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我等太久。”伏黑甚尔懒洋洋地朝她眨了眨眼。 沙罗还了他一个虚伪的微笑。 放心,你等不到我了,我要连夜带着萩原搬家。 咒灵生怕他改主意,马上转身离开了。 * 有钱人总是有古怪的规矩,伏黑甚尔的确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只觉得沙罗的工作大概在什么赚钱多得要死的保密机构。 有钱就行,正和他意。 等得无聊,伏黑甚尔把咒灵拿出来,仔细检查着自己的咒具。 结果一切如常。昨晚他经历的这次诡异的世界转换似乎没有对这些昂贵的武器有什么影响。伏黑甚尔松了一口气。 而且还有意外收 获,他把武器重新塞回去的时候,圆滚滚毛虫一样的咒灵嘴张得很开,从它的嘴里,突然掉出几枚硬币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伏黑甚尔把那几个金属小硬币捡起来,琢磨了一下,发现附近有个便利店,就决定用这点零钱去买包烟,一边抽烟一边等他的饭票。 百货大楼的周围都是繁华的商业街,附近物价都高,几枚硬币也就够买包烟。伏黑甚尔拿着新买的烟走出便利店,准备找路人借个打火机。 东京街头不缺抽烟的人,他注意到转角处的阴影里有一个猩红色的小圆点,亮起又熄灭。 烟头的主人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有一头浓密的黑色卷发,皮衣外套的袖子向上卷到肘部,露出小麦色线条结实的小臂。 他正靠着墙,低下头一边抽烟一边查看手机上的信息。 “借个火?” 松田阵平抬头,看见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男人站在自己的面前,拿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 男人向他笑了一下,但其中绝不是纯粹的友善。那笑容里面有一种尖锐锋利的感觉,引起了松田阵平的注意。 卷发警察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给。” “谢了。” 男人点了烟,把打火机还给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上下扫视了他一番:“经常锻炼?身材不错。” 男人吐出一口烟雾,意义不明地看了松田阵平一眼:“你也不错。” 也许是他想多了,松田阵平想到。术业有专攻,他是爆/炸物处理班的,男人看起来和炸弹没什么关系,倒像是公安部门或者hagi他们刑警需要对付的对象。 松田阵平漫不经心地吸完了最后一口,把烟蒂扔进附近的垃圾桶,记下了男人嘴角标志性的疤痕,准备之后问问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认不认识这个人。 他向男人随意地点头,刚准备离开,却发现一辆眼熟的红车正朝着他的方向直直驶来。 松田阵平的脚步停了下来,狐疑地盯着那辆车,越看越眼熟。 红车直接开到他们身边,停下了。驾驶位的车窗缓缓落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面无表情地盯着松田阵平。 用眼神骂人。 我最近好像没有惹她吧,松田阵平狐疑地想着,不过他们两个人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要不是中间门有萩原研二,他和沙罗恐怕一年也说不上两句话。 想到这里,卷发警察突然意识到,他好像有几天没有见过沙罗和萩原研二同时出现了。他们一向腻歪的不行,怪不得最近他总觉得hagi怪怪的。 情话技巧高超的萩原研二和有什么说什么、完全没有害羞这种情绪的沙罗,两人之间门的对话从来都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松田阵平怀疑萩原研二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点,但他从来都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Hagi的恶趣味,松田阵平在心里冷哼一声。 但他今天走的时候,萩原研二还在加班。这很不常见,因为自从和沙罗在一起之后,男人就一直尽量准点下班回家去陪自己失而复得的女朋友,除非警视厅有特殊情况需要加班。 但据松田阵平得到的消息,刑事部这段时间门并不是很忙。 对于感情方面一向迟钝的松田阵平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萩原研二和沙罗之间门可能出了什么问题。 “干什么?”他抱着手臂问道,“你最近该不是在闹别扭吧?” 怪不得眼神活像要把他杀了一样,原来是在迁怒。 松田阵平“啧”了一声,难得想给沙罗做做开导。但没等他开口,沙罗就像没看见他一样,直直看向他的后面,声 音中有一种虚假的温和: “快上车吧,我家比较远,天黑之后夜路不好走。” 松田阵平:…… ? 松田阵平顿住了。 他十分疑惑地回头,发现沙罗说话的对象就是那个向他借火的健壮男人。男人的目光正饶有兴味地在他和沙罗之间门移动,目光中有一种让松田阵平感到莫名不爽的打量。 松田阵平把自己的视线转回到车里握着方向盘,神情冷漠的沙罗身上,发出一声疑惑的鼻音:“嗯?你家不是就在附近……” 不对,他更想问的其实是为什么她要带这个看上去明显不是善茬的男人回家。 在伏黑甚尔看不见的角度,沙罗向松田阵平投去一个饱含怨恨的瞪视,声音暗含警告:“别问了,你之前去的都不是我真正的家,不要把自己想的和我太熟了。” 发现松田阵平被禅院甚尔挟持成了人质,她可是舍弃了直接逃跑的机会,开车返回来救他。结果这卷毛居然还在泄露她家的地址。 萩原研二今晚可是要回去那里,沙罗说什么也不能让禅院甚尔知道那个地址。 松田阵平简直要被她搞糊涂了。萩原研二的公寓他已经去过不知道多少次了,而且还帮他们搬过家。他们倒是确实不熟——只是她的男朋友恰巧是他二十年的幼驯染罢了。 但这时,卷发警察突然注意到沙罗瞟向背后男人的目光。 比起伊达航和萩原研二,他的刑侦技巧可能有所疏忽,但沙罗视线中的细微紧张和焦虑,和她平常真正的面无表情相比算是挺明显,让松田阵平还是发觉了其中的异样。 任务?不,不像。 Zero说过沙罗执行不了□□任务,这呆子不说话还行,一开口绝对露馅。 那这是怎么一回事? 有危险?但这家伙都不是人类,有什么能威胁到她的?他从来没有见她害怕过,除了打小钢珠和赌马的危急关头。 松田阵平谨慎地看了看沙罗,试探着低声问道:“任务?还是有危险?” 因为不想身后的人听到,他用双肘撑在摇下的车窗上,把一头卷发探进车窗,靠近了才出声询问。 “要不让我搭个便车?” 他在用这句话隐晦地询问沙罗需不需要帮助。 这是去年一桩绑架案中刑警之间门使用的暗号,萩原研二曾经把这件事讲给沙罗和松田阵平听过。 沙罗拒绝了,然后头也不偏地递给他一张卡:“你自己回去吧,这个你拿着。” 她勉强信得过松田阵平,大部分是因为萩原研二相信他。这张卡里装着她的大部分财产,虽然还没有清点完毕。 要是她出事了,这张卡可以保障萩原研二以后的生活,直到她再一次把碎掉的身体重新拼起来。沙罗眼含热泪地想道。 身后的伏黑甚尔看到这一幕,挑了挑眉。 用一张金卡来打发已经厌倦的包养对象,出手还真是阔绰,男人啧啧称奇。 他就说卷发男人和她说话的语气怎么如此熟稔,原来是这女人原来的情人。不过看样子已经厌倦了,应该威胁不到自己。作为专业小白脸的伏黑甚尔漫不经心地想道。 他并不介意女人将要带自己回去的房子并不是她真正的家,而是与情人厮混的临时场所之一。有住的地方就行,女人常不回来,只有他一个人,伏黑甚尔更是乐得清闲。 银发女人花钱大方爽快,还很有可能能够提供免费住处,伏黑甚尔觉得自己也得做做样子,不能让这条无意间门钓到的大鱼跑了。 起码也要混上一张银行卡再走。 打定主意,伏黑甚尔走上前,把手搭在卷发皮衣男人的肩膀上,声音轻浮但暗含威胁:“ 她今天晚上和我在一起。纠缠女人,不觉得丢脸吗?” 松田阵平:…… 卷发警察呆滞了。 他双眼发直地看着男人上了沙罗的车,就坐在副驾驶,俯过身帮沙罗把车窗摇上,然后自若地为自己系好安全带。 引擎轰鸣作响,红车飞驰着消失在公路上。 “……” 巨大的问号在松田阵平的脑子里具象化实体化,不断膨胀变大撞击着他的脑仁。 谁纠缠谁?他?纠缠沙罗? 不不不,等等,虽然这也很恶心,但更重要的是—— 今晚?一起?谁和谁? 这种尽显暧昧的说法,发生在一个陌生男人和他好友的女朋友之间门…… 他只不过在路边抽支烟而已,为什么会在五分钟之内颠覆了世界观啊—— 吸烟确实有害健康,有害精神健康,以后要不戒烟吧。松田阵平凝重地得出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结论,脑子里一团乱麻,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思考些什么。 * 在内心无数次地诅咒着松田阵平不合时宜的出现,沙罗紧握方向盘,踩油门用力地像是在踩伏黑甚尔的脸。 该死的、禅院家、天与咒缚、阴魂不散—— 她在心里骂着,脸上虽然面无表情,但多多少少还是透露出一些愤恨和不满的神情。 “对他不太满意?”伏黑甚尔问她。 咒灵心里头骂骂咧咧,但实际上怂得很,含糊地点点头,没有正面回答。 “我会让你满意的。”伏黑甚尔在副驾驶座位上舒展身体,自信地回答道。 你最好是,沙罗咬牙切齿地想道。 别让我逮到你的破绽,就算有束缚我也一定要把你除掉,咒灵在脑子里开始自动模拟和天与咒缚之间门的战斗。 这个世界的咒力不算充足,影响了她的咒力,对天与咒缚的□□强度也有所影响。 沙罗的脑子不好使,但生为咒灵,她的战斗意识和天赋是与生俱来的,尤其是在面对同样使用咒力的咒术师和天与咒缚的时候。 她突然发现,在这个世界,自己的优势更大。和萩原研二的束缚增强了她的力量,几年的灵媒工作对咒力的积累很有帮助。也许,她现在是打得过禅院甚尔的,只要能让他接触不到那些咒具…… 伏黑甚尔对身边坐着的银发女人其实是个咒灵,并且这个咒灵已经开始设想他的不同死法这件事一无所知。 他悠闲地看向窗外,发现竟然开始飘起了细密的雨丝,不一会儿就越来越大。男人很庆幸自己早早钓到了鱼,不然就要像外面那个女人一样被浑身淋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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