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五条悟心算了一下距离,“十分钟后我就到。” 十分钟。你放慢了点脚步,回应话题的声音却很正常:“好。” 狗卷棘见你挂了电话:“金枪鱼?” 将地址发给了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你将手机一收:“之前说过的那个蓝发缝合脸的咒灵,还记得吧。” “鲑鱼。” “我们,不,你暂时要一个人对付他一会儿。”你仰头去看站在肮脏管道前的真人,从背后抽出了三支箭,“我还有其他事。” 被咒力控制住的箭在空中划出了弧线。 “金枪鱼?”狗卷棘有些不理解,却还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悟和其他前辈十分钟后就会赶到,忧太也在赶过来的路上。”你上前一步,凑近了他,晃了晃手上的手机,“他在我的手机里装了定位,不会找不到你的。” “小姐,告别完了吗?”真人看着你的灵魂,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那么,羂索在哪里?” “在那边的森林公园里,你过来的时候应该有看到告示牌吧。”真人指了指那边立着的参天大树,“他在那棵树下等着你。” 狗卷棘震惊地看着你,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说话,只是下意识地拽住了你的肩膀。 轻轻拨开了他的手,你的眼里满是歉意。 这不是你最初的想法,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准备的后手。 手机开始播放早已录下的声音。 透过电流重新构成的你的声音听上去是如此的陌生:“告诉五条悟,” 尖锐的嗡鸣声在狗卷棘的耳边响了起来。 “Pnqymj Rfmnyt, bmfyjajw ymj htxy(不计一切后果,杀掉真人)。” 未曾锁上的手机和平安符咒被塞到了他的口袋里,你面带歉意地退后一步:“棘,对不起。” “你会没事的。”这样的话语显得很苍白,你都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自己,只是喃喃着重复了一遍,“会没事的。” 水晶棺的特点是修复灵魂,但鬼知道灵魂被逆转之后会怎么样。 你无法忍受任何灵魂被扭曲的可能。 这是你唯一属于自己的东西。 你很讨厌森林,从各种意义上来说。 在森林里遭遇过的危险是其他地方的数倍,还在森林里死过一次。 状态解析已经标记出了隐藏在暗处的人和咒灵,羂索为了迎接你还真是兴师动众,但根据束缚,这些人都不能动你分毫。 你和羂索在通电话的那一天,和他进行了一项交易。 继承了夏油杰的记忆,他对你的弱点了如指掌,但你的第一句话就让他的想法失败了。 “羂索的话语不会对我产生影响。” “好久不见啊,爱。”从手机扬声器里传出的声音格外轻浮。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我们都没有见过面,所以别说这么让人厌恶的话。”你“啪”地关上了武器箱的门,“你拿走了我的天逆鉾和万里锁。” “准确来说是还回来了。”羂索把玩着手里的天逆鉾,“是我之前借出去的东西。” “别侮辱我的同伴!”你冷声说道。 “好的好的,不开玩笑了。”羂索在听到你接起电话时的问候,就确认了一点,“你可以预知未来吧。” 你对着手机沉默了一下,思绪却转得很快:“你想在涉谷发起事变吧。” “哦~”羂索听到你的回复很高兴,他的猜测被印证了,“原来是真的。” “我的很多同伴都在里面死去了。”比如说七海。你闭了闭眼睛,“那么,你给我留下联络方式是为了什么?” “我现在人在国外。”羂索抬头看向天空,海鸥肆意盘旋着,“你还没有将我的身份告诉五条悟吧。” 他没有被咒术界通缉就是最好的证据。 “暂时而已。”你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回答的很谨慎。 “那我们来做个交易吧。”夏油杰的身体果然很好用。羂索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了些,“我不会将你死而复生和天极家的水晶棺的事情告诉外界,你也不能将我的事情告诉五条悟。” 原来是打着这样的主意。你想起了星空上的那个声音:“来做追加项吧,你的咒灵同伴不能攻击我和我的同伴,我也会让其他知道你事情的同伴保持沉默。” 那头的羂索沉默了下来。 你知道他在权衡利弊,故意沉默了几秒后:“我们可以约定一个时限。” “——毕竟,我们都迫不及待地想要杀了对方。” 他有要处理的事,而你缺的只是时间。当然,不能让他发现这点。 “我只能保证不攻击你,而哪些又算是我的咒灵同伴呢。”羂索的声音里带了些许笑意,“你的话语范围太广阔了。” 简单的试探。你笑了一下:“那就你以及所有和你有交易的咒灵、咒术师都不能攻击我,如果目标只有我的话,不难做到吧。” “可以。”羂索应得很爽快, “那么,我们什么时候见一面?” “你什么时候回国?”你直接一个反问。 羂索在这个问题上迟疑了。 你就知道,他还没有准备好,也要考虑到你的死亡会带来的影响。 和这样的人对话简直像是在踩钢丝线,但他不是万能的。因为遥远路途而缺乏休息的大脑隐隐作痛,你仰着头闭了闭眼,却不敢发出一声叹息。 “那么就六月吧。”反倒是羂索提出了这个时间。 六月初,你就正式成年了。 “好啊。”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你直起了身,“那等到六月,你有空的时候,我们见一面吧。我们之间的交易,就到那一刻为止。” 束缚在此刻生效,变成了缠住身体的枷锁。 枷锁在散去。你仰头看了眼阳光。 今天是个好天气,是你在那两个月间反复使用术式祈祷来的最后期限。 看到了羂索的背影。你停下了脚步,摘下手上的戒指,塞进口袋里。 戒指坠落进武器箱,弹起又落下。 已经能听到背后传来的喧嚣声,像是什么建筑崩塌的声音。你慢条斯理地抽出了血刃,将血镰塞了回去。 “下午好。”羂索转过身来和你打招呼,那道显眼的缝合线简直就像是赤/裸裸的嘲讽。 右手紧紧地握住了血刃,你将血刃插到了自身旁显出身形的咒灵头上,一刀砍中了它的弱点。 抽出来的血刃变得比之前更长了些。你一脚蹬在咒灵的身体上,将它踹开,偏头避开溅出来的血。 “你的招呼还挺特别。” 血刃比血镰要好用许多,只要你是混杂的血中百分比最高的那个,就能自由地操控它并且不受到它的伤害,不和血镰共用则不会触发共同承受伤害的效果。在握着剑柄的情况下,无论如何都不会折断,伤害还具有额外疼痛的效果,唯一的弱点是不能被液体稀释。 没关系,今天是个大晴天。 “天极小姐,初次见面。”或许是鲜少有机会能向咒术师们介绍自己的身份,羂索看起来兴致勃勃的,一副要和你谈心的架势,“我叫羂索。” 你只是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他。 “现在时间还早。”羂索指了指明亮的天空,那里正在放下帐,“我们有很多时间,不如聊会儿天。” 应该是想对你添加影响吧,但成年之后,被话语影响的负面效果就消失了。你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你想聊什么?” “你到底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这是羂索最不能理解的一点,在夏油杰的记忆里,你是弱小而又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咒术师,看上去非常不适合这一行。 “做到什么程度?”你笑了一下,“羂索,搞明白一点,是你在威胁我。” “那我们大可以换一个束缚。”羂索抬起了手,也从怀里抽出了刀,“用你置身事外为条件,我甚至可以找人保证你的安全。” “是吗?”刀具相接的铿锵声响一错而过,“但我不想被讨厌的人保护。” 乙骨忧太也问过这个问题,问你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明明老师自己也可以改变这一点。 当时的你是怎么回答的呢? “因为他是五条悟。” 天极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和其他人口中的“因为他是五条悟”,是完全不同的意思。 不是身为最强的五条悟,而是作为她的同级生,和她在一起度过了高专生涯的五条悟,在她最为茫然无措的时候,作为她最熟悉的陌生人走入她的生命,成为她的同伴。 那一天,五条悟朝着她走来,伸长手臂从她的背后按住了自助售货机上的按钮,罐装饮料乒乓作响,翻滚落下。 她想她会永远记得那个瞬间。 记得五条悟朝着她走来。 她曾经喜欢过他,直到在最后那一刻,被明晰过的爱意。 她仍然爱他,却不再喜欢他了。 “——因为悟是我的同伴。” “不过啊,”羂索将你的刀刃格开,“你真的忍心对这副身体下手吗?” 羂索像是在说什么诅咒,脸上的恶意混杂着杀意,扭曲了那张熟悉的面孔。 “这具夏油杰的身体。” 如果忽略那条显眼的缝合线,这一幕简直如同你和夏油杰在刀刃相向,和以往的练习都不一样,每一下都充斥着杀意,带着致对方于死地的决心。 你真的忍心对这副身体下手吗? 真是让人恍惚的问题。 但是你分得很清楚,就像是在问你相机和照片哪个更重要,那些东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一起的你们。 不要再瞻前顾后了。 总是想着该怎么样做才是对的,怎么做才能让自己活下来。 不如放手一搏。 或许是在试探你的变化,羂索没有第一时间就用上那些让人应接不暇的咒灵。 “羂索,”你突然转移了话题,“你知道吗?今天是我成年的日子。” 像是日常聊天一样的语气。怎么,是想要拉家常吗?羂索这样想着。 “天极家想要创造神明。”这样说或许很不贴切,但你现在一有使用咒术的想法,就能察觉到身体在不断涌起力量,有种什么都能做得到的感觉。 “而成年的那一刻,就是神明入世的时候。”你合上了双唇,将剩下的话语咽入肚中。 一旦发挥术式的力量,在你许下必然会实现的愿望之前,术式都不会停止。 你必须靠着这股力量杀了羂索,然后。 ——回家!!! 夏油杰是特级,也就意味着,他有一个人摧毁国家的实力。 咒灵操术的难以应对之处在于咒灵的多变。你一拳捶断了左边探出来的触手,血刃毫不犹豫地割开挡在你面前的大眼珠子,血溅了你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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