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恨恨地咬住他的舌尖,狠狠发力,一股血腥味同时在两人的口腔里蔓延开来。 她以为他会停下,他会生气,他会放开。 可是他没有, 这个吻依旧在延续,只是变得温柔而缓慢,终于,他稍稍离开了她的嘴唇,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 “瑶瑶受委屈了。”唐小虎用黄瑶从不曾听过的温柔语气低声求饶,“是我不好,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黄瑶落下泪来。 又一个吻轻轻覆盖过来,沿着她的眼睑、鼻梁、脸颊,带着沿途采撷的泪水,落到她的唇上。 湿湿的,咸咸的。 他忽然笑了一下。 “你笑我?”黄瑶伸手环住唐小虎的腰身,隔着衬衫抚摸他劲瘦的背部肌肉。 “没有,想起之前你给我喝的那些茶,好像就是这个味道。” 四周海水幽蓝,他们在深海里拥抱,在潮汐中接吻。 所有禁忌,所有疑虑,所有危险与恐惧,都化作月光下的蔷薇泡沫,消弭于无形。 黄瑶的双手缓缓上移,固定住唐小虎的脸颊,抚摸他的伤疤,凝视他的眼睛。 “唐小虎,我再问你一次,就一次,最后一次:我要你,你给不给?” 唐小虎叹息一声,把黄瑶揉进怀里,侧脸埋进她的秀发,在她耳边缴械投降: “早就是你的了。 一直是你的。 永远是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开始不完全遵循原剧时间线
第9章 2017 2017·吃唐 —— 接到唐小虎语音通话邀请的时候,黄瑶正在公寓房间对着电脑赶deadline。 脸没洗,牙没刷,一把长发在脑后挽了个潦草的髻。 “以后谁再敢说英国大学的硕士水,我就抡起键盘敲死他!”黄瑶恶狠狠地猛击鼠标。 蓝牙耳机那端传来低低的笑。 “这位长腿叔叔,包养人家吧,人家不想再努力啦。”恶狠狠秒变惨兮兮。 “可是叔叔没钱啊,”京海市强盛集团二把手在线哭穷,“你吃得多不多?吃太多叔叔可能养不起……” “不多不多,必要的话还可以吃得更少一点。”黄瑶心虚地瞥了眼书桌一角来不及清理的刀叉杯盘,中午那满满一盘意大利面此刻正躺在她的胃袋。 在高家时步步为营、事事小心,发配番邦后倒可以肆意惫懒、邋遢无赖,实在算是意外之喜。 黄瑶看看屏幕右上角显示的电子时钟,伦敦的黄昏是京海的午夜。 “你还在白金瀚?” “在强盛,下湾东山北岸的场子被蒋天的人给端了,连夜开了三小时会,天亮以后得去市局找趟张彪。” 难怪声音听来那么累。 “那你还不赶紧去睡?” 耳机那头沉默片刻,那人在她耳边低声道:“睡不着。想听听你的声音。” 黄瑶耳朵一阵发烧,不由自主把两条腿曲到椅子上抱着,侧脸枕住膝盖,假装枕着唐小虎的肩膀。 “唐小虎……” 隔壁房间忽然爆出一阵急促的电吉他扫弦声,无情扫断少女的缱绻情丝。 黄瑶账户上的现金数目足够在肯辛顿区买一栋欧式小楼,可她宁愿和大部分同学一样,几个年轻人苦哈哈地合租一套破公寓,每天顶风冒雨,骑车穿行于伦敦的大街小巷。 这是她生命中难得的假期,是夹在刚刚过去的风暴和即将到来的风暴之间短暂的风平浪静。于是她快乐地假装自己和同龄女孩一样,最大的苦恼不过是近在眼前的deadline和远在天边的他。 当然,为此她需要忍受隔壁法国男青年Enzo的电吉他,以及时不时需要替对门网购成瘾的意大利女青年Gianna收发快递。 黄瑶伸手捶墙,Enzo置若罔闻。 门铃火上浇油地响了起来,但愿这是Gianna今天的最后一批快递。 黄瑶无奈叹气,随手抓了顶棒球帽遮住乱发,跟耳机那头的唐小虎说了声“稍等一下”,趿着拖鞋,穿过客厅,拉开大门。 片刻静默,一声尖叫,黄瑶跳起来扑向面前的不速之客。 唐小虎手提行李,一时不防,整个人被她扑得后退连连,背脊撞上了走廊墙壁。 黄瑶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双腿环住他的腰身,整张脸埋进他的胸口,俨然一个人形挂件。 生怕这挂件磕了碰了,唐小虎赶紧扔开行李,环抱住她,笑道:“重了,吃得不少,叔叔养不起了。” 听着他的声音同时从耳机和胸腔传来,黄瑶难以置信地抬起头,伸手用力拧他脸颊:“说,说你是幻觉,是我被教授逼疯了产生的幻觉……” 唐小虎的脸被拧得生疼,却只敢皱着眉毛苦笑:“好好好,我是幻觉,我是幻觉……” 四目相对,黄瑶停止动作,嘴唇缓缓凑近唐小虎脸颊,忽听背后传来一声口哨,回头,只见摇滚青年Enzo正抱手斜倚客厅冰箱,一双蓝眼睛幽幽怨怨。 “瑶,这位是……” “我男朋友!” “啊哈,”Enzo拈酸带醋地耸耸肩膀,“原来真有这么个幸运的家伙存在啊?我一直以为是你编出来拒绝我的理由呢……” 黄瑶不去理他,拉起唐小虎的手就往自己房间走,帽子掉了也顾不上。 经过Enzo身边时,唐小虎冲他点头一笑,意在感谢室友对他家瑶瑶的照顾。可看在Enzo眼里,这个高大的东方男人浑身散发着凶悍气场,嘴角伤疤加持下的这个微笑,更是充满了生人勿近的警示味道。法国小伙一个激灵,赶紧缩回自己房里。 “你坐,”关上房门,黄瑶把唐小虎按坐到书桌前的转椅中,“你是直飞还是转机?飞机上吃了吗?累不累?要不要喝……” 一个温柔的吻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 温柔,但并非无邪。 搂着他的脖子,黄瑶感觉到唐小虎在她掌心不断攀升的体温,不由跟着烧红了耳朵。 忽然,她想起什么,惊叫一声,一把推开唐小虎,噔噔蹬蹬跑进房间自带的洗手间,嘭一声锁上了门。 听着洗手间里传来电动牙刷的嗡嗡声,唐小虎不禁失笑。 他起身打量这个比蜗牛壳大不了多少的房间,发现家具不过一桌、一椅、一柜、一床。 桌上的课件资料堆积如山,随时可能坍塌压倒那台辛勤工作的笔记本电脑,电脑旁的马克杯里,黑咖啡即将见底,除了杯子,还有来不及清洗的叉子盘子。 转椅应该是上任房客留下的二手品,人造皮革表面已经磨损龟裂,一个轮子的螺丝有些松脱,唐小虎蹲下身去徒手拧紧。 柜子是衣柜,床是单人床,但床垫上铺的不是床单,而是书包、书本、还有包开了封的薯片。 唐小虎知道,英国买不到黄瑶睡惯了的木板床,而全世界所有床垫她都嫌太软,所以单人床和衣柜之间夹出的那一线地板才是她每天真正睡觉的地方…… 房门被小心翼翼敲了三下。 唐小虎听洗手间里的动静,电动牙刷已工作完毕,但水龙头依旧哗哗响个不停。 他犹豫一下,走过去打开房门。 门口不见人影,地板上端端正正摆放着黄瑶刚刚掉落客厅没捡的那顶棒球帽。 唐小虎弯腰捡起帽子,发现帽子底下多了一个小盒子。 盒子上印的是英文,但那全球统一的蓝底白字红包装已自动说明一切,和普通包装唯一的区别是,上面还加印了粗体放大的“XXL”。 唐小虎正纳闷那小子怎么还知道他的尺寸,忽然发现盒子是拆封过的。看大小是十只装,打开盖子扫一眼,约莫还剩了七八只,可见原主人实属忍痛割爱了。 唐小虎回想起那小子一副睡没睡醒、哭没哭干净的萎靡模样,顿感人不可貌相。 洗手间门锁响动,唐小虎赶紧把盒子塞进外套口袋,若无其事转过身来。 黄瑶已经梳洗完毕,散发着牙膏和洗面乳的清新味道,像个刚刚剥开的柚子宝宝。 这下轮到唐小虎觉得自己需要梳洗了。 唐小虎:“嗯……借你洗手间洗个澡?” 黄瑶:“???” 唐小虎:“就……就单纯洗个澡。” 说完发现这句话让这个单纯的澡显得不那么单纯了。 赶紧画蛇添足亡羊补牢:“飞了十几个小时,一身臭汗。” 黄瑶笑了,笑得唐小虎老脸一红。 “替换的浴巾昨天刚洗了,还没干,你就用我现在用的那条吧,就在淋浴间旁边的暖气片上。” 唐小虎乖乖应了一声,低头从行李箱里翻出替换衣物,闪身进了洗手间。 蜗牛壳大小的空间里,唐小虎脱衣脱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注意,长胳膊长腿就碰翻了黄瑶的牙刷牙杯。 合拢淋浴间的推拉门,转身看见墙角铁架子上搁着的洗发水和沐浴乳,都是他在京海常用的牌子和香型。 他要想一会儿,才想明白小姑娘的小心思,心脏像被一只小手轻轻捏了一下,一阵酸疼。 “唐小虎!”忽听小姑娘隔着门板喊,“忘告诉你了,浴室水龙头装反了,红点是冷水,蓝点才是热水。” 晚了,唐小虎在伦敦十一月的天气里被浇了个透心凉。 “什么破房子!明天就给我搬出去!”一声虎啸。 门外传来黄瑶幸灾乐祸的笑声,不用看都知道她已经乐弯了腰。 浴室里那只倒霉的落汤鸡也不由跟着笑了起来。 沐浴完毕,唐小虎换上居家服,用黄瑶的浴巾擦拭着头发走出来,发现房间已经被简单整理过,黄瑶正从椅子上抱起他的黑色羊绒外套,走向门边的简易衣架。 “啪”,一个小盒子从外套口袋里滑落到地板上,全球统一的蓝底白字红包装,上面还加印了粗体放大的“XXL”。 黄瑶看着盒子, 唐小虎看着盒子。 黄瑶看着唐小虎。 唐小虎看着黄瑶。 盒子表示要不谁来捡我一下? 唐小虎:“不……不是我的……” 唐小虎:“解……解释起来有点复杂……” 唐小虎:“我……我长话短说……” 唐小虎:“算……算了我还是回酒店吧……” 黄瑶:“唐小虎,你饿吗?” 唐小虎:“???” 厨房传来的烤箱报时声救他狗命,黄瑶开门出去,几分钟后捧着一盘披萨进来。 唐小虎正襟危坐于书桌前,鼻观口,口观心,那盒罪魁已不知被他扔去了哪里。 黄瑶在地板上铺了张报纸,摆上披萨,然后盘腿而坐,拍拍身边的地板:“唐总,我这里只有这个了,委屈你将就将就。” 唐小虎赶紧摇头摆尾贴过去坐下。 黄瑶也不用刀叉,撕下一块就仰着脖子往嘴里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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