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维在心里揣测着少女和艾尔海森的关系,他不太愿意承认他们俩是情侣,凭什么艾尔海森这种人都能找到,可伟大的大建筑师卡维至今没有陷入爱河! 而且基于被艾尔海森各种抬杠的经验,他很难相信那个艾尔海森会有什么浪漫的思绪,他脑子里明明只有各种各样的文字和理论。 对峙着的两人很快意识到了第三个人的存在,九方和艾尔海森都移开目光,盯住了外来者。 卡维觉得气氛有点不妙了,他本能地想逃了,“要不你们继续?我走,我立刻就走。” “站住!” 两道不同的声音交迭在了一起,卡维也只能停住脚步,果然和艾尔海森扯上关系就没有好事。 九方只是条件反射让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留下,要不然总感觉会传出什么不妙的传闻。其实她不知道该解释什么,本来他们俩也什么也没有,但如果一解释,就会显得欲盖弥彰。 于是,九方试图用目光示意艾尔海森说点什么,让他们摆脱这样尴尬的局面。 艾尔海森看懂了九方的求助,他感到一阵荒谬的同时,又庆幸来的是卡维。虽然他并不认可卡维过分的同理心,但也不得不承认,卡维是真正意义上的善人,他从不做让他人为难的事。 艾尔海森只是沉默着,因为没有解释的必要。 但是,九方不知道,她打算扮演的是任性如魔女般的天才,又不是什么乙女漫画女主角,她还不想给自己加上什么复杂的感情线。 “请问你是?” 九方整理了一下仪容,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位淑女,而不是跟学长在图书馆里面偷情的女学生。 金发男子嘴不自然地抿起,手指捏住了工具箱的一角,一些尴尬的神情在他秀丽的脸上浮现,“卡维,我是妙论派的卡维。” 他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嘴被紧紧抿住,两团不自然地红晕轻轻扫上他的脸颊。 卡维想说自己什么也没有看到,也什么不会说出去,但是这无疑会显得更加尴尬。于是他只能低下头,看着地板,就好像地板里藏着他最爱的设计图纸。 “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艾尔海森没有管进退两难的两人,他收拾好他遗落的手稿,就自顾自地走了。时钟指向了5点10分,今天晚了10分钟下班,啧。 九方和卡维都是心思灵巧之人。艾尔海森的离去,让他们都意识到了这就是一场误会,毕竟没有热恋中的男子会离女主角而去。 “不愧是艾尔海森。” 不知道是谁这么说,但两人都噗嗤一声笑了。 “你好,我是九方。你也认识艾尔海森吗?” 九方感到她应该和卡维有很多共同语言,毕竟他们都被艾尔海森“折磨”过。 “是的,我跟他有几分孽缘。不说这个了,虽然初见有点尴尬,但现在……我们去喝一杯怎么样?” “好啊。但在此之前——” 九方推开了面前的窗户,她把大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对楼下的艾尔海森喊话,“听好了,艾尔海森!你休想摆脱我,我明天会给你一场大礼的,你给我好好等着!” 艾尔海森戴着耳机,没有回头。 但九方知道,他肯定听见了,毕竟他的耳机大多数时候都是隔绝其他人搭话的摆设。 卡维有些惊讶地看着九方,他还是第一次见跟艾尔海森杠上的学妹,难不成她真的在追求艾尔海森? 但这个学妹明显不是一般人,要不然以艾尔海森的能力,早就摆脱了。 “我们去喝酒吧!等等,我还没有到喝酒的年纪,我们去喝——咖啡?” 但无论怎么样,都有艾尔海森的好戏看了。 第6章 千风颂诗(3) 有些鸟注定是不会被关…… 有些鸟注定是不会被关在笼子里的,因为它们的每一片羽毛都闪耀着自由的光辉。 ——史蒂芬金 新生的生命总充满了有数不尽的问题,他们总是用那孩子样的稚嫩眼光打量这个世界,塞莱斯特不讨厌这样的存在。这个世界的孩子要么永远停留在孩童时期,要么过早被夺走了童真的心灵。 “塞莱斯特,这是什么呀?它闻起来好香。” “那是塞西莉亚花。” “塞莱斯特,那是什么动物?它有白色的翅膀。” “那是飞鸟。” …… 起初,问题总是很简单的,但提问的人不是西塔,而是新生的魔神温迪。 西塔虽然是个小孩子,但过早展示出了遗传自父亲的领导气质。 她现在还很小,然而跟魔神不同,她马上就会长大,她要学习的是如何像她的父亲一样领导一个族群,尤其是在他们要侍奉一位新神的时候。 最初的一晚后,西塔就再也没有哭过,她的眼睛总是看是注视着塞莱斯特,和塞莱斯特旁边的哈伦。 她在学习哈伦,学习他如何侍奉他的神。她还太小,不懂得隐藏自己的心思,她的一切都摆在台面上。 塞莱斯特没有制止她,这是西塔的选择,大人总会觉得小孩子什么也不懂,但是那是错的,新生的小动物最容易捕捉外界的风声。 西塔已经意识到了,塞莱斯特不是他们以前侍奉的烈风之主迭卡庇安。她看似温和,却从不与人亲近,她看似大度,却从不给她的子民一点指引。 迭卡拉庇安需要他的人民爱他,需要听到神官对他的赞颂,可塞莱斯特却从不需要这些,她不需要人。 西塔感到疑惑和不安,她只能观察女神旁边的神官哈伦。 虽然相比于神官,哈伦把自己定位为女神的战士,随时准备为神而战,哪怕身躯会被其他神撕碎也在所不惜。 但哈伦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他从来没有西塔的不安,他的命运如此地确切,如果女神需要他战死,那么他就会奉献出自己的生命,没有一丝迟疑。 但那并不是塞莱斯特想要看到的,那不是人的道路,那是武器的道路,可哈伦的心太过澄澈,容不下其他的疑惑。 他从未思考,看似自由,却是神最忠实的奴隶。 西塔之后就会意识到她和哈伦存在本质的不同,但她现在只是学习着哈伦,全心全意地为神明奉献,以求神的恩赐,赐予他们活下去的庇佑。 真正的孩子只有温迪。 明明诞生在古恩希尔德一族的悲鸣中,但他却不屈服于痛苦、哀嚎和生存的无奈,他的眼睛永远注视着高空,他的心里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爱,充满了微风、鲜花和飞鸟。 温迪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神职,他还没有觉醒魔神的力量,现在的他只是小小的风精灵和相当弱小的魔神。 但塞莱斯特从来没有轻视过温迪,她总是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温迪的奇思幻想。她知道,温迪是一位跟她,还有烈风之主迭卡拉庇安和北风狼王安德留斯截然不同的魔神。 迭卡拉庇安和安德留斯以他们的方式给与了人类指引,但那不是蒙德人的答案,人们选择背弃这两位魔神。 而塞莱斯特呢? 她本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提瓦特魔神,她的一半是属于人的,她还没有傲慢到可以指引人们道路。所以她选择回应和支持,如果这是人们出于自由意志的选择,那么塞莱斯特就会祝福人类的道路。 来自九方的那一面告诉塞莱斯特,是人选择了神,而不是神选择了人。 现存的七神,每位都走着相当独特的道路,那是各国人的选择,是历史的众望所归,而不是神的选择,从来也不会是神。 而蒙德的答案是自由——自由引导人民。 塞莱斯特无法说出自由的真谛,因为强加给古蒙德人的自由不是真正的自由。她只能将答案藏在给温迪讲的每一句诗歌里,说的每一句 言语中,所以她必须小心翼翼呵护温迪的梦,那里面可能藏着通往未来的钥匙。 在真正的风之魔神巴巴托斯出现前,她必须保护她仅存的神明盟友和蒙德的人类火种。 温迪不需要知道这些,属于魔神的一面总会指引他找到他的答案——他的神职。塞莱斯特只需要等待,等待她在温迪身上种下的种子开出花来。 “塞莱斯特,什么是死亡?” 时间会将温迪的问题变得复杂,在他还不懂为人类的死去悲伤的时候,就必须直面死亡的真面目。 死的人是古恩希尔德的族长,也就是西塔的父亲。 西塔没有哭,她把父亲的坟墓葬在了北边的山坡上,可以望见王城的方向——那里葬着她的母亲。 那时西塔才13岁,但她必须开始当一位族长了,她说不上有多悲伤,在她原本的预料中,父亲……应该会更早地死去。在那座王城中,没有人可以活过30岁,她至少有足够的时间与父亲告别。 也与过去一同告别。 她望着王城,她原以为自己的一生都会在那座坚固的城堡中,与许许多多的古恩希尔德一样出生,度过非常短暂的一生,然后在地底下长眠。 但父亲的决定给了她和族人一个全新的可能,他们第一次看见了春天,他们还不想在春天里太快逝去,他们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美好。 西塔开始思考,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跟哈伦的不同。 她热爱和感恩春之神,但是她从不想把未来、希望和梦想全部交付给神明,她开始有了自己想要的——她想要守护自己的族人,想要有更大的家园,想要种植更多的谷物,想要不在风暴和冰雪中瑟瑟发抖。 她望着王城,那是她的故乡,她失落的家园。她起了一个僭越的想法,她想要把她的家园从迭卡拉庇安那里夺回来。 可是,她毕竟是人类,人类能做什么呢?他们不过是魔神随意饲养的宠物,他们的武器刺不穿神的皮肤,他们的咒骂都进不了神的耳朵。 那段时间里,西塔很是沉默,她的头发依旧像金子一样闪耀,她的眼眸却黯淡着,她在寻求一个答案——在这样的世界里,人能做什么?人可以做什么? 温迪注意到了小伙伴的沉默,可他毕竟是神,不懂人的困扰,他把这归结于死亡,是死亡让西塔痛苦。 于是,他向塞莱斯特寻求答案,“塞莱斯特,什么是死亡?” “死亡,就像风消散在了风中。” “那为什么会感到悲伤?” “因为你无法捕捉风,”塞莱斯特抬起手召唤出一阵微风,它们在她指尖打转,却很快消散了,“风很快就会流逝,与其他的风融合在一起,你无法在风里再找到它——它永远地遗失了。” 温迪没有听懂,他还不懂悲伤,他爱人,但他还没有遇到那个对他来说独一无二的人,他还没有来得及爱上一个人。 人类的生命在魔神漫长的光阴中显得太过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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