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文景和佐藤名四目相对。 “......” “......” 然后文景默默比了比两人的身高,做出了无言的、最后的绝杀,从佐藤名的头顶出发,同等身高只能打到文景的脖子。 佐藤名平静的脸上又蹦出几个十字,“滚吧。” 他现在觉得,自尊算什么,他之后再也不跳起来打头了,遇到高个子,就先砍腿! ——— 来踢馆的文景走了,朴训道场又恢复了平静,却又有哪里变了,一直被佐藤师傅苦恼为‘家里蹲’的大弟子,终于开始为离开巢穴做准备了。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激动的佐藤师傅又给杏寿郎写了一封信,感谢他弟子的来访。 不过,听说那女孩还要去其他培育师那边比试,要不要提前给其他人通知呢? ‘呵呵,才不要!’ 剑术的精进,以及被针对一周后,弱点的减少,这些都还是在常理范围内的。 让他觉得惊讶的是,那个女孩的身体素质,她竟然能每天从早打到晚,第二天继续精神百倍的爬起来。就连身体强悍的大弟子,都过来说道过,觉得对方不是人,能不能砍砍试试,如果是能见阳光的鬼,砍死不就赚大发了等等。 也许那种和呼吸法常中很像,却有细微差别的调息方法,就是独属于她的恢复方法。 ——— 位于东京和神奈川交界处的山上,今天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那是个女孩,却穿着方便行动的男装,一进来,就开门见山的说,“我是前几日来信的炼狱家弟子,前来讨教剑术!” 当然她来的时候不巧,推门进来的时候,三五个人正各自围着桌子吃饭。 文景说着说着,目光就盯上了某个小弟子筷子上夹着的肉,声音低了下来,显然也意识到自己来的不巧。 但她没一秒钟就重整旗鼓,“不好意思,我能先吃个饭吗!” 态度要坦荡,声音要洪亮,表情要正经,这是文景从杏寿郎那边学到的最重要的一点。 “哈?”还没等有人气愤的站起,他们的师父就同意了,“碗筷在右边的厨房里,锅里还有剩的,你自己盛吧。” “师父?!”三个弟子都不解的望着自家师父。 被盯着的老头神态自然,“前几天我让你们好好训练,今天就是考试的时候了。” “啥??”毫不知情的弟子们当然不清楚,离得近的培育师都会定期相互通信,而他们最近,通信的频率变得异常的高。 -朴训道场:最近多督促自己的弟子练习吧,言尽于此。 过了两天,乌鸦忙碌了起来。 -素心山:果然外来的和尚好念经,被狠狠揍过的弟子们都听话多了。 啥??你们都经历了什么? -劳无家:炼狱家的那个弟子要明年春天参加选拔,但已经杀了不少鬼了,后生可畏啊,之后的炎柱又要被预定了吗? 所以,吸取了其他培育师经验,这位师父决定让弟子们参加一次裸考,好好敲打敲打他们。 而不知情的弟子们,还在单纯的为那个女孩忽略他们而生气。 半个小时吃饭,半个小时消食,他们迫不及待的发起挑战,然后看到了化身恶魔的文景。 一个人连挑三个,中间不用休息? 明明是个大架子,却无比灵活,同时那股力量也不枉费她的身体素质,抵抗几秒就落下阵来。 剑术犀利诡谲,有着正统剑道的路数,却不会一板一眼,一看就是比试了很多场的样子,总感觉有各种鬼点子。 还有就是——随身带的跌打损伤药油很好用,按摩完第二天就不疼了。 文景第二天吃了午饭才走,等她的身影消失不见,这位师父才语重心长的告诉自己的几个弟子,“那个人要参加明年春天的选拔,在达到她的程度之前,你们就别想着出师了。” “啊??” “什么???” “师父!!” 哼,这些孩子长大了就生了反骨,总想着跑出去赚钱,用师父的嘴,描述外面的险恶,他们是断然不怎么相信的——都怪他之前太过溺爱。 现在知道了吧,鬼杀队不是那么好混的。 ——— 九月开始,在外跑任务的杏寿郎就屡屡收到来自东京的信,基本都是从培育师那边过来的,偶尔还有无辜路过的正式鬼杀队员被暴打的告状信,他都当做枯燥杀鬼中的调剂。 “噶——噶——笨蛋弟子又惹事了!”乌鸦飞过来,在他们这些八卦的乌鸦中,最近多了一个可说道的人物,就是文景。 她不是正式队员,却会抢活儿干,还没通过正式选拔,就已经开始在东京各处培育师那边对战踢馆了。 最近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她开始频繁对普通人出手,这也正是乌鸦要向杏寿郎报告的东西。 “噶——笨蛋弟子威胁传教人士,差点被抓到!笨蛋!笨蛋!” “嗯?传教?传的什么教?”杏寿郎一顿,他不觉得文景在乱搞事情,她的一切行动都有迹可循。 “噶——天理教——但好像还惹了其他事——噶——它们不告诉我!” 这是一个近年来从神道教中独立出来的宗教,崇拜‘父母神’,主张进行共同的神圣劳动,来抵达康乐世界。 杏寿郎动了动眉毛,有些不解的望向东京的方向,“她到底在干什么呢?” 随后自己回答自己,“完全想不出来!看来要快点完成任务回东京了呢!” 他将自己养伤时的任务量也都要了过来,每天都在赶路和调查中度过,这么匆匆忙忙,竟然觉得上次和弟子相见,已如前世一般。
第36章 天理教 文景盯着宗教人士, 当然是有原因的。 一是那个疑似吃美女的鬼,可能就藏在教派里,二是这个时代鱼龙混杂, 教派更是如此,少个人什么的很正常。 乱,这个时代就是又生机勃勃, 又一派乱象。 上层, 1905年的日俄战争胜利,所谓的第一次由亚洲人作为赢家的战争,狠狠给他们打了一层鸡血,民族信心大涨。后又在朝搞出动作, 黑船事件被迫开国后的低人一等一扫而空, 一时间净是些与大国平起平坐的野心。 中层, 藩县改制到现在,已基本确定了之后现代日本的框架,同时现代技术的引入, 生活质量提升, 带来的就是一种‘走向现代’的朝气。 底层, 各种愚昧和落后横行,不少人还是守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过着祖辈的生活, 现代社会的鼓声传至他们这个犄角旮旯, 已是声如蚊蝇。 这样的情况下, 各种宗教都有自己生存的缝隙,天理教也是如此, 在无人知晓的战争脚步前夕, 他们疯狂的吸收各种找不到依托的中下层民众。 “所以, 你们那边做工都不给钱吗?”文景才不管什么康乐世界的梦想,她听完这个传教大叔所谓的教义后,直接指出了最关键的地方。 这小镇在东京的边缘,由附近的几个小村子提供人气,不算特别大,陌生人也不多。 它正好落在两个大镇的中间,所以旅商要不选择多赶两步去离东京更近的镇子,而赶不及的干脆就在第一个镇子住下。 文景走在的这条路上,每家每户都没有院墙,一出门就是土路,地上还混杂着不知道是泥还是排泄物的东西。 她跑了一夜,终于将一个擅长跑路的鬼给杀了,与此同时,衣服也破烂到可以融入这里,刀被她插在后腰,将将可以用破烂的羽织盖住。 ‘就这么脏兮兮的跑回去?还是找个地方洗澡换衣服?’就在她犹豫着的时候,从一个茅草屋里传来了类似吊嗓子的声音,文景于是走了进去,一起听这个大叔传教。 “诶?”传教大叔听到问题,上下扫扫这个陌生的女孩,很快判断出她的情况。 衣着面料不错,但是很破烂,独身一人跑到这种地方——估计是家道中落或者和家人失散的女孩,于是转换了思路。 “这位小姐,看您的谈吐,不像是这条街里的人呐。冒昧问一下,您的亲人在哪里呢?” 文景想了想,“不在这个世界了。”——在另一个世界的中国。 “啊!抱歉!实在是,您这样的女孩,应该是在家人照顾的环境下,无忧无虑的长大的。我们教派里,有很多和您年龄相仿的女孩。他们都被当做教派的储备力量而培养,每天有吃有穿,而且会有专门的人培养他们识字学习。” “噢,那不是挺好的吗?”文景没什么情绪的附和。 “小姐,为了表达歉意,我这里有其他姑娘穿不上的干净衣服,您可以先整理休息一下。” 等文景跟着这位大叔走上一条小路,往镇里另一头而去时,她的手已经摸到了背后的刀。 这样一个没什么人气的小镇,竟然会在凌晨跑出几辆人力车,上面坐着的人被棚子挡着,一看就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所以,文景在和这个小镇擦肩而过后,又返回。 一切都很正常,普通的贫穷,普通的人家,不普通的是每家每户门口都画着的图样。 那是天理教的图标,同时屋里的人也很少,都是些老人了,唯一有人气的地方,就是那个传教的屋子。 不正常,如果要干坏事的话,按说往人烟越稀少的地方越好,可是这里就在东京的边缘。 同时又不那么近,就像是方便东京的什么人过来似的。 “嗨!请进!”传教大叔没有让文景看正门,特意带着她绕了一圈田地,从后门进去了。 走进门后,文景才明白,为什么自己探查的时候没找到这里。 背靠着林子,有一大半的空间都得过了一片林子才能豁然开朗,面朝着田地的那一面,又是一个特别正常的院子,有院墙和院中的树,看起来很正常。 不过现在想想,那种正常的景象放在这样一个环境下,却是不正常的。 ‘调查的能力还得再提升。’她这么暗自敲打着自己,同时跟着大叔走进去。 那传教大叔屡屡回头,看到那张四处张望的脸上一点胆怯或者迟疑都没有,心中不由得怀疑起来,‘这孩子就这么跟过来了?竟然一点逃跑的想法都没有。’ 一般的女孩子,在他往田地那边拐的时候,就已经觉出味儿了,或是反身就跑,或是停住脚步提问,总归不会像这样—— 看到他屡屡回头,竟回以疑问的眼神,似乎在说‘怎么不走了?’ 他看那女孩大大咧咧的样子,笑了起来,‘嘛,这样的性格也好,缺点心眼会活得很好。’ 两人从前门前院走过,走入突兀种在院子中间的林子,穿过这林子,大概再走个十几米,才能真正进入天理教在东京的分部。 “哟,大人回来了~”一个敞怀的男人坐在树桩上打招呼,还上下品鉴了下文景的外貌,“这是新人,是不是太高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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