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空间狭窄,我坐在副驾驶,身边就是沢田,仪表台上这两只情侣兔也挨得很近,就像我与沢田一样。 我感觉心里直往外冒七彩的泡泡。 搬过来的行李除了那些大玩偶外,也有很多这样的室内小摆件,是我先前租房时一点一点买的,不知不觉间就攒下了可观的数量。 不舍得扔,就干脆一股脑带了过来。 只是暂时还没整理出来。 隔日正好也是休息日。 趁着周末,我将大玩偶小玩偶统统理了出来,该放沙发的放沙发,该放架子上的放架子上。等东西都摆整齐后,我跟沢田又重新打扫了一遍屋子。 然后,我发现,原来不仅在外面,哪怕是身处再熟悉不过的家里,沢田偶尔也会出现那种少女漫画式左脚绊右脚导致的平地摔情况。 他瞧着似乎已经习以为常,默默地摔倒,又默默地扶着地板爬起来,末了会认真地弯腰,跟乖巧的小学生似的拍一拍自己的裤腿,拍去那些沾上的灰尘。 ……真的很像少女漫画女主角。 我提着拖把目击全程,无端想到。 搞了一上午的卫生,总算将各个角落打扫了个干净,连窗户也擦得闪亮亮的,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浅淡的清洁剂的香味。 动物小摆件占据了客厅肉眼可见的、最显眼的地方,原本空荡荡的冰箱门被吸附上了卡比冰箱贴,外面天气很好,阳光明净如水,自窗户缝隙中涌入,潮汐一样挤挤挨挨地涨满了整个屋子。 在明媚光线的作用下,眼前一切看起来都崭新而明亮,像是在闪着光。 我放下做打扫时挽起的袖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看起来开心。”沢田看着有些疲累,半坐在沙发的扶手上,长腿懒散地撑着地。 我“嗯”了一声,高高兴兴地也跟着坐了下来。 “今天是休息日,可以随便做自己想做的事,看自己喜欢的电影。天气晴朗,房间看着也很干净;我还点了冰镇橙汁跟好吃的苹果派,准备跟喜欢的人一起分享,再有一小会就能吃上了。”我眯起眼睛,脚尖点着地,心情愉悦到恨不得翘起尾巴,“这些事都让我感到很开心。” 沢田默不作声地听着,随着我一桩桩一件件地将事情细细数出来,他眼睛也一点一点变亮了。 “嗯——其实,我也很开心。”他放松地往后靠了靠,面带笑意,故意做出了沉吟般的姿态,“房间的摆设虽然没变,但是因为多了许多小物件,所以看起来变得很不一样。” 我跟着他的视线,看向摆在客厅茶几正中央的、用乐高搭成的拟真花束。这个花束是我早前逛商场时觉得好看而买下来的,碎片很多,以至于花了整整三个周末的时间才将它完整地切合起来。 好在成果很漂亮,所以也觉得值了。 现在,它被插在一个粉蓝渐变的玻璃瓶中,玻璃瓶的颜色在光线映照之下显得十分清透,永远不会凋谢的向日葵在群花的簇拥中开得尤其灿烂。 “怎么说呢,有一种切实的,生活中留下了他人生活痕迹的感觉。”沢田说着,忽而笑了起来,大拇指轻轻摩擦着手背,表情很温柔,“因为这个[他人]是我的恋人,所以我也很开心。” 沢田……是不是专门进修过情话语言班呀? 我感觉脸颊有点发烫,忍不住抿起了唇,悄悄挪动屁股,从沙发的另一端蹭到了沢田身边。 然后,在他扭过头来的瞬间,我瞄准他的脸颊,凑上去,超级响亮地啵唧了一大口。 “我们去踏秋吧?”我突然想到了朋友圈里相田阿姨发的那条动态,冲沢田眨了眨眼,一字一句,照本宣科地念了出来,“趁现在还能抓住秋天的尾巴。” 沢田愣了一下。他看着我的脸,耳根微微有些发红。 “好。”他轻轻点了点头。 中饭是苹果派跟冰橙汁。 苹果派送来的时候还热乎着,切成了小块放在盘子里。我跟沢田舒舒服服地窝在沙发上,看着我喜欢的迪O尼动画电影。 沢田似乎总是包容的。在我纠结是看魂断蓝桥还是看由兔子警官与狐狸先生主演的动画电影时,他宽容地表示可以陪我看一整天。 于是我理直气壮地选择了全都要。 礼拜天就以这样的方式渡过,很快便迎来了叫打工人最讨厌的周一。 我这个人,一向是踩点进的公司,所以闹钟往往卡得是能最晚起床的时间。 也因此,偶尔会出现……睡过头的情况。 很不巧,今天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闹钟响过的十分钟后了。 ——这可是整整十分钟啊! 我倏然从朦胧睡意中惊醒,急急忙忙地跳下了床,趿拉着拖鞋推开卧室门,冲向了盥洗室。 路过沢田房门时,我又忽然刹住了车,缓慢地退了回来,盯着他那扇紧闭的房门,从记忆一角扒拉出他的排班日程表。 我没记错的话……他今天应该是跟我一样的上班时间才对。 但沢田是店长,所以迟到应该也没关系,只是晚开一会店而已。 我在要不要叫醒他之间犹豫了几秒,想了想,正准备放弃敲门的想法时,房门却忽然自己开了。 沢田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显然也是刚醒不久,脸上还挂着惺忪睡意,头发翘得乱七八糟的,真丝睡衣也被睡得皱巴巴的。他揉着眼睛,放下手时,我才注意到他眼下似乎是没睡好一般,有一片淡淡的青黑。 难道……又做噩梦了? 模糊地念头刚从脑海冒出,又被沢田的话猛地打散。 “我有点睡过头了,你等我一下,我马上换洗送你去公司……现在几点了?”他说着,探头朝外望了客厅的挂钟一眼。 现在,几点了。 沢田的话就像一个拿着镰刀的索命死神一样催在身后。我一想到迟到要扣的钱,就恨不得脚下生出四只轮子,一路横冲直撞开到公司。 “真不巧,现在,是我要迟到的时间。”我一边悲痛地回答着沢田,一边火速冲向了盥洗室。 沾湿牙刷,挤牙膏,我用有史以来的最快速度做完这一系列步骤,刚把牙刷含进嘴里,就通过镜子反射,看见沢田也进了盥洗室。 他自然地取过架子上的另一个杯子与牙刷,同样挤上牙膏,往自己嘴里塞。 两个嘴里都是泡泡,头发翘得飞起,睡衣卷起一小截边的人,在镜子里显得又同步,又傻乎乎的。 也许是因为扣钱的紧迫感,我的速度更胜沢田一筹。沢田还在刷牙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漱口吐泡沫了。 不过方才太着急,一下子忘了带发圈,现在垂着头时长发也跟着滑落下来,吐出来的水差点打湿头发。 两只手,一只被牙刷占着,一只被杯子占着,我正艰难地摇头晃脑努力避开头发,沢田却已经注意到了这一幕,贴心地帮我撩起了滑落的头发。 “这样可以吗?”他嘴里含着牙刷,声音有些含混不清。 我看着镜子。 很贴心,就是姿势有点……微妙。 像一把抓住了猫咪后脖颈提起了一长条的液体猫猫一样,直愣愣的。 看上去就跟我被扼住了命运的脖颈一样。 我嘴里含着一大泡水,鼓着胀胀的腮帮子,在有限的活动空间里困难地点了点头,并趁着这个时机,“噗”地一声吐出泡泡,漱完了口,顺便飞速地洗了把脸。 沢田落后我几步,但换衣服的速度不慢。几乎是在我换完衣服披上外套,抓起挎包冲出卧室的同时,他也差不多收拾好了。 我一边蹦跳着将自己塞进外套,一边把脚踩进靴子里,跌跌撞撞地去按电梯。 沢田转身锁好了门,跟在我身后。 电梯没让我们等多久,很快就乘了上去,中途也没停下。一出电梯,我便踩着靴子,小跑着往车库的方向赶。 等终于坐上车时,我感觉整个人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沢田瞧着却比我好了不少,只是胸膛微微起伏,有些气喘。 他表情冷静地打着方向盘,车开得很平稳,渐渐驶出了车库。 趁着这空当,我从挎包里掏出折叠镜子左右看了看。方才来不及理头发,因此现在还是有些乱。 我抽出小梳子,对着折叠镜,慢慢梳理起了头发。 就在这时,沢田却忽然一个猛地刹车。 我顿时感觉头皮传来一阵刺痛。 “抱歉,刚刚前面的车突然停了。”他紧皱着眉头,视线转到我这时,目光蓦然凝住了。 手上是一小簇长长的头发。 我幽幽望着它们,扁着嘴,欲哭无泪。 ——这是因为刚刚的紧急刹车被梳子拽下来的,粗粗一估,也得有好几根了。 本来头发就薄,还是细软发质,每一根头发对我来说都很珍贵。 沢田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他想了又想,才觑着我的脸色,小心翼翼道:“要不……你去理发店给接回去?” ---- 纲吉同学(犹豫):接回去吧。 小唯同学(震惊):? - 是这样,我发现……最近我更得也太勤奋了吧!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像我这样勤勤恳恳的鸽子!(膨胀)(叉腰)(扑棱翅膀) 感谢在2023-01-03 22:26:09~2023-01-05 22:57: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忘归云 20瓶;清淮 10瓶;Tem、小西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3章 ======= 我非常感动, 并委婉地拒绝了沢田的提议。 值得庆贺的是,在沢田的努力下,我成功踩点打上了卡。 九点五十九秒, 只要再晚上那么一秒钟,我就不得不跟自己工资的一部分说再见了。 更加叫人高兴的是, 跟风纪财团合作的项目终于进行到了尾声, 只要过完这周,就再也不用看见木村龟毛那张鼻孔朝天的脸了。 唯一小小的遗憾是, 明天要在项目组内开个庆功宴。 木村龟毛也会到场。 不过没关系, 小小困难是可以克服的, 只要当作没看见他这个人就行。 渡边也很高兴,具体表现在,她今天中午多吃了大半碗白饭。 晚上给沢田报备明天庆功宴的事情时, 沢田诡异地沉默了片刻,看着我的脸,斟酌着用词, 犹豫着道:“你酒量……不是特别好,尽量不要喝太多。” 我:“……” 那句不是特别好, 显然是一种掺杂了水分的委婉说法。 经过上次的醉酒求婚事件, 我多少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酒量何止是不太好,简直就跟两杯醉差不多。 为了杜绝再犯, 我庄而重之地跟沢田保证:“报告Sir!我明天一定克己守礼,注意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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