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忍者训练 “你还是没理解到意思呐, 我是说我现在已经三十岁了,你会嫌弃吗?” “文景,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管你背后有什么故事, 我都已经认定你是家人了,所以请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女孩像是吃了一整个柠檬,舌根和鼻子都酸得发疼。 屋子里没有生火, 只两个人的体温相互温暖对方, 文景感觉自己的心被剥开了一层,某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一下被阳光照得一干二净。 “那么,接下来该我了吧。”杏寿郎突然开口,不等文景疑惑, 就问, “你愿意姓炼狱吗, 这个问题,我想再问你一遍。在今天早上那种悲伤的时刻问你,是我的心出现了漏洞, 迫切的希望肯定, 现在想想有点趁人之危了, 如果你想——” “笨蛋!我都同意了!” 文景不想让他再回想起那个心情,用手强制将其眼睛合上, “闭眼睛!我哪里都不会去, 所以安心的睡吧!” “一会儿记得叫我起来, 我们轮流警戒。” 杏寿郎的眼睛被温热的手掌一直盖着, 慢慢真的睡着了。 可是一旁的女孩却真的睡不着了,因她回想起来今天早上少年灰败的脸色。 还有就是——‘这场悲剧终究是鬼的过错, 是无惨的另一桩血案, 但是我是不是太低估了鬼王的厉害呢?主公和柱们的批评我的方案, 是对的。即使是经历了那么多鬼造成的死亡,我还是受先天的缺陷,对别人的伤痛只能理解部分,只可以从切身的痛苦中感受到世界真相。’ 那么之后,该如何做呢? 忍者,是了,对最终BOSS宣战这种幼稚又无用的事情,不是一个忍者所为。 忍者,是抛弃姓名,伪装成任何人,在危险的敌人大后方,为己方获取珍贵情报。 ‘伪装?’她突然想到自己对体质从未想过的另一个方面。 比如两个人一直一起放学回家,如果这个人将她忘记,那之后这个人只能自己一个人回家。 但人的惯性是很强的,一个大活人消失了,他会不会产生疑惑,认为这时候该有一个人陪他的。 那么世界意志会如何给这种消失找补,如何填补她曾经存在的空缺的? 是不是,它会选择和这个人墙体颜色一致的腻子,糊住这个墙洞,也就是硬按着人的头,让其承认这是正常的。 当然这个过程怎么样实现,文景并不关心,她只是突然觉得,鬼王就算再厉害,它仍然在生活在这个世界意志的框架下的,再强能强过世界意志吗? 如果她的体质,能够影响到另一个人,那这个人,世界意志到底会如何处理? 会和她一样,成为一个游离于世界的人,还是说——直接将其消灭? 文景之前一直认为,是第一种解释,可万一是第二种呢? 大胆的想到这里后,女孩就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 她曾经最希望得到的,不过是杏寿郎的爱情和承诺,现在得到了,却只如同水中花镜中月,鬼王可以轻松撕碎这种幸福。 ‘我要杀了无惨,我要守护自己的家。’ ——— 葬礼前后的这段时间,对整个炼狱家的人来说,都像是噩梦未醒一样。 炼狱家的宅子已经半毁,而且暴露在无惨的面前,怎么都不合适继续待在这里了,所以他们在葬礼后,匆匆的在别处住下。 用的是杏寿郎作为柱的第一个月工资,虽然钱都混在一起,可是两人都愿意这么说,显得他们的新生活在一道巨大的伤疤之上,重新开始了。 这里没有道场,院子还算大,却只有前院,省了不少打扫的功夫。 文景特意在搬家的时候,将之前选的花种放在了最上面,准备等春天到来前就播种下去,那么下一年就能实现之前的预想了。 千寿郎好不容易变得活泼一点的性格,似乎是蒲公英被沾湿的绒毛,再也支棱不起来了。 往常文景恶作剧,他总会糗着脸,开启呛声的模式,现在只会‘慈爱’得笑笑,似乎整个心灵都变得成熟许多,不再被这种恶作剧捉弄到。 这个房子不大,所以彼此之间没有秘密。 比如,千寿郎在尝试使出炎之呼吸的一之型,可总是失败。 他不怎么想上学了,每天跟着文景上午跑步,中午抬石头,下午挥刀,这么弄了好一阵子。 某天,又突然把头埋在被子里,怎么叫都不出去跑步了。 文景可不是好糊弄的,她不管千寿郎心里到底是如何乱的,非要将其带出去跑步。 “姐姐自己出去跑不就好了嘛,就像之前那样!”低沉的千寿郎被人提溜着腿从被子里拎出来,一时间没有阴沉,只有挣扎。 “哈?你自己和我做了约定,在没有达成前,绝对不能食言!”文景手脚麻利,将其藏在柜子里的练功服拿出来,几下就给他套上了。 “哪有!你是不是又在和我恶作剧啊!”千寿郎被这种粗暴的穿衣方式弄的很难受,只好顺着自己穿起来。 “有啊!当然有!”文景一本正经的说,“第一天的时候,你偷偷跟在我背后,当时的那个眼神,‘不变强绝对不停下来’,我是读出了这个意思,才没有计较你旷课的事!要不然那边□□早就找过来好多次了!你真以为一个学生不上学,像是不喝水了就放下杯子这么简单吗!” 文景越说越带气,觉得千寿郎简直要和自己有的一拼了,总是想得太多到让人心烦的地步。 “但是!完全没有变强啊!”千寿郎一边和乱七八糟的衣服纠缠,一边大喊出声,“我还是那么弱!” “哈?!你当然变强了啊!之前你只能练抬10斤的石头,现在都20斤了!”文景对着喊,像是要把胸中所有的空气都吐出来。 “那只是因为最低的重量都是20斤了!” “啊,那个啊,我把10斤的石头藏起来了。”文景拍拍小孩的肩膀,“谁让你一脸想试试更厉害的石头,却又担心被笑话,噢对了,还有你偷偷在房间里练习炎之呼吸的事儿,我也知道哟~” ...... “千寿郎,如果你脑子里的想法太多,那就去训练,等累到你什么都不想的时候,一切就好了。我就是这样的!杏寿郎也是这样的!” 那之后,千寿郎又恢复了正常,每天用训练将自己的生活填满,使不出炎之呼吸也会练习到固定的数字,唯一让他有点不解的,是大哥和文景姐姐的关系。 ‘我应该喊文景姐姐嫂子吗?可他们好像还没举行婚礼的意思,而且我这么喊也习惯了。’ 当然,别说千寿郎了,就连文景自己都觉得很奇怪。 还是分房睡,还是一天到晚都见不到面,训练还是那么凶,似乎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但她不会在这件事上加压,因为杏寿郎现在的压力确实很大,她不求别的,就求每天他能好好睡觉。两个人在当下完全反了过来,以往都是文景内心的各种压力让她很爱生气,由杏寿郎来哄她。 现在成了文景默默支持杏寿郎,‘也许这才真正的爱情吧,从来不是单方面的索取。真奇怪啊,我明明没有学过爱情,却本能的理解了这一点。’ 杏寿郎的日程是晚上巡夜到凌晨两点左右,早上八点就起来训练,下午和文景对练,晚上又早早出发去找鬼实战。 他就像个滚轮上的仓鼠,过着循环往复的生活,目标就是更快的成为称职的柱,更快的增强自己的实力。 文景想要分担一部分巡逻的压力,却被制止。 “呜姆,不这样,我的心情无法释放!请放任我这么来吧!你现在的任务,还是在明年春天到来之前砍断那个铁块!” 所以,现在的炼狱家,属于是住了三个训练狂。 中间文景离开家,去新的音柱家里进行了忍者训练——自从炎柱家被突袭后,鬼杀队整理了全国的案件,发现在那一个月的时间里,有不少同姓炼狱的家庭遭难。于是几乎所有柱的家庭地址都换了,并且之后悬挂假的门牌。 一起接受训练的有不少队员,大部分都是女性,体力较弱,身体对比男性有先天不足,所以忍者的手段才更有用。 窃听、暗杀、伪装、侦查,每个都耗费了至少一周的时间来学习,文景身上的小装备也越带越多,于是她根据上辈子对军刀的印象,定了一批小号带放血槽的匕首,当做礼物送给了柱和训练的大家。 ‘真的是变了,之前想着送礼物,全是项链、手镯、发带、香囊之类的,现在发现,对于鬼杀队的大家来说,果然还是武器吧。’ 修行完,她原本还准备在音柱家里磨蹭几天,结果直接被扫地出门。 “你还是缠着我的老婆多久啊!我已经忍了你一个多月了!快回自己家,抱自己的男人吧!” “哈?你这个臭屁的家伙,为什么老婆都这么可爱,真是让人气愤啊!”文景晚上睡不着,就和须磨她们睡一起了,不过就是忍一个月罢了,有什么好生气的! “文酱,拜拜~”须磨偷偷探出一个头,学着文景的方式打招呼,被音柱用壮硕的身材挡在后面。 “好了,马上就新年了,总不能不回家吧。你不回去,炼狱家成什么样子了。”他正经起来,提醒着。 “啊!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吗?”她真的忘了。 于是踏着新雪,一个女孩像雪花一样,飘进了东京的黑夜里。
第56章 铁块 “文景姐姐已经去了一个多月了, 为什么还不回来呢?”一个男孩窝在被炉里,双手撑着头,明明是在疑问, 眼神却明晃晃的暗示着旁边擦刀的大哥,“听说音柱有三个老婆啊,他应该很会哄女孩吧。” 杏寿郎的手一顿, 突然想起之前在主公府邸里的事, 当时文景亮出样貌,音柱瞬间就愣住了。 “不会的!我相信文景!” 少年完全放心,收拾一下,迅速出门巡逻了。 “哎——”被炉边的千寿郎叹了口气, 将橘子瓣扔进自己嘴里, 这处府邸不在闹市, 进入夜里就四下寂灭,男孩还不困,于是玩起了抛橘子用嘴去接的游戏。 他高高抛起两瓣, 然后嘴张开等待橘子进来, 却在这一个抬眼的功夫, 发现空中的橘子消失了。 “诶?”千寿郎想到了什么,“文景姐姐!” “嗯, 这个橘子挺甜的。”一个身影钻入了对面的被炉, 似乎被这暖意激到了, 迅速抖了一下, “外面真冷,真亏杏寿郎坚持得下去, 噢, 不, 应该说不愧是炎柱!” 男孩连滚带爬的接近这个满身寒气的人,有些哭意的抱住她,“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怎么突然这么粘人?文景心里有一丝疑惑,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的每一个黑夜里,千寿郎都要面对一整个没有声音的夜晚,质问着他当时为什么不这么做,为什么不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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