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像个玩笑不是吗? 但是,它是真的。 “绝无可能”是属于忆者、属于玩家的绝无可能。 你认同星期日的理念。 因而纵使你跟星期日之间横亘着童年阴影和青年时的噩梦,他都不会将利器对准你。 自然打不着你。 你们之间,如今最大的分歧不过是理念上的趋同和实施方式的相悖。 谁不希望世界是七休日呢。 你无法认同的不过是它只是一个可以被动摇的梦。 歌斐木知道你们之间的故事,发生在匹诺康尼的现实和梦里,他观测到了绝大部分。在最初构建合作的时期,他还做出过一副情深似海的样子,对你说因为你选择了星期日,所以他便选择了星期日。 匹诺康尼的梦主那时的意识存在于一个绝大部分种族都能欣赏的美人身上,银发蓝眼,绅士姿态,连单膝跪地牵着你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都成了CG「誓约」。 那刻,他大抵是有过真心。 秩序的信徒被束好的长发有一缕滑了下来,碰触到了你的手,他虔诚的:“愿我等的道路同归秩序,愿我与你永不背离。” “愿此刻的誓约能够持续到生命的末尾。” 你顺着气氛说出了一句不煞风景的话。 咽下了那句“歌斐木,做出这样的姿态,莫非你以为我能用记忆拉出来秩序的太一吗?” 而这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 你再没有见过那个被歌斐木用来同你说出誓约的银发美人。 “当年那个银发的美人呢,歌斐木?我还是不太能接受智械的审美。” 你问。 陪同你聊天的智械,短促的笑了一声,“你还记得他?” “毕竟是那等风采的美人,怎么会忘。” “那在之后的梦里,我们再会。” “他曾是独一的你?” “是我,亦会是我们。” 何其相似。 只是歌斐木想的还是人的范畴,而跟他有相似想法的星神已经将想法落到了实处。 模因难以被束缚,你是其中的佼佼者,他能想到的最深处里,没有一个记忆星神的存在,连秩序的星神都不存,只存在一个太一之梦。 你是他与理想一同现实的人。 而非忆者。 “你会喜欢吗?” 会喜欢这样一个充满秩序无所事事的梦吗?会喜欢你们未来的一种可能性吗? 你不会。 因为它只是个梦,一个美好的,不能触碰现实的梦,只要有一个人动摇,都会让梦出现破绽。 你更想让它成为现实。 “我的回答不会改变。” “不出所料。” 热闹的匹诺康尼,热闹的一个梦,忆者想起很多个时刻,很多光锥凝聚而成的匹诺康尼建成史,还想起那位誓约的人的唇瓣的颜色,红成秩序的血。 为此,这位忆者不得不让歌斐木的意识脱离身边可怜的智械,享受一个人的宁静时刻。 这就是比较客观的你跟星期日再度相逢的因由。 他不喜欢这个因由,和你身上所代表的过多的记忆。 他的抗拒流露于行为举止:过分疏远的距离,见面时退后一小步的动作、完全刻板印象的表情。 组合起来就是一个符合人刻板印象的匹诺康尼家族的话事人。 事实证明,这疏远是有必要的。 你跟他一路同行时,你散布了一堆记忆,使小范围内的人在同一份记忆里,使他们陷入无所事事的状态。 你曾有过令使的身份卡。 你曾构造过一个现实的可以让人有无所事事的条件的丰饶星系,尽管只持续了最初的阶段,之后它就成了可以让人闲散,但还存在工作需要人们工作的星系。 你让他们拥有的就是这样一个星系最初的记忆。 星期日凝视着你的所作所为,没有阻止,亦不顺从。 忆者曳光擅长给人编造记忆,对熟悉的人说的是跟虚构史学家学习过一段时间,并为此付出过一点真心。 歌斐木先生不认同以上的说法,匹诺康尼的历史里,虚构史学家与忆者有的是无疾而终。 他们只是互相为对方构造了相爱过的虚构,将对方视作行走命途时的考验。 星期日对那段历史有过相关研究,家族试图掩盖下去的一些真相他需要翻阅并多方验证,确保对现存的匹诺康尼历史与现状有一个全面的认知,杜绝出现纰漏的可能。 忆者曳光又不会删除队友的记忆,只会给人增加莫须有的记忆,观赏别人的哭泣。 星期日得以保全自身对曳光的全部认知,对家族资料的全盘记忆。 大剧院里上演的钟表小子还是隐晦的匹诺康尼建造史,几方验证后,星期日得出的结论是,虚构史学家和忆者曳光都不曾保留这段真实的记忆,一个歪曲,一个删除。 当下所有的说法都需要质疑。 包括本人所说。 你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撤回了施加给眼前的群体的记忆,瞥到离你挺远的星期日,便习惯性的读取了他的当前记忆。 你了解到他对你的不信任。 这很正常,正常到不妨碍到你的表演。 “好伤人啊,小星期日,虽然我偷窥你的记忆,不尊重你的记忆,但是你难道不能原谅我吗,做鸟不要这么小气?” 他脸上的官方微笑已经焊死了。 你则是大人有大量的顺便给他递上了你胡编乱造的证据:“我跟那位虚构史学家的故事,可能是假的,但延续下来的情谊——当然也是假的。” 在你说谎的事实下,他注意到了你话语中的延续,“延续下来的情谊?匹诺康尼有什么地方留下了那位虚构史学家的痕迹?” 当然。 你还知道造物是加拉赫,走的仍旧是神秘的路子,被人拆穿身份就会消失。 “你不该问我,我们是不是两情相悦吗?谎言背后是真实哦。” 他的脸上写满了“不是很感兴趣”,言语则是迈入顺从:“忆者,你跟那位虚构史学家是两情相悦吗?” “我也可以选择不回答。” 意料之中的结局。 这种事重复多次的后果,就是星期日脱敏成功,对你的回答波澜不惊。 下一刻,他无法维持住自己的波澜不惊。 你又给他塞了一段记忆。 一段被替换过的记忆。 然后是很多段。 你在残害他的心灵,戮害他的底线,使得一位家族的话事人、身居高位的背叛者在苦海里挣扎,在梦魇里陷落。 一次又一次的醒来中,他的精神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损害。 “曳光,你怎么会有这样的记忆?!” 他的声音不稳。
第104章 什么样的记忆? 是可以雕琢他的记忆。 是过于庞杂的记忆。 他身上责任重大,你会选择简洁的方式得到一个合心意的共谋者,不难理解。 何况那些记忆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实,你又是个收集记忆的忆者,构造出小型的记忆之梦,让匹诺康尼的话事人体验人生百态,顺理成章。 他很少出过匹诺康尼,对人的认知范围可以说广,亦可以说是狭窄。而想要完全了解一个人,自然是面对面与之相处一段时间才能称作真切。 “——你指的是哪一段记忆,是庸碌的我与你?还是仍旧在抗争的匹诺康尼?是匹诺康尼之外坠落却还在冰冷的现实挣扎着站起的人?还是连历史都不会铭记的渺小之物?” “让你失态的究竟是哪一段记忆,小星期日?” 人类最初的成长,带他认知世界的两个常见形象是父亲和母亲,亦是两种性别。 孩童时期的人也需要从这两个形象里汲取他人对自己的爱。 星期日来源于这两种形象的爱在童年时期已经获得,完整,否则在失去时他不会有强烈的苦痛。 他是一个幸运且曾经拥有过幸福的人,具备爱人的能力,对爱的认知正面情绪居多。 一个健全的,不会如你抽中的几个角色卡一样,对爱扭曲的人。 可他的结局是须以自身忍受苦难,需成为人可以看见的星辰,以一人的愿望承载众生的愿力。 玩家做过这样的事,从很多游戏里,完成目标的那一刹那的触动是真的,剧情结束后很快遗忘也是真的。 游戏里能坚持下去的正反馈是大于负反馈的,现实里,却不一定会有这样的平衡。 反复的做同样一件事都会感到厌烦,你经历的那些非常长的周目里,始终会有个抵达目标的念头撑着,所以能感觉到乐趣。 以己度人,你觉得星期日需要一个预防针。 他可以是个圣人,无私奉献,他对理想的执着可以令他经受住这样的漫长的精神摧残,不能压垮他的脊梁,不能更改他的意志。 他不会背弃自己,不会背弃自己的誓约。 你可以不信他是个圣人。 可以采取措施让他的意志更加坚定。 你是神主日降诞前的报应。 亦可以是为庆贺他的降诞而来临的福音。 能在计划实施之前通过记忆蓝本让他体会每一个选择可能会带来的后果,怎么不算福音? 特意为他收集了这么多记忆,又凝聚成记忆之梦,带到了匹诺康尼,为他的理想添砖加瓦,怎么不是福音? 除非,他承受不住。 你是何等的真心实意,何等的期待,只为了星期日构造出来的世界。 “是你的记忆。” 星期日平复了心绪,跟匹诺康尼一样,将所有都锁在梦的深处,只余面上的安宁。 “你在匹诺康尼的记忆。” “开拓的无名客匣的记忆。” 他知晓他的报应,但匣不是他的报应。 一个虚构的无名客,一个忆者短暂的停驻,被称作匣。 她理所当然的跟无名客有所牵扯,理所当然的抵达了匹诺康尼,理所当然死在某一个时刻,理所当然的抹去了她的记忆。 存留的些许记忆都被制成了记忆,被星期日体验。 想来效果是很好的。 毕竟各种不同的理念冲突都未曾让他动摇,一个动作游戏却让他破防了。 你憋住笑:“死了几次。” “三十次。” “哈哈哈哈,你死到上限了。” 你以为是他是自己退出来的,没想到他是同一关死上限了被踢出来的。 “过了吗?” “并无。” 星期日,菜。 星期日,很菜。 他通关无名客匣的记忆,已经死出来几天了,就算通过了最开始的飞来横祸,后面也没办法过去,那是一个死局,涉及到了星神力量的死局。 人可以用行动说服,但星神不能,祂们遗留下来的力量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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