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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死学生也是大仓的心理阴影。 合上笔记本，大仓先去校长办公室和夜蛾正道寒暄告别，然后在五条悟主动提出要送她的时候也没有拒绝。 “我说，你不会把悠仁君没死的事报告上去吧？”五条悟一副恶霸的嘴脸。 “不会。” “诶？这么好说话的？”本来还想威胁一下，最好能刺激得人打一架呢。 “因为我在咒术界没有上级。” 五条悟愣了一下，然后仿佛被戳中了什么奇怪笑点般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家伙很狂嘛！”这是完全不把总监部那群老头子放在眼里啊！ “从职级上来说，我确实和他们是平级。”大仓耐心地解释道。 虽然这里只是个依附于「书」的梦境世界，但必须符合某人记忆中的基本逻辑，不可能凭空给自己捏造个身份。 所以现在大仓烨子的真实身份，其实是猎犬的队长，同时也是打入咒术界内部的钉子。 根据目前政坛的发展，保守/温和/激进还是三分天下。 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完全封闭排外的咒术师组织，他们的管理机构“总监部”虽然也是由政府设立，但里面任职的人全是咒术师自己的人。 大人物们对脱离自己掌控的东西的不爽几乎是一种本能，所以当得知大仓烨子拥有咒力后，就迫不及待地给她安了个警视总监的职级，把人派到咒术界来招安来了。 因为突然引入异能力者的概念会比较突兀，需要循序渐进，否则容易被梦境的主人察觉到违和而引起世界崩溃。所以大仓是完全以野生咒术师的身份过来的。横滨那边的异能力者虽然都存在，但其实是「书」复刻了现实世界的投影，同时在一些互相冲突的世界观上做了微调，一切都是为了接纳这个正在“新生”的世界做准备。 到了最后时刻，这个世界“生成”什么状态，「书」就会以什么状态将它重新「书写」。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重新界定世界线，挽回各种遗憾的机会，所以大仓想尽力打出happy ending. 总不能让猫猫一出盒子，面对的却是一个物是人非满目疮痍的世界吧。 —— 大仓回到了自己位于东京的办公室。 说是办公室，其实更像个杂物间，狭□□仄的空间内堆放着小山一般的文件资料。 乍一看让人很难相信这是一位警视总监的办公室。且不说面积小得可怜，而且竟然没有秘书帮忙端茶倒水整理文件，显得这个长官当得很是落魄的样子。 其实从部门名字都能听得出来，伦理监察。咒术界也有什么伦理可言？显然这是个什么都管不到，冷得不冷再冷的衙门。 事实上，这是内务省为了安插钉子，拿来年的拨款做要挟，硬要总监部连夜成立这么一个协会，再把大仓空降过来夺权。 面对咒术界，政府部门其实没有什么话语权。不管说什么，人家一句“你看得见咒灵吗？”就能给你怼回来。 所以这次安插钉子也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而且从大仓受到的待遇来看，总监部对她这个空降人员也是格外不爽的，一心要把她排挤走。 咒术界的人之所以敢这么横，是因为在咒灵这个问题上，世俗政府确实是有求于他们。 咒灵虽然看不见，却能造成实实实在在的危害，能造成死伤的。且咒灵可不分什么高官还是平民，缠上了就是一个死。这一点上倒是一视同仁了。 官员们一直不敢咒术界硬气，也是怕哪天惹到了咒灵，死得不明不白的。有求于人的时候，姿态当然得放低。 当然，咒术界也不愿意完全和世俗政府撕破脸，且不说他们还属于人类，各种物质财富都来自于世俗世界的创造，如果咒术界真的越了线，比如想要集体夺权造反，那时候就等着被重火力洗地吧。毕竟留着你是为了让你杀咒灵，结果你比咒灵危害还大，那自然是不能留了。 所以，咒术界进入现代后，为了给国家面子，就意思意思成立了总监部，虽然里面任职的都是他们大家族的人，搞的还是封建门阀的那一套，但好歹批了个现代化的壳子，两边面子上勉强过得去。 咒术界不太看得起全是普通人的世俗界，世俗界也不太看得起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咒术界，但又勉强互为共生关系，这些年一直在拉扯角力。 前些年，因为特级诅咒师夏油杰的事，其实世俗政府和咒术界两边闹得不是很愉快。 关于诅咒师这个群体，咒术界一直很打压，因为得维护自己的正统性和垄断性。有点类似于独家专营那个意思。 但世俗政府其实一直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甚至隐隐有点坐山观虎斗的意思。有竞争才有议价权嘛。 十一年前，咒术界那边培养的一个特级叛逃了，还掌管了一个宗教团体，这事在政府内部没少被讨论。 很显然对于特级咒术师另立山头的事，政府内部是喜闻乐见的。 不然为何咒术界一再要求把盘星教定性成非法教派，结果到最后夏油杰都死了才通过？还不是因为职能部门装死。 那些年很多官员其实暗地里都跟夏油杰勾勾搭搭搞各种py交易，咒术界当然是很不满的。但一来这件事没放到明面上，二来，一个叛逃的特级，唯一能打赢他的那个人不愿出手，其他人也没人敢头铁地说我行我上。总之就是含恨认怂。 可惜夏油杰这小子完全被咒术界养歪了，一点政治素养都没有的。否则完全可以扯起大旗分润总监部的权利。 一个小孩，如果从小被要求考100分才能得到“奖励”，他就会把考满分当成唯一的价值，把“外界认同的正确”当作“自己的正确”。然后会为“考不到满分”而焦虑，甚至会迁怒班上那些考不到满分的“普通人”，认为他们拖了后腿，没有存在价值。 也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长，价值是多样的，而爱——是可以无条件的。 缺爱的夏油同学最后因为人生价值被否定，三观破碎，最后走上了歧路。 咒术界最后除掉了一个心腹大患，重新确立了他们的垄断地位，总算是扬眉吐气，回过头来对曾经对他们捧高踩低的世俗政府狠狠敲诈了一笔。 所谓三十河东三十河西，这回就轮到了政府部门含恨认怂，乖乖加大拨款，签订各种不平等条约。 憋屈了好几年后，突然天降救世主大仓烨子。 一个野生的特级咒术师！还是体制内！武力值拉满！政治素养拉满！ 这波啊，这波是天要亡咒术界啊。 于是什么内务省司法省大佬都狂开绿灯，硬生生地把大仓塞进了总监部，就等着她打破垄断三分天下促进咒术界走进新时代了。 ---- 今天开始就没有双更了哦~比心~
第59章 百年荒野 深夜，大仓烨子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回到了办公桌前。 成小山般堆叠在办公桌上的材料此时已被她看完大半。这段时间，她仿佛回到了高专时期肝各种报告的时候。当时社会的机制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各种组织的腐败简直丧心病狂，比此时更没有底线。 那时候大仓还有种自己可以力挽狂澜的天真，所以会尽力地在游戏规则范围内跟那群人渣周旋，结果换来的是别人一次次地触碰她的底线。 于是她干脆把棋盘掀了。大家都别活好了。 不过现在局势还没有恶化到掀棋盘到时候，所以大仓还有心情跟他们过过招。 政治，有时候是一种非常需要耐心的游戏。连篇累牍的文档，冗余繁杂的程序，但如果足够细心，也不是不能把这些变作自己的武器。 为了能合理收拾那帮烂橘子一顿，大仓这几天一直都让自己的大脑细胞处于一个相当活跃的状态。在脑细胞不知道换过几轮后，她终于对自己接下来的行动有了大致的腹案。 这种细致活就像是理毛线团，不是谁都有耐心做的。比如五条悟，对于悠仁被算计，他也很恼火，但是找不到罪魁祸首，全杀了没人干活，一个不杀又一点威慑力没有，最后只能大闹一通，总归是雷声大雨点小。 这几年，总监部应对五条悟发脾气的场面都应对出心得来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孩子从小就是这么被养大的，因为很强，也没处理过这种杂务，所以不擅长这种案牍类的工作，也不怎么会勾心斗角。 让人很难不怀疑，五条家其实就是故意这么把他养大的。 一个武力值高却不擅长杂务的家主，再强也只能被他们糊弄。 五条悟能自己想到从培养下一代入手，完全重塑一个自己的派系，已经是他脑子好善于思考的结果了。 可惜，这个派系的基础完全是建立在他个人强大的武力值上的，很多不满都是被强压下去的，一旦他被封印，反弹就会越厉害，五条派的人顿时就会陷入风雨飘摇之中。 大仓想起第一次找飞鸟井帮忙链接狱门疆后看到的梦境世界。那个星河深处的高专恐怕就是五条悟在生得领域里特意保留的东西吧。 想起那所高专图书馆里关于五条派系最后的记载，大仓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 虎杖悠仁“遇害”五天后。 天色已经黑了，伊地知开着车送五条悟行驶在盘山公路上。 五条悟靠在后排座椅上闭目养神，听着伊地知战战兢兢地汇报着这几天发生的事。 “……有两个总监部的二级死在祓除任务的过程中，一个准一级重伤不治。” 在伊地知小声的叙述中，一条消息引起了五条悟到注意。 “谁？” 伊地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两个二级是加茂家的，加茂宽和加茂树，嫡系。准一级是禅院家的，旁系。” 五条悟来了精神：“怎么死的？” “……据说是因为‘窗’的情报失误，不过也有说是因为被下了黑手。” “这可真是稀奇了。”五条悟饶有兴趣地摸了摸下巴：“死三个重要术师，两家没闹？” “闹了……”伊地知的语气有点迟疑：“正在闹……” 什么？！五条悟一下子支棱起来了：“今晚有乐子可以看？那你为什么不早通知我！” “因为您已经事先和夜蛾校长有约……” “这有看乐子重要？！”五条悟不满地拍打着前排座椅：“赶紧给我掉头！” 伊地知在他的干扰下差点把车开到悬崖下去，赶紧踩刹车停了下来。 就在伊地知头冒冷汗想着该怎么劝他先去见校长的时候，五条悟却抢先一步下了车。 “那个……您要瞬移过去吗？”为了看热闹这么拼的吗？ 五条悟懒得跟他解释，挥手打发他走。“今天就不回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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