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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阴阳易位记

作者:逮虾户开车了   状态:完结   时间:2023-08-28 03:10:46

  已经六十二岁的盛无崖认为自己和他们是同一个时代的人。而她同时代的那些人们,正在一个又一个地陨落。

  盛无崖在州府买好各类趁手的工具后,就回棋坪山继续种田了。平整土地时,她挖出来不少石头,全部堆在了棋坪山最东边那条可以下山的险道前。后来,盛无崖得空挑了块最大的石头用撄宁削平了,认认真真地刻上了“稷菽宫”三个字。

  稷,五谷之一;菽,泛指豆类,是角鹿们爱吃的食物。她打算用这两个字给她还没来得及盖的房子命名。至于“宫”嘛,完全是为了和“灵鹫宫”的风格保持一致。

  土豆种之前用草木灰拌一拌,既可以增肥又可以防病;红薯可以种得比土豆晚些,种之前需要深耕土地并加足基肥;玉米的种子播种前要浸泡催芽,开花后若是碰上大风和雨天就不能指望它们自攻自受,还得人工授粉……这些知识有的是盛无崖在美洲向当地人请教的,有的是她自己摸索出来的。她打算在育种的这几年里进一步细化整理造书成册,以便将来外传。

  育种的第一年,盛无崖还抽空给自己和角鹿垒了几间避雨的石屋,极大地提高了两畜一人的生活水平。之后又挖了好多地窖,打算用来储存收获的粮食。这年秋天,她的辛苦耕耘迎来了一个还算不错的收成。盛无崖挑出饱满漂亮的留种,剩下的歪瓜裂枣全都进了角鹿的肚子。

  入冬后,地里就没什么活儿了,突然闲下来的盛无崖有些呆不住,遂起了下山游历的心思。下山前,她做了个简单的自动喂食机,把两头角鹿拉来一本正经地叮嘱道:“我出门一趟,会尽早回来的。你们俩先吃这里的,不够了自己去山里找啊。”

  两只角鹿瞪着又大又圆的眼睛,“嗷呜”了一声。盛无崖拍了拍两个跟她走过千山万水的大家伙,安慰道:“我会给你们带好吃的豆子回来的。”说罢,就挥挥手离开了棋坪山。

  离开棋坪山后,她漫无目的地一路北行,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河南府擂鼓山下。腊月间,山下的百姓忙着过年,盛无崖因观雪多呆了两日,发现此处百姓过年的习俗与别处不同,多了一道上山孝敬“聪辩姥姥”的流程。

  “聪辩姥姥?”她心中有了不好的联想,便多问了几句:“那是什么人?”

  “那可是位大好人啊!”年轻的小伙子这么说道:“姥姥给村里人看病,还教村里的娃娃读书,最好不过了!”

  “是啊是啊!”旁边的一个老太太接腔道:“我儿媳妇儿难产,还是她老人家接生的呢,母子平安!”

  “就是老天不长眼,这么好的姥姥,不会说话也听不见别人说话……”年轻人唉声叹气:“我过年得多给城隍老爷上两炷香才行,让他好好保佑姥姥!”

  “不知山里的路怎么走?”盛无崖按住心头的不安,再次询问:“我也想去拜一拜这位姥姥……”

  年轻人给她指了路,一边挥手一边喊:“你对姥姥客气点啊,不要冒犯了她老人家!”


第22章 风初定 缥缈峰头云散

  擂鼓山下的道路经过人为开凿平整,宽阔得可以行车,越往上走,道路越险,只剩下一条可勉强供人攀行的小径。盛无崖踏雪而行,小径两畔的森森竹叶经雪不凋,是这片白茫茫里唯一的绿色。她足不点地,身法轻盈而迅捷,没多久就穿过了竹海,进入了一个遍植青松的山谷。

  盛无崖站在一株老松的枝丫上举目四望,只见前方数里外有一块巴掌大的平地,地上立着一棵盘虬卧龙的油松,松下搭着一间颇有年头的木屋,屋前有一个荆钗布裙的妇人,外表看起来约莫三十岁左右,正在扫雪。

  只看了一眼,盛无崖就认出了妇人的身份。她脚尖一点,从老松上纵身而起,朝着木屋遥遥飞去,朗声唤道:“星河!”

  妇人被这一声“星河”叫得如坠云雾,恍恍然只觉得自己是不是没睡醒还在做梦。她抬起头朝着声音来处望去,只见一个白衣人凌空而来,眉眼间带着温和的笑意,与记忆里的恩师一模一样。

  “啪嗒”一声,妇人手中的扫帚跌落在地。与此同时,盛无崖也跃到了徒弟面前,温柔道:“好久不见啊。”

  “师……师父?”

  四十二岁的苏星河整个人都傻掉了,呆呆地望着恩师发愣。她仔细地看了一会儿来人的眉眼五官,终于清醒过来,一下子跪在地上,像小孩子一般抱住了盛无崖的大腿:“师父,真的是您!”

  “是我。”盛无崖把徒弟拉起来,拍了拍她肩上的雪花,又理了理对方鬓边的乱发,欣慰道:“为师的小星河长大了……”

  “师父还是跟以前一样。”苏星河眼睛一片通红:“这么多年,您去哪儿了?”

  “说来话长……”盛无崖想起当年仓猝间离开缥缈峰的旧事,神色有些不自然:“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苏星河恭恭敬敬地把她师父请到窗边的木椅上,手脚麻利地奉上了热茶。盛无崖捧着茶杯,见红亮的茶水居然是用赤羽凤舌泡制的,终于生出了一种回到故乡的实感。她拉住忙前忙后的徒弟,让她不要多礼,然后坐在窗边缓缓说起了自己远渡重洋的经历。苏星河听得如痴如醉,赶紧从柜子里取出文房四宝,一边听一遍记录。

  不知不觉间,天色就暗下来了。苏星河恍然不觉,还是盛无崖点起油灯劝阻道:“不要写了,对你眼睛不好,我们明日再说。”苏星河从手绘的地图里回神,瞥了眼天色,懊恼道:“都这么晚了……师父您歇着,徒弟这就去准备夕食。”说着就往灶间走去。

  盛无崖跟上去,见乖徒弟果然下了两人份的米,一边挽袖子一边劝阻道:“煮你一个人的就好了,为师这几年除了清水茶汤,用不下其它东西。”

  “啊?”乖徒弟皱起了好看的眉毛,显得忧心忡忡:“师父可是身上有什么不适?”

  “这倒没有。”盛无崖拿起柴火往灶里送:“应当是北冥神功练到一定境界的缘故。”

  “咱们逍遥派的内功这么厉害吗?”苏星河睁大了眼睛,一边把她师父拽离灶眼一边啧啧称奇:“师父您歇着,这些活儿让徒弟来!”

  “好吧,好吧。”盛无崖顺着徒弟的手劲儿往后退了几步:“那我坐在一旁和你说说话。”

  暖色的烛光下,师徒俩一个在灶台做饭,一个没骨头似的瘫在一边,聊着擂鼓山周边的地势水经。等乖徒弟用完夕食收好碗筷后,盛无崖这才神色凝重地开口问:“星河,为什么山下的百姓都说你即聋又哑?”

  苏星河原本正在铺床,听到师父这么问,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愧疚道:“都怪弟子技不如人,不得不在这里装聋作哑,实在有负恩师教导……”

  “嗯?”联系到上辈子看到的剧情,盛无崖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便问:“是谁逼你的?”

  “是……”苏星河整张脸都红了:“是表妹丁春秋!”

  “她哪里学的武功?”盛无崖纳闷,心想自己不是没收她吗?

  “表妹拜在了师叔门下。”苏星河表情复杂:“当年弟子先是奉师命在缥缈峰带了几年孩子,然后下山游历。后来听说西夏摄政王的王妃萧氏产子,想着那毕竟是师叔的长子,弟子作为师侄怎么都得去恭贺一下,就往兴庆府去了,谁晓得在兴庆府遇上了……”

  “等等——”盛无崖被巨大的信息量砸得有点懵,打断了徒弟的话:“你是说,你师叔成婚了?儿子都有了?”

  “是啊!”苏星河点点头:“师叔是在庆历八年成的婚。”

  盛无崖掐指一算,那是自己渡海东去后的第四年,这一年的李秋水四十一岁。得知单身多年的小师弟终于成婚,连孩子都有了,盛无崖欣慰之余,长舒了一口气:“他终于放下了。”

  “放下什么?”苏星河歪着头问。

  “没什么。”盛无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你继续说。”

  当天晚上,师徒俩同塌而眠。苏星河抱着恩师的胳膊将往事娓娓道来,听得盛无崖一愣一愣的。

  首先,她乖徒弟苦寻多年的表妹在外面另有造化,如愿学到了“天下第一”的武功和杀人无形的毒术。还拜了师弟李秋水为师,兜兜转转地成了逍遥派的弟子。其次,李秋水在李元昊被杀后就统摄了整个西夏的国政,权势煊赫至致,威震天下。再次,乖徒弟在这二十年里还新收了八个徒弟,八个徒弟各有所长,对师父天天念叨的师祖非常神往。只是那八人后来都被苏星河逐出了门墙,眼下并不在她身边。

  “为什么要逐出门墙?”盛无崖问:“这也和丁春秋有关?”

  苏星河点点头:“表妹天资聪颖,又一心钻研武学。弟子入门虽早,却沉迷旁务疏忽了武功,如今不是她的对手,连八个徒弟都护不住……”说到这里,一把年纪的苏星河羞愤得两眼汪汪。

  “这不是你的错。”盛无崖一边给乖徒弟拭泪一边柔声安慰:“再者,数理化这些科目也不是旁务。千年之后,我逍遥派的武功不见得能传下去,但星河写下的算经与乐谱却必然会留名青史。”

  “真,真的吗?”

  “为师什么时候哄过你?”盛无崖笑了起来:“说吧,丁春秋为什么与你过不去?”

  “因,因为……”苏星河不好意思地别开了脸:“我在西夏王宫做客时,不小心看见,看见……”

  “看见什么?”

  “看见她与师叔做那种事情……”苏星河闭上眼睛,把心一横,艰难地说出了缘由:“师叔应该是被她药倒了,看起来有些神智不清,可表妹却清醒得很……我吓坏了,连夜离开了兴庆府,可没多久就被表妹追上了……”

  苏星河并没有说出全部,比如师叔神志不清与表妹云雨时,嘴里喊的都是“师姐”这两个字。她偷偷瞥了自家恩师一眼,见对方果然也是一副大受震撼的表情,便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讲下去。

  盛无崖满脑子都是“好家伙好家伙”,消化了半晌,这才接着问:“然后呢?”

  “我被表妹追上后,她当场就要对我下杀手。弟子虽然打不过她,但有师伯给的金丝软甲护体,总能保住性命。我们僵持住后,表妹就要我发誓一辈子装聋作哑不出擂鼓山一步,否则就杀了我的八个徒弟。”

  “这实在没有道理。”盛无崖挠了挠头:“看见了就看见了,丁春秋至于如此吗?你们可是亲姊妹。”

  我们固然是亲姊妹,但我更是您的弟子。

  苏星河心里这么想,但嘴上并没有说出来,只是不好意思地抱紧了恩师的胳膊,叹息道:“表妹可能面子薄吧。”

  这一夜,盛无崖就在乖徒儿科普的一肚子八卦里睡着了。

  第二日,山下来了许多百姓,一部分是来给“姥姥”送年礼的,另一部分是来看病抓药的。盛无崖戴上斗笠一道帮忙问诊,陆陆续续忙到了除夕夜。过完年后,盛无崖打算在开春前领着徒弟回棋坪山,苏星河因有人撑腰不怕丁春秋了,便想着把自己的八个徒弟一块儿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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