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洗好澡,客厅里已经充满了饭香。 权茶换上干净的裙子,踩着拖鞋凑到金泯奎身边。 “我明天突然临时有事。”她状若不经意地从冰箱里拿出果汁。 “嗯?”金泯奎明天也没通告,如果不用去惠善姨家,他们应该能在一起腻一天。 “有个认识的阿姨,要一起吃饭。” “那你去吧,不用管我。”以为权茶是担心他不开心,金泯奎表现的很大度。 “嗯……那个阿姨……那个阿姨……” “怎么了?” “那个阿姨是……株赫哥的妈妈。” 下一秒,权茶突然腾空,被抱到了金泯奎面前的大理石台上。 “你们都见过父母了?” “算是?但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认识,那个阿姨对我很好,好久没见了,才找我,而且株赫哥不是在军队?能不能一起吃饭都不一定。” 担心他误会,她语速飞快地解释,像是倒豆子。 “你有当rapper的潜质。” “……” 金泯奎表情奇怪,似乎没生气,但反正看着也不太舒心。 权茶往前一扑,双腿缠上他劲瘦强壮的腰,就这么挂在了他的身上。 “别这么小气嘛,既然和你在一起,我当然只会看向你。” 她体重很轻,金泯奎力气大,抱得很轻松。 “我对别人都不小气。”担心她掉下去,他又搂紧了些。 “明晚我早些回来。” “没关系,既然那个阿姨对你很好,就待久一点,找借口走不礼貌。” “我男朋友怎么这么贤惠!会做饭,还大度!” 权茶的夸奖让金泯奎很受用,他压着唇角,尽量不让自己的开心表现得那么明显。 …… 很久没见尹惠善,权茶出发前,仔细选了选衣服。 “这件太漂亮,不行。”她已经尽量穿得保守,但金泯奎还是不满意。 “漂亮吗?我觉得很普通啊。”权茶对着镜子照了又照。 她今天化了很淡的妆,皮肤像剥了壳的鸡蛋,只涂了裸色唇膏的唇瓣亮亮的,果冻一样。 金泯奎抱着抱枕缩在沙发一角,默默围观。 “就这件吧,”权茶一锤定音,从自己摆放包包的柜子里随便拿出一只,“我先走了。” 约了晚餐,但她不能空手去,得提前去商场选购礼物。 “你就在家待着吗?” “我等会也出去,逛逛宠物商店。” 宠物商店?权茶疑惑:“你想买什么?自己吃的狗粮?” “……”金泯奎无奈,“想养只小狗。” 大狗养小狗,确认不会互相抢饭吗?权茶想起那场面,莫名想笑。 “那你好好挑挑,”她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脸,“乖,我走了。” 权茶涨了经验,知道勾引金泯奎抓到很难脱身,因此动作十分迅速地退后。 他反应过来,想捞人的时候,她已经走出了好几步。 “……”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 金泯奎磨牙。 * 晚餐定在晚上七点,权茶提前一个小时到达。 尹惠善家在江南区,离以前她和沈亚美同住的地方不远,三层别墅,装潢非常华贵。 “哎呦,小茶,可见到你人了!”佣人开门,尹惠善手上沾着面粉,从开放式厨房快步走出来,“怎么还带东西了?” 她保养得很好,年近五十脸上没什么皱纹。 “下午和朋友逛商场,看到您喜欢的牌子出了新品,就顺便带了一套。”权茶撒谎,不这样说,她估计不会收。 “这套我还想着过几天自己去买,”尹惠善没再客气,示意佣人收下,“你先在沙发坐一会儿,我让株赫下来。” 权茶身体一顿。 他在?刚刚在门外按铃的时候,祈祷了那么多次别碰到他,还是没如愿。 沮丧间,内置楼梯拐角传来脚步声。 李株赫穿着一身灰色的家居服,身材挺拔,双腿修长,看起来瘦了不少。 因为入伍,他的头发已经剃了,短短的寸头十分干练,衬得棱角愈发凌厉分明。 “株赫——” “他现在的发型,再短一点,就真的跟鸡蛋一样了。” 权茶刚想打招呼,就听见尹惠善来了这么一句。 “……”不能笑,要严肃,她礼貌地微微鞠躬,“株赫哥。” “嗯,”这是自从上次告白被拒后,李株赫第一次见到权茶,她和记忆中的没什么分别,却莫名让他感觉距离无比遥远,“你想喝什么?” 视线在她身上凝滞几秒,便转向一边。 “都可以,水?” “好。” 奇怪的氛围让看到这一幕的尹惠善立即发现了不对。 这两个孩子,果然出现问题了。 怪不得,最近自家儿子酒吧不去了,回家也沉默不语,像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她一边搅着准备做饼的面糊,一边注视着客厅那边的动向。 权茶接了水之后,恭敬地说了声“谢谢”。 她们株赫就跟个木头一样,坐在沙发的另一头,没说一句话。 “……”废物,还得她出手。 “株赫啊,看看螃蟹怎么样了,你和小茶帮妈妈把螃蟹刷洗一下。” 虽然有佣人,但权茶好不容易来一次,尹惠善久违地决定亲自下厨。 和他一起?那得多尴尬。 心里这样想,身体已经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权茶不知道螃蟹在哪儿,只能默默跟在李株赫身后。 冷不丁地,他毫无预兆地停下来,她差点撞上他的背。 “把手套……”权茶离得很近,近到他垂眸就能看清她完整的睫毛,李株赫的话音卡住,“把手套戴上,别伤到手。”
第69章 两个平时几乎不干活的人凑在一起, 能产生什么样的化学反应? 从饭厅传来的声音便能知道。 “这样刷刷刷,螃蟹就干净了?” “应该是吧。” 不确定的对话带着点试探,传进尹惠善的耳朵, 担心他们洗不干净, 她走过去示范:“仔细一点, 别留下脏东西。” 权茶目不转睛:“好的。” 不知什么原理,被高温水泡过的螃蟹已经晕了, 乖乖地昏在手心, 怎么刷都不动。 偶尔有几个生命力顽强、意识清醒的, 会微弱地挥挥钳子。 权茶一开始很积极, 后来刷太多,手臂有点酸, 速度减慢。 “累了?累了就去歇着吧, 等着吃饭。”李株赫把袖子挽了上去,手臂清瘦白皙。 “没关系, ”她猜到了尹惠善会下厨,所以才提早来帮忙, “马上就刷完了。” 大约还有三四只。 “嗯。”李株赫轻轻点头。 “你……”因为他的那句关心, 气氛好像没那么尴尬了, “放假了?” “对,放假,在家待几天,还要回军队。” “军队吃得不好吗?株赫哥好像瘦了。”他刚才下楼的时候, 权茶就很明显地感受到了这一点。 “确实不太好,”李株赫回忆起食堂的饭菜,几根小香肠,泡菜萝卜条和汤汤水水, 远远比不上家里,“但我其实吃得很多,因为训练累。” “消耗能量多吧。”权茶伸手去拿最后一只螃蟹。 水温变低,也可能是因为这只开始就没有晕透,八只爪子很有活力地挣扎,扬起了不少水。 权茶赶紧把胳膊伸直,尽量不让水溅到自己的脸。 “给我吧。”李株赫想把螃蟹拿过来,但她掐着它的头和身体,他只能先覆上她的手背,再慢慢进行转移。 隔着两层橡胶手套,而且凭借以前的关系,谁都没有注意这种程度的身体接触。 “放手,放手放手,给我就行了。”李株赫一连强调好几遍,权茶都没有反应。 “我放了!我真的放了!”她赶紧解释。 吵吵闹闹的,好像又回到了以前。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像以前那样相处了,甚至,连和谐自然的交流都已经变得遥远。 最后,两人发现,不是权茶没放手,而是螃蟹用钳子夹住了她的手套。 “……”李株赫帮她卸下手套,“妈,它不松,要不连这个一起蒸了?” 尹惠善正扶着大理石台偷看,他回身时,没来得及收起脸上的姨母笑:“要不我把你也蒸了?” 权茶被逗乐,只有在惠善姨面前的时候,李株赫才会吃瘪。 他提着一只手套和一只螃蟹,穿着围裙站在豪宅客厅,这一幕莫名搞笑。 “那我先把这些给惠善姨啦。”权茶将洗好的螃蟹端进厨房。 “嗯。”李株赫迅速刷好最后一只螃蟹。 “看着,”尹惠善把螃蟹泡在水里,“它会自动松开的。” 然而,这螃蟹丝毫不给面子,三人围着看了好几分钟,它都没有放开那只手套。 “……还有最后一个方法。” 尹惠善拿出刀,“嘭”地一下,用力切断了螃蟹的钳子。 权茶:??? 儿子是李株赫,尹惠善的长相自然不用多说,无死角美人,气质明静优雅,但外人不知道的是,她偶尔也有反差的一面。 断钳之痛,权茶仿佛听见了螃蟹的哀嚎,默默后退了几步。 这一秒的惋惜,用餐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原因是……简直太香了! 螃蟹个头不小,肉质肥美鲜嫩,满满的蟹黄可以拌饭。 尹惠善还煮了些汤:“小茶快吃,不赶紧吃,等会你株赫哥都抢走了。” 李株赫:……他得多厚脸皮,才能和她抢东西吃? “我们来点红酒?” “算了姨,我等会——” “别跟我说你不会哦,我可知道,你能喝。” 摆在桌上已经开了瓶的红酒都是顶级的,权茶推却不了,只能来了一杯又一杯。 李株赫没喝,尹惠善想让他送她回家。 “姨,不用麻烦株赫哥了,我自己打个车回去,很方便。” “必须让他送你,时间这么晚,你自己不行。” 尹惠善拉着权茶的手,一直把他们送到了车库。 “什么时候想来就提前说一声,阿姨再给你做好吃的。” “好。” 车子缓缓驶出别墅,后视镜中尹惠善的身影渐渐变得很小。 李株赫开车,权茶坐在副驾驶,氛围十分安静。 “最近……过得还好吗?” 红酒这东西,喝的时候没什么,后劲有些上头,权茶靠着椅背,感觉头微微有点沉。 “挺好的。” “那就行。” 不如在尹惠善面前自然。 权茶杵着车门,盯着空调出风口:“株赫哥一直住在这边的家吗?” “没有,今天……你来,我妈就把我叫来了。”李株赫没有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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