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嫉妒那些身体健康朝气蓬勃的女孩子,嫉妒得发疯。 每当代表着生命力的鲜红液体从她们裂开的皮肤、肢体里不断流失时,她就能得到一种变/态的快感,掌控着他人的生死,恶劣至极。 看吧,就算先天得到比她更健康的身体,不还是一样在她死之前死掉! 她洋洋得意。丝毫没有轻贱他人生命的愧疚。 伊文捷琳有多可悲,就有多十倍的可恨。 不尊重生命之人终也不被生命尊重。 你看见莫里亚蒂宅在三点整的枪响中爆炸,罪恶、真相,都在大火中湮灭。 伊文捷琳在火光中醒来,浓烟毒哑嗓子让她无法呼救,氧气被掠夺令她呼吸困难,羸弱的身体难以坚持,仅仅半分钟她便看见了死神的衣角…… 像她曾无情害死无辜的女仆,现在烈火也无情将她吞噬。 美丽的容颜化做焦碳。 你也站在莫里亚蒂的大火里,像是被烧着了一样感到疼痛。 神似乎并不想救你。 有人在念诗集,用拉丁文。 你于是转身,看见绯红的眼睛。 这是男主?他怎么会在这?你觉得奇怪。 他似乎也不是来救你的。他甚至伸手轻轻推了你一把。 你没有掉进火海,却是被推落地狱。 宛如一只在暴风眼中垂死的蝶。 10.上辈子放高利贷这辈子写小说 你醒了。 守在床边的卡萝见你睁眼当场喜极而泣。你难得见到她激动到语无伦次的样子。 你想:有点傻气的可爱。 据说你昏迷了整整七天。伤口发炎导致高烧不退,几度呼吸微弱,搁现代都该下好几回病危通知书了。 好在你没死,顽强地活过来了。 你想伯爵一家的庆幸不见得比卡萝少,只不过前者为颜面,后者才是真的为你担心。 如果你死在这个冬季,莫里亚蒂家的声誉也得跟着你陪葬。伯爵就算再捐两所医院、收养八个养子都不见得能补救回来。一旦被坐实虐待殴打侯爵遗孤,负面影响足以淹没整个莫里亚蒂家族。 他们是不敢让你死的。 至少不是现在。 于是阿尔伯特表哥代他弟来向你致歉了。 “请原谅我擅自做主了。不过我猜你现在应当不想看见他。”表哥面带着温和的微笑,“毕竟闹了大矛盾。” 这还是你第一次见阿尔伯特大哥看你眼神和善。 真情还是假意先不论,你自带的美人滤镜修正一切不和谐。 表哥先是关心了你的身体状况,接着表明了公事公办的态度:他体罚了险些闯祸的弟弟,勒令禁止他再来找你麻烦,最后表示你的需求都能得到尽可能的满足。 现在你最大需求就是活过原主的死亡时间线…… 但这怎么可能说得出来。 你垂眼想了想,说:“那就给我一些学习拉丁文的诗集或字典吧。” 阿尔伯特似乎有些惊讶但也痛快答应了。 这些拉丁文的学习资料最后到了卡萝的手里。 你想着有书面材料学起来更方便一点。 “假如我真的需要有人念拉丁文的诗——”你朝卡萝露出惨白的笑容,“还是卡萝来念好一点……” 你现在只要回想起梦的内容就毛骨悚然。 哪怕只记得一点点,但确实是男主捻着像悼文一样的拉丁文诗把你推进了黑魆魆的深渊,你惧怕那种不能落地的失重感,短时间内暂时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养病就是个很好用的借口。 你躲在房间里门都不出,直到伤口结痂也懒得动弹。 春季来的悄无声息。 伤好了以后留下一道细长的疤,好在头发能盖住。卡萝每替你梳发都要心疼。你倒无所谓,能留着命就很好了。 天气回暖,路易斯的身体也大概养好,可以动手术了。 听闻这个消息后你惆怅了一瞬。 也许是刚从地狱门口晃悠了半圈回来,你暂时还没有“吾命休矣!”的紧迫感,反而开始推算莫里亚蒂宅大火的倒计时。 还剩五个月,不能再多了。 而你晾了那对兄弟几乎是大半个冬季…… 好吧,你的惆怅加深了。 想到自己也许命不久矣,你于是惆怅地又往孤儿院砸了一笔善款。 身体状况好点后就常往人家礼拜堂跑,那间礼拜堂都快成了你的专用休息室。正巧你最近遇到创作瓶颈,借此问了院长修女还有孩子们许多问题。 不出门的时候就埋头苦写。 为此忘了时间、还得卡萝抢了你的笔把你赶上床休息。 幸好瓶颈期没有折磨你太久,你在万分痛苦中写完了结局,划上最后的句号时你和卡萝都激动得跳起来、喜极而泣。 太不容易了……写小说简直不是人能干的事! 你觉得这会儿就算死也能瞑目了。 因为被你薅着脑袋取材的关系,孤儿院的孩子们终于也和你熟络起来。 他们好像挺怕你,熟悉程度只到敢围着你听你读故事,或者叽叽喳喳回答你的问题,连音量都下意识地压低。 没多久修女就会过来把他们带走,理由是你身体病弱不能太劳累。 孩子们挨个跟你说拜拜,你也回以微笑。 登时,他们或扭扭捏捏红着脸、或低着脑袋,都乖乖地让修女给领走了。走之前还不忘要和你约定下次再一起玩呀。 你简直不要太明白伊文捷琳这张脸的杀伤力。 孩子们都走啦。 于是周围就又是空荡荡又安静的了。 你依旧长长久久的独自坐在肃穆的礼拜堂里。 卡萝最近好像在忙什么,还捂的严严实实不让你知道。究竟是什么秘密? 你也不知道,你也不敢问。 持续卑微.jpg 11.然而水晶胸针又做错了什么呢 这一天和往常那般,你跑到礼拜堂发呆,脑海中试图构思下一本要写的小说。 但思绪很凌乱——卡萝今天居然忙到没法出门、甚至委托了男主陪你!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关系好到这种程度了?? 你愁苦地叹息一声,惆怅继续加深了。 这事不好拒绝,你于是只能和他同行。但半道上男主突然下了马车,似乎是有事情要办。 “别担心,伊文捷琳小姐。我待会儿会步行去孤儿院找您的。”他笑着说。 “……一路小心。” 你礼貌性的关心僵硬无比。 这是数月以来你们二人之间的首次对话。 不知坐了多久,礼拜堂的门被推开、你忍不住回头。 看见男主标志性的猩红眼睛时,你的身体几乎条件反射地颤抖了一下。有种他是来暗鲨你的错觉。 光线昏暗的礼拜堂、寂静无声的空间、对立的阶级矛盾……好耶!完美符合处刑条件! 刚才他下车难道是去拿作案工具?! 救命,越想越恐怖。 你眼睁睁看着他朝你走来。 如同注视死神逼近。 “请问坐在大小姐的身边可以吗?” “……请、请便。” 你默默往旁边挪了半米。 他无视了那半米距离径直在你身边坐下。 你,心梗。 “您好像很怕我呢。” “……很明显吗?” “这种时候(二人独处)就尤其明显哦(^_^)” “啊是吗。” 不行这对话根本进行不下去!! 你尴尬的继续往长椅的另一端位移。 毫不意外的是他在跟着你移动,两人的距离始终相等。你们花了时间却做无用功保持着相对静止状态。 他默不作声。但你心态崩了。 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啊大佬!钝刀子磨肉很难受的! 你决定放弃挣扎,甚至有点委屈得想哭。 可能他终于欣赏完你的狼狈,轻笑一声打破沉重的空气,还细声温语地安慰你不用如此紧张。 他又不会生吃了你。 你:…… 这可真不好说。 “伊文捷琳小姐,我以前说过:人的感情都是有迹可循的东西。相信和您喜欢这间礼拜堂的理由一样,您对我的惧怕肯定也是有某个特殊原因的。” 你沉默以对,感觉自己从身至心都被他看透。 再怎么强装冷静、身体都已经记住了对处刑人的恐惧,止不住战栗。 他拿出了某样东西放在长椅上,推到你手边。 你吓得一激灵,但好在没给吓得跳起来。低头一看,是只酒红色的首饰盒。 打开后里面躺着的是一枚镂空花枝鎏金托盘的赤水晶胸针,设计精巧,天工造物,看起来价值不菲。 “……?????” 你瞳孔地震。满头雾水。 他还在一旁以玩笑般的口吻解释说“来源绝对合法请大小姐尽管放心收下”。 不不不你纠结的问题可不是这个!搞什么、难道是……惩罚play?!! “生日礼物哦。您露出这样的表情……是要被吓哭了吗。” “……” 纠正一下,是要被吓死了。 你无比复杂地瞪着胸针,思考过载后放空的脑袋想的却是这些天来卡萝的异样举止,原来是为了你的13岁生日在忙碌…… 呜,卡萝,你的天使/(ToT)/~~ ——可男主又为什么要送你生日礼物? 你将胸针推回原处,拒绝细想:“太贵重了。” 他毫不意外,“可以说说理由吗?伊文捷琳小姐。” 你沉默半晌后答说,“……总感觉要拿命来换。” 他状似讶异:“诶?小姐开玩笑了!这种廉价的石头可没有您来得珍贵。” “所以、这也是大小姐惧怕我的原因吗?” “……” ?大可不必敏锐到这种程度。 在表明你无论如何也不肯收下胸针的决心后,男主只好遗憾的把首饰盒拿了回去,满脸无奈,叹着气自言自语道今天的时机不太对呢。 你:…… 在?宁还有事??不是吧大佬???居然还没放弃吗!!不带这样强买强卖的!! 你仿佛看到一只flag稳稳地插在了你头顶上。 礼物没送成,不等你松口气,男主又说,为了不失礼,请你提出一个需求来,他会尽可能地满足它。 你觉得这话有点耳熟,再一回想:噢,是受伤刚醒那会儿表哥也说过类似的话。 “向我提出问题也可以。”他补充道,“大小姐也许听说过,从前至今我都做着类似咨询师的工作,替不少人解决了麻烦。或者,您可以试着信任我。” 他的笑容、眼神和肢体语言,全都无比真诚乃至诚恳—— 有那么一瞬间话涌到嘴边,差点就要说出口。 可触及他猩红的眼睛,你徒然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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