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罗两眼放空地坐着,思绪陷入空茫。她这个姿势已经维持了近一个小时,一动不动。 一个声音在她面前响起的同时,咒灵感到自己的脚踝处传来了奇怪的触觉。 沙罗回神,发现面前跑来一个穿着泳裤的小男孩。 他很窘迫的样子,挠了挠脸颊对她道歉:“对不起,我没掌握好力度,把球踢到这里来了。” 在他身后又跑来一个小女孩,刘海的位置翘起一个又小又尖的弧度,俏皮又可爱。 她大约十岁左右的样子,穿着连体泳衣,头发湿漉漉地盘在脑后,一双圆溜溜的杏眼好奇地盯着沙罗,也跟着道歉:“姐姐,对不起,都是新一太不小心了。” “兰!明明是你想看我颠球的。” 被叫做“新一”的小男孩不满地嘟囔道。 “我没有,”名叫小兰的小女孩辩解道,“是园子瞎说的。” 两个小孩拌起嘴来,沙罗眨了眨眼,站起身来。 苏格兰警觉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虽然觉得香槟不会傻到众目睽睽之下对小孩子动手,但卧底警察还是不免感到一阵紧张。 但沙罗没有。 她没什么表情地捡起那只小小的足球,捧到小女孩面前。 然后转头看向小男孩,不满地说道: “怎么能和自己的女孩吵架呢?兰酱这么漂亮,长大之后绝对是个大美人,小心你以后都没地方哭去。” 新一慌张地红了一张脸,还没支支吾吾地说出什么,身后就传来一道恼怒的声音: “什么叫这个小鬼的女人,你这个——” “爸爸!” 听到熟悉的声音,小兰转过头叫道。 沙罗也转过头。 因为自己的女儿和工藤那个臭小子扯上关系,正在不爽的毛利小五郎,看到沙罗的正脸之后直直顿住了,片刻后张口结舌道: “大美女啊。” !!! 沙罗警觉地竖起耳朵,眼睛中冒出骤然的光亮: “大美女?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 是他眼睛出问题了么,不然,怎么会觉得沙罗和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气质很像呢? 苏格兰百思不得其解地想到。 ———— 坐在一旁的赤井秀一,瞳孔一缩。 他认出来捡球的两个孩子之一,就是几年前曾经在海滩上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喜欢破案的小男孩。 但那时他的母亲和弟弟妹妹都在现场,现在“诸星大”的身份却是父母双亡、孤身一人流落他乡的美国雇佣兵。 保不齐那个聪明的小男孩还记得他。 赤井秀一皱了皱眉,头向后一仰,靠在太阳椅上,顺手把墨镜拉下来遮住眼睛。 苏格兰看他这样,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突然把头转过去了。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跑过来的两个小孩子,试探道:“莱伊,你认识——” “不,”赤井秀一沉默地看了苏格兰一眼,发现他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敏锐。 “我讨厌小孩子,他们脸上的表情太碍眼了。” 男人一字一顿地说道,从太阳镜下隐约能看见他冷酷锐利的绿色眼睛里,闪烁着厌恶和不耐的神色。 苏格兰:…… 组织挑选代号成员的标准难道是精神状态? 那我是怎么被选上的? 诸伏景光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另一边,沙罗左右回头看看,兴奋地神色渐渐落了下来。 她怀疑地看着那个留着八字胡的男人,问道:“美女在哪儿呢?” 小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男人面前,没好气地用小手狠狠地锤了她爸爸的膝盖一拳,和沙罗解释道: “爸爸说的是姐姐你啦,没关系,不要管他的骚扰。” 诸伏景光好笑地看着这一幕,看到那个男人在小女孩的手落下的时候痛呼出声,他走上前笑道: “你们父女的感情真好。” ———— 男人结实的身躯正好挡住那个漂亮却双眼无神的女人的身体。 年仅十二岁的工藤新一察觉到了这一点。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只是以为这个男人是不高兴妻子被陌生人搭讪。 工藤新一也猜到了诸伏景光在想什么。男孩一手抱着球,成熟地耸了耸肩: “毛利大叔不是装的,那家伙打人很疼的。” 诸伏景光端详一下小兰纤细的手腕,温和地微笑道:“看来是我小瞧了这位小姐。” 看着那个被他叫做“毛利大叔”的男人夸张喊痛的表情,以及时不时瞟向沙罗的目光,工藤新一露出一对三角眼: “大叔,这个姐姐已经结婚了。” 闻言,毛利大叔也看到了诸伏景光和沙罗手上成对的婚戒。 他露出了一个失望的表情,把拳头抵在嘴边咳嗽两声,试图挽回自己在两人,尤其是那个穿和服的美人心中的形象。 “你们好,我是毛利小五郎,是一名私家侦探。这是我的女儿毛利兰,还有这个小鬼叫工藤新一。” ——私家侦探。 诸伏景光和沙罗对视一眼,角落里的赤井秀一也从墨镜的边缘打量着毛利小五郎。 但他们没有见过他和山田龙之介有过接触,何况他还带着两个小孩—— 也许是掩护也说不定。 抱着试探的心思,诸伏景光准备与毛利小五郎多攀谈几句,他自我介绍道:“我叫绿川修,这是我的妻子——” 沙罗从善如流地伸出一只手:“新宿沙罗。” “夫人没有改姓吗?”毛利小五郎问道。 日本人出于习惯一般会在婚后更改自己的形式,一般是妻子改成丈夫的姓氏,也有入赘的丈夫改成妻子娘家的姓氏。如果妻子的本名很出名的话,也会存在不更改姓氏的情况,不过很少见,所以毛利小五郎才随口一问。 没等诸伏景光往回圆话,工藤新一却说道:“应该是因为哥哥和姐姐刚刚结婚,所以还不习惯吧。” 这和诸伏景光想到的借口不谋而合。 他惊讶地看着这个小男孩笑了笑:“小朋友,你是怎么知道的?” 即将从国小毕业的工藤新一推理道: “因为你们的戒指很光滑,没有一点摩擦的痕迹,手上也没有太阳的晒痕。而且,你们之间的距离比较远,看起来关系并不是很亲近,是通过相亲认识的吗?” “叔叔也是因为这个才没有看出来你们的关系,所以才会和姐姐搭讪的吧。” …… 除了结论,其他的推论基本都是正确的。 诸伏景光看着小少年眼中骄傲的神色,很给面子地赞许道:“真是厉害,小朋友你的观察力非常敏锐。” 年轻的公安警察在心中,是真的对小少年的天赋感到赞叹。 假以时日,也许这个小少年会成为一名出色的警察也说不定。 诸伏景光在心中暗暗想到。 不过,毛利小五郎显然不这么想,他揍了工藤新一的脑袋一下,斥道: “小鬼,不要随口推断别人的家事啊。” 说着,他按着男孩的脑袋给沙罗道歉:“抱歉啊夫人,你看,这小鬼不懂事而已,我绝对不是看你们不熟才来搭讪的——” 毛利兰面无表情地拧了毛利小五郎的大腿一下: 爸爸,你的目的已经全都暴露了。 不过,她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姐姐。 舒展的眉眼充满古典韵意,就像是她女儿节的时候母亲送给她的昂贵又精致的人偶。 但她却一直坐在这里,呆呆地望向海洋。 看起来很寂寞的样子。毛利兰稚嫩的心灵中突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心地善良的小女孩体贴地问道:“姐姐,你要和我们一起玩吗?” 诸伏景光心头一紧,还没等他说话,沙罗歪了歪头:“玩?” 毛利兰兴奋地点点头。 “我们在玩抛接球的游戏,不过园子从刚才开始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爸爸说他不玩这么幼稚的游戏,姐姐你愿意和我们一起玩吗?” 毛利小五郎不屑道:“哼,像人家这样优雅的大美女,怎么会有时间和你们玩这种游戏,我看夫人不如和我一起去喝一杯——” “好啊。” 沙罗点了点头。 毛利小五郎、诸伏景光和一直暗中观察这边情况的赤井秀一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沙罗。” 诸伏景光皱着眉,不赞同地喊了一声。 表面上是提醒她注意任务,实际上是不放心身为组织成员还有“疯子”之称的香槟,和小孩子单独呆在一起。 沙罗摇摇头:“没关系,我马上回来。” 她面无表情的脸上勾勒出一抹微笑,让那张虽然精致但没有一丝人气的脸上,焕发出了别样的光彩。 穿着和服的女子走了几步,把苍白纤细的手掌搭上毛利兰的头。 在诸伏景光愈发紧张时,那只手轻轻地在毛利兰的发顶上抚摸了一下。 挂着一抹看起来不是很熟练的温柔微笑,沙罗坚定地说道:“我可不会让女人失望,就算是小女孩也一样。” 诸伏景光一顿,心想:这话怎么怪怪的。 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这种轻浮中带着温柔的语气,让他感到似曾相识? 这时,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人从他们身边飘然经过,她走向船的栏杆的方向,好像是想站在船缘上近距离看看海水。 随着女人柔软轻摇的脚步走过,一阵淡淡的香水味也随之飘过。 诸伏景光没有注意到她的经过,直到他看到了—— 沙罗和毛利小五郎的脸上出现了相似的陶醉神情,直愣愣地看向那个女人的背影,就像有一颗粉色的桃心要从他们的眼睛中蹦出来一样。 诸伏景光:…… 赤井秀一:…… 工藤新一看了看沙罗脸上的神情,又看看诸伏景光顿住的表情,拽了拽诸伏景光的袖子。 当诸伏景光顺从地半蹲下来准备听这位小朋友又有什么发现的时候,男孩却在他耳边耳语道: “叔叔,你们是形婚吗?” ———— “然后呢,你是怎么回答那个小孩的?”安室透兴致盎然地问道。 诸伏景光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我和工藤君说,香槟只是比较欣赏那位小姐的穿着。” 安室透问道:“他信了?” 诸伏景光沉默了,他觉得工藤新一应该没有被说服。 不过这并不是重点,于是诸伏景光把话题转移到原来的方向上: “所以,我觉得香槟好像……” 安室透开玩笑道:“你该不会想说她是个好人吧?” “怎么可能,”诸伏景光好笑地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她好像……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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