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不以为然,“有什么行不行的,在宫中拘了一辈子的规矩,这出来了还不能松快松快?” 说完,年世兰直接出了马车,伸了个懒腰。 颂芝立刻出来,要给她撑着手,年世兰将她的手拍掉。 随后说,“今日,不是太后,不是从前的华贵妃,而是……年世兰。” 说完,她笑的明媚又灿烂,晨曦的光芒晒过来,折射出淡淡光辉,照射在她脸上的笑,衬托着整个人似乎在发光。 颂芝看呆了,“是,小姐。” 说起这个称呼,真就恍如隔世。 年世兰在颂芝的陪同下,轻手轻脚地走下马车,望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府邸,心中五味杂陈。 “太……小姐,我去敲门?” 颂芝刚要上前,便被年世兰拉住了。 “不用敲门,咱们,从‘老地方’进。” 颂芝讶异,显然知道‘老地方’是什么。 她咂舌,“哪里?小姐不好吧,你如今,身份尊贵,怎么能,去钻那个地方呢?” 年世兰哼哼,“有什么不可,莫不成你是觉得本小姐身子老了,身子骨硬了,不如从前年轻,钻不进去了?” 说完,揪着颂芝的耳朵。 另一只手在颂芝腋下咯吱。 颂芝被闹得一个劲的求饶,“我错了,我错了,小姐,小姐年轻小姐定然能进去。” 年世兰拍拍手,那就行。 …… “这边点,这边点。” 原本年世兰是打算从小时候钻过的小洞进去的。 洞确实在,只是…… 年世兰比了比洞的大小,和自已腰的大小。 尴尬了。 好像确实进不去。 颂芝还在一旁闷笑,“小姐没老,就是胖了……” 年世兰满脑子黑线。 这个洞是她还未出阁的时候,专门和颂芝一起挖的,方便自已时常出去逛集市。 当时母亲管的严,这种事被发现了,免不了一顿骂。 只是后来好巧不巧,被她哥发现了。 那时候,意气风发的年大将军,看见自已小妹钻狗洞…… 心疼的差点眼泪掉下来。 赶紧把人拔出来。 好不容易钻出去的年世兰,又被自已老哥拔了回来,满脸黑线。 差点激动的和他哥吵起来。 知道自已坏了事的年羹尧,挠着头,站的笔直,支支吾吾的最后只说。 “若是你之后要出去,便让兄长带你去便是,何苦要这样,到底你还是年家大小姐。皆是若是母亲责问起来,你便说是哥哥执意要带你出去玩的。” 当时的年世兰心中高兴坏了,只是表面还要故作为难,“行吧,那就原谅了你这一次。” 其实心里开心坏了。 如今,在一次回到这里,她看见兄长没有将这个洞填起来,从前的回忆一股脑的涌来。 “小姐,这边点,我记得,那边有个树杈,很稳当,小姐可以踩上去。” 年世兰此时被挂在墙上,洞不能钻了,只能从墙上翻过去。 只是,她实在是高估了自已。 也高估了这个墙…… 从前怎么不觉得,这个墙,这么高呢。 “哎哟,哎哟……”年世兰奋力的蹬着,总觉得就快要踩到树杈的时候,却又脚下一空。 直到…… “你是何人,敢擅闯年府,还不快下来,否则别怪我客气了。” 年世兰闻声,心中不禁一紧,随即又生出几分无奈的笑意。 这熟悉的呵斥声,除了她那位威严又不失宠溺的兄长年羹尧,还能有谁? 她停下挣扎,稳稳心神,故意提高嗓音,带着几分戏谑道:“哼,本小姐乃年家之人,何须你这等小厮来问?” 话音刚落,下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年羹尧那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之中。 他抬头一望,见是自家妹妹挂在墙上,一副进退维谷的模样,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宠溺又无奈的笑。 “世兰,你这是唱的哪一出?怎么,慈宁宫的宫墙还拘不住你这只顽皮的猫儿吗?”年羹尧边笑边命人拿来梯子,亲自上前扶住,语气中满是宠溺与纵容。 年世兰借着梯子,终于稳稳落地,双脚一触地,便迫不及待地奔向年羹尧,一把抱住他,眼眶微红。“兄长,我好想你。” 这简单的一句话,却蕴含了太多的情感与思念。 年羹尧轻轻拍着年世兰的背,眼中也闪过一丝温情。“傻丫头,我也想你啊。真是好久没见了。只是,你,你如今是太后。怎么能这样偷偷跑出来?皇上知道吗?” 年世兰撇撇嘴,故作轻松地说:“我不管,兄长,今日我只想做一个普通的年家女儿,不想那些宫中的规矩和身份。” 年羹尧闻言,既欣慰又担忧,但他深知妹妹的脾性,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好,我年羹尧的妹妹,就是要这样。” “你在宫中可好?”年羹尧问。 “好得很好得很,哥哥莫要担心了,我要去前厅吃席了。” 年世兰说着就往前面走。 年羹尧连忙警醒着拦住,“你呀你,你如今是太后了,这要是被前厅的宾客们看见,还不得吓得诚惶诚恐,就在内院,我叫来家中亲朋见一面便是了。” 年世兰点头轻快一笑,“这样也好,还是哥哥为我着想。” “你这丫头,”年羹尧抚摸着她的脑袋。点头一笑。 两人相携步入年府,府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年羹尧引着年世兰一一见过家中亲朋,众人见到久未露面的年世兰,皆是又惊又喜,纷纷上前行礼问安。 宴席上,年世兰与年羹尧坐在主位,兄妹二人把酒言欢,回忆往昔,畅谈未来。 年羹尧讲述着家乡的趣事,年世兰则分享着宫中的点滴,虽然各自的世界大相径庭,但那份深厚的兄妹情谊,却让他们的心紧紧相连。 酒过三巡。 年世兰已是有些醉了。 她紧紧握住年羹尧的手,声音哽咽:“兄长,我终于见到你了。” 年羹尧心中也是一阵酸楚,他轻轻拍着年世兰的手背,安慰道:“妹妹,别哭了,这不是见到了吗?一切都好好的。” “是啊,一切都好好的,你们都在,我也在……那就好。” 年世兰说着,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滑落。她赶紧用帕子拭去,强颜欢笑,“看我这副样子,倒是让兄长笑话了。” 年羹尧摇摇头,眼中满是心疼,“世兰,你在宫中受了不少苦吧?有兄长在,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告诉我。” 年世兰点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无论身在何处,兄长永远是她最坚实的后盾。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年世兰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兄长,在家乡的时候,可好?可有人为难于你们?” 年羹尧摇摇头,拍着她的手,“本将军的妹妹在宫中可是贵妃,又何人敢为难于本将军?” 他虽是笑着说的,可年世兰却觉得心酸。 她这次见兄长,光是手臂处,都发现好几个新伤。 胤禛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放过年家,定是暗处找了不少人刺杀。 今天能见面有多少艰难险阻,不敢想象。 年世兰叹了口气,“兄长,从前再不好过,有你陪着我,都好过了。” 两人相视一笑,是那样的纯真。 “你决定何时回宫?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方才我见皇上已经派人过来催了。” 年世兰这才想起时间,和家人待在一块,时间过得是那样的快。 颂芝这也才警醒,“是啊,太……小姐,这时候再不回宫,只怕是宫门就要落锁了。” 年世兰却不舍,“我不回,我好不容易才见到兄长,不回……” 年羹尧宠溺一笑,“这丫头,说什么醉话,你不会去如何能行。” 年世兰摇头,“兄长我不想回,我就想陪着你,还有家人待在一起。” 她筹谋算计这么久,便是为了今日。实在是不愿意走。 年羹尧见状,心中也是一阵不舍,但他深知宫中的规矩和妹妹的身份,不能让她继续任性下去。 “世兰,听话。你今日已经任性够了,该回宫了。不然,皇上那边也不好交代。”年羹尧轻声劝道,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年世兰闻言,眼泪又涌了上来,“兄长,我真的不想回去。那里没有自由,没有亲情,只有无尽的规矩和束缚。” 年羹尧心疼地看着妹妹,伸手为她拭去眼泪,“世兰,我知道你不容易。但是,你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不能再回头了。为了年家,为了你自已,你都必须坚持下去。” “好,我回宫。但是,兄长,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已。不要让我担心。”年世兰说着,紧紧握住年羹尧的手。 年羹尧点点头,“放心吧,我会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已,别让我操心。” 两人相视一笑。 宴席结束,年世兰在年羹尧的陪同下,悄悄离开了年府。 她换上马车,回望了一眼灯火阑珊的府邸,心中充满了不舍。 “兄长,我走了。你要保重身体,有空多进宫看看我。”年世兰说着,眼眶又红了起来。 年羹尧点点头,“放心吧,我会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已,别让我担心。” 重生一次,她终于做到了。 保护家人,庇护年家。 或许这本该就是她的结局,只是上一世太傻太天真,竟被骗得那样的可怜下场。 手刃仇敌,唯我独尊。 她便是年世兰。 今后,明媚璀璨,年世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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