。 现在才九月中旬呐。 哀叹着时间的神之子忽略了德川的目光。 一起同游的德川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 “怎么了,幸村。” “是在想明天的训练吗?” 如果是这样倒好了…… “不是哦,德川前辈。” “两个男生去情人港,确实有点奇怪。” 高大又俊秀至极的男生颔首,德川的这句话成功逗笑了幸村。 “也不是这种原因。” — 等木下绮罗从舞蹈室出来的时候,森绘梨也才刚刚站起来。 推门出来的少女外面套了一件牛仔外套,里面是方便拉伸练舞的黑色紧身衣,这样更显得人高挑纤细,木下绮罗的脸庞上还有薄汗,丸子头也松松挽就,她瑰蓝色的眼睛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刚刚离开的男生们。 趁那个舞蹈社的一之濑出来之前,森绘梨拉着木下绮罗就溜之大吉了。 “你走这么快干嘛?” 木下绮罗狐疑。 “不干嘛,我要吃饭。” 这是森绘梨偶尔作为村罗cp粉那最后的倔强。 “每天都有这么多男生来看你,你不烦嘛,我都快烦死了诶。” 木下绮罗摩挲着下巴, “还好吧。” “不过那个喊你森酱的男生只是来看你的吧,干嘛扯上我啊。” “哈…………” 能言善辩的森绘梨也会突然变得吞吞吐吐。 在木下绮罗眯起来的眼睛里,她脸色突然变红了。 “那个,我先去收拾东西!” 来不及喊住对方,看着少女飞速跑走的背影,木下绮罗撇嘴。 啊,青春呐。 — 澳大利亚与日本的时差是一个小时,现在五点多了,那边应该是六点半。 这边是暮夏的红霞满天,那边应该是初春的惬意温和。 这段时间,木下绮罗没了同桌,反倒过得滋润的很。 因为幸村不在,她上课没办法跟人说悄悄话,老师也省心多了。 而且,幸村的桌子也被木下绮罗完全地给霸占了,她美其名曰“合理征用”。 木下绮罗把自己的课外书、零食、娃娃,还有其他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杂物都摆在了他的桌上。 森绘梨习惯了幸村从前简洁漂亮的桌面,蛮赏心悦目的。 可现在她每次一回头,都毫不意外地被心梗到。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没有拆封的巧克力,每天都要喝的纸盒牛奶以及果汁,切好的漂亮果盘,都摆放的整整齐齐,就整得跟什么祠堂上供一样。 除此之外,还有一堆写完的草稿纸团,没有叠好的校园报纸,她擦琴的琴布,已经用不了的墨水笔…… 简直是把幸村君的课桌当成垃圾桶嘛! 哦。 桌面上还有木下绮罗无聊的时候用画笔涂抹的简笔鬼画符,是个扎着两个大辫子的女娃娃。 嘶…… 简直了。 森绘梨想。 幸村君如果看见他的桌子变成这幅尊容,会不会气死呢。 总之,无论森绘梨怎么追忆,幸村从前那简洁干净的课桌已经不复存在。 有时候,木下绮罗还会坐他桌子上课,美其名曰——“要用这种方法来感知幸村的气息啊!” 其实只是为了方便跟森绘梨交头接耳罢了。 真是个要命的女人。 幸村已经走了有一个星期,一般情况下,他会在晚上的时候给木下绮罗打电话。 不过今天很反常嘛。 木下绮罗还没走出校门口,就收到了来电。 “村酱来电话啦村酱来电话啦村酱来电话啦~” 可爱又机械的声音。 ——是来电铃声。 四周还没走完的,被这铃声惊到的立海人都停下了脚步,随后用那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眼神看着依旧神情自若地按着手机的木下绮罗。 天哪,这是什么鬼。 简直……无法再直视幸村君了呢!!! 一个女生呜呜呜地捂着脸跑走了。 木下绮罗并没有什么伤碎少女心的自觉。 她只是纳闷,对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电话。 ……她还要去游戏厅呢。 接还是不接,这是一个问题。 — 等切原赤也来到高中部门口,就看到自家学姐一脸凝重又严肃地看着手机。 “前辈,手机怎么了嘛?” 听到切原赤也的声音,木下绮罗才把目光放到眼前的卷毛少年身上。 “不,手机没坏,我只是挂掉了你家前辈的电话。” “哦,没坏就行……” 少年点点头。 可过了一秒,切原那原本无所谓的声音突然转折—— “什么???!!!!” “你,你居然挂了部长的电话……” 少年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巴,能看得出来他现在一脸惊恐,但少年看向木下绮罗的眼神里,其实还有点敬佩和羡慕。 木下绮罗依旧一脸凝重。 实则内心慌得一批。 “没错,所以我现在有点,” “害怕。”
第92章 一分钟前,远在澳大利亚的幸村精市打来了电话。 木下绮罗犹豫了半分钟,果断摁掉了通话键。 已经五点半,回东京的家里抢装备是来不及了,所以她要去附近的网吧游戏厅买最新上架的皮肤和裙子。 对,跟切原赤也一起。 因此这一刻,在游戏和男人之间,她暂时选择了游戏。 木下绮罗觉得幸村一定会理解自己的。 如果他知道自己去网吧,而且还因为这种事情挂掉了他的电话,木下绮罗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但等她挂完以后,随即反应过来——其实也可以不用挂的吧,当做没看见,不接不就行了吗。 不,也不行。 因为铃声的存在感太强烈了啦。 简直是大失误。 悔之晚矣。 切原赤也尚还处于懵圈中。 '学姐竟然挂掉了前辈的电话'这种念头一直在他单纯的脑壳里回旋,进行着魔力转圈圈。 斯国以…… 两个人现在正一路往网吧走,木下绮罗还检查了自己的装备。 嗯,口罩戴了,帽子也有,头发包进去了,校服外面她还穿了个牛仔外套。 完美的伪装。 兴冲冲确认过这些,忧虑才姗姗来迟。 于是刚刚还毫不犹豫,一脸无畏地按下挂掉键的木下绮罗现在才开始后怕。 她斟酌着字句,矜持地戳了戳切原赤也。 对上少年看过来的狐疑目光,木下绮罗抿嘴, “如果我说我是不小心按错了……” “你们部长,应该不会介意豁?” 木下绮罗开始把希望寄托在眼前的切原赤也身上。 “……” — 但木下绮罗就是木下绮罗。 怂只是一时的。 很快,她就抛下这些,开始快快乐乐地跟着切原赤也向游戏厅进军。 反正挂都挂了,幸村现在也不可能回来嘛。 嘿嘿嘿,再生气也没办法顺着网线揪她啊。 ——这就是留守儿童的快乐。 她找乐子才是最重要的! 男人不会跑,但是游戏不等人啊!!!! 于是木下绮罗戴着口罩,就那样大摇大摆地跟着卷毛少年进了网吧大厅。 “前辈,你是第一次来么。” 木下绮罗闻言,停下了观望四周的动作, “不是。” “诶!?” 少女压低声音, “拜托,身为一个网虫,没有来过游戏厅和网吧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切原赤也来了点兴趣, “那你玩的什么游戏啊?” “额,切水果算吗?” “……” — 而在南半球,打着越洋电话的幸村握着手机,少年脸上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从外面回来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木下绮罗打电话。 就连德川前辈喊他一起去晚训,幸村都拒绝了。 ——只是因为想听听她的声音。 异地恋的人很大程度上不就是只能这样借助电子产品缓解思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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