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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不是等你考虑清楚了再去做，因为等你想清楚了，一切都晚了。”老伯说道，“你懂我的意思吗？” “儿子明白了。”孙剑一脸苦笑地说道，娶自己的好兄弟为妻，他倒是无所谓，毕竟这么多年，只有对方待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没有让他感受到不舒服，世上的其余女子，没有一人能够代替那人的存在。 只是，他害怕那个人还是不愿意嫁给他。 想清楚这一切之后，他对着老伯说道：“我当然愿意娶她为妻，可她回来之后，还是不愿意嫁给我，又该怎么办？” “若到了那时，我会考虑杀了她。”老伯一脸深沉地说道，“她对你的影响太大了，如果她活着，却不是以你的妻子身份，早晚有一天，你会被人乘虚而入，我不会放心地将孙府交给你。” 听到父亲这么说，孙剑的心不禁又往下沉了沉。 “半个月之后，杭州八方客栈。”老伯见他还是如此的犹豫不决，只能叹息着将双方约定的地点说了出来，“你还有时间考虑清楚要不要用四个堂主来交换她。” 说完，老伯离开了此地，独留下孙剑一人站在原地思考着。 另外一边，十二飞鹏帮总舵之中。 一个身穿黑衣的女人正手扶着墙壁一步步地往外走去。 “律总管，帮主有请。”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看到这个人，律香川的脸色有些复杂，此世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彼此之间眼神交流的那份特殊的情感却让她们了解彼此都是有着前世记忆的人。 “林秀？还是胡秀儿？”律香川轻声呢喃道。 “这世上根本不存在什么林秀儿，站在你面前的只是十二飞鹏帮小鹏堂的堂主胡秀儿。”她用冷淡的语气说道。 见她如此，律香川也不想多说什么，只能任由对方搀扶着一起去见万鹏王。 曾几何时，她独自一人带着手下冯浩来到这里，那时候的律香川是多么的气定神闲，能够和万鹏王谈笑风生，面对无数珍宝都风轻云淡。 而现在的她伤势未愈，又落在了前世有所亏欠的人手中，恐怕是凶多吉少。 当她们一起来到大殿之上时，她惊讶地发现那个坐在正上方的人和她印象中的那个万鹏王有所不同。 首先，对方似乎年轻了不少，明明是和老伯同一个时代的人，看上去却好像和孙剑差不多大。 其次，对方身上的那股气势，比他印象中的还要深不可测。 最后，眼前的万鹏王看律香川的眼神变了，与前世的欣赏和喜爱不同，这一次他看着站在下方的人，仿佛是在看一只蚂蚁。 “孙府的律香川，律总管。”坐在上方的男人嗤笑了一声说道，“没想到你在老伯的眼里还有这么重的分量。” “香川不明白帮主的意思。”律香川愣了一下，然后微笑着说道。 “老伯竟然愿意用你来交换背叛我的四个堂主，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万鹏王居高临下地说道。 “香川不知。”她低眉顺眼地说道。 “孙玉伯想让你嫁给他的儿子。”万鹏王缓缓地说道，“看来他是真的把你当一家人看待。” 听到这话，律香川和胡秀儿的脸上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变化。 前者的脸上是感动和抗拒，后者的脸上是惊讶和嘲讽。 “总之，我们约好了在杭州八方客栈见面，到时候我会还他一个完完整整的儿媳妇。”万鹏王笑着说道。 “多谢帮主成全。”律香川一脸尴尬地笑着说道。 半个月之后，八方客栈之中。 大堂内，律香川正心不在焉地吃着碗里的煨面。 这碗面和前世的味道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吃面人的心境有所变化。 经过这半个月的思考，她已经做出了决定，为了回报老伯对她的恩情，她愿意嫁给孙剑。 坐在她身边的胡秀儿，目光一直放在她的身上。 前世曾是夫妻的二人，到了今生却还是保持着某种默契。 “前世作为男人，你不是个合格的丈夫。”胡秀儿幽幽地说道，“或许今生你嫁给他人为妻，会是个好妻子也说不定。” 这番话让律香川手中的筷子一顿，她抬起头来看着面前这张满是忧伤和遗憾的脸。 “你能记得我，不会也是因为丘比吧？”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 胡秀儿满不在意地说道：“是又如何？难道想要重来一次的只能是你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律香川用筷子搅动着碗里剩下的煨面，幽幽地问道，“签订契约的时候，你向丘比许下的愿望是什么呢？” 听到她这么问，胡秀儿忽然一本正经地对她说道：“当然是想要再次遇见你。” 这个回答让律香川愣住了，她呆呆地望着这个女人，心中顿时五味陈杂，有股说不清楚的感觉。 “切，你还当真了。”胡秀儿一脸嘲讽地用手指拨弄着发梢，说道，“别太自恋了，律大总管，你不会以为自己真的值得一个愿望吧？” 两人正说着话，一辆马车飞奔而来，直接冲进了大堂之中。 三匹骏马并列而驰，但这辆马车来这里不是为了杀人的，上面也没有装任何的杀伤性武器。 巨大的马车车厢里走出了五个人，分别是之前叛逃十二飞鹏帮的四位堂主以及孙府的大少爷孙剑。 看到这几个人，胡秀儿笑着说道：“老伯果然是言而有信，既然这四个叛徒已经带到，这位新娘子你们也可以带回去了。” 孙剑站在一旁，却是迟迟没有上前来，反而是一脸紧张地偷偷看向律香川所在的位置。 那五大三粗的汉子，原本心急如火，却又不敢上前去。 “我说你还在犹豫什么呢？难道你不想娶她？”胡秀儿见状，上前打趣道。 “我……我只是怕她不肯嫁给我。”孙剑一脸苦恼地说道。 说完，他缓缓地走到了律香川的面前，那张涨红了的脸上，目光四处乱瞟，就是没有聚集在那个人的身上。 “孙剑，我们这么多年兄弟，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看到他如此窘迫，律香川也不禁笑了，柔声说道。 孙剑沉默了片刻，然后一脸郑重地说道：“香川，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还没等她开口回答，孙剑就又急不可耐地说道：“若是你不愿意跟我回去，就算冒着父亲大发雷霆的风险，我也可以放你走。” “走？我要去哪里？”律香川笑着回答道，“孙府是我的家，难道你不愿意让我回家？” 听到这话，孙剑眼前一亮，喜出望外地说道：“这么说来……你是愿意嫁给我了？” 律香川点头笑着说道：“老伯对我的恩情，我会用一生来报答。” “所以，你其实并不喜欢我？嫁给我只是为了报恩？”孙剑脸上的笑容顿时被苦涩所取代。 “当然不是。”律香川幽幽地说道，“只是在你身边待久了，习惯了，我想你也应该有同样的感觉。” “那我们回家。”孙剑心中大石落地，伸出一只手，对着她说道。 胡秀儿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心中时而惆怅，时而欢喜。 她不由得自嘲道：费了这么大的功夫，结果也只是再见了她一面，真傻。
第11章 婚礼结局 头戴珠钗，身穿嫁衣，头发盘起来，梳成妇人模样。 唇咬红纸，略施粉黛，她呆呆地望着镜子里的那张脸。 以女儿身生活了二十多年，前世种种虽然还历历在目，但她却唯独忘了那个男儿身的自己长成什么模样了。 回忆过往，前世的那个律香川之所以落得众叛亲离，悲惨结局的下场，无非是太过贪恋权力，无法得到想要的爱，所以便整个人都变得扭曲而虚伪。 回顾今生，现在的律香川虽然不再是男儿身，却获得了梦寐以求的爱，真正成为了老伯的嫁人，得到了如同孙剑兄妹俩一样的爱。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忽然露出了释怀的笑容。原本有些担心无法适应，现在看来都是多虑了。 为了今晚的洞房花烛夜，她专门为自己准备了一样东西。这是她前世为了得到孙蝶而准备的合欢散，现在却要自己服下它。 前院大厅内的客人还在轮番敬酒，作为新郎官的孙剑满脸喜色，来者不拒。 即便是酒量惊人的他，今晚也醉了。 老伯望着儿子，心中暗暗希望他娶妻之后，能够变得更加成熟，也希望那个被他视作女儿一般的人能够成为合格的女主人。 醉醺醺的孙剑被人搀扶着来到了属于他的洞房之中，新娘子就坐在床边，脸上盖着红盖头。 “香川……”孙剑跌跌撞撞地往里走，用一根棍子挑起了新娘子头上的盖头。 当他看到红盖头下面那张脸的时候，整个人的酒都醒了过来。 因为坐在床上的人并不是他熟悉的那个人，而是孙蝶身边的侍女花儿。 “律香川呢？”孙剑的语气中带着失落和愤怒。 坐在床上的花儿一阵颤抖着，她似乎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你到底……还是走了吗？”孙剑自嘲地笑了笑。 就在他准备坐下来继续喝几杯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谁说我走了，你已经喝得够多了，而且今晚一定没有好好吃饭，所以我去厨房给你做了点宵夜。” 听到这个声音，孙剑猛然间抬起头来，看向了那个人。 只见一身嫁衣的律香川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蛋炒饭。 “你饿了吗？”她笑着问道。 “饿极了。”孙剑冷冷地说道，只不过他的目光没有放在蛋炒饭上，而是放在了自己新婚妻子的脸上。 “先吃饭，有些事情不着急，我会让你满意的。”律香川幽幽地说道。 她来到了花儿的旁边，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后者急忙退出了这个属于两人的洞房。 孙剑埋着头，大口大口地吃着碗里的蛋炒饭，律香川就坐在他的身边，静静地看着他。 “认识你这么多年，其实一直有一个疑问笼罩在我的心头。”律香川幽幽地说道。 “……想问什么就问吧，以后都是一家人了，没什么可瞒着的。”孙剑一边吃着饭，一边口齿不清地说道。 “这么多年没有看到你去过快活林找乐子……你是不是不行啊？”律香川用开玩笑地口吻说道。 孙剑听到这话，筷子落在了桌上，目光灼灼地转过头来，盯着自己的新娘子。 而后者则是十分淡定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 “这杯酒是我为自己准备的，如果你不行呢，也可以试试。”律香川一本正经地说道。 听她这么说，孙剑似乎猜到了什么，一脸无奈地说道：“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自己给自己下合欢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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