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一成年就代言烧酒……”李泰官“啧”了一声,“大众的感觉会有点微妙。这对我们而言也有风险。” “这也是我们还不能决定的原因。”闵宇顺话锋一转,“好天好饮非常有诚意,他们市场部的新老总是我以前的旧识,他任职时立下誓言要把好天好饮市场占有率第三的名次至少向前提进一位。所以,更改以前跟随风潮频繁换代言人的风格,选定一个长久的代言人互相成就也是他那庞大的计划里的一环。他对我们恩澈很有信心,也因此冒险提出了立刻铺开广告海报的提案,这对我们双方而言都是一场赌博。” “不如说,他对你很有信心。”李泰官笑起来,“旧识?” “读书时同系的学长,也是我一直仰慕的前辈。”闵宇顺谦卑地解释,“以我个人对他的了解来说,值得一试。” “恩澈,你怎么想?”李泰官把视线投向了一言不发的金恩澈。 “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金恩澈舔了舔嘴唇,“还能借此帮我转变以往综艺里的形象。” “看来你对’李泰民的妻子’这个称号已经彻底厌烦了。”李泰官大笑起来,“既然你们两个都跃跃欲试,那就签吧,注意好舆论方向的把控就行。” 金恩澈垂下眼睛,什么都没有再说。 “好的。”闵宇顺翻过一页,“接下来是solo……” “Solo!”李泰官打断了他,“这也正是我想和你们讨论的事情,我们真英的solo准备的怎么样了?” “您说真英?”闵宇顺把目光从文件上移开。 “当然,还能是谁。”李泰官摊了摊手,“主唱第一个solo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我们的想法是……”闵宇顺小心地开口,“恩澈来也许更合适一些。” “宇顺,我明白你对恩澈的偏爱。”李泰官不耐烦地用指关节敲了敲桌子,“是的,她会作曲,但她的发挥并不稳定,唱功也还很不成熟。真英已经是个很成熟的歌手了,至于曲子,我和仁表谈好了,他会负责solo专辑的制作的。” “可是……” “当然,”李泰官再一次打断了他,“如果恩澈偶尔有好的想法,像是上次年末改编我的歌那种,你觉得不放出来可惜的话……”他轻描淡写地建议道,“随便找个什么综艺或者舞台借机发出去就是。需要宣传上的帮助可以去找吴理事,我会和他说的。” 在年末舞台上金恩澈改编的《秋日的雪松》受到了广泛的好评,为此她们专门录了录音室版以供发表。李泰官演唱的原版也因此短暂地重新回到了日榜98名的位子,但第二天就被挤出了榜外。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们的重录版至今还在前20名的位置徘徊,在下雪的日子甚至可以升到五六名。 打过招呼的媒体对此报道得很含蓄,称她们“让老歌重新散发了新的魅力”。但是民众们的评价就尖酸刻薄得多了,他们不客气地留言表示新的改编拯救了这首老套、单调并且难听的曲子,完全是一首新曲子了。 而李泰官肉眼可见地对此很不高兴,因此在大楼里,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到这首曲子。如今,他主动提及这个,言下之意就是金恩澈第一个solo绝无可能。 “真英,你怎么说?”李泰官又把视线转向李真英,“作为队长,带个好头,这次你的solo专辑我会亲自跟进的,有信心吗?” 李真英不安地看了一眼金恩澈,又看了一眼仿佛在思考着什么的闵宇顺,深吸了一口气:“社长,谢谢您,我会努力的。” “很好,会议结束后和我去趟办公室,我们再讨论一下具体的细节。”李泰官满意地点点头,“宇顺,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了。”闵宇顺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 “那我们今天先到这里。”李泰官站起来,“新的一年,希望大家能够继续努力,我们一起创造奇迹。” 参会的人声音洪亮地应答完,等到李泰官和李真英一同离开会议室,才纷纷放松下来。 “宇顺哥,怎么办?我的计划书全部都是针对恩澈来的……”一向负责他们回归计划的工作人员烦躁地揉了揉头发。 “等社长开完会你预约和他见一面吧,”闵宇顺看上去很冷静,“他应该已经有计划了,你问清楚后按照他的计划重新写一份就是。” “那我们……”另一个市场部的看了一眼被剩下的三个女孩,“就真的按照他的来?” “目前手头那些暂且搁置,等到以后还能用的。”闵宇顺也站起来,“法律部的今天没人来吗?” “郑部长临时有点事,说迟一点会来,但是……” “算了,我先去趟法律部。”闵宇顺说着又看了一眼沉默坐着的三个少女,却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不能说失去solo对金恩澈来说毫无影响,虽然她表现得随遇而安。但她之所以没有强烈反对的原因是,自己的solo曲到底是什么样子,她毫无想法。也许闵宇顺说得对,她只要一陷入热恋,就写不出好歌。 而她现在毫无疑问地陷入了热恋。在爱情的魔法下,她觉得周围哪怕是最微小的东西都散发着美好的金光,他们两个的共享相册几乎都要被塞满了,只要有机会就会泡在电话上,就算是关于今天堵车这样的小事也能讲上很久。 但是见面的机会依旧很少。 随着金恩澈生日的临近,越来越多的眼睛投向了她,再加上各种新签的代言与广告拍摄,还有她那排得满满的生日当天行程的准备,他们直到生日的前一天才有机会再见上一面。 今天的拍摄计划结束得比预计早得多,金恩澈早早地来到了他们的秘密基地,一边心不在焉地做着卷子,一边等李泰容。
第七十一章 在火苗还小的时候,就要赶快熄灭它。 金恩澈一边心不在焉地做着卷子,一边等李泰容。门铃比他们约定得早得多地就响了,她连蹦带跳地跑到门口,下意识地朝电子猫眼看了一眼。 屏幕里站着的不是她熟悉的少年,而是一个看上去和她差不多大的少女,穿着一件深黑色的羽绒服,袖子上有徽章的图案,像是哪所大学的校服。 她看上去有点眼熟,但金恩澈不记得自己在哪里见过。 也许是按错了?她这样想着,失落地重新往沙发走去。 但那个少女锲而不舍地按着门铃,有种不开门就不会停下的气势。金恩澈害怕她把整层的人都吸引过来,只好匆匆戴上帽子和口罩,挂上链条锁,才小心地把门拉开一条小缝。 “请问是不是找错了?”金恩澈尽量压低声音,隐藏自己本来的声线。 “您好,”少女鞠了一躬,自我介绍道:“我是金烟雨。” 听到这个名字,金恩澈握紧了门把手,她谨慎地看着她。 “我可以进去吗,恩澈小姐?”金烟雨的声音轻得就像耳语,“我想和您谈谈李泰容的事。” 金恩澈重新打量她,她和她在便利店里看到的那个狼狈疲倦的少女截然不同。她扎着高高的马尾辫,画着淡妆,洋溢着青春的元气。 “我这里只有气泡水,可以吗?”金恩澈把还带着凉意的气泡水放在她面前。 “谢谢。”金烟雨双手接过来,放在桌子一旁,看上去并没有要打开的欲望。 “那么,您找到这里,是想要和我说什么?”金恩澈把口罩和帽子摘下,理了理重新染成白金色的长发。 金烟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告诉了泰容哥的经纪人,您和他在谈恋爱的事情。” “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金恩澈拧开瓶盖的动作顿了一下,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般地继续下去,“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您知道吗?听到《To Logue》那首歌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泰容哥。”金烟雨笑了笑,“对于我那平凡又渺小的人生来说,泰容哥就是我的Lionel*,是我能坚持下那段最灰暗的日子,考上大学的支柱与信仰。” “我想他听到这个应该会很高兴的。”金恩澈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 “但是等我发现,原来这首《To Logue》本来就是写给泰容哥的时候……”金烟雨突然抬起头来,直直地看向她,“您能明白我的心情吗?多么可笑啊……” “我听不懂您的话。”金恩澈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她对这样的目光并不陌生,也不会害怕或者心虚,“我也从来没有说过,这首歌是写给您的’泰容哥’的。” “我从第一次起,就看见了。”金烟雨突然说道。 “什么?”金恩澈皱着眉问她。 “您和他的第一次见,就在那个便利店里吧?”金烟雨笑起来,但那个笑容更像是在哭泣,“每一次,他来的每一次,我都知道。在那种环境里我怎么敢真的熟睡呢?” “我们确实在那里遇见,但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金恩澈试图解释。 “在他离开后,我就会在橱窗里一直看、一直看,直到他消失在我的视线里。”金烟雨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继续说道。 金恩澈没有再说话,她低头喝了一口手里的气泡水,瓶身的凉意好像顺着喉咙一直流到心里。 “所以从第一天起,我就看到了他给您他的咖啡。您知道吗?就在第二天,我在便利店放《cherry hill》的时候,他突然很开心地和我说,最近特别喜欢这首歌,可以多放吗?” “是吗?”金恩澈模棱两可地回答道。 “明明以前听到这首歌从来都无动于衷,突然又莫名其妙地说最喜欢这首。”金烟雨自嘲地笑了一声,“从我们熟悉起来,不,从我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一直在看他……控制不住地看他,观察他的表情,他哪怕最细微的动作我都印在心里。” “……” “所以看到他的笑容,我就明白……完了。”金烟雨低下头,“但是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是您,我想……谈恋爱也没有关系,他这样的人,注定是要和闪闪发光的人在一起的,我那卑微的爱恋根本无关紧要。” “我说过,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金恩澈放下手中的水。 “您和我想象中真的是完全不一样。”金烟雨摇了摇头。 “您想象中我是什么样子的?”金恩澈好奇地问道。 “我以为您会哭着和我说你们是真心相爱的之类的。”金烟雨从口袋里拿出了什么,“我连纸巾和糖果都准备好了。” “哭着和您说我们是真心相爱的……”金恩澈无奈地笑了,“我的形象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啊?” “既然您不是这样的人,事情就变得很简单了。”金烟雨往后靠了靠,“我明白您在抵抗些什么,您肯定在想万一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因为几个画面来诈您呢?” “……”金恩澈不安地挺直了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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