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狭窄的门缝向里看,只能看见月影斑驳的地面,有种诡异的森然。 藤原富江嗤笑了声,无所顾忌地推开了大门。 大概是合页生锈,大门被推开时发出了难听的吱呀声,他皱了皱眉,慢悠悠地抬脚走进了院子。 顺着感应,他朝着院落后的仓库走去。 四周静得可怕,只有他不徐不疾的脚步声。 凉风吹过,树叶扭动,发出沙沙的声音,藤原富江看着破败的后院,好看的眉深深拧起。 他一脸嫌弃地推开仓库的铁门,看着堆满杂物的仓库,气急败坏地踹了脚门。 铁皮做的门发出一声闷响,紧接着,咒骂声从地底响起—— “井田你这个混蛋!不是说最爱我吗?为什么要把老子放在这种地方!” “喂,谁来救救我……我真的好疼呐……” “有~人~吗~” “呜呜呜~井田,我最爱你了,快把我放出来吧!” 藤原富江听着地底的声音,漆黑的眸子里毫无波澜,他缓步走到了仓库侧面,看着地窖入口,漆黑的眸子里一片冰冷。 他问:“冒牌货,你说你最爱谁?” 他本想直接伸手拉开地窖门,但看到门把手上的泥土,默默收回了手,目光移到了另一只手抓着的花子娃娃身上。 花子娃娃大惊:你个变态,不会想把我拿去垫吧? 就在富江行动的前一秒,布娃娃花子嘴皮子第一次快到飞起:“花子!” 呜呜呜它好惨,她一个特级咒灵,怎么遇到的人类都这么变态! 竟然想用花子的身体擦泥巴! 花子在心里发誓,等它脱离咒胎状态,一定要翻身做主人! 先把这臭变态杀了,再把那个冷脸变态杀了,白毛悟也杀了……都杀了! 花子娃娃在脑补,怨气冲天,藤原富江眼底闪过笑意。 他看向花子的目光里满是探究,深谙人性的他冲花子露出了一个浅笑 月光下,妍姿妖艳的脸足以迷倒众生,他对花子说,“花子好厉害,一下就把门打开了,果然是特级咒灵呢。” 刚刚还在阴郁的花子瞬间开朗了起来,它布做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花子。” 也、也没有啦! 花子用纽扣眼睛看藤原富江,忽然觉得这个家伙好像也没那么可恶。 转念一想,他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呀。 至于被富江用咒具剪刀威胁的事,它选择性忽略了。 它怎么可能被弱鸡威胁?那是它恰好想出来透风! 没错,是它自己想透风的! 藤原富江感应到花子状态的变化,笑眯眯的顺毛捋,“明天找专门的匠人给花子做专属的发卡好吗?” 花子两个纽扣眼睛都要冒光了,“花子花子!” 这哪里是变态,这是花子它一生的挚友啊! 见差不多把花子忽悠迷糊了,富江这才收回了笑容,走进地窖。 地窖不大,大约七八平米,最里面放了一个巨大的浴缸,缸内盛满了泥土。 浴缸正中央的位置,一个容貌妖冶的残缺男人,趴在土壤上,像极了从土里刚刚生长起来缺水的小苗。 诡异的是,他赤.裸着上半身,胳膊还未发育完全,小臂肌肉筋膜裸露在外,腰身以下诡异地插在土里。 黑色的碎发搭在额前,略微挡住了他那双上挑的,泛着艳色的眸子。 和他的如出一辙,就连眼下的泪痣都仿若一个模子刻出。 对方看到他时,容貌昳丽的脸上立刻露出愤怒的表情,眼底升腾起浓浓的嫉妒:“你这个冒牌货为什么会全须全尾地出现在这里?!” 藤原富江哈哈大笑起来,他踱步到了被困在浴缸的分身前,欣赏着残缺富江的肢体,然后尽情展示自己健康的身体,他嘲笑道:“比起你来说,咱俩谁更像冒牌货呀,哈哈哈哈,残次品,你看上去好狼狈呐……” “你要干什么?!”分身愤怒大吼:“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井田呢?香椿呢?你和奈绪发生了什……唔……” 藤原富江听到奈绪的名字从眼前的怪物嘴里说出,脸上闪过了一丝厌恶。 他一把拽住“残次品”的头发,粗暴地拉出了被种在土里的“残缺”富江,声音阴冷:“你有什么资格叫她奈绪?” 他眼底闪动着疯狂,声音低沉:“还有,刚刚你说,你最爱谁?冒牌货?” 没等对方回应,他一拳打在残缺富江的脸上。 “真恶心啊,用着和我相同的脸,竟然和一个死掉的人表白。”他语气冰冷,“你怎么配叫她奈绪?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丑,怪物。” 他拽着“残次品”的头发,强迫对方和自己对视,他眼尾殷红,眼下黑痣仿佛和主人一样,散发着癫狂的气息:“所以你该死。” 话音落下的瞬间,咒具剪刀捅进了“残缺”富江的身体。 原本就处在虚弱状态的“富江”顿时没了生息,藤原富江看着倒在地上的“残次品”,将花子放在地窖,注意假货的动静。 自己则从仓库找到了半桶汽油,他提着汽油,再次回到了地窖,将半桶油浇在了“残次品”身上。 做完这一切,他才将插入“残次品”心脏的剪刀收了回来, 几乎是刀身离开“残次品”身上的一刹,他就睁开了眼睛。 藤原富江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殷红的唇缓缓张合,他说:“清楚你为什么要死了吗?” 醒来的“残次品”像换了个人一样,忽然平静了下来,他恶狠狠地瞪着藤原富江:“凭什么是你!” 藤原富江抬手勾着自己黑顺的长发,漆色瞳眸里闪烁着得意,他点了点自己的唇好奇地问:“不是我难道是你?丑八怪。” 说完这句话,他抓起花子娃娃,转身走出地窖。 站在地窖入口,毫无心理负担地点燃了火柴,丢入地窖。 汽油爆燃,气温瞬间升高,火舌高舔,在狭小的地窖剧烈燃烧。 藤原富江艳丽的脸在火光中显得有些沉郁,他沉默了片刻,缓缓道:“这是我对你随意表白他人的惩罚,残次品。” 他怎么可能对别人说出那种恶心的话?这种话当然只能对奈绪说。 话音落下,藤原富江毫不留恋地转身,在火焰焚烧殆尽时,一股熟悉的能量回到了他的身体。 随着能量流入百骸,脑海里多了一些陌生的记忆,记忆里,他是接受各类咒力实验的试验品…… 但更多记忆却依旧是迷雾状态,藤原富江思索着自己的发现,梳理被他印证了的两件事。 第一件事,他的记忆的确被动过手脚,他现在不是完整的他。 第二件事,他只有亲手杀死自己,才能收回那种能量,他也会拥有“自己”的记忆,还能获取某种隐秘的能量。 那初代富江是什么样的?他经历过什么? 为什么咒力能对他造成如此巨大的影响? 藤原富江揉捏着手里的花子娃娃,大脑飞速运转,脚步却很轻快。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站在家门口时,莫名生出了些许心虚。 他迟疑了几秒,悄悄打开了房门,发现客厅里没有温奈绪的身影,这才踢掉鞋子,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 他私以为,猎杀富江这件事,就不劳绪绪子动手了。 那么丑陋的东西,怎么能让奈绪看见呀,而且,那些家伙一点也不知道掩饰自己的性别。 他看着手里被捏圆搓扁,晕晕乎乎的花子娃娃,觉得下次还能有用得上它的地方。 于是真诚开始夸赞了“花子”,甜言蜜语不要钱似地砸向花子。 花子娃娃美得简直找不到北了,她纽扣做的眼睛闪着亮光,还在等另一波夸奖呢,谁知躺下的富江眼睛闭上,就陷入了沉睡。 它爬起来,盯着藤原富江睡着后近乎纯净的脸颊,思索了几秒,用软绵绵的小脚脚给了他一脚。 “花子!” 第二天一大早,温奈绪和藤原富江收拾好,就向学校进发。 一路上,温奈绪都在频繁地看向藤原富江,和昨天不同的是,他似乎更加耀眼了。 原本出色的外貌之外,似乎拥有了一种对他人更为强烈的吸引力。 藤原富江也察觉到了她的异常,眸光闪了下,他忽地凑近了温奈绪,小声说:“奈绪想看我可以大大方方地看哦,我超喜欢被你看的。” 喷洒在耳边的炽热呼吸,给温奈绪耳尖染上绯色。 温奈绪没有躲开,她瞄了眼藤原富江娇艳的脸颊,迅速收回了目光,她犹豫了一会,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惑:“富江,为什么我感觉你……” 温奈绪一时间找不到形容词,停顿了好久,她迟疑道:“更好看了?”
第20章 咒术界的人都死了吗 “哦~”藤原富江拉长了声音,做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这样呐!” 见温奈绪的眼神狐疑,她语气里多了些许雀跃:“在我眼里,奈绪一直都是最漂亮的呢。” 温奈绪看着活泼开朗的藤原富江,想说点什么,但看到在人来人往的校园,还是把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藤原富江的耀眼肉眼可见,仅仅是从她家到学校这段小路,她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有人甚至光顾着看她,一头撞在了街边的灯柱上。 温奈绪若有所思,对藤原富江的魅力再次加深了印象, 这样的人,真的是她的好朋友吗? 她看着校园里来往的人群,总感觉有点不真实。 可最近发生的每件事,都好像都透露着奇怪。 变身狐狸形态,梦里那个自称她父亲的玉藻前,奇怪的碎玉,妖力,还有不断对她出手的神秘组织,还有富江…… 因为藤原富江在她身旁的原因,不少人的视线也落在了她身上,温奈绪下意识地和藤原富江拉开距离。 藤原富江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他放慢的步调,在她身旁挡住了部分目光。 人的目光其实是有能量的,大多时候,五感敏锐的人,在被人注视时,会有所感应。 据他观察,温奈绪是那种五感异常敏锐的人,大概是因为如此,她很怕和人相处,也不喜欢被他人注视。 长此以往,她便习惯了独来独往,那么…… 奈绪小时候是什么样的呢? 他看着温奈绪那张逐渐紧绷,且看上去格外淡漠的脸,脑海里想到的,是那天被他亲过肚皮的小狐狸。 藤原富江不想她归顺本能,因为畏惧他人的目光而舍弃自己,她凑到了温奈绪身边,低声说:“如果奈绪觉得不舒服,可以和我拉开距离,我没关系的。” 温奈绪的脚步顿了下,意识到自己被看穿后,她不好意思地垂了下眼睑。 一时间,脑海里浮现的是藤原富江为她挡伤后,毫无声息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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