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还觉得有些心虚,但后来看他态度冷淡,黑化值虽然没有消失,但纹丝不动,逐渐也就顿悟了。 估计狱寺隼人终于想开了, 他决定遵从我之前的建议——一起假装没事都没发生过。 一定就是这样没错。 意识到这点之后,我面对狱寺的态度也自然了不少。 “这道题明明就是这样的做起来更直观吧?” 狱寺看了我一眼,银色的发丝有几缕缠在金属镜框上, 看得我十分碍眼。 “你的方法再简单, 十代目理解不了也没用。” 被我们夹在中间的泽田纲吉默默垂泪:“对不起我是个废柴真是很抱歉。” 狱寺惊慌:“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十代目。” 我无情吐槽:“你明明就是这个意思。” “喂!”狱寺看了我一眼,忍气吞声的把自己的解题思路划掉了。 我的目光一直忍不住跟着他那几缕头丝动,强迫症让我想伸手把那几缕头发从镜框上解救下来, 但为数不多的情商警告我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狱寺坐立不安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忍无可忍:“怎么了?” “啊?”我反应过来, 意识到他在问我为什么一直盯着他看, 于是连忙冲他比划了一下鬓边的位置。 “头发,翘起来了。” 狱寺一呆,直接把眼镜脱了下来, 缠在镜框上的头发也因着他的动作平顺地落到他地脸颊上。 我终于舒服了, 低头开始专心做题。 反倒是狱寺咬牙切齿地盯着我的发顶看了老半天, 也不知道在生气个什么劲。 “绫香, 阿纲,狱寺,我来了。”好在就在这个尴尬的时刻,山本武推开门走了进来。 少年脸上带着开朗的笑意,让人联想到雨后天晴的好天气,瞬间将原本奇怪的气氛冲地一干二净。 他的肩膀上还背着棒球包,小麦色的肌肤热腾腾的,坐在我身边的时候,我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难以忽视的热度。 我把堆满作业本的桌子整理出一个小空隙:“社团活动结束了吗?” 山本武神采飞扬:“结束了,下周我有比赛,邀请你们来看。” 狱寺皱眉,一脸嫌恶:“我不……” 我很感兴趣:“好啊好啊。” 我:“……” 狱寺冰绿色的眼睛下意识的看过来,随后又冷淡地移走了。 泽田纲吉左右看看,试图调停:“额,听起来很有趣呢,阿武。” “是啊,棒球是最有意思的运动了。”山本武看起来很开心。 “既然十代目这么说的话,那就去。” 但最后狱寺还是别别扭扭的同意了。 因为马上要期末考试,就连平时不怎么听课做作业的山本武也主动加入了我们的学习小组。 “毕竟是期末考试嘛,要是不及格回家肯定要被老爸念一个礼拜。” 山本武的理科比文科好一点,可能因为数学这种科目,脑子聪明的话补起来比较快,而国文和英语则需要日常的积累,很难一蹴而就。 我这边正在给泽 田纲吉讲一道应用题,旁边的山本武忽然用食指点了点我眼前的卷子。 “怎么了?”我抬头看过去。 “绫香,这道阅读理解我完全没有看懂。”他抓了抓自己的黑发,看起来很头疼的样子。 我忍不住有些好奇是什么题目把他难住了,便歪过去看。 山本武稍微侧了侧身体方便我靠近。 那道题是关于一篇散文的鉴赏题,作者用词优美华丽,但语义晦涩,乍一看确实有些不知所云,理解无能。 “啊这个啊,你得结合上下文……”拜我现在几乎傲视整个并盛的学习数值所赐,这道题对我来说不算难,但是要怎么才能说得让山本武听懂却是一个大问题。 我拿出一支铅笔,分段落帮山本武把整篇散文都捋了一遍。 “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我收回手的时候,手肘的位置不小心碰到了山本武的胸口,我一愣,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似乎离他有些太近了。 少年身上满是清爽的洗衣粉香气,其中夹杂着一点微软的汗味,不难闻,反而带着一股奇怪的吸引力。 “听懂了呢。” “啊,那就好。”我刚打算坐回去,还没来得及,就被打断了。 山本武看起来倒是很坦然,他手一动,卷子就被翻了一页:“绫香,不过还有这道题,我也有些不太懂。” “欸?”还没等我看清楚题干,一只白皙的手忽然盖在了山本的作业本上。 那只手上还带着好几个银色的戒指,是狱寺的手。 只见狱寺眼里冒着火,黑着张脸,明明是很有威慑力的表情,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让我联想到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你是蠢货吗?没看到她在给十代目讲题吗?” “什么都不懂的话不如回家多喝点牛奶,补补脑子。” 山本武双手抱臂,往椅背上一靠:“听说脾气暴躁是因为缺钙,狱寺君可能比我更需要吧?” 闻言,狱寺的脸色彻底阴了下来,这两个人虽然平时就不算对付,但少有这么争锋相对的时候。 连山本武脸上的笑容都被我品出了一丝挑衅的意味,狱寺身上甚至都有杀气了,气氛一触即发,很可怕。 但是比起这个,有件事让我十分在意。 “那个……”我迟疑地开口,两个剑拔弩张的家伙停了停,暂时休战,转头看我。 “其实牛奶不补脑子,还有,脾气暴躁也可能是因为缺少维生素B。” 狱寺:“……” 山本:“……” 泽田:“……重点是这个吗?” “对了狱寺君。”我以拳击掌,一脸恍然。 狱寺一言难尽的看着我:“……干嘛。” “你吃晚饭了没。” “……没有。” “我也没有,据说缺少碳水化合物的摄入也会让人脾气暴躁,比如我现在就很想出他个十套数学题好好折磨一下阿纲。” 莫名其妙被迫害的泽田纲吉:“噫!……住手啊绫香!” “所以我们一起去吃晚饭吧,走了走了,我要吃拉面!”我收起习题本,顺便把做题做得快要灵魂出窍的泽田纲吉一同拉起来。 “狱寺你请客!” “哈?凭什么啊?”狱寺看起来完全忘记了之前和山本的争执。 山本武一扫阴霾,笑得十分开朗:“那我请客好了。” “你闭嘴吧,我来!” …… 一场风波消弭于无形,我看着这三个家伙,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一种正在玩什么GalGame的既视感。 泽田纲吉——性格天真软弱的女一号,平时除了等着被男主救就是给男主送便当,额,或者织围巾;狱寺隼人——傲娇美貌的女二号,嘴硬心软,虽然说得难听但其实背后一直暗暗关注男主;山本武——天然直球的女三号,热情大胆,认识五分钟就直接进入dokidoki的恋爱线。 这么一想,真的很有道理啊,这个游戏的开发商不会就是从传统GalGame里取材的吧,怎么这么有既视感。 欸,话说云雀前辈岂不是就是那种冰山学姐,人前冷若冰霜,人后热情似火。 我的大脑不受控制的想象了一下热情似火的云雀,然后下一秒就被自己宛如脱缰野马一般的想象力创飞了。 这个还是算了,吓死了算谁的。 虽然整个补习过程的中的乌龙不少,但好在结果还是让人满意的。 泽田纲吉,这个两年级之后就一直在挂科的废柴,居然在这次期末考试中全科目合格了,虽然都是低空飞过。 但对于泽田纲吉来说,已经算是一个里程碑般的进步了。 不过这次期末考试出乎意料的多,虽说泽田纲吉的应用题空了一大堆,但居然也靠着将近全对的选择题把分数拉回了及格线。 因此,我暗地里一直怀疑是reborn给我们放水了,比如威胁出卷老师改变了试卷里选择题的比重。 一直到放学回家,他还捧着那几张卷子一脸不可置信,满脸“我也能有今天”的感动。 真是我看他哪怕是被当作黑手党继承人培养的时候都没有今天震惊。 同样的,泽田夫人也非常开心,她甚至专门准备了一大桌堪称豪华的晚餐用来犒劳我们,顺便庆祝。 奈奈阿姨做饭真的太好吃,哪怕是我这种口腹之欲不重的人,也在不知不觉中吃撑了。 人饱了之后就会特别容易困,回去之后,我甚至都没顾得上用泡泡浴球泡澡增加魅力值,直接随便冲了一把就滚上了床。 泽田奈奈的饭好吃到让一个冷酷无情的强度党放弃刷日常! 真是可怕的超能力。 我把柔软的被子拉到下巴的位置,翻了个身,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按照以往的经验,我应该能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的,但偏偏就在今晚,我做了一个十分奇怪的梦。 我是个很少做梦的人,但今天的这个梦给我的感觉却意外的真实。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现实中一样,让人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甚至真实到我简直有些毛骨悚然了。 我发现自己忽然出现在一条羊肠小道上,两边都是一望无际的田野,我能清楚地闻到花香伴随着泥土的腥味。 很漂亮,是让人感到愉快的地方。 但唯一的问题是,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低下头,我惊讶地发现自己此时穿的并不是熟悉的并盛校服,白衣蓝裙被一套墨绿色的制服取代了,制服的上衣有些短,手稍微一抬就会露出一小节的腰。 ……这不是黑曜的制服吗?我记得MM当时穿的就是这个。 就在我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忽然,有一只带着皮质手套的手牵住了我。 我心下一惊,猛然抬头,发现自己身侧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蓝头发的美少年。 他一边的刘海有些长,盖住了左眼,只露出一边如同大海般深邃的蓝瞳。 对方牵着我的手,笑眯眯的揉了揉我的掌心。 “怎么不继续往前走了?”我听到他含笑的声音。 大脑停摆了一瞬,我迷糊了两秒之后忽然恍然大悟。 对哦,我是在和青梅竹马的幼驯染一起散步来着。 我从儿时就非常崇拜对方,把他当成我人生唯一的目标,一起度过了无数个繁茂的春日和夏季的傍晚,我喜欢他,甚至不能想象没有他的生活。 “你喜不喜欢我?”我抬起眼睛,期待地看着他。 骸沉默着看着我,迟迟没有开口,某个瞬间,我甚至觉得他是带着近乎愉悦的恶意在观察我的一举一动。 我有些读不懂他,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在意识到这点之后,我心中的甜蜜像是阳光下的薄冰,瞬间消散地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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