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书写」进来的世界,就像种子一样被埋进了世界的土壤,「书」慷慨地用自己为数不多的世界之源灌溉他们,期待它们开花结果的时候。 现在,第一颗果实终于结出,收获的季节终于来了。 一个完整的梦境世界形成了。 它是世界的倒影,是全世界人的集体潜意识,是孤岛根植于海底的大陆架。为世界的稳定又加了一层基石,让人物的本源变得更加丰富,演化方式变得更加多样。 「书」迫不及待地将剥离出来的梦境世界「写」进了自己的书页。 变得更加凝实的书页欢快地翻动着,像个丰收的果农,期待着下个世界碎片开花结果。 与梦境世界融合后,「书」就干脆将自己概念化后藏在了飞鸟井的意识海中,作为回馈给这位“世界小姐”的福利,从此她不仅可以主动动用自己的异能力,还可以自由掌控范围,完全没有失控的危险,人生顿时变得幸福了很多呢! —— 世界的融合是缓慢的,但其实又是瞬间的。 时间的概念失去了意义。 等融合完成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失去了融合发生时的记忆。 涩泽龙彦记得自己的异能力胜利了,飞鸟井的异能力被剥离后破碎了,少女幸运地活了下来,但大概会成为一个普通人吧? 想到这里,涩泽龙彦兴致缺缺地转身走了。 同一时间,种田山火头也做出了这样的判断。想到那名一直活在痛苦中的无辜少女,他叹了一口气:“也许普通人的平凡生活对她来说反而是一种幸福吧。” 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了。这么想着,种田山头火给下属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因为飞鸟井的梦境世界尚未成型,并不会自行演化,梦境世界就像是现实世界在水中的倒影,除了模糊一点,有些地方还没来得及映照出来之外,本应跟现实世界没有什么差别。 但是,有几个人意外进入了梦境世界,变动了世界线,就给两个世界造成了细微的差别。 这些差别从世界范围的角度来说,是不大的。本来以「书」的意思,直接按现实世界的走向,让梦境世界的变动直接成为一场梦算了,但没想到梦境世界的主人,飞鸟井木记坚持按梦中变动后的世界线来。 对于书来说,这点改动耗费不了多少能量,相反世界融合正是关键时期,如果引起了飞鸟井的激烈反抗,反倒得不偿失。 毕竟得到了飞鸟井的厚赠,「书」也很是贴心得投桃报李,改动世界线的时候,除了更改不相关的人的记忆以消除违和感,还贴心地保留了梦境穿行者的两份记忆,让他们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至于其他人能记得多少,纯粹就看他们的精神体强度,和梦境穿行者的接触深度,以及命运被改变的程度了。 曾有四个人进入过梦境世界。 鸣瓢秋人、本堂町小春、大仓烨子以及“仓”的建立者同时也是所有连续杀人犯的幕后诱导犯的早濑浦局长。 之前为了追查真凶,鸣瓢秋人通过仓的投入装置进入了“井中井”世界,在那个世界,他提前杀死了害死自己女儿的连环杀手「单挑」,保住了妻女的性命,最终在碰到前来找他的本堂町小春时,终于承认了这并非现实世界,在电话里同妻女含泪告别。 之后早濑浦发动叛乱,将飞鸟井从沉睡中唤醒,自己则在现实世界自杀,将自己的意识投入井中世界,妄想在一辈子活在自己的井中。 鸣瓢秋人和本堂町小春联手阻止了他的阴谋,利用碎片世界,将他骗入了“井中井”世界,让他在那个世界被逮捕了。 所以当世界融合后,鸣瓢秋人从仓的禁闭室醒来,回想起昨晚的甜美梦境,一时还有些想不明白自己为何又梦到了在“井中井”曾经经历过的事。 直到百贵打开了几紧闭室的门,告诉他早濑浦局长就是幕后黑手JW,刚刚他在仓的大楼中被捕了。 然后百贵说了一句让他几乎灵魂都颤抖起来的话:“我说你昨晚又喝酒了?今天明明是会面日,小心椋和绫子看到了骂你。” 在反应过来前,他已经泪流满面了。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他冲向了会见室,百贵在背后骂骂咧咧地跟着,嘀咕着这都第几回了还这么反应过度。 鸣瓢猛地打开会见室的门,防弹玻璃的另一端,是在梦中都不敢奢望的身影。 似乎又长高了一些的女儿椋,有些生气地用手拍打着透明的玻璃,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指责他不该喝酒。 鸣瓢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他也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了玻璃上,似乎在触碰一个宛如奇迹的梦。 —— 而另一边,大仓烨子也以为自己在做梦。 她和太宰两个人,还站在院子里像傻子一样看着天空。 “之前那是海市蜃楼?”大仓半晌才发出自己的声音。 “是吧?”连太宰也有些不确定了。 大门被打开,岸谷新罗从外面脚步轻快地走进来:“我说,你们俩还在这里呢?天都亮了能不能有一点自觉?白天是不需要电灯泡的存在的!” 跟在他身后进来的塞尔提,几乎是用全身在诠释激动两个字,她连用三个感叹号表达了自己的惊叹:“你们看到了?海市蜃楼!!!” 就在这时,织田也从开着的门走了进来。 大仓、太宰和塞尔提同时看向他:“你看到海市蜃楼了吗?” 织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啊?昨晚后来发生了海市蜃楼吗?太可惜了,我回去就睡了,没看到。” 大仓和太宰连连摇头叹息,那样宏伟的景象没看到确实太可惜了。 织田倒不觉得有什么可惜,他想到了昨晚的梦,那可是个比海市蜃楼美多了的美梦。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看向了大仓:“我过来,是因为您之前说要给我介绍工作,请问这话现在还算数吗?” 大仓了然的看向他,语气比之前多了几分亲切和熟悉,笑着点头道:“当然算数。” ----
第32章 合并 猎犬基地附近的一座小别墅内。 与谢野晶子猛然醒来,像是做了一个漫长而遥远的美梦,以至于她回想起来,都忍不住面露微笑。然后她意识到那只是一个梦,又忍不住升起无限伤感。 她懒懒地在床上躺着,一时间不太想起来。昨晚窗帘没有关好,早晨的阳光从窗户玻璃折射进来,正好照在她的脸上。 她有些心烦地挥了挥手,空气中的灰尘被扰动了,在阳光中飞来飞去。 这个时候,一只金色的蝴蝶扇动着纤薄的翅膀飞到了她的眼前,在光线中那只蝴蝶甚至反射出了金属的色泽。 与谢野骤然起身伸手一抓,蝴蝶并没有像她想的那样如幻影般消失,反而切实地落在了她的手上。 与谢野小心地把手摊开,像看着什么奇迹物质一般看着这只蝴蝶,这是曾经在常暗岛,那名姓立原的青年送给她,又在士兵的叛乱中被遗落的金属蝴蝶发卡。 几秒后,与谢野想到了什么,突然从从床上爬起来凑到了窗户前。窗户果然被打开了一个细缝,窗沿上有一封精致信笺,被一块鹅卵石压着。与谢野一把抓起石头和信,来不及看内容,而是抬头搜索,希望还能找到送信的人。 一个小小的身影,似乎在不远处的树林一闪而过。 与谢野来不及多想,连忙从窗户上翻了出去,幸亏她的卧室在一楼,这个动作才不至于使她受太大的伤害。 因为之前一直被关押,与谢野的身体很虚弱,就连走路都困难,但她就像个刚刚学步的孩子一般,手脚并用,跌跌撞撞,一心想往外爬。 不知道什么原因,平时一贯早起的森鸥外今天迟迟没有起床,也就没有能够发现与谢野的动静,让她得以这样跌得头破血流地跑出去了很远。 在快要进到树林的时候。与谢野的体力已经耗尽,头晕眼花,眼看就要跌倒到一块尖锐的石头上。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及时地扶了她一把,大概因为与谢野实在是瘦弱,这个只有七八岁大的小男孩,竟然勉强把她支撑住了。 与谢野顺着他的力道跌坐在地上,这才有空抬起头来,看清楚扶住她的男孩的长相。 男孩个子并不算高,理着很短的头发,脸上有几个不易察觉的浅浅伤疤,是那种典型的乡下调皮小鬼的形象。 与谢野忍不住出声询问:“请问是你把信送过来的吗?能告诉我是谁让你送的吗?” 男孩有些恼火回道:“你打开信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干嘛追出来?我要是没回头看一眼,你难道还要一直追到树林里去吗?不知道会有危险?” 虽然说着抱怨的话,但男孩的话语里是显而易见的关心,与谢野没有在意他的语气,赶紧当着他的面打开了信封。 男孩见她动作,脸色大变地捂着眼睛转过身去,嘴里喋喋不休得抱怨着:“要死要死,我只是个送信的,你怎么能当着我的面打开?要是被那个腹黑大哥知道我看了他的情书,我岂不是要完?” 男孩又闭着眼睛等了半天:“我说,你看完了吧?收起来了吗?” 半晌没有回音。他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去,发现少女跪在地上捧着信纸泪流满面。 男孩脸色变了,支支吾吾地问道:“他,他跟你提分手了?” 与谢野直愣愣地看着男孩:“写信的人是你哥?” 男孩点了点头。 与谢野傻傻地问了一句:“他还活着?” 男孩的神情变得异常复杂,欲言又止半天:“那个,或许他可能做出了抛弃了你又另结新欢,连你的面都不敢见,还压迫他那可怜的弟弟来给你送分手信这种人渣事,但作为他的亲人,我还是请求你,留他一条狗命。” 与谢野这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有些哭笑不得地解释道:“立原君是吧?我和你哥哥只是普通朋友。” 立原道造:虽然总觉得他们有点什么但既然她说是普通朋友我就姑且信了.jpg 与谢野也不管他到底信了没有,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她迫切想知道的各种问题。 半晌后,立原道造才一脸疲惫地被放走了。 与谢野没有立刻回去,她还坐在原地愣愣地消化着刚才得知的一切。 原来在立原两兄弟的印象中,发生的事情跟梦里的相差无几,因为大仓烨子上了岛,许多人得以被拯救,立原大哥战后回到家乡,开了个书屋。因为弟弟调皮,总是在家乡跟不良混在一起,哥哥干脆下狠心把人送到了横滨,托了大仓的关系,进了猎犬下属的预备学校,把人交给了大仓调/教。 而在信中,立原大哥说,得知她在战后失去亲人,森鸥外不知用了什么卑鄙手段(立原视角)成了她的监护人,就一直很担心她的情况。前不久立原弟弟来猎犬基地训练,无意中瞥到她坐着轮椅生了一场大病的样子。他来探望弟弟时,从弟弟口中得知此事,更为担忧,所以写信劝解她,并暗示她如果有必要,可以帮忙传信给大仓烨子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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