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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为了回报他们，以及心里那仍然留有的一丝愧疚，菜菜不需要什么名分，也不需要赚学分，就当一个场外辅助，或者偶尔陪练都可以。 毕竟她也志不在此，真正的心思放在自己的事业上。 [六眼]——开！ 这已经是她的永久技能了，随时能开，就是一天最长不能超过两个小时，不然对眼睛负担很大，容易充血，变成切原（bushi）。 通过她的观察，幸村精市在这半年变化很大，原本偏纤瘦的身型挺拔了许多，肌肉量也增多了，看来职业训练很有效果。 老天曾将无与伦比的天赋赐予他时，也关上了“健康”的窗，在U17世界杯半决赛那场世纪双部之战，其实幸村精市的身体素质还是远远不如手冢国光的，所以最后才惜败于手冢。 但换句话说，幸村能以那样的身体与准职业的手冢打得不相上下，要是他也有同样的身体素质，或者也早点进行职业训练，那比赛结果绝对不一样。 不过，有些路也不是越早走就越好，养精蓄锐，顺势而为，总会有最好的安排。 就像她此番回国念书，回来立海附中完成学业，就是她的路。 想走的，要走的……喜欢的路。 菜菜独自坐在网球场边的台阶上，望着球场的方向，神思恍若神游许久，直到一个凉凉的触感贴上她的面颊，她才回过神，抬头看去。 “噗哩。”仁王雅治不知何时站在她旁边，一手拿着罐饮料吸着，另一罐递到她面前。 “谢谢，我现在不渴。”菜菜说着，还是将饮料接过来，放到地上。 仁王默不作声地在她旁边的台阶坐下，朝她观察了几眼，“你还生气啊？” 菜菜写着笔记一边回道：“生气？生什么气？” 仁王撇撇嘴，耷拉着嗓音道：“皇后娘娘没生气就没生气吧，反正都是在下不对啦，噗哩~” 听到他故意不正经的像在搞怪一样的语气，菜菜忍不住一笑，朝他望去：“你愿意跟我交流了？” 少年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交流什么？” 菜菜合上笔记本，侧头打量着他：“咱们的狐狸同学好像特别受欢迎啊？” “……”仁王无语了一瞬，依旧懒懒地望着球场的方向，“那不是当然的嘛，早就习惯了~” 这话听着凡尔赛，却不让人觉着自恋，菜菜笑了笑，朝他坐近了一些，悄悄问：“所以，你要是也有了喜欢的人，不论男女老少，我都可以帮你啊。” “男女老少”四个字直接给仁王惊到了，没忍住偏过头道了声：“wok…” “嗯？你说什么？”菜菜好像听见他骂了句什么，没听清。 “呵呵，没什么。”仁王皮笑肉不笑。 由于他的脑袋偏着另外一边，菜菜看不见他的表情，以为他可能在害羞。嘻嘻，难得啊~ 于是，菜菜清了清嗓子，坐正身子，一本正经道：“想来当年，你也算是为我的恋情出谋划策过，帮没帮上忙另讲。但为了报答你曾经的好意，作为好朋友，这方面我肯定比你靠谱，一定能帮上你的忙的~！” 仁王保持着姿势不动，用后脑勺问：“噗哩？帮忙什么？” “当然是……帮你得偿所愿啊！” “……”听到这里，少年终于回头看向她，眉梢挑起，“帮我得偿所愿？你确定？” “当然确定啊！”菜菜的表情比珍珠还真。 仁王注视着她的笑脸，问：“那，皇后娘娘你，如今得偿所愿了吗？” “我……”菜菜一时哑然。 笑容亦停住。 少年的眼神似玩笑似认真，菜菜看着他，忽然想起了前阵子，真田同柳问她为什么会回立海，她的答案是“不甘心”。 对退学的不甘心，对没能进网球部的不甘心。 对开局不利的不甘心，对没能善终的不甘心。 但这么多“不甘心”里面，菜菜没有告诉任何人的是，还有一份…对某个人的私心。 正当这么想的时候，余光里似乎有什么人的身影正在靠近。 菜菜转过头，看见幸村精市正披着外套走来。 他打量了眼他们，开口道：“菜菜，你能过来一下吗？” “……噢！”菜菜愣愣应道，没去看旁边的表情，直接起身走了过去。 午后的天空毫无预兆地阴沉下来。 台风季，天边积起层层乌云，浓云愈积愈厚，好似即将撑在不住浓郁的水汽，随时会瓢泼而落。 网球部因此提前结束了训练，改为室内开会。 在真田和柳给队员们开会的时候，幸村单独将菜菜叫了过去，跟她谈了下，给她个什么职位。 菜菜连连摆手，再次表态：“我真的不用！现在这样挺好的，我也不会有太大压力。” 由于其他队员们都在社团活动室开会，所以幸村精市只把她带去了旁边的储物室，房间不是很大，堆放了很多物品，只留了一些落脚的空间。 幸村去到窗台，把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窗户关上，欲来的风雨声被阻隔在外，少年的嗓音便清晰起来：“你觉得多了职位就会有压力吗？” “…诶？”菜菜望着他的背影，他关窗后没有离开，就站在窗前，背对着她。 “可能会有一点吧。”菜菜没有否认他的话，模棱两可应了句。 “哦？那你觉得压力来源于哪里呢？”幸村依旧看着窗外。 菜菜搓捏着指尖，想了想，开口：“…考勤？” “……”幸村仿佛是轻笑了一声，然后道，“放心，你不是队员，不用参加训练，自然也不必每天来打卡，有空就来便可。” “啊？可以这样吗？”菜菜有些意外，小声嘀咕了句，“我还以为王者立海大很严格呢……” 幸村捕捉到了她的嘀咕，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微微翘起唇角，“对其他队员自然是很严格的。” “……” 菜菜等了一会儿他是不是还有后文，但没等到。 “哦，那好吧。”她回答，想着反正网球部也是幸村说了算，于是应下来，“那你要给我什么职位呀？” 说到这里，幸村精市终于转过了身，与她对视：“你想要什么职位呢？” 菜菜诧异：“我还可以自己选吗？” “你在冰帝是经理，在四天宝寺是顾问，在青学是教练。”幸村一一清点着，“好像我们立海也给不了你什么更高的位置了呢？” “……”菜菜莫名有些尴尬。 不知为何，这时突然想起了某些个土味情话…… 如果情话系统还在的话，这时可能会说……“那只能把部长你献给我”“做部长夫人”之类的了吧？咳。 菜菜猛地甩甩脑袋。 ……她在想什么呢？！ 轻咳一声，菜菜一本正经道：“其实都行，你看着给吧？” “什么都行吗？” “嗯嗯。”菜菜点头，丝毫没发现什么不对。 “……” 直到空气诡异地沉默了几秒，菜菜才猛然惊觉，慌忙开口：“等等！那什么……搞卫生什么的我可不接受啊！” 幸村精市重新背过了身，不想被她看到自己忍俊不禁翘起的嘴角。 “？”菜菜奇怪地盯着他的后脑勺，怎么突然又背过去了？也不说话？不会真想让她做保洁的工作吧？？ 她狐疑地往幸村那边走了几步，这时窗外突然一道闪电划过，整个储物间都被照得煞白—— “啊！！！” 菜菜下意识抱头蹲下，捂住耳朵。 捂住自己的还不够，她又起身将窗台边的幸村给拉了下来，重新堵住耳朵。 待轰隆的雷声过去后，菜菜才心有余悸地缓缓睁开眼睛。 储物室本来就狭窄，四周摆了不少杂物，菜菜拉着幸村一起蹲着，便显得更挤了。 但窗外的电闪雷鸣依旧没结束，菜菜根本不敢动，只能拼命往边上躲，闭着眼睛捂着耳朵。 又一道的闪电间隔，菜菜睁开眼，看到幸村精市居然什么都没做，就这么蹲在她旁边，一动不动注视着她。 望着少年比惊雷闪电还要夺人心魄的面容，菜菜开口：“你不怕吗？” “怕什么？” “闪电啊！”菜菜望了眼上方窗外的雷雨天，“你不怕被击中吗？” 幸村在并不明亮的光线中笑了：“闭上眼睛就不会被击中了？” “……”呃，他说得有点道理。 “那我们离窗户远点吧。”菜菜自知掩耳盗铃，刚想拉上幸村往里面躲，这时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啊！” 于是菜菜不得不再次闭眼捂耳，这次直接躲在幸村身边，头都埋到他的肩膀。 她本来就是易受惊体质，从小就怕闪电，尤其是这种特别亮的闪电，往往预示着距离更近，雷声越响，总觉得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击中。 所幸台风季的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终于只剩下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菜菜缓缓地松开捂耳朵的手，睁开眼睛，天光依旧黯淡，储物室也昏暗极了，各种各样的杂物无序摆放。少年就坐在墙角，坐在她身边，左手架起在曲起的膝盖上，肩背微弓，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沉默着出神。 她躲了多久，幸村便也陪她坐了多久。 菜菜看着幸村的眼睛，不知是因为雷电还是别的什么，她的心跳得很快，脑子却莫名一片空白。 她后知后觉想起身，却不料蹲太久了腿麻，直接跌回了地上，脑袋撞上幸村的肩头。 “啊…抱歉！” 菜菜慌乱中想要推开他，却被握住了手。 他手心滚烫，触碰她微凉的手背，温差刺激着感官进一步放大。 “你很害怕打雷吗？”幸村问。 菜菜感觉心跳声比外面雨声都要大了，点点头：“嗯。” 幸村仿佛在笑：“害怕打雷还要住在海边？” “…啊？”菜菜没料到他突然提到这个，但仔细一想的确，“呃，你说的好像有道理……” “但是也来不及换了吧？”幸村又问，目光一刻也不离她，“还是说也可以随便换？” “不，没有啊！”菜菜赶忙否认，不知为何觉得他话里有话，“我这次也不会换了……也不会走了。” “……是吗？”幸村注视着她昏暗中不甚清晰的面容，“为什么呢？” 菜菜亦注视着他：“什么为什么？” 幸村精市张了张唇，可到了嘴边的话却又被一丝理智截住，告诉他别开这个口，到此为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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