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真是——”莫莉直发愁:“那另一个呢?” “斯黛拉。”亚瑟安抚着妻子,顿了一下才转向女孩:“对角巷又出事了。”他说:“弗洛林被食死徒掳走了。” “什、弗洛林先生?”赫奇帕奇大脑一空,睁大眼睛:“他怎么——” “不知道。”男人苦笑着:“邓布利多也不知道。” 莫莉握着韦斯莱先生的手,惶恐不安:“我们刚刚还在聊他呢……” “确定是食死徒?”斯黛拉的心剧烈地跳着,她攥紧手中的木勺:“什么时候的事?” “一小时前,有人看到了,是多洛霍夫——可我们才收到通知明天开始封控。”亚瑟道:“魔法部无疑有内鬼,封控时间只有部长在内的几个核心人员知道,我现在不得不怀疑他们是踩着点来抢人的。” 莫莉很不可思议:“梅林!他们绑架弗洛林先生做什么?” “部里认为是无特定对象恶性.事件。”亚瑟忧虑道:“马尔福说干脆把对角巷关了,但部长不同意。” “天哪。”莫莉张了张嘴,丧气道:“弗洛林夫人怎么办?” “傲罗已经把她送回家,可怜的珍妮——冰淇淋店也关了。”韦斯莱先生匆匆抓起一把飞路粉:“我只是回来通知你们一声,斯黛拉,幻影移形禁制提前打开了,所有商店的飞路网也都关了——你如果要去接骨木,从破釜酒吧走。” 他很着急,莫莉只来得及往丈夫的口袋里塞上一包牛肉馅饼,壁炉的火升了又灭,斯黛拉脸色苍白地和韦斯莱夫人静立在圆桌边,好半天没说话。 “我真的不愿意再回忆……”莫莉喃喃道,忽然揩了揩眼角:“上一次就是这样,你熟悉的人忽然就消失了,然后就再也没出现了。” “不会,不会的。”斯黛拉竭力按下心里的惶然,安慰道:“不管怎么样,我们不能跟着慌——” 更要命的是,人们在前线奔走战斗的时候,在家里等待的人同样惴惴不安,可却不能表现出来,“已经够焦灼的了,”斯黛拉说:“我们再没头苍蝇似的,只是给自找麻烦——” 对于拥有七个孩子的莫莉来说,神经已经紧绷到极限,她每天都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关注那只奇妙的挂钟,如果亚瑟没有按照约好的时间回家,她会一直站在窗前瞭望。 斯黛拉几乎见不到凤凰社的人,她再一次写信给斯内普有关钻心咒后遗症魔药的想法时,他隔了很久才回信,字迹比平时要潦草地多。 “他顾不上。”一天傍晚,斯黛拉好不容易捉到回来给哈利送药的卢平,狼人看上去睡眠质量很差,脸色蜡黄:“神秘人不知怎么开始怀疑起自己身边的人了,马尔福夫人暂停和我们通报信息,克利切试图过去,但好像庄园被下了禁制。” “克利切也过不去?”斯黛拉不安地猜测着:“会不会是他发现——” “不是那个。”卢平摇了摇头:“斯内普说,他把庄园里基础移动魔法关了,我们现在没办法幻影移形靠近那儿,不过他们一样,只能走到房子外面才能离开。” “他把马尔福庄园变成了监牢?” “差不多——斯内普估计最近没有时间,安全屋也去的少了。”卢平拿起帽子:“对不起,我得走了,我想他们还没放弃寻找阿米莉亚——” “如果你看到他,我是说斯内普——请他有空来一趟陋居或者安全屋吧。”斯黛拉说:“钻心咒魔药的事,我从格里莫找到一些确实可行的方法了。” “那真好。”卢平憔悴的脸上勉强露出一个笑意:“如果弗兰克和艾丽斯能好起来——” 他走了,只留斯黛拉一个人看着没有一星灯光、一片黑暗的旷野。 * 哈利比之前还要黏着女孩,对角巷戒严一周后,斯黛拉也会不长时间待在接骨木,她开始用猫头鹰做订单和交易,每天空出大量时间陪着男孩。 小巫师总是敏感的,他知道大人们在忙着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所以不但自己会听莫莉的话,还会劝着伙伴们也不要太过闹腾。 “我们去玩打地精吧。”在双胞胎商量着要不要用火把阁楼上的食尸鬼逼出来时,男孩眨着碧绿的眼睛央求道:“或许我们能喂它们吃一点恶作剧糖果——” 大孩子们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半晌道:“我好像不能拒绝他的提议,弗雷德——” “当然。”另一个快活道:“如果只是平常的打地精倒没什么意思,哈利,你身上有什么?” “谎话糖,吃了鼻子会变长;还有吹宝泡泡糖,不知道它们会不会也飘起来,我想做成气球送给金妮。”哈利一本正经:“而且斯黛拉回来了,她说带我去看修摩托车,一起吗?”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爬下阁楼:“好主意!”乔治叫道:“魔鬼小姐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居然旷工!” “旷工太酷了!” “修摩托车更酷!” 两人架起哈利,异口同声:“总之就是酷毙了!” 避免一次可能火灾的女主人浑然不觉地给罗恩喂药:“这周末我们要去梅丽尔姑妈那儿,她担心自己会受到袭击,我们答应去陪她两天。”莫莉打了个哈欠,惺忪着:“亚瑟会带着孩子们先去。” “周末吗?那我上午正好去冰淇淋店整理一下后厨,否则东西会坏掉。”斯黛拉扶住罗恩的肩膀,思索着:“还有莱姆斯的药剂,我想斯内普大概是没时间帮他做了。” “你去吧。”莫莉又打了个哈欠:“哈利说他想和你在家,亲爱的,我休息到傍晚再走。” 斯黛拉想到哈利为了让双胞胎减少恶作剧而竭力阻止他们的模样,低头笑了起来:“是啊。”她温柔地说:“不算好时间,但我真的很久没和哈利独处了。” 她抬头看向落地窗前正和金妮搭着积木的男孩,初冬的暖阳透过陋居折射出宝石一般的光线,阳光在他们身上泛起暖乎乎、毛茸茸的轮廓,孩子稚嫩的面容以一种清晰而深刻的模样描绘在古铜绿的墙纸上。 哈利似有所感,扭头寻向斯黛拉,他头发四处乱翘着,碧绿的眼睛弯起,冲女孩露出一个无忧无虑的笑容。 他回头时,总是第一时间去找他的糖果姐姐,而每次他都能如愿以偿。斯黛拉发誓要代替莉莉给他全部的爱,她这么做了,也一直以为自己能够做到。 可是,这一次却是她记忆里,哈利最后的微笑。 * 斯黛拉不知道时间如果倒流,她还会不会选择那天离开陋居,会不会在接骨木商店取完魔药后又多留了二十分钟整理,可事后她知道一切时,也明白不管自己怎么躲避,也没办法逃掉这场灭顶的灾祸。 此时是秋日最后一个周末,前两天的阳光消失了,阴云层层笼盖在上空,看一眼也觉得透不过气来,戒严措施几乎让对角巷丧失所有活力,商店差不多都关门了,大约是气压太低,斯黛拉心慌地厉害,总觉得有什么坏事要发生,她在二楼忙活好卢平需要的狼毒药剂后,一阵狂风忽然吹了起来。 要下暴雨了。 斯黛拉看着天空,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她拉好窗户、抱起药剂匆匆下楼,路面上已经形成一道道风旋,石子在玻璃窗上打得噼里啪啦作响,呼啸的风声从门缝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墙壁上贴的广告被揭起,在风中剧烈摇摆着。 她必须走到街头的破釜酒吧才能回去,然而这风大的诡异,女孩想着或许可以等一等,然而墙壁上的恒温火把忽然闪了闪,接着啪地一声,熄灭了。 斯黛拉愣了下,下意识去找魔杖,一片昏暗中,她的眼角略过窗户,忽然意识到,那里有一样刚刚不存在的东西。 她的心跳空了一拍,一阵酥麻从脊椎处直达大脑,发出嗡嗡的蜂鸣声;女孩的手不自觉地开始颤抖,在她还没来得及转头看过去时,浑身的汗毛已经竖了起来。 那是人类对于恐惧最本能的反应——有人,正站在接骨木商店前静静看着她。 她耳鸣着,只听见心脏的血液流动的声音——而这一切发生不过一个呼吸间那么短暂,一道声音尖利地响起—— “粉身碎骨!” 斯黛拉潜意识要躲,但她随着玻璃裂开被大力将她拖出商店,女孩的手脚被碎玻璃划伤,魔药瓶七零八落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啊!” 她无声地叫了起来,被勒在空中痛苦地挣扎着,疼痛让她终于看清,寒风中,一双酷似布莱克的眼睛正闪着嗜血的光,她的身后还默立着一道身影,全身上下被黑袍裹了起来。 是“那个人”。 斯黛拉不必仔细辨认也知道,她的恐惧达到了顶峰,喉咙发出“咯咯”的喘息声——是他,是那个人! 贝拉特里克斯舔了舔嘴唇,魔杖死死抵住女孩的太阳穴。 “好啊。”她轻声说:“又一次落在我手上了,这次没有人英雄救美了?” 斯黛拉大脑缺氧,女巫就这样一边把她吊在半空,一边伸手拽出她的魔杖,又把她身上所有的饰品全部搜了出来,甚至外衣、鞋子,最后只剩一件单薄的白色里裙。 “让我想想,上一次你可让我吃了个大亏。”贝拉笑了起来,却又狰狞,可斯黛拉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她们之间的差距太大。泪水浸满了女孩的双眼,她死死扣住自己的脖子,双脚在空中无意识地踢动着。 “放她、放她下来。” 另一个声音响起,斯黛拉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重重摔在地上,她猛烈地咳嗽着,差点把肺也呕了出来,她双手撑着冰冷的石砖地,只能看到那个身影一直拖到地面的黑色长袍,刚要抬头就被女巫一脚踩在手背上。 “!” 女孩的眼泪滴在地上的青苔里,贝拉大力碾着她的手,直到女孩皮肤被磨得出血,斯黛拉硬生生挺着没喊出声,女人看上去很不满,用鞋尖挑起赫奇帕奇的脸。 “真想割了你的舌头,挖出你的眼珠,泥巴种。”她看着斯黛拉的脸,残忍地笑了起来:“再把伏地蝠从你的耳朵里塞进去——它能一直钻到你的大脑里,然后吃得干干净净——哦,我这么干过,那麻瓜叫了一个小时。” “贝拉。” 那个声音又一次恹恹地响起,女巫立刻踹倒斯黛拉,恭敬道:“主人。” “别那么多话了。”黑影说:“开始吧。” “是的,主人,当然——” 贝拉说着,把斯黛拉那根好好保养了十几年的魔杖干脆利落地折断,随便扔在了地上。 赫奇帕奇脑子里的弦就这么断开了,她感到一阵无与伦比的悲痛向她袭来,那根魔杖是她最忠诚的朋友,从她施出第一个魔咒起就一直在她身边,现在像一根破树枝似的躺在地上,曾经的链接越来越淡,最后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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