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老师说得对。”优内克的妈妈塞西诺女士连连点头,“我最近出差比较多,优内克都是他爸爸在带,他的教育模式接近放养,可能是有些疏忽……” 若是平时,女教师还有心思欣赏这位塞西诺女士的美貌,但在今天,她要严肃认真地跟优内克的妈妈谈一谈。 小孩子的成长期多么重要!一不留神,长歪就在一瞬间! “是有些疏忽吗?是非常疏忽!”女教师拍着桌子,强调道,“杀手、间谍这种职业概念之所以会出现,肯定是孩子在家里看的事物导向就有问题!我个人非常不建议孩子过早接触这类概念,希望你们做家长的在孩子面前也适当约束自己。” “好的,老师。”塞西诺继续应和,“我记住了,老师。” “还有从垃圾堆里捡来的这种话,会给小孩子……” 女教师的话还未说完,负责同一班级的任课老师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着急地朝着塞西诺挥手:“优内克的妈妈,你快联系一下孩子父亲啊!他开着摩托车进校园就算了!还不打招呼拎上优内克就走!我们放学是有列队离校秩序的呀!家长要在校门外面等待的啊!学校也有学校管理的规章制度……” 塞西诺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跳起来,前前后后对着两位老师连忙道歉,而后一边拿出手机拨打号码,一边向校门口的方向飞奔。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眼见接不通电话,塞西诺便和跟上来的老师许诺明天一定来学校道歉,而后飞快地跑向自己停在校门外的轿车。 随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银色轿车扬长而去,只来得及目送的两位老师,在对视之后,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叹息。 “优内克爸爸那个身板,也不知道怎么有法子骑重型摩托来学校的。” “等等,市区是禁摩的吧?” “唉?是啊!” 因为遵守交通规则、连摩托车影子都没看见的塞西诺,直到开车回了家,才在自家车库里看到老师口中那辆摩托车。 看着车库里拿着扳手改造着一辆轻型摩托、还示意蹲在一旁的优内克给自己递零件的飞坦,塞西诺真是气不打一处出。 “你接孩子不跟我说一声?市区禁摩你知不知道?我让你带一个星期优内克,你都给他看什么了!?” 眼见飞坦无动于衷、但优内克被自己一串的问题问得发抖的状态,塞西诺连忙示意优内克:“你不用在这儿帮忙,先上楼写作业去。” “我的作文是不是有问题?”优内克通过老师和同学们当时的反应也能猜出来一些,“可我写得都是事实啊。” “写事实可以,但下次要稍微美化一下。”塞西诺向优内克笑着举例,“比如,写你爸爸是个开摩托车修理厂的修理工,写妈妈是个职业经验丰富的经理人,写你自己是上天送给我们家的小天使。这样的写法不是很好吗?字数还多。” 优内克点头,表示受教了。 “嗤。” 修理摩托车的人发出一声嘲笑:“修理工?顺便也修理人的那种吗?经理人?把别人公司和机构经营破产的那种吗?” 塞西诺伸手去捂那人的嘴巴:“你闭嘴吧,一家一个孩子就够了!” 优内克在妈妈的手势示意、和爸爸不出声地默许下,了解到现在是自己应该退场的时机。这位被培养的很有眼力见的小男孩,马上准备离开,把空间留给大人解决“家庭矛盾”。 离开车库前,优内克探头问塞西诺:“妈妈。我可以吃宝石跳跳糖吗?” 塞西诺伸出一个手指:“一包,不能再多了。” “好的!”优内克开心地关上门走了。 在车库连接内宅的门彻底关上的一刹那,被塞西诺捂住嘴的人张口咬住了她手掌上软垫肉。 “哎!”塞西诺捂住自己被咬出牙印的地方,“飞坦你干嘛!” “八天零五个小时。” “什么?” “希诺,你这次离家八天零五个小时。”飞坦语气硬邦邦的,“你走之前说三五天就回来了。” “我也是临时出了些状况……”塞西诺反呛他,“就算这样,你也不能乱带优内克看电视,还骑摩托车闯进校园吧!” “我哪次出去工作拖延了?”飞坦皱眉,“都是说几天就几天。” “你那杀人不过头点地的功夫。”塞西诺一个深呼吸,“我们工作性质不一样。” “那就别做了。我看那个中介人帕里斯通介绍的工作多半不靠谱。”飞坦转身迈出几步,倚在塞西诺的银色轿车上,“还有,你自己把车开出去,还怪我骑摩托车接优内克放学?” “我不开车飞去通勤吗?我不干活靠你一个人工作还别墅房贷啊?”塞西诺跺脚,“车和房子都是你挑的,你非要买这么贵的,好了吧,背了一身债!” “是你非要用'合法'手段买,才会花那么多钱。” “不拿'合法'手段买,我们还不知道能住多久呢!你知道找到这样一处生活环境安定的地区有多难吗?” 一说到居住的长久性,飞坦就没有发言权了,只能改口:“那大不了我多接一些工作好了。” “然后被人追杀到家里来?” “我倒是觉得你退出那个杀手组织算了。你们那个组织的老大一看就中二病晚期,一点儿也不靠谱。都什么年代了,招募队员还要往身上纹身,那不是生怕别人认不出吗?” “你最好别让他知道你这么说他。”飞坦抬手捏住了塞西诺的嘴巴。 “唔!” 飞坦松开手,发现塞西诺的嘴唇红红的。 他抬头,顺势亲了一口。 然后挑眉看着塞西诺。 “干嘛?”塞西诺被他盯得不明所以。 “回家的平安吻呢?”飞坦理直气壮,甚至有变脸继续生气的趋势,“你结婚之后是不是太怠慢了?要不要我提醒你、我是怎么样一个人,啊?” 塞西诺脑子闪过一连串“优内克的班主任知道一定会感叹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记忆画面,连忙摆手。 她低头,两手自然地搭在飞坦的肩膀上,凑近了印上一个吻。 飞坦微微贴上来一点,两人唇间轻轻摩擦了几下。 待塞西诺的嘴唇离去,飞坦立马抱怨:“你好敷衍。” “我没嫌弃你一身机油就不错了。”塞西诺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套装,确定没沾到,松了一口气,“这身超贵的,我还准备卖到中古店去呢。” “我们家这么缺钱吗?”对金钱没概念的飞坦惊讶。 倒也不是缺钱,只是这种定制的套装没法再穿,怕被追查到源头信息,那不如转手卖到中古店去。 但塞西诺不会这么说。 “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她露出“贤惠”的笑容,“我们家本来这个月是有不少结余的,但我今早呢,收到了一条银行的扣款信息,刚刚好把所有余额花空了?” 飞坦瞟了一下满地的改装零件,和价值不菲的轻型摩托车。 “我给自己买了生日礼物……” “你不是说不记得自己生日是哪天,所以干脆拿结婚纪念日当生日吗?” “那结婚纪念日没到吗?” “结婚纪念日刚过去两个月。” “那就是我记错了,我这是提前给优内克买的生日礼物。” “优内克是上半年的生日,已经过去了。”塞西诺直接跳过继续狡辩和扯皮环节,下定论,“明天跟我去优内克的学校道歉,不会说话的话就忍住一句话也别跟他们说。” 飞坦脸上写满了“麻烦”两个字,他问塞西诺:“所以优内克非得上学不可吗?我没上学不也……” 塞西诺的笑容明媚且亲切。 飞坦挠了挠脸颊,不提这个话题,脸上留下了一道滑稽的机油印子。 好歹是敲定了明天一起去学校道歉这件事,塞西诺松了一口气,嘱咐飞坦洗好手再进内宅后,离开了车库。 留下飞坦一个人在原地咂摸。 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信长好像说“普通夫妻”会有“七年之痒”的,他们之间虽然时间还没到,但他怎么感觉塞西诺对他的态度越来越漫不经心? 塞西诺进到内宅时,发现本应在二楼儿童房里的优内克把作业带到了一楼客厅来写。 “你怎么坐这里了?”塞西诺看着客厅的灯光条件,“这里灯的位置不一样,光线也不适合长期写东西。” “有人老拿小石子砸我窗户。”优内克露出苦恼的神情,“还在我窗户下面唱童谣,打扰我学习!” “谁啊?我收拾他去。”塞西诺说话间就准备上楼换衣服搞调查,“唱什么童谣了?”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开开……” 塞西诺抬手制止优内克继续在空旷的客厅内唱下去。 有点儿渗人。 “快点开开,我要进来。” 这声音不是优内克的,塞西诺看向二楼传出声音的方向。 “啊?在不在意你?”打牌中途接到飞坦电话的信长心不在焉地回话,“我怎么知道,我就是随便说说'七年之痒'这个词的。” “飞坦打来的吗?”芬克斯凑到信长的听筒边大声说,“她一定是厌倦你了,外面有人了!” 信长把芬克斯的脑袋移开,但顺势加了把火:“哦。也不是没可能。” 芬克斯嘿嘿一笑,准备再补充两句,发现电话已经被对面挂掉了。 富兰克林叹气,而后催促道:“芬克斯,到你出牌了。” “唉,我还想让你帮忙向优内克带好呢,电话就挂了?”小滴微嘟了一下嘴,“我想问塞西诺或者优内克,那个宝石跳跳糖是从哪里买的。” 芬克斯边出牌边玩笑道:“那你真是小孩子口味。” 小滴眨眨眼:“和你比,我是不大。” 芬克斯:…… 挂断电话的飞坦本来对信长和芬克斯的言论嗤之以鼻。 但他突然在周遭感受到了一丝陌生且危险的气息。 芬克斯那“外面有人”的观点开始逐渐挤占飞坦的脑海。 他低头看看自己刚洗干净没多久的双手。 又要沾血了。 那也没办法。 因为有些家伙,就是在找死。 如鬼魅般、飞掠而过的影子,几秒钟内便出现在了客厅门口。 唰! 从玄关带出的伞剑切断了袭击而来的纸片。 不,那不是纸片,是扑克牌。 飞坦缩紧了瞳孔。 塞西诺觉察到二楼出现了陌生人。 以这种方式“进入”别人家,只能说是来者不善。 在她还没想好到底要先警告对方、还是按兵不动时,飞坦的身影一闪而过。双方在楼梯上快速交手后,只留下散落在台阶上被切碎的扑克牌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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