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权志龙把手里的盘子放到一边。 “前辈,”她冲到他面前,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腕,“请借我一辆你的车,随便什么车,我要去一个地方……我必须现在就去!” “你冷静一点,”权志龙感到她的手在颤抖,她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般紧紧地抓着他,抓得他的手腕发痛。 她的眼睛里满是怒火,那双一分钟前还死水一般空洞的眼睛跃起了愤怒的火焰,她整个人仿佛又重新活了过来,远去的灵魂被拉了回来。 “我不能等,我现在就必须去找他……”金恩澈着急地望着他,“这种新闻必须在第一时间处理好,我比谁都清楚……一旦既定的印象留下,什么都来不及了!” “车钥匙就在玄关的盘子上,”权志龙听不懂她说的每一句话,但再强留下她解释清楚毫无意义,她的整个注意力都倾注在那个他不知道的“他”身上,他怀疑她是不是知道自己此刻是在和谁说话,“就是我接你的那辆车,你还记得停在哪里吧?” “前辈,谢谢你!”话音刚落,她已经像一阵风一样朝门口跑去,“下次我会和你解释清楚的。”大门“砰”的一声关上,然后整个房子由归于死寂。 权志龙在原地站了一两秒,然后突然笑了起来,他觉得这样站在原地的自己很可笑。 就像是参与了一场高潮戏份的配角,对一切一无所知,可有可无。 他的视线落在金恩澈忘记的包上,包里面的东西乱七八糟地散落在白色的地毯上,他叹了口气,弯腰把它们一件件地捡起。香水的盖子被摔开了,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橘子的酸涩,是她惯常用的香水味道。 然后是那本书,里面的卡片掉落了出来,上面写着:你不需要月亮。 还有一把小刀,刀鞘上镶嵌着华丽的宝石,像是从某个古董店里买来的,但被保养得很好,打开能看见锋利的刀刃。 接着是一个白色的信封,没有封口,捏上去很厚。 他犹豫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打开了它。 那是一封写给父母的遗书。 她在里面详细地说明了自己的不孝与罪恶,然后清晰地列明了她的每一项遗产该如何分配。她写道——所有那些未经发表的歌都送给权志龙前辈,希望他不要嫌弃,那是她唯一能用来表达自己对他的感谢的东西了。 一切不对劲突然就迎刃而解了。 这本来是一场告别,而她已经明了死志。但在最后的关头,有什么把她拉回了这个对她而言像地狱一样的世界,让她不顾一切地去保护、去拯救。 他开始觉得意兴阑珊,在别人的故事里当配角不是他的风格,他最近可能在她身上投入了过多的、不恰当的注意力。 但同时,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在羡慕,如果有一个人这样用自己的生命去爱他,愿意为他去对抗那个她已经认输、已经放弃的世界,如果有这样一个人,他没有办法抵抗这样的爱情。 他控制不住地打开手机去搜现在的热搜,第一条是一个陌生而遥远的名字,他好像在哪里看到过——李泰容——那个s.m.的新男团成员? 就是这样一个名字,盖住了他的光芒,让金恩澈甚至完全忽视了他的存在? 他舔了舔嘴唇,感到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他要比他好得多、耀眼得多。 他可是权志龙。
第九十一章 你以为我是依靠什么而成功的? “我要见他。”在闵宇顺接通电话后,金恩澈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我现在就要见他。” “你在哪里?”闵宇顺的声音紧张起来,“我说了让你等秀雅来接你,你没听是不是?” “我在开往他们宿舍的路上。”金恩澈看了眼后视镜,里道的车离她还有小半个车身,她干脆利落地转动方向盘,踩下油门,超过了前车,“你不是和我说过,我现在的名气足以和你提些蛮不讲理的要求了吗?” 她又踩下油门,冲过了从绿变黄的信号灯,“我要求现在见他,你去安排好。” “你现在见他有什么好处?”闵宇顺的声音有些崩溃,“他的住处现在肯定围着一堆记者,你还要再往他的新闻里添一把火吗?” “那是你要考虑的事情。”金恩澈又超过了一辆车,“你来想办法怎么让我不被发现。” 闵宇顺深深吸了口气,试图和她讲道理,“再说就算我可以安排好,你有想过,他真的想见你吗?在出了这种新闻之后?我也是个男人,我懂那种心情,所以……” “他是不是想见我,”金恩澈打断他,“应该由他亲自来和我说,而不是让我在这里听你的臆想。”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说了,我想要见他。”她望了一眼路口的路标,“我大概还有十五分钟就到了,在那之前,你安排好吧。” “金恩澈!”闵宇顺怒吼,“你以为我是神吗?你告诉我……” 金恩澈没有理睬他的愤怒,干脆地挂断了电话,她再一次踩下了油门。 …… 她那位神通广大的经纪人如她所愿地在她抵达李泰容住的小区时搞定了一切。他们找了一套装扮把她打扮成和爸爸一起回来的儿子,又找人假扮李泰容引起狗仔们的注意,然后带着她趁乱溜了进去。 “就在里面,”带她进去的男人有些拘谨地看了她一眼,朝最里面的房间指了指。 金恩澈简单地朝他点了一下头,一边摘掉帽子和口罩,一边大步往里走。守在门口一脸担忧的少年看到她的时候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用力眨了眨。 她看了他一眼,然后站在房门前,敲了敲门。 “我说了,让我们安静一阵子。”里面是一个烦躁的男声。 “我是金恩澈,”金恩澈又敲了敲门,“宇顺哥说他已经和你们说好了。” 她身边的少年轻轻地抽了口气,但她不在乎了,她付出了那么多代价去保证他的名声完美无缺,现在这些代价都变成了可笑的牺牲。 “进来吧。”那个声音有点无奈。 金恩澈把手放在门把手上,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房门。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她只能看到一个黑影坐在房间的角落里,另一个人站在门口附近看着她。 “我们可以单独聊聊吗?”金恩澈看向那个站着的男人,她猜那应该是他的经纪人或者助理。 “这……”房间外的光透过那条门缝落在他的脸上,他看上去有点犹豫。 “你也希望他赶快振作起来,是吧?”金恩澈问他,声音压得很低,“这种程度的话,称不上霸凌吧?公司应该可以好好运作的。” 他惊奇地看了她一眼,还是什么都没说,但终于往门外走去了,“十分钟。”他关上了门。 金恩澈找了找,打开了灯,房间一下子亮了起来。她终于能看清坐在角落里的李泰容,他一向美丽得不真实的那张脸蒙上了一层阴影,像是虚幻落到了现实,灰暗而憔悴。 “……”沉默良久,李泰容终于开口了,“这种程度……已经很过分了。” “你听到了啊。”金恩澈走近一步,在他的床边坐下。 “你现在……知道真相了。”他低着头不看她,“我确实……写下了那样的话。” “我不是来问这个的。” “你也觉得我很糟糕吧?”他用手捂住脸,“糟糕、自大而愚蠢。” “我不这么觉得。”金恩澈再一次否定道。 “这件事情确实是我的错……”李泰容的声音听上去很痛苦,“你对我很失望吧?我原来是这样的人。” “这句话……”金恩澈轻笑起来,“我也说过。” 李泰容终于抬起头看她,他的目光茫然得像是被雨淋湿的小狗。 “你从来没有问过我,泰民哥为什么和我分手。”这一次金恩澈移开了目光。 “那不重要。”他的声音很轻,依旧很温柔。 “那很重要,”金恩澈摇了摇头,“因为我和你一样。” “什么意思?”李泰容不解地看着她。 “你看过我的新闻吧?她说的是真的……不,不全是真的。”她说得很艰难,但她必须说出来,“在她被我的……‘朋友’欺负……不,应该说侮辱的时候,我确实就在一旁看着。” “……”他看着她,仿佛不能理解她说的话。 “什么都没做,只是在一旁看着……”金恩澈的嗓子很干涩,“看着她的脸被扇肿,看着她痛哭着乞求,而我无动于衷。” “不要再说下去了。”他闭上眼睛。 “这就是泰民哥无论如何都要和我分手的原因,”金恩澈笑了一声,“我比你要过分得多吧?” “可是……”他仿佛试图抓住什么,“可是……” “我的那位‘朋友’不能忍受自己身上有一点污点,于是联合我的经纪人颠倒了黑白。”她截断了他的最后一条退路。 “你是说……”他瞪大了眼睛。 “现在,该我说这句话了。”金恩澈深吸了一口气,“你对我很失望吧?我原来是这种人。” “我……”李泰容想说些什么,又低下了头,“我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现在不是说资格的事情,”金恩澈看着他,“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还能怎么解决?”李泰容惨淡地笑了,“公司会安排我去和她道歉,但伤害已经造成了,再道歉也……” “不是这种解决,”金恩澈的打断了他,“你们公司见过那个人了吗?她想要什么?还有那个第三人又是怎么回事?她的代理人吗?” “你想要……”李泰容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这件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金恩澈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比她的还凉,“把它定义成一个无心的玩笑,一个年少时傻气的错误……关键是如何停止大众对于这句话的糟糕联想与臆想。” “人们不傻,”李泰容抽回了他的手,“你觉得这种说法他们会相信吗?这件事情是我做错了,我已经做好承担它的准备。” “那如果我用我的名字担保呢?”金恩澈慢慢地、但很坚定地说道,“用我取得的所有成就起誓,你不是那样的人。用我们的恋情去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李泰容没有说话,只是摇着头。 “我会和我的经纪人说的,要参加什么综艺都可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把我们两个的名字绑在一起,宇顺哥会安排好一切,你们只要配合就好。” 用她名字的光辉去驱逐围绕在他名字周围的阴霾,就像当初李泰民用他的名字拉她出泥潭一样。 她那早就想要抛弃的、属于“金恩澈”的虚假光环如果还能起最后一点作用,她为此吃的苦也不算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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