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当着他的面翻了个白眼,不再搭理他了。 德拉科说完有点不自在,他发现他又在下意识地贬低她,这说明他再次认为自己输给她了。 “你将来打算做什么?”他转移话题。 “治疗师。” 怪不得她要拿十个O。 “无聊。”他嘲笑道,“不过很像你这种人会去做的工作。我可以把那本算术占卜的书拿给你,但是放假前你要还给我。” 他说完又后悔了。他又不是她的仆人。他已经在她身上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甚至还追着她到处跑,只为了找机会还给她一根麻瓜橡皮筋。 赫敏故意地说:“我需要跟你约定一个秘密地点吗?为了防止你被其他人看到借书给一个麻瓜出身的人。” 德拉科被她噎了一下。他第一反应——真是个好主意,但他可不敢这么说。他有预感他又会被打。 “我会去找你的。”他避重就轻地回答。 赫敏无语地合上书,发出很大的声音。他是不是还觉得自己挺热心的?她朝他走近了一步,明显感觉到他紧张了起来。她又往前走了一步,他甚至后退到背靠书架了。她盯着他:“如果你觉得和我做朋友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就不要来找我了。” 德拉科有点呆滞。她居然说他在跟她做朋友,这怎么可能?然后他又想到了另一件事,她居然把他当做朋友,而不是敌人。 他回过神,瞪着她:“谁跟你是朋友。” “那最好不过了,我不是很喜欢被人关注行踪。”赫敏古怪地打量了他一下,“你很怕我吗?” 德拉科发现自己确实被她逼到了很被动的地步。他有些羞愤,咬牙切齿地说:“我只是不想和泥巴种挨得太近。” 他看到赫敏的眼神冷了下来,他马上反应过来他说错话了。 “对不起。”他脱口而出。然后他立刻想把自己暴打一顿,他太没骨气了,他怎么能因为管一个泥巴种叫泥巴种而道歉?他的嘴居然完全不在意他的原则,还把“对不起”说得那么熟练。果然任何事都是有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他真是悔不当初。 赫敏更加古怪地看着他。过了片刻她说:“你到底为什么那么希望我原谅你?” 德拉科说不出话,他只是不想和她做敌人,但这很难说出口。 赫敏陷入了思考,然后问道:“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吗?复习资料?” 德拉科疑惑地看向她。 赫敏没有拉开距离,她发现这种带有逼迫感的距离很适合盘问他:“你看不起我,又不敢冒犯我,你觉得和我扯上关系很丢脸,但又偷偷来找我,你这么折腾你自己,是有什么目的吗?” 德拉科紧张地吞咽了一下。他怎么可能答得出来,他倒是希望他真的有什么目的。 “是,我想让你再把资料借给我。”他在撒谎,他已经在复制咒失效前让人把那份资料抄下来了。 赫敏端详着他,然后拉开了距离。她刚刚有一点期待他可以打破他的偏见,比如他已经在慢慢改变,只是还不敢踏出那一步,他不想和她做敌人,但又害怕被朋友们当成异类。但是他给出了一个很现实也很合理的答案,把她衬托得特别乐观。 她有点失望。她发现自己无法再像从前那样对他的恶言恶语置若罔闻,因为她已经不知不觉中把他从敌人的范畴里摘了出去,她开始用普通同学的标准要求他,希望他可以不伤害她。这很危险,她觉得自己会迎来千百次的失望。 她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是对他竖起铜墙铁壁,但另一边,她又觉得他好像不是一个烂到无药可救的人。或许这都是借口,她只是太孤独了。 赫敏在心里叹气,她假装随意地说:“我不会把资料借给一个看不起我的人,但你可以用那本书跟我换。” 德拉科诧异地看向她。他感觉自己像个绝症病人,善良的治疗师格兰杰选择不放弃他。 “我会把那本书拿给你。”他在她面前越来越没底气,仿佛她用另一种方式谴责了他,让他又有一种他做错了事的感觉。 赫敏把手里的书放回书架,往外面走去:“斯莱特林扣五分,你刚才说那个词了。” O.W.L.s.正式开始的那一周,赫敏如同在地狱里历劫,她从来没有体会过那么煎熬的时刻,她的如尼文翻译好像译错了一个词,黑魔法防御术的敏捷度比哈利差了一个档次,魔药的搅拌次数好像少了半圈。其他人都不敢接近她,因为她的脸色看起来像吃了狐媚子粪便。唯一顺利的科目是算术占卜,最后一道论述题考了“7”,她在考场大喜过望,把那本书里提到的重点几乎全写了上去。她写完以后看向了德拉科,他已经答完了,也同样朝她看了过来。这个互动很诡异,仿佛他们是朋友。 考完试以后所有人都解脱了,只有赫敏还在孜孜不倦地对答案,罗恩为此和她吵了一架,因为她翻来翻去念叨正确答案的样子太让人焦虑了。现在没人关心考试,邓布利多已经公开宣布,下一届三强争霸赛将会在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举办,大部分考完等级考试的五年级学生都沸腾了,因为那时他们正好年满十七岁。所有人都希望勇士能出自自己的学院,这间接点燃了大家争夺学院杯的热情。这学期四个学院的学院分相差不大,最大的加分项目只剩下魁地奇,只要赢了斯莱特林,格兰芬多就能拿下学院杯。 哈利很有干劲,准确地说是化悲愤为斗志,他的悲愤来自于秋和塞德里克并没有分手。考试结束后,塞德里克趁着休假的间隙回到了霍格沃茨,很多人都目睹了他和秋在中庭相拥的画面,哈利的单恋就这样无疾而终了。比赛当天下了暴雨,赫敏给哈利的眼镜施了防水的咒语,哈利对接下来的比赛有一种死不足惜的热情,仿佛要把失恋的痛苦通过体育运动发泄出来。赫敏有种不妙的预感,她嘱咐哈利注意安全,结果一语成谶——他和德拉科为了争抢金色飞贼发生了“车祸”,两个人都从扫帚上摔了下来,哈利摔断了肋骨,但抓住了飞贼。 秋带给哈利的伤痛一扫而光了,即使他隔壁床的病友是摔断了胳膊的德拉科,他也依然沉浸在一种巨大的满足中。 赫敏又在对他说扫兴的话:“你不能再用这把扫帚参加比赛了,它的速度太快了,只是魁地奇而已,根本用不着这么快的扫帚——” “只是魁地奇而已?”罗恩怪叫,“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比魁地奇更重要了!” “如果不是因为速度太快,哈利根本不会摔断三根肋骨!” “你的意思是小天狼星故意送这把扫帚给哈利让他受伤吗?” “他不是故意,他是欠考虑!” “为什么要怪小天狼星?”哈利加入战局,“你太小题大做了赫敏,在赛场上受伤是很正常的——” “吵死了!”潘西在旁边骂道,她正在探望德拉科摔断的胳膊,“一把破扫帚有什么可吵的!你们不知道这里是病房吗?” “破扫帚?”罗恩大叫,“那可是火弩箭!” 哈利看了一眼德拉科:“有些人抓不到金色飞贼,可能就是因为没有火弩箭。” 德拉科咬牙切齿地说:“谢谢你的忠告,下学期斯莱特林球队每个人都会有一把火弩箭。” 高尔和克拉布都兴奋地大呼小叫起来,潘西翻了个白眼。 “随你们便吧。”赫敏阴阳怪气地说,“看来庞弗雷夫人的生骨灵可能要不够用了。” “赫敏,你就不能盼望一些好事吗?”罗恩抱怨。 德拉科以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看了罗恩一眼。原来赫敏·格兰杰不只跟他作对,她还跟波特和韦斯莱作对,他制服不了她不是什么稀罕事,他们都制服不了她。 从考试周开始到结束,他再没有和赫敏说过话。但是他并没有觉得离她很远,因为他完完全全在按照她提供的考试重点复习。除了魔法史和神奇动物学,其他几门考试他都感到得心应手,甚至超常发挥。他已经彻底从被泥巴种辅导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他将这内化为资源利用,是每一代马尔福都在贯彻的生存之道。他不是在接受泥巴种的帮助,而是在利用泥巴种达到自己的目的。 虽然他已经完成了自洽,但是在和赫敏面对面时他还是不由自主地紧张,他还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和她相处过。但还好她没什么心思搭理他,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那两个格兰芬多傻子身上,他有些庆幸,又有些不满。 赫敏看了一眼时钟,提醒哈利该喝药了。德拉科看到她谨慎地扶哈利坐起来,避免碰到他正在重新生长的肋骨。哈利瞬间从叛逆的智障变成了乖顺的智障,十分安静地喝下了赫敏递给他的药。德拉科发自内心地看不起他,他被秋·张甩了,就跑回来找格兰杰。 格兰杰那么自大的一个人,居然能忍受做波特的备用女友? “波特,你平时是不是还需要格兰杰给你换尿布?”德拉科忽然讥讽。 哈利呛了一口水:“你说什么?你连饭都不能自己吃。” “我摔伤了胳膊,但我的脑子很健康,起码不需要别人来提醒我喝药。” 罗恩忽然嘲笑地插了一句:“怎么了马尔福,你很羡慕吗?” 德拉科气不打一处来:“我没跟你说话,穷鬼。” 赫敏看了德拉科一眼,她现在看到他欺负人的样子都觉得很好笑。她已经深知他是一个虚张声势的花瓶,就算他表现得多么耀武扬威,她也感受不到半点威胁。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从书包里拿出了一本书,径直朝德拉科走了过去。 德拉科警铃大作,潘西已经防范地站了起来,仿佛赫敏要拿这本书去砸德拉科的头。赫敏无视她,将书放在了床头柜上。德拉科看过去,是那本《神秘事务与7的魔法》。 他的肌肉紧绷了起来——格兰杰怎么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还给他这本书?她可真善解人意。 潘西立刻把书拿起来,粗暴地翻了翻,不明所以地问:“你在耍什么花招?” “物归原主。”赫敏说。 德拉科很想捂住她的嘴。 “德拉科的东西怎么会在你那里?”潘西像是受到了侵犯。 赫敏不怀好意地看向德拉科,德拉科感受到一种比考魔法史还要糟糕的感觉。 赫敏说:“可能是我去斯莱特林男生宿舍里偷的吧。” 德拉科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克拉布和高尔都倒吸了一口气,看他们的表情,大概是信了。同样相信的还有罗恩,他甚至惊得爆了一句粗口。 这种鬼话居然都有人信,格兰杰在他们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形象啊? 德拉科注意到潘西正盯着他,她虽然也很吃惊,但显然让她更吃惊的是他诡异的沉默。德拉科感到头皮出汗,他害怕被潘西察觉出什么端倪,立刻朝赫敏呛了回去:“你知道你违反了多少条校规吗?如果我还是级长我会让你整个暑假都在学校里关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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