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没有发现她的迟疑,重点放在别处:“为什么要去哪里?” 听着这个口吻,清月察觉出对方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他有这么讨厌太宰治吗?】 女生给出合理解释:“那里足够安静,老板习惯接待港口黑/手/党的人,而且这个时候过去,也不必担心被其他人听见。” 理由似乎说服了帽子青年,他不再问,交代了一句:“上车吧。” 清月从善如流,因为车体的构造,她要是不想从车上摔下去,就得尽量将身子贴近前面的驾驶者,最好的方法是直接将人抱住,一点逃避的机会都不给她。 那么,中原中也的人生会是怎么样?她能看见这个人的死亡吗? “准备好了吗?”中也察觉到后座上坐上了人,侧过头问了一句。 银发女生俯下身子,圈住对方的腰:“好了。” 收拢的手臂,温热柔软的身躯,中原中也的身体瞬间紧绷,刚刚听见某人名字的不快瞬间消失,只剩下别扭、窘迫、无所适从。 载人的距离会近到这种程度吗? “我要启动了。”他有些磕绊地说道。 “嗯。”回应的声音仿佛贴在他耳边响起。 引擎轰鸣。清月倒计时也数到了一,在那瞬间,波澜壮阔,光怪陆离的场面在她的眼前快速闪过。她见到了支离破碎的横滨,也见到了诡异莫名的怪异生物…… 这让她再一次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织田作之助绝对不能继续带着孩子生活在横滨。 机车停在了Lupin酒吧的门口,中原中也总有种错觉,女生侧脸靠在他后背上时,能够穿透衣物,穿透血肉,听见他那快得有些不寻常的心跳。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稳定:“到了。” 清月睁开眼睛,跨步走下车:“麻烦中原先生了。” 听着那依旧没什么波动的声音,中也垂下眼眸,将钥匙拔了下来,打量起招牌:“现在进去吗?不过这个时间,酒吧真的有开门吗?” “营业时间从早上九点到午夜,不用担心没有开门。”清月走在前面,率先下了楼梯。 中也跟在人身后,第二次进入这个有些寒酸的酒吧。 坚守在原位,正在擦拭酒杯的老板听见动静,朝门口看了过来,有些意外:“我还想是哪位客人竟然会在这个时间出现,没想到竟然会是今川女士,还是老样子吗?” “嗯,麻烦你了。” “那么后面这位客人呢?你需要些什么?” “和今川一样吧。”中也随口回答。 “好的。” “长岛冰茶?”中也有些意外,他还觉得女生会更倾向于去点酒精浓度比较低的鸡尾酒,没想到竟然会是酒精含量高达百分之四十的长岛冰茶。 喜欢喝酒,但其实酒量并不算好的橘发青年,决定等会一定要少喝。 “有什么问题吗?”清月抬手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注视着昏黄灯光下,相貌更显稚嫩的黑/手/党,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中原先生,现在多少岁?” “啊?我?十七,马上就要十八岁了!” “日本二十岁才成年吧?”清月看向酒吧老板。 “是的哦。”老板笑着回应。 “所以,”银发女生看向脸色涨红的中原中也,“未成年人禁止饮酒。” 这句话出口,清月突然有种古怪感觉,似是命运的长弦被人轻轻拨动,带来轻微的余颤。 “黑/手/党讲那么多规矩干嘛!”中也生出被人小瞧的不满,端起酒杯就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厚底酒杯被他重重砸在桌上,脸上残留着不知是羞还是恼的红晕:“你不是想问我港口黑/手/党的事情吗?快点问吧!” 老板擦着酒杯的动作一顿,就连一旁蜷缩着的猫也不由得支起了身子,朝两人的位置看了过来。 清月的手指贴在酒杯的杯壁上,感受着杯中冰块沁出的寒冷气息,轻声开口:“中原先生,你知道织田作之助吗?” 人名出来的瞬间,中也懵了一瞬,他做好对方询问自己,询问太宰,询问港/黑架构的准备,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是问一个……他将这个名字翻来覆去想了几遍,终于从记忆的角落里将人薅了出来。 织田作之助,太宰治的朋友,一个港口黑/手/党的底层小角色。 “你就想问我这个?”中原中也不知道自己抱着何种情绪说出这句话的。失落、难堪、不可置信,大概都有一些。 “对。中原先生作为港/黑的重要人物,你知道这个人吗?”清月对上青年的眼睛。 日光下,苍青色的眼眸也同样闪着光,假若认真去看,可以很清晰地从眼瞳中辨析自己存在,生出一种她正注视你的错觉。但此刻,不够明亮的光线,瞳色也变得幽深,让人根本就没办法从中看清自己的存在。只有此刻,才会让人清醒意识到,她从始至今。都没有关注过你。 她关心的,只有一个人罢了。 中原中也屈伸了几下手指,渐渐找回知觉后,又抬起了酒杯,啜了一口:“如果只是这个,很抱歉,我没办法回答你。我确实不了解织田作之助,大概只是混在底层,没有什么才能的小人物罢了。” 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他和太宰认识,关系似乎还挺亲近。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这个问题,你不如去问太宰,他知道得肯定比我更多。” “你已经帮我很大的忙了。”清月淡声道。 中原中也的身份不一般,他此刻的态度也就代表了绝大多数港/黑上层的态度。除去太宰治这个特殊人士,所有人都只当织田作之助是小人物,那么这样的小角色脱离港/黑就简单得多。完全不用担心后续会有什么追踪暗杀,非要把人带回去的**戏码。 中原中也暗自磨着牙,摄入的酒精也差不多开始发挥作用,他锤了一下桌子:“你就没有其他什么想问的吗?比如……”我?那个店长为什么要说我危险。在海边的时候,你不是正用这个暗示我的吗?你就一点也不好奇吗? 理智终归还是短暂压下了醉意,青年将未说完的,像是吃醋的言论咽了回去。 “有。”清月点头,“我也正在犹豫要不要问,可能会涉及到一些港/黑的机密。” 中也立刻像抓住了什么似的,眼中燃起微光:“你尽管问,如果真的涉及到港/黑机密,我挑能说的给你说。”原来不问我的信息,是考虑到我作为港/黑的秘密武器,不能随便说给外人听吗? 清月转过身子,盯着面前的橘发青年。 后者也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 “我想知道,中原先生……”青年的眼睛越发亮了起来,唇角都禁不住挂上了自得的微笑。 女生的话还在继续:“你是怎么看待港/黑首领的呢?” 微笑僵在脸上,眼底的微光在瞬间变得极为暗淡。青年好半晌扯了扯嘴角,喃喃重复了一遍:“Boss?” “是的,我想知道你如何看待那位港/黑首领,森鸥外森先生,以及在他率领之下的港/黑的。” 酒馆中的那只猫似乎也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从边角位置,往两人的位置挪了挪,离得更近了些。 青年陷入长久的沉默,女生的问询让他想到了他决定加入港/黑的那一天。港/黑的无上领袖坐在座椅上,目光眺望着窗外的城市。 他的脸上不带任何笑意,神色庄严而肃穆。 对方告诉自己,中也也如此刻复述:“Boss是组织之长,而所谓的长,即立于组织的顶点。但与此同时,他又是组织全体的奴隶。为了组织,他可以做无情之事。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守护组织,以及横滨这座令人珍爱的城市。”① 中也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串大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有些迷茫,不知笑声从何处来,于是他转过头,眼瞳逐渐放大。 “哈哈哈哈哈哈。”银发女生一反常态,她拍打着桌面,笑得狂放,甚至于,晶莹的眼泪从对方的眼角溢出。 他刚刚有说什么好笑的事情吗? 银发女生渐渐止住了大笑,她撑着桌面,仰头去看吊顶上的灯光,好一会儿过去,她才低下头看向一脸莫名的港/黑高层。 “抱歉,我有些失态了。”清月抬手抹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手指沾染了明显的水迹。 “为什么?”中原中也死死盯住眼前的女生。 “你问我为什么会笑?”女生接过老板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眼角,朝人表示感谢后,转过身子,嘴角挂着戏谑的微笑,显露出从未显于人前的攻击性,“因为听见了笑话啊。” 已知:织田作之助因为特殊能力招惹上了偷渡入境的异能者组织,但由于他有自己的准则,不愿意杀人,于是拒绝了和异能者首领一决生死。 后来,境外异能者杀害了西餐店老板,绑架孩子于织田面前自爆。再也没有人生牵挂的织田毅然赴死。 问:这群异能者偷渡入境,是谁帮助他们从国外偷渡的?他们为寻一死,不停在横滨制造出恐怖事件,与港/黑斗得不可开交。他们哪里来的能力和闲心躲避港/黑的抓捕,精准无误地找到织田作之助没有放在身边的软肋? 答:坂口安吾吗?这个背叛了港/黑的间谍。可清月从织田的命运能够看出对方还记挂几分人情,不可能无情地将孩子的情报告诉那群异能者。 那么,还会有谁呢?自然就只剩下掌握着港/黑,愿意守护这座城市,做无情之事的,组织之长——森鸥外了。 牺牲五个年纪尚小,对未来充满无限可能的小孩子,来守护横滨。 真是伟大而高尚的组织之长。 简直,清月没忍住,差点又要笑出来了。 “今川清月。”中原中也从愕然中回过神,神色冷酷,“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你到底为什么觉得,Boss的梦想是一个笑话。” 一旁的猫也朝她看了过来,似乎同样对此充满好奇。 “解释?”银发女生单手点在桌面上,指尖与木制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节奏混乱无序,让中也生出几分烦躁,他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女生。 “你还记得港口黑/手/党是什么组织吗?”银发女生突然开口。 中也一愣。正准备给出回答,银发少女就已经做出了回答。 “是黑/手/党,工作业务包括但不限于:暗杀,暴力,走私……你所能想象到的一切违法犯罪行为它都在涉猎。你到底是怎么理所应当地认为,这样的头号犯罪组织在维护城市和平?” “对于横滨市民而言,你觉得他们是希望有这么一个犯罪组织时刻存在于身边,还是从横滨彻底消失?” “维护城市和平,这应当是政府的责任。犯罪组织,尤其是高调过了头的犯罪组织,只会成为城市管理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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