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卷棘若无其事地走出了宫古绘里的影子,然后又指了指她的手背,询问她的手还疼不疼。 之前宫古绘里在向家入硝子自述情况的时候就提起过自己的手背有数次莫名的疼痛。 于是大家都会有意识地关心宫古绘里手背上那个鲜红的图案。 被宫古绘里本人称之为“令咒”的鲜红印记。 “现在好像不疼了,但是这个印记……好像越来越明显了。” 宫古绘里举起手,有些头疼地看着手背上越发鲜明的印记,表情很是苦恼。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莫名其妙的直觉,她手背上的这个印记,似乎会给她带来不小的麻烦。 宫古绘里手背上的麻烦还没来,五条悟这边的麻烦就先来了。 他之前去了海外之后又不知道偷偷摸摸做了些什么,突然就回来直接进了学校把宫古绘里往胳膊下面一夹直接出了门。 速度快到不仅是宫古绘里,就连其他同学们都没反应过来。 “诶?” 宫古绘里本人直到被人夹出了校门才意识到自己被人带走了。 “绘里酱,和老师进行一个秘密约会嘛~” 五条悟嬉皮笑脸地竖起手指挡在自己的嘴巴前面,表情轻松,语气听起来确有几分莫名的凝重。 宫古绘里大概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淡定地点点头。 “不过约会这种暧昧的词语,今后请不要再用了。” 她之前的告白被五条悟委婉拒绝之后就没有再把他考虑进自己的交往对象中了,也没有把同班的同学们列入自己的交往对象范围。 虽然这样一来,她的记忆可能要毕业之后才有可能恢复,但她已经没有那么心急了。 在刚入学的时候,她甚至有纠结过要不要把禅院真希也列入交往对象的可选择范围内,后来还是放弃了。 “要去见他吗?” 宫古绘里虽然看起来傻呆呆的,平时也有些傻乎乎的,但在遇到正经事的时候还是相当敏锐的。 比如说她已经想到了五条悟这会儿火急火燎地把她从教室里揪出来是为了去哪里了。 “不止。” 五条悟的眼里闪过惊讶,他没想到宫古绘里会这么敏锐。 但如果只是和某位销声匿迹的诅咒师联络的话,他根本不会带上宫古绘里。 毕竟夏油杰的行踪到现在还是个秘密。 “他让我告诉你,有‘蟲子’出现了。” 五条悟清了清嗓子,暗示性地提了一句,然后就看到宫古绘里整个人的眼神变了。 有意思。 他透过眼罩看着宫古绘里整个人刚才还有些懵懂茫然的眼神变成了那种如同久经沙场,战斗经验丰富的战士眼神,回想起之前夏油杰和自己交谈时意味深长的那一句话。 “蟲子么……” 宫古绘里深深地叹了口气,表情略有些烦躁。 “我就知道……” 她轻声嘟囔了一句。 “别这么看我,我还没有完全想起来。” 注意到五条悟的眼神,宫古绘里回了一句,“只是知道这些‘蟲子’们很麻烦,对于这个世界来说。” 她的敌人,是外来生命体。 五条悟将宫古绘里带到夏油杰这边的时候,艰难打退了一波“蟲子”的夏油杰看起来狼狈得很,就连平时扎得整整齐齐的丸子头也被削了一般,扎都扎不起来,只能披散下来。 “哟,这么狼狈啊,杰。” “有空挖苦我不如赶紧来搭把手,别说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要怎么解决那些东西。” 夏油杰对五条悟的调侃挖苦不以为意,看了一眼宫古绘里后倒是放松了些。 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但他知道能够准确对抗这些“蟲子”的主角,只有宫古绘里。 而宫古绘里也不负所望,抬头看着半空的一道裂缝,表情十分凝重。 “已经能够撕裂大口径的空间了么……麻烦。” 她轻声嘟囔着,知道上一次的战斗估计是没有收尾干净,还是被蟲子们抓到了机会,找到了这个世界的道标。 只是不知道这个道标究竟是大范围地在一整个蟲群中流传,还是只是小分队。 “要怎么做?” 虽然只并肩作战过一次,夏油杰倒是十分信任宫古绘里,直接询问她要如何操作。 “……要把撕开这条裂缝的‘引路蟲’解决掉。” 宫古绘里鲜红的眸子透过那条裂缝开始寻找负责撕开裂缝的蟲子,祂的身上有着道标,只有解决祂才能关闭这条裂缝。 否则会有源源不断的蟲子从那里出来,他们三个人是怎么鲨都鲨不完的。 “你说。” 夏油杰早已经在附近放下了“帐”,五条悟跃跃欲试着甩大招。 宫古绘里本想让五条悟顺着那道缝隙直接甩一发大招,话到嘴边忽然手背一烫,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汝之身躯居吾麾下,吾之命运寄汝剑上。 应圣杯之召,若愿顺此意理,且应吾之召唤。 于此立誓。 吾乃成就常世一切善行之人, 吾乃弘布常世一切邪恶之人。 汝为三大言灵缠身之七天, 自抑止之轮而来,天秤的守护者啊——!” 手背的鲜红印记滚烫,发出了炫目的光芒。 透过宫古绘里手上令咒的力量,金色的流沙凝聚出一个虚幻的身影。 高大的身躯,浅金色的短发,令人目眩神迷的同色系盔甲,以及那双鲜红的蛇瞳。 “这些小蟲子就让你撑不住了么?” “失忆的你弱小至此,可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了。” “艾利。”
第17章 “很好,本王原谅你了。” 来人一出现就做出了相当冒犯宫古绘里的发言,但宫古绘里并不怎么生气。她只是仰起头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金色身影,鲜红的眸子透着些惊讶。 仿佛没有预料到这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怎么,已经连本王都不记得了么?” 哪怕目前的形式正紧张着,但狂妄的金色身影却仿佛并没有意识到场合不对,他只是用那双同样鲜红的蛇瞳看着宫古绘里,执意要从她嘴里听到一个答案。 “暂时还没想起来。” 宫古绘里眨了眨眼睛,很清楚自己骗不了对方,哪怕暂时想不起来对方的身份,但直觉已经告诉了她应该怎么做。 “不过比起我的记忆恢复与否,那个应该才是重点?” 她指着金色影子背后的孔洞,侧过头看了看五条悟和夏油杰。 “朝着那个里面打就是了。” 无论面前这个金色身影因为什么原因忽然出现,又表现得一副和她很熟悉的样子,宫古绘里始终都没忘记重点是什么。 她指挥五条悟和夏油杰率先攻击撕开空间并作出定位的“引路蟲”,先把坐标点关闭,再说其他。 老朋友想要叙旧她能理解,但她现在没空。 被无视的金发青年被气笑,只是脸上的表情却也没有多意外。 他是真的和宫古绘里很熟悉,熟悉到甚至能够容忍宫古绘里在回应他的时候还在做其他事情。 对于了解他的人来说这不能不算是一种纵容,而宫古绘里则是有恃无恐地被偏爱。 他并没有在宫古绘里向五条悟以及夏油杰传递信息的时候打断,只是在她说完话之后才微弯下腰,伸出手,用拇指和食指掐住了宫古绘里的脸蛋,手掌微微用力,将那原本就带了点婴儿肥的脸颊肉挤出来,把那张小嘴挤成了嘟嘟嘴。 “你这些年胆子倒是越发大了。” 宫古绘里虽然被对方突然袭击了一下,但她却也没有被吓到,她没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什么鲨意甚至是敌意,虽然还没有想起来对方的名字,但她知道他们两个很熟悉。 他们在一起经历过许多,甚至在许多时候都并肩作战过。 他们是战友。 突然从脑海中蹦出的这个词让宫古绘里感觉有些意外,不说别的,面前这个金发青年高傲的态度以及略显中二的模样任谁都看得出他不好相处,哪怕宫古绘里自认脾气很好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和对方和平共处,怎么他们就能够成为战友了? 脑子里闪过许多,但表面上她还是表现得很冷静。 只是伸出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对方力气大了点。 她的脸颊有点疼。 “我的错。” 她从善如流道歉。 对方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似乎在确认她的态度,然后才缓缓松开手。 他和宫古绘里在交谈的时候其实也没闲着,身后的空气中隐隐浮现出金色的流光波纹,随后从中浮现出一把把武器,射向了那些胆敢来打扰他和宫古绘里叙旧的恶心蟲子。 凌厉的眉眼微皱, “肮脏的低贱之物。” 五条悟和夏油杰忙着鲨蟲子腾不出手来解决莫名其妙出现的金发青年和宫古绘里之间的许久,哪怕眼角的余光瞥到对方似乎对宫古绘里的态度并不友好,但并没有从对方身上察觉到鲨意的五条悟还是将注意力放在了面前需要解决的“蟲子”身上。 虽然有很多疑问想要让当事人做出解释,但大敌当前,这些事情就容后再议。 金发青年在放开宫古绘里后又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低下头对着宫古绘里又反复看了一会儿,最终确认,“你怎么矮了这么多?” “不知道,我有意识的时候就是这个身高了,而且实际测出的骨龄和我印象里的身高也不太一样。” 宫古绘里并没有被对方略带调侃的话语激怒,只是冷静地摸了摸自己额前飘过的碎发,语气淡定地开口。 对方的姿态很明显给与了宫古绘里一个信号:这些对于她和夏油杰来说很麻烦的“蟲子”,对于面前这个人而言根本没有任何威胁…… 或者说,除了恶心到他之外,“蟲子”对他来说就真的只是一碾就死的小虫子。 于是宫古绘里也莫名心安了下来。 她知道问题不大。 想起自己召唤出面前这个男人的场景,她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手背。 鲜红的令咒依旧在手背上,只是这会儿看起来比之前的颜色黯淡了很多,手背上也没有再时不时地传来刺痛感。 只是…… 宫古绘里捂着嘴打了个呵欠,感觉自己没来由地有点困。 金发青年瞟了她一眼,并没有奇怪她突然犯困的举动,只是轻笑了声, “人变小了,魔力也没有多少了,这次打个招呼就算了。” 他说着扬起手臂,从背后的涟漪中突然出现了大量的武器,随着他的挥手,那些武器冲向了从孔洞内挣扎而出的蟲子们,精准地将其一分为二,尽数斩鲨。 但随着金发青年的攻势加大,宫古绘里也越发困倦起来,她甚至当着对方的面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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