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很久很久,连自己何时来到这个世界都忘记的祭司畏惧死亡,渴望着永生。 她怨恨年轻的容颜,却又崇拜强大的战士。在日复一日的衰老中心理逐渐变态,她嫉妒身体孱弱却可以见到她死亡的安宁。 “安宁,我不会让你戴上石鬼面的。”祭司充满皱纹的脸让她在月色下看起来更加恐怖,“我会从卡兹手上得到它的……” 她准备回去再联系一下人类的族长,让他再好好利用一下那个名为夸乌的人类。 太阳慢慢从东方升起来,光芒照耀在大地上,万物开始活动。 夸乌跌跌撞撞地回到了族中。 他推开房门,年迈的库瓦娜看到活着回来的儿子,震惊地没有拿住手中的陶盆。 “夸乌!”她流下眼泪,抱住了一身狼狈的儿子。 “母亲,我回来了……”夸乌回抱住母亲,她太瘦了,背上脊椎凸起,常年苦难让她不再健康。 “你怎么活下来的?”库尔瓦娜的眼泪流个不停,抚摸着夸乌胸口那处最严重的伤口,“族长说那是不可能解的毒啊……” “母亲,我遇到了神女。”在狭小的屋内,夸乌的眼神漆黑的像一团墨,“只要利用好她,我一定能从族长手中夺回本该属于我们的一切。” 安宁又打了一个喷嚏。 此时他们已经回到了家中,安宁不好意思让卡兹背她一路后直接叫他走,便留下他吃饭。艾斯迪斯扔下正在搅动的锅跑过来关心地问:“姐姐,你是不是受风了!” 卡兹也看向她。 “可能有点吧……”安宁拢了拢衣服。 艾斯迪斯:“姐姐,要不你去泡个热水澡?” 卡兹的神经支棱了起来。
第20章 原始社会20 柱族其实没有泡热水澡的习惯,体魄强健的他们一般会选择去河水或溪流中解决。如果想要感受冲澡的乐趣,他们就会找一个瀑布。 但安宁不能这样,她身体虚弱,之前一直都是泡热水澡。原先艾斯迪斯要烧热水,自从他觉醒炎之流法后方便不少。他可以像加热器一样把自己的血管针伸进去,就能让水快速升温。 虽然安宁觉得自己应该不是着凉才打喷嚏,但偶尔泡泡澡还是很舒服的,离开饭还有一段时间,她便点头答应了。 艾斯迪斯给安宁在另一个屋子里做了一个浴桶,他先过去放水。安宁收拾好了换洗衣物后跟卡兹告别:“那我先离开一会儿,你们先吃就好。” “没事,我们等你。”卡兹趁机接过了艾斯迪斯先前在做的汤,企图给它们逆天改命。 安宁离开后,卡兹还在熬汤,突然听到扑棱扑棱的声音。一抬头,发现阿布正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与其说盯着,卡兹觉得更像监视。 “干什么,我才不会做出偷看安宁洗澡这种事。”卡兹不屑地用小木勺敲敲桌子,“虽然那里有一个小孔,但我绝对不会趴在那里看的!谁会做这么没品的事啊。” “嘎啊!!”阿布愤怒地叫了一声,这个人肯定想过去偷看,不然他怎么发现两个屋子之间有一个小孔的!那是艾斯迪斯挖出来用来听安宁洗澡时说的话的! 它要在这里寸步不离地看着卡兹!如果他有任何异常举动,它发誓要把卡兹的眼睛啄下来! 卡兹没有再理会阿布,他盯着正前方的镜子,端详着镜中倒映的自己的身影,尤其是耳朵那里。 嗯,这个绿宝石耳坠真配他。 不愧是安宁送他的东西,颜色真好看。 卡兹伸出手指,比出一个“八”字抚摸着自己的下颌,蛋型的耳坠中和了面部的硬性线条。 不愧是安宁送他的东西,设计真巧妙。 卡兹一直欣赏着自己,直到艾斯迪斯推开门,他就立刻把视线和手都收回来,低头假装一直在熬汤。 阿布翻了个白眼。 随便来个人,谁都好,快把这个照镜子的人拉走! 阿布虽然从小就被安宁收养了,但它也有来自基因的记忆。 凡事雄性生物开始臭美了,就是他们进入求偶期了! 下一步该换羽毛的换羽毛、该开屏的开屏、该送礼的送礼、该筑巢的筑巢! 它浑身的羽毛都炸起来,整个鹰都圆了一圈。 为了防止卡兹偷看,阿布正义凛然地站到那个小洞前方。 另一个屋里,几天没睡的安宁把自己沉到充满热水的木桶中,发出一声满足的慰叹。温热的水好像从四面八方进入身体的骨髓中,将所有的疲惫都带走。 在氤氲的蒸汽中,思维也沉淀了下来。 安宁看向自己,以前她的皮肤总是泛着病态的苍白,不知道是否现在因为水温很高,她总感觉她的肤色竟然透着一点健康的红润。她点了点自己的胸口,又软又滑,是一种摸了会上瘾的触感。 莫非艾哲红石还有美容养颜的功能吗?! 闭上眼,她能感觉到艾哲红石在温暖着全身的细胞。 什么东西能像它这样一直无私地发光发热呢? 安宁睁开眼睛。 是太阳! 难道艾哲红石蕴含着太阳一样的能量吗?如果把它镶嵌在石鬼面上,是否就能让柱族彻底变成无敌的存在? 一段画面闯入安宁的脑海中。 那是在一个充满雪和冰柱的悬崖,卡兹和一个男子正在一起下落。男子拿出艾哲红石,卡兹的动作立刻停在当场,摔下悬崖。 安宁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未来?艾哲红石还会封印卡兹的动作吗? 她转头望向那个小洞,想看看卡兹在做什么,却发现有棕色的羽毛把洞口堵住了。 安宁伸出手指戳了戳,戳到了小鹰屁股。 阿布尖叫了一声,调转身体,把脑袋挤入小洞中,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我隐瞒了两个大秘密,”安宁小声说,“但直觉告诉我,说出后会发生更恐怖的事情。阿布,我要不要告诉他?” 阿布望着它的主人。 美丽的、纤弱的、遇到困难却总是想自己扛过去的主人。 你说的“他”,是艾斯迪斯还是卡兹? 安宁用手指刮了刮阿布头顶软软的毛,唉,她怎么能让她的小鹰回答这么复杂的问题。 关于灭族之夜的事情,她甚至还没告诉艾斯迪斯。毕竟从最初的惊恐中缓和后,她发现这件事现在告诉他也只会多一个人烦恼。现在又多了一个艾哲红石,这些关于未来的烦恼甚至在现在都没有端倪,她为什么要说出来让更多人陪她焦虑? 想起以前关于疯人疯语的指责,安宁默默把话都咽了回去。 如果可以,她不太希望卡兹觉得自己一个杞人忧天的胆小鬼。 艾斯迪斯和卡兹刚刚把饭做好端到桌上,木门就被推开,安宁擦着头发回到屋中。 卡兹的瞳仁微缩。 少女金色的头发浸湿了水,软软地贴在皮肤上,白皙无暇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红粉,与她樱色的眼睛相互呼应。 卡兹看到有一滴水从她的柳眉滑下,于长长的睫毛滴落,顺着秀气的鼻尖流到红润的唇上。水滴像是被蛊惑了般,在那小巧的唇珠上犹豫了一会儿,才继续前进。它滑过玉一样的皮肤,最终隐入她的胸口。 他下意识地舔了舔自己的唇角,仍然觉得口干舌燥。 洗完澡后,她整个人看起来小了一圈,更像一朵饱含露珠、在水中摇曳的花儿。 但卡兹紧接着想到安宁的身体虚弱不能受风,他刚要问她这样头发湿着会不会着凉,艾斯迪斯就站起身来:“姐姐!我来给你烘干头发。” 艾斯迪斯将自己的手掌覆盖在安宁的头上。炎之流法在生活中有着各种妙用,不一会儿,安宁的头发就不再滴水了。柔顺的金色长发在小小的屋中折射着光彩,熠熠生辉。 安宁坐下来,发现卡兹还在看自己。“怎么了?” “没事……就是发现你没有打耳洞,有什么缘故吗?”卡兹为了掩饰自己,只好找了一个理由。 安宁捏住耳垂,摸到一个小小的、非常不明显的凹陷。 每个柱族在小时候都会由父母穿耳洞,她的父母也这么做了。 结果因为这样一个对其他柱族来讲只是掉根汗毛一样微不足道的小伤,让还处于幼年期的她发烧了整整七天,耳垂反复感染发炎。 此后,父母再没有提过打耳洞的事情。 因为求医问药,她这个连打耳洞都大病一周的丑闻传遍了全族。 安宁看着父母佩戴着成对的耳饰、鼻饰、唇饰……而她自己什么都没有。祭祀时,族人也会嘲笑她,说她和家人没有同款首饰,是被抛弃的小孩。 现在,那处小小的伤口肉眼几乎不可查,一切都过去了。 “会发炎感染的。”安宁不在意地将手放下,但她看到艾斯迪斯时,愧疚涌上心头。 艾斯迪斯的耳垂空空的,他甚至从来都没有按照族中的传统扎耳洞。 当时,父母把刚出生的艾斯迪斯丢给她后就人间蒸发。她把艾斯迪斯养大,却一直没有给他扎耳洞。 安宁不想自己当异类。 如果艾斯迪斯有耳饰而她没有,她又会像一个没有家人的弃子。 但现在,她已经不害怕这种事了。 “艾斯迪斯,你想不想打耳洞?”安宁伸出手抚摸着艾斯迪斯的耳垂,“等你有了耳洞,我也给你做一个耳坠。” “真的吗!”艾斯迪斯立刻睁圆了眼睛,“我想要一对大金环!” 安宁站起身,从床下拿出一个积了灰的盒子,找出穿耳洞的工具。艾斯迪斯乖乖坐在地上,将头靠在她怀里。 她低下头,动作虽然很慢,但非常流畅地给艾斯迪斯两只耳朵都戳好了洞。 卡兹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看她垂下的眼睑,看她倾洒而下的青丝。当艾斯迪斯兴奋地照镜子看观察自己的耳洞时,他看到安宁眼中的欣慰。 还有藏在其中的羡慕。 “喂,安宁。”卡兹张口道,“你要不要也打一个耳洞?” “啊?我就不……”安宁还没说完,卡兹就拉住了她的手臂,轻轻一带,她就倒在他的怀里。 卡兹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光线,安宁呆呆地仰起头,见到卡兹勾起唇角,露出坏到极致又自信到极致的笑容,“我保证,你不会有任何不适。”
第21章 原始社会21 卡兹即使是坐着,也比安宁高了一个头,她被他圈在怀里,呼吸间都是他的气息。 安宁闻到了淡淡的铁制品的味道,清新而冷冽。她能感到自己的后脑勺贴在了卡兹发达的胸肌上,少年火热的体温顺着传过来,把她的脸都烧烫了。 她不敢再抬头直视卡兹那双狭长的狐狸眼了,坐直身体磕磕绊绊地说:“好吧。” 卡兹低下头,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安宁能感受到他炽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脸上,撩动起酥酥麻麻的风。他的指头捏着自己的耳垂,轻轻地揉捏着,却像触电一样,连同着神经都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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