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想了什么,崔振邦暗暗唾弃了自己一句老不正经,拿了一条干毛巾就急匆匆的走了出来。 “以后,你擦头发要想自然风干就擦到这个程度,知道了吗?” 苏念寒回头望向崔振邦,调笑道,“崔医生你手法这么熟练,一定经常替人擦头发。” 崔振邦坐在一旁一边叠着毛巾一边说道,“也不是啊。man的妈妈在世的时候这方面根本就不用我操心,她自己就处理的好好的,man呢小时候受她妈妈指导,自然也不需要我,等man长大了,她怨恨我,自然就更用不到我了。哪像你啊,让我这么操心。” 苏念寒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崔医生大好人啦。” “好辣……”苏念寒伸着舌头不停的用手扇风,好像这样就能驱走辣意。 “呛到了?快,喝碗汤。” 苏念寒接过汤碗咕噜咕噜的一口气都喝了进去,果然舒服了许多。 “还喝吗?” “不喝了,我吃饱了。” 见苏念寒吃的差不多了崔振邦就站起来收拾碗筷,苏念寒连忙阻止。帮她做饭就行了,还要帮她刷碗,她怎么过意的去。 “我除了不会做饭,家务我都会做的。” “知道你会,不过你刚做完手术,我心疼你,嗯。” 苏念寒心里感动,走到厨房从背后抱住崔振邦的腰身,头轻轻靠在他的后背,软糯道,“崔医生,我真是越来越钟意你了。” 崔振邦正好洗完碗筷,洗净手擦干,干脆就转过身了,也用他的双手搂住苏念寒的腰身,额头抵着苏念寒的额头,低头注视着她的眼睛笑呵呵道,“越来越钟意?还没到十分钟意,非常钟意,看来我得加倍努力了。” 苏念寒羞涩一笑,仰头亲了亲崔振邦的下巴。 崔振邦心念一动,低头就要去噬住苏念寒的唇,却被苏念寒一个用力挣脱了他的怀抱,坏笑道,“崔医生你又想亲我。” 说着便不管崔振邦那边怎么样,迈着欢快的步伐走到客厅做到沙发上去看电视。 崔振邦动了动喉结,这丫头,明明是她先勾的火。 崔振邦紧跟着苏念寒走到客厅,趁她坐下之际,全身压向她,双手撑在她头两侧,将她圈入自己的包围圈中,眼神火热专注的盯着她,咽了口唾液,诱惑道,“你不是想知道今天心心他们说的话什么意思嘛?我告诉你啊。” 说着,还没等苏念寒反应过来,便低下头吻住了她。 情到浓处,自是更加渴望彼此的触碰。崔振邦一向是很规矩,亲吻时从不动手动脚,或许是听多了大姐琼和心心他们的调侃,崔振邦今天就放开了些。 两人吻的难舍难分。 苏念寒搂着崔振邦的脖子,崔振邦一只手扶着苏念寒的头,一只手不停的探索人体的奥妙。 有人说人体就像山,亦有山峰,山脊,山谷,山腹,果不其然…… 或途径平坦结实的山腹,或途径高耸的山峰,或途径光滑如绸的山脊,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崔振邦就揭开了覆盖的面纱,诱的人赞叹风景之美,引人沉沦。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回笼,崔振邦离开苏念寒,忍住自己的欲.望,不允许自己再进一步,爱怜的看向苏念寒,心里责备自己太孟浪。 苏念寒觉得自己刚刚就在火炉里烤,呼吸好像在一点点被抽离,不知过了多久才呼吸到新鲜空气,大口大口的喘气,酡红的脸颊,迷蒙的双眼,发红的眼角,无不显示着眼前之人的潋滟之姿,崔振邦喉咙不由得再次发紧,猛地起身冲进卫生间关上门,打开水龙头放着凉水,将脸狠狠扎在里面。 他要冷静。 不知过了多久,崔振邦满脸湿漉漉的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苏念寒也早已平缓好呼吸,窝在沙发上心不在焉的播着遥控器,见崔振邦出来连忙迎了上去,关心道,“你怎么了?” 崔振邦一下跳开,避免苏念寒的触碰,苏念寒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崔振邦苦笑一声,无奈道,“我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苏念寒脸色爆红。 揉揉苏念寒的头,温柔道,“我先回去了。” ………………………… “今天下午我带着心心去社区义诊,给人们免费测量血糖血压,午饭在那边解决,你就别找我了。到时候晚上下班了我等你,嗯?” “好。” 之前崔振邦认识了一个在社区帮忙的青年田仔,他请崔振邦每个月去社区给那些老人们进行一次义诊,崔振邦好心当然同意了。 崔振邦和心心义诊十分顺利,没多久就结束了,比预想的好快,于是两人便打算收拾东西回华康。 谁知走到电梯口,崔振邦看着远处一个年轻人推着一个失去双腿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子走过来,他却突然说想上厕所,把背包递给心心,便跑向厕所,背影颇有些慌乱。 “咦,心心,怎么就你自己?崔医生呢?” 原来是田仔推着他爸爸田进过来了。 “哦,崔医生他去厕所了。你们怎么过来了?” “哦,我爸到检查的时间了,我过来带他做检查。”田仔说着嘱咐了他爸爸几句,便跟心心说话,“我先去登记,你们先聊着。” 田仔走了之后,心心跟田进打了声招呼,田进却不搭理她,只是自顾自的推着轮椅离开。 “伯父,你去哪里?”心心关切的问道。 “厕所。”田进说话言简意赅,声音冷漠。 厕所里,崔振邦洗完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得发愣,人生真是团雾。有的人明明住在一起,你却感觉离得很远,比如说man。有的人你明明不想再看见,偏偏不经意间却牵绊许多,比如说田仔的爸爸田进。 之前崔振邦为田仔包扎伤口,还一起救了得了抑郁症的病人,他本以为田仔只是认识的一个热心助人的社会青年,哪知某一天上街却发现田仔推着田进,原来田仔是田进的儿子,果然并不是你想避开什么人都能避开的。 崔振邦正想着,外面嘭的一声巨响惊醒了他,迅速探出头去看,发现田进整个人摔到在地,却怎么也爬不上轮椅。 崔振邦躲在门后,心中焦灼,他想去帮田进,又怕田进看到他情绪激动,可是见田进如此艰难,崔振邦终于忍不住冲了出去,扶住田进,帮他坐上轮椅。 田进开始感觉到有人在帮他语气还很正常的感谢,可是等坐好轮椅抬头看的时候,却突然大喊出声,声音里带着痛苦,怨恨,“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想见到你!” “我……”崔振邦手足无措,他就知道会这样。 田进快速转动轮椅离开,等崔振邦反应过来,田进早就走远了,崔振邦怕他出了什么意外赶紧追了过去。 田进一路横冲直撞,进入崔振邦刚刚义诊的地方,找到他的儿子田仔,就焦急的招呼田仔快走。 “爸,你怎么了?” “快,快走,快带我离开这里。” 这时,崔振邦也追上来了,田进也看到了他,指着崔振邦就破口大骂,“快走,带我离开这里,我不想见到他!” 田仔不明所以,“爸,你怎么了,崔医生人很好的,上次还是他推荐给你买的那盒药。” “他人好?!”田进激动的声音都发尖了,“你知不知道啊,我这双腿是怎么没的?都是他啊,你口中这个人好的崔医生,是他哄骗你妈妈同意截掉我的双腿,害的我们一家到如此地步!” 义诊的人都还没走,都聚在大厅里,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田进将崔振邦批的狗血淋头。 崔振邦环顾四周,见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心中涌出一种无力之感,一直挺直的脊背微微弯曲,低头对着田进真心的说了声对不起,随后落寞的离去。 追过来的心心目睹了全过程,看着崔振邦落寞的背影不禁有些担心,“崔医生,你没事吧?” 崔振邦强颜欢笑,“我没事。心心你先回去吧,我先在周围逛逛。” 心心虽然不放心,但还是离开了,或许她有办法劝劝崔医生,不过她得先回如心商场。 崔振邦倚在栏杆上吹着海风,脑袋里不停回响着田进的声声指控,“是你!是你害我失去了双腿,我不要你假好心!” 是啊,是他害田进失去了双腿。 当年田进作为一名事业正在上升期的田径运动员,一双腿堪比他的性命,可是上天捉弄,一次比赛田进摔下悬崖,双腿严重感染,为了保全他的性命,只能截肢。 因为他,一个田径运动员余生只能在轮椅上渡过怨他也是应该的。 可是,他真的想帮助田进,只是不知道如何帮。 深深呼了口气,算了,先回华康吧。 崔振邦一转身抬起头便看到苏念寒静静的站在不远处,微笑的看着他。 崔振邦整理好表情,笑着迎上去,“你怎么来了?” 随即反应过来,又补了一句,“心心都给你说了?” 苏念寒站在崔振邦面前,摸摸他紧皱的眉头,又扯了扯他的嘴角,安抚道,“崔医生,你笑的好假,不想笑就不要笑了。” 苏念寒主动上前挽住他的胳膊,说道,“跟我说说?” 崔振邦苦笑,“我怕说了,你会觉得我并没有那么好。” “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 “其实也没什么。当年我截掉他的双脚让他一直在轮椅上,他怨我也是应该的。” “如果当年不截掉他的双脚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救活他?”苏念寒问道。 “有。只要把他双腿坏死的肌肉组织刮掉,也有可能救活他。” “那截肢和保留双腿哪个风险更大?” “保留双腿。因为按当时的医疗环境,远远达不到要求,而且他当时感染的很厉害,如果单单是刮掉坏死的肌肉组织虽有几率保存性命,但是几率非常小,如果用了这个方法,后期面临的是不间断的保养,一不小心就会二次感染,不仅是他痛苦,到时候连性命都不保,而且当时他的生命体征也不适合做这个手术,我不能冒这个险,有命在世上总归是比没命的好。只有截肢,根据他当时的状况才能百分之百的保住他的性命。” “崔医生,既然你自己想的那么明白,为什么还要自责呢?” “毕竟他是因为我失去了双腿。我有时在想,是不是当年采取另一种方法,结果就会不同了。” “那你认为你当年的那场手术做错了?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那样做吗?” “我没做错,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会那样做。”崔振邦说的斩钉截铁。 “既然这样,你不后悔,为什么还要让自己陷入深深地自责之中呢?虽然我是兽医,但是我觉得做手术跟你们做医生的考虑的也差不多。我们会考虑宠主的经济状况,会考虑宠物的身体状况,严重紧急程度,以及宠物以后生存的状况,才最终确定最适合的手术方案。做医生的是不是也要考虑这些?是不是在多方面综合考虑之后才确定手术方案,为病人治疗?毕竟医生只是治病救人,他们不是神,他们能够尽最大的努力为病人考虑提供手术方案,但是人生总要面临选择,总要有人负重前行,只要选择了不后悔,那就是最佳的。所以,崔医生你要是真过意不去,你可以去帮助他,现在不都是装义肢嘛,你可以想想这个,不要再质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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