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它就这样,奇迹般地发生了。 不可否认的是,这件事情改变了他的思维和想法。变成小孩子之后他用不同的视角去看待这个世界,也有了全新的、不同的体验,甚至是得到了作为工藤新一绝对体会不到的收货。 工藤新一代表正义,绝对的正义,正义的有些强势冷血。 从前的他,勇敢无畏,却也冲动自大,当自信过了头,就变成了错。 司法以及正义的意义,在于使犯罪行为终止,而不是将罪犯逼上绝路,以至于制造出更多的悲剧。 正像是警车前往救赎人质时,选择鸣笛是为了防止出现罪犯正在实施伤害,让他听到鸣笛声赶快逃跑,能多给被害者一分生存的几率。 他有着极其强烈的爱憎分明,犯罪的人必须得到审判,罪无可恕的人要被判处死刑。可后来他才知道,成为侦探,他的眼中不能只有犯罪者一个人,还要看得见被害者。 事到如今,他仍旧在大多数时候,并不情愿与罪犯共情,可他终于学会全面的看待所有的事物,更加的原意去理解一些罪犯的初衷,他萌生了同情心以及包容心,可在这样黑暗的道路上,他仍旧坚守自己的正义之心。 作为工藤新一还为出名的时候,曾处理过一起女性受到侵犯的连环杀人案件。 彼时他还尚未成熟,这件案件令他痴迷,废寝忘食渴望破案,抓到凶手绳之以法。 事情告破后,与工藤优作谈论起这起案子,两人有了分歧,气氛并不很好。 他的年轻气盛,质疑日本法律对强.女干罪的判处过轻。 当时的工藤优作笑而不答,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他的笑容里有一份欣慰,但也有不认同,“你很善良,新一,你看得到所有的苦难;你也很勇敢,咬住凶犯不放手的侦探是一个出色的侦探。” “即便你从最开始,只是享受破案的乐趣,角逐的刺激感。可你如今也是一名合格的侦探了。” “但是,你的眼中不光要看得见这世间的苦难,更要看得见受害者。” 救人,永远是首位的,抓罪犯破案,是其次的。 他仍旧是勇敢的,无畏的,可他多了几分人情味。 他意识到当日和工藤优作争辩的正确答案,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弓强.女干犯不是死刑。 不是罪犯不该死,而是被他欺负的女性不该死。 倘若罪犯知道自己会被判处死刑,他还会只是弓强女干么? 不,他会杀了那些女人。 法律的意义在于拯救和审判,拯救才是首要的。 当日千岛早音那孩子问他:为什么人一旦长大了,就会变得胆小。 他当时怔愣了片刻,才给出了一个回答。 他想起不光他是黑衣组织的受害者,所有他身边的人,也都是潜在的受害者。 他想要破案,想要使组织覆灭,想要消除世间所有的邪恶。但正因为经历的多了,他变得‘胆小’,不希望自己的身份暴露,除了这个既定的目标,他也想保护身边的人。 ——所以,他不在急于求成。 从‘绝对的侦探’变成‘温柔的侦探’。 “你在愣什么?” 有一只手伸过来,一把放在了他摊开的手心上。 她的手指有几分肉感,抓住他的手指往前拉,“下车了。”她说着。 “噢,噢!”江户川柯南露出笑脸,回握她的手,“走啦走啦。” 作为小孩子生活着,对他来说真的很不错。 当然,他不会放弃的,咬紧黑衣组织不放口,绝对的! 下了车,大家都看呆了。 毛利兰带着孩子们去买票,进场。 硕大的气球人是知名的动漫角色,大街上人来人往都穿着奇装异服,还有许多coser为还原角色做着在现实里看起来会显得奇怪的动作。 对于不喜欢动漫的人来说,这件事就是社会性死亡,但是很可惜,在日本真的会有人不喜欢动漫吗? 吉田步美哇的出声,冲到前面摆了个经典pose,圆谷光彦举起脖子上戴着的小相机按下快门键‘咔嚓’的拍下来。 不光如此,吉田步美还拉上了灰原哀和千岛早音,女孩子们当然最喜欢的还是拍好看的照片,这真的是印在骨子里的喜好了……唉。 当然,作为漫展,互相的交流虽然也很重要,但是最重要的还是举办方举办的比赛。 “会有很多节目!”吉田步美弯弯眼睛笑,双手捧着很兴奋,“昨天晚上我和我妈妈一起做了很久的功课,我超——期待的!”那个超字拖长了发音,足够看得出吉田步美的在意。 “有火焰骑士的cos舞台剧!” 这句话对千岛早音来说,简直就是世界爆炸的程度,她一下子睁大眼睛:“!!唔!!!!要去要去要去!” 孩子们都很兴奋,不只是两个女孩子。 于是去观看比赛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但是出师不利,因为大家在外面逗留的时间太久了,到了剧场发现基本已经没有座位,只好所有人坐在最后一排,好在剧场是阶梯教室的座位排列,靠后排也不会被前排的人挡住视线。 灯光暗了下来,大家叽叽喳喳讨论不休。 江户川柯南忽的感觉到视线一暗,身前被盖过来一个东西。 仔细看去,粉色的披风,中间方方正正的草莓汽水图案。 他握住披风偏头看去,是千岛早音压低的声音,她就像是在哄宝宝,“别怕,盖上就不会想到噩梦情节了。” “一会儿开场灯就会亮起来了噢。” 江户川柯南哑然,他隔了一会儿才有声音,“不是你刚才说想置我于死的时候了。” 千岛早音一听果然炸毛,只见江户川柯南好好的盖着披风,单手支撑在扶手边撑着额头,半是好笑半是吐槽的说着,半月眼的神色,说的话也毫不客气。 “我那是故意的!”千岛早音气气,谁让她平时都说不过他,好不容易抓到他话里的漏洞去嘲笑他,却被他给反口了,憋了一会儿,她才嘟囔着坐回去,“我才没有真的那么想。” 江户川柯南摆着手,连说两遍我知道了,“你该不会听不出我在开玩笑吧。” 他吐槽完毕,说:“笨蛋。”这句话没有丝毫的温柔,发音也是干干脆脆的‘字面意思’的寻常和低沉。 “不许说我是笨蛋。” “哈?” “我妈妈说,小孩都是越被说怎么样就会越怎么样的。你说我笨蛋我真的会变成笨蛋的。” “……”什么费解的可爱逻辑? “夸我可爱吧?” “不要。” 两个人斗着嘴,比赛开始了,红色的幕布往后拉,露出舞台的模样。 当第一道灯柱落下,投影出来的却不是主持人美丽的模样。 她身穿洁白色的礼服,金色的卷发美丽多情。 手与腿关节被舞台顶部的钢丝绳牢牢固定,以一种生硬诡异的姿势撑在舞台上。 垂下来的脑袋一动不动,只有金色的发丝仍旧耀眼。 一道尖叫声打破了漫场的寂静,会场的灯瞬间打开,阶梯座位也一下子亮堂起来。 或许是出于保护,亦或者是避免上次失语症的情况复发,江户川柯南第一时间就是捂住了千岛早音的眼睛。 他沉下脸色,盯死舞台上的主持人,脑袋高速运转,环视周围的慌乱人群,每一个人他都没错过,认真观察表情以及举动,试图看出谁反常。 “柯南……?” 被他保护的小女孩疑惑出声,双手扶住他的手臂。 披风回落在她的脑袋上,遮住了她看往舞台的视野。 江户川柯南一下子从座位上跳起来,单手撑起前排的座位背椅一跃而过,“报警。” “不要留在这里!”他需要立马确认主持人是否还存活。 即便是希望渺茫,可是生命不容不认真。 毛利兰带着孩子们暂且离开会场,警方很快介入。 现场被封锁了,毛利兰无法离开这里,只好等着警方问询。 柯南一如既往的不在这里,他真的小小年纪便有侦探风范。 灰原哀从不做出格的事情,所以她也呆在大人的身边。 千岛早音正在系斗篷的披风,她没有害怕,只是捏着斗篷的一角不说话。 看身边人对柯南的行为毫不惊讶,她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江户川柯南绝对不止一次这样勇敢的出击。 她现在只后悔一件事情。 刚才不应该一直介意柯南不夸她可爱。 如果最后一句话她说的是‘柯南,向前冲吧’那该有多好。
第19章 落下帷幕 “好像。” 吉田步美忽然出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她正捧着手:“和《绫子的花嫁》一模一样的姿势,甚至是头发、衣服,都一模一样。” 小孩子表述问题时,难免会有语序颠倒不明的情况,但好在吉田步美的话大家都听懂了。 “提线木偶,像提线木偶一样,但是那个是绫子刻意设计的舞台剧,是个惊喜。” 吉田步美的声音带着惊恐以及生气,惊恐是遇到了命案,死者的姿势那般诡异;生气是凶手拿她喜欢的故事去摆弄无辜的死者,无疑是玷污了故事本身。 千岛早音紧了紧披风,语气沉闷,“说不定,主持人小姐就特别喜欢《绫子的花嫁》,否则凶手为什么将她摆出那样的姿势。” 她已经能很快进入状态,再次遇到凶杀案也不会慌张了。 “也有可能,是凶手喜欢也不一定。”灰原哀将视线从千岛早音的脸庞上挪开,身子微微往后靠,抵在树干上说道。 大家终归不是侦探,只是闲聊两句也就罢了。 警车的鸣笛声响了许久才停歇,尸体被那样悬挂了两个小时之后,终于取完证被放下,得以很好的盖上白布安置在车中。 观众席坐着的人大多受到惊吓,该走的已经走得差不多,好在大厅里有监控,想找人和观察人还是不困难的。 千岛早音再次看到江户川柯南的时候,就是在后台的监控室。 彼时他正扬着天真的声音,“啊咧咧……刚才那个是什么啊,黑色的,一闪而过。”他伸着手指指向最大的一个屏幕。 果不其然,目暮警官被吸引了注意力,一下子严肃起来,“倒退回去。” 坐着调节监控时间的男人听话的倒退。 等看清那是什么后,目暮警官陷入了沉思,沉声:“放慢速度,画面放大。” 圆谷光彦小声叫,“柯南。” 江户川柯南倏尔收回方才犀利的眼神,回过头去,露出一张疑惑地小孩脸。圆谷光彦看见他好好的不觉松了口气,“你刚才冲上舞台一直没有出来,我们很担心你被警察误会。” “怎么会。”江户川柯南笑,“不用担心,我没有触碰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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